“你不要以为如此你便无过了!”萧清恼恨地看着他,“如今你是父亲没救了。还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大麻烦?瞳儿反应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便深深低下了头去。
向嵘也是忍俊不禁,麻烦,看来会是一辈子的了!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结束!你以后该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可是我父亲!”瞳儿焦急地看向萧清。
“你放心,自会有人去救他!不过他可能还有忍耐一些时日,现在救回了他,你就暴露了!”
瞳儿是聪明的,自然明白,便再一次跪在了地上。“谢两位爷的不杀和搭救之恩,小的这辈子甘愿做牛做马伺候!”
“得了吧!”萧清冷笑一声,“还不退下去!”
瞳儿闻言赶忙起身退了出去。
向嵘走到那放着未撤下的膳桌旁边坐下,“好饿!”说着就要吃起来。
“慢着!”萧清急忙制止。向嵘奇怪地看向他。
“来人!”萧清大声喊道,须臾,外面进来个丫鬟,“把这些碗箸撤下去,再上来两套!”
丫鬟答应着将碗箸撤了下去。
向嵘不解其意,萧清笑笑。“这上面三副碗箸,自然有一套是柚儿的!我怎么能让你跟她用一套!”
听完向嵘也跟着一笑,却忽然想到那三副中也会有一副是萧璃的,便心下一动,何时自己能再一次同璃儿同桌而食呢?
他自是不知,萧璃如今对他已经是嫌弃外加痛恨!
自从祖母将东院的庶务交给她管理后,萧璃便忙碌了起来,每日里看着不同的账本,听着丫鬟媳妇们的回禀,京中贵族众多,今儿他家娶媳妇,明儿他家嫁姑娘,后儿这家老太太帮寿酒,忙得他简直是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忙碌之余,她却每日里必须听三个人的汇报,一个是锦书,弟弟的病情慢慢有了起色;再一个是珠儿,不时传递惠儿的消息过来;第三个就是冬梅。
那柚儿快将祖母房中弄得翻了天。
“哈哈哈!”这一日,听了冬梅的汇报,连珠儿在一旁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祖母有腰疼的毛病,柚儿被带到房中第一日就发现了,于是,就去厨下准备了烤好的麦子装进袋子中,进了房也不解释,就将祖母推到,众丫鬟吓得大叫,待要上来拉她时,祖母竟然喝止了。
虽然脸上还是不满,但那身体确实舒服了许多,从那后每日都要让她烤上麦子拿过来敷着。
柚儿每日里累得满头大汗,却从不抱怨,还边敷边给祖母讲笑话,虽然从未见祖母笑过,但态度却一日比一日和缓起来。
昨日,东府的老夫人过来看祖母,柚儿在一旁不断插科打诨,气得祖母让冬梅扇她的耳光。
可是她倒好,突然上前去抬起东府老夫人的胳膊便使劲扭了一下,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祖母这一下动了真气,就要叫人来将她拖下去打板子,可是东府老夫人却大叫不必,说着便摇着胳膊高兴地说道,自己这胳膊扭了好些时日,成日价不敢动弹,没想到被柚儿这么一掰,还真就好了!
弄得屋子里的众人都哭笑不得。
萧璃听完也笑了,这样一个妙人还真真可以配上自己那个严肃正经的清五叔。
笑过后,珠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姐,就快是清明节了,到时候可借着扫墓的机会……”
萧璃自然知道她说的意思,淡去了笑容。
第一百二九章 岳楼()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一句诗道出了多少失去至亲的人的心声。
扫过了父亲的墓后,萧璃便坐着马车去了南华寺后山,听说母亲葬在那里。
外祖母不然自己进谢府,但却不会阻止自己进南华寺。
虽说这是谢府捐建的寺庙,但却广纳香客,各大贵族世家都喜欢来这里拜佛供奉。
而南华寺后山也并不是谢府的祖茔。
其实,萧璃一直奇怪的是,为何外祖母这样决绝,母亲死后竟然不让她葬入萧府与父亲合葬,却将她葬在南华寺后山。
本以为会进南华寺容易,去后山很难,可是却异常顺利。
到得母亲坟前,萧璃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好不容易,一步步蹭到墓碑前面,上面的字映入眼帘,“爱妻谢燕宜之墓”,旁边印着大大的“萧沅”。
萧璃忽然皱起了眉头,稍稍回过头又马上回过来,跪了下去,珠儿亦跟着跪了下去。
“珠儿,你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萧璃便磕头便悄悄与珠儿说。
珠儿惊讶地看着她,但听话地悄悄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右后方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
“小姐,右后方有人!”珠儿借着头磕下去的一瞬间说道。
萧璃便磕着头许久没有起身,她努力看向右后方。
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她觉得那是母亲无疑,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欢喜!
