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翔那是什么样人?京城里几乎是首屈一指的贵婿人选,比几个未成婚的王爷都更抢手几分,怎么会瞧得上一个小小的周月英!
不过,初云瞟了一眼在谢云翔目光注视下的陆欢颜,若是让谢云翔娶了陆欢颜,那就不太好了。陆谢两家原本就是姻亲,如此亲上加亲,太子一边更是如虎添翼。为了晋王,怎么都要搅黄了这门看上去很有可能的亲事才成。
虽然如此打算,初云还是恼怒地想起了北堂昭提起陆欢颜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陆欢颜到底有什么好?怎么每个男人见了她都是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如果不是陆家在军中的势力,一个乡下养大的丫头,怎么跟自己比?
刚好陆欢颜三人骑马绕着马场转了一圈回来,因为三人具都起了玩心,速度上也都快了许多。眼看来到周月英和初