那个身影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急匆匆离去了,萧璃缓缓站起身。
待走到山下时,远远便看到了等候的谢经。
谢经看到萧璃下了山来,便迎了上来,“表妹!”
萧璃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母亲为何这样做?”
谢经闻言脸色大变,“表妹。你怎么知道……”
“我问你,她为何这样做?”
“哎!”谢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再与你详细说明!”
萧璃上了马车。谢经上了马跟在一旁。
“表妹,去茗都如何?”
“不!”
听到萧璃拒绝的声音,萧璃觉得很是惊讶,但也没有坚持。
“去它对面的岳楼!”
“好!”
很快,马车到了岳楼。下了马车。
这岳楼规格很一般,在茗都茶楼的对面,看上去就如同高楼大厦与小木屋一般。
可是谁人不知达官显贵们都远去茗都商谈聚会,而那些贫寒子弟,或是有求于人的,自己去不起或是去不得茗都,便只能在外面等候。
是以便有人看准了这个机会,在茗都的对面盘上一个铺子改成低档的茶楼,以供那些茗都茶楼大门外等候的人休息。
久而久之,那繁荣程度竟不逊于茗都。
曾也一度改为豪华茶楼。想与茗都一较高下,哪里想到根本不是对手,便又回复到原来的定位,还是做百姓茶楼好了。
进了门,便有伙计过来招呼,引领几个人上了二楼,萧璃选了靠窗的包间坐定。
那窗户虽不是茗都似的全部用玻璃镶制,但也做得别致,此刻打开来,便能清楚看到对面茗都茶楼的门口。
谢经点了一壶最贵的茶。价格也不及茗都最便宜茶价格的零头。
“说罢!”萧璃等茶送上来,人都下去后便问道。
“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姑母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有一天早上她忽然找到祖母说要剃度出家,祖母自然不同意。她便退一步说去寺里修行。还说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她在意的人的灾厄!”
“什么时候?”
“就是姑父去世那天早上!”
闻言萧璃脸色大变,“你是说,母亲早已知道父亲要去了?”
“我也不知她知不知道,只知道她后来听说姑父突然去世后便自己剪去了头发!祖母怎能受得了这个打击,且谢府也不能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宣称姑母死亡了!”
是的。萧璃相信一定是这样的。
母亲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这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自己都能重生,再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对于谢府被迫宣称母亲死亡她也能够理解,高门贵族如若出了这样的事,对声誉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只是,她为何连自己也瞒着,害自己难过这么多天,也实在是过分。
想到这,她便跟谢经说道,“经表哥,你回去告诉外祖母璃儿已经知晓,并表示理解,过些日子琛儿病彻底好了,就登门拜访!”
谢经闻言也含笑点点头,“这样最好了,祖母劝不了姑母,又怕见到你们说漏了,一直都是被思念煎熬着,如此便好!”
两个人计议已定,萧璃便顺着窗户向下看着。
谢经目光闪烁,忽然问道,“璃表妹,我想问一下,锦……南宫姑娘还在萧府吗?”
“在啊!”萧璃随意回答着,并不看向谢经。
“那她有没有提到过我?”谢经说完大窘,这是他想了一道的事项,如今亲口问出来还是很有挑战。
“有啊!”萧璃继续答道。
谢经抬眼看了看她,只见她专注地看着窗外,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文征宏等人。
“文征宏几日前还来找过父亲!”
闻言萧璃扭过了头,“他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拉着父亲与萧府最对罢了!”
萧璃闻言了然地点点头,“你可以告诉大舅,表面答应他即可!”
谢经点点头,“父亲应该知道分寸!”
他看了看萧璃,犹豫了一下方道,“璃儿,来萧府时,可否……可否待上锦书!”
萧璃望向他的双眼,呵!之前不还是冷若冰霜的吗?怎么现在倒反过来了。
谢经看着萧璃的表情大窘,“主要想让她给祖母把把脉,她……她最近身体不好!”
哦,理由牵强,且不说普通的大夫,就是那皇宫里的御医,那也是随叫随到啊。
不过,看着谢经窘迫的样子,萧璃也不愿难为他,便点点头算作同意了。
谢经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萧璃看向窗外的目光骤然眯紧!
第一百三十章 解围()
茗都茶楼除了表演者很少出现女子,向敏的出现便格外引人注意。
且,她那样美貌的容颜,更是让来往的人不胜唏嘘。
既然向嵘是茗都茶楼的背后主人,那么向敏出现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甚至她亦有可能是未来的主人。
只是,萧璃注意的是跟在她身后的人,萧瑚吗?
听说萧瑚最近一直跟向敏走得近,她并不奇怪,她真正奇怪得是,那最后下来马车的人。
萧瑂!
细长的脖子,高挑的身材,萧瑂的的背影是最好认的。
她为何出现在这里,确切的说,她为何会与向敏和萧瑚在一起。
终于,她感觉到了不对,萧瑂的步伐踉跄,身边紧贴着两个人轻轻扶着她。
看上去像喝醉酒了一般。
想起她们之前那一番设计陷害,如今这一幕她绝不相信几个人忽然要好起来,那么便一定是有阴谋。
想到这萧璃站起了身,谢经也看到了下面的情境,但是他毕竟与那几个女子都不熟悉,便也没什么感觉,如今见萧璃站了起来,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经表哥,你想办法联系向嵘,让他赶快来茗都!”
多的话她并没有说,看在向嵘的面上她已经宽容过向敏一次,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宽容了。
既然两兄妹一个水性杨花,一个以害人为乐趣,那么自己便让他们爽个够好了。
谢经本来想说自己不认识向嵘,但是又一想萧璃明明说的是“想办法联系”,并未说他们多熟悉,自己何必“此处无银三百两”呢。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出去安排了。
看着他的背影,萧璃笑了,想装不认识,可惜自己已经知晓向嵘是茗都的背后主人了,你若不认识他。会有那样好的包厢随意使用?
不过,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不过都是向嵘这个水性杨花的孩子的自以为是的安排罢了。
如今,她必要救下萧瑂。至于那两个蠢货,知难而退就好,不然,别怪自己不客气!
待向嵘听到消息赶到茗都时,大堂里响起了很大的喧哗声。
他皱紧了眉头细听。原来都是叫好声。
只是,在清雅的茗都茶楼,竟像是马戏班戏耍,听上去格格不入。
向嵘戴上了眼罩,拨开众人,走了进去。
萧璃坐在二楼的最有利的位置,是以,向嵘进来时她便看得一清二楚。
大堂正中的舞台上此时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位都带着面纱,而第三个人整个地靠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向嵘走上前。一眼便认出了向敏。
这是在干什么?他心里惊讶,想上前拦住她,却被周围人挤得动弹不得。
且喧哗声忽然再一次响起,向嵘想冲着向敏喊些什么,竟被众人的高呼声彻底压了下去。
忽然只见台上的一人扳过那靠在另一人身上的人的脸,台下顿时呼啸起来。
国公府的小姐,纵然再落魄,却因着父母的遗传天生一副好样貌好身段,此时落在众人的眼中便觉美若天仙。
来茗都茶楼的非富即贵,那些达官们毕竟要顾忌身份。顶多派了人在现场查看有何异状,自己是不会露面的,但那些富商巨贾们就要粗俗一些,此时都是看热闹的心里跟着起哄。直想看看能有什么新鲜玩意。
萧璃目光微转,心里盘算着,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楼下角落里的一人身上,便叫过了珠儿,附耳说了片刻,珠儿领会。答应着下了楼。
带走到角落处,因人多便也未行礼,而是跟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便跟着她上了楼来,萧璃看着他们上了楼梯,便先进了雅间。
须臾,就见珠儿推开了门先一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邱允。
待看清雅间里面所坐着的人时,邱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是柳公子?”
萧璃看了眼珠儿,珠儿便开门出去守候了。
“邱公子请坐!”萧璃淡淡邀请着。
邱允神思飘忽,双脚如踩在棉花上一般,一步一挨好不容易走到了萧璃面前坐下。
“你……”邱允手指着萧璃,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邱公子现在可明白言为何不下场考试的原因了?”萧璃盈盈笑着,看在邱允眼中,有如天仙一般。
他猛地点点头,心下生起了巨大的欢喜,自己一直怀疑是否染上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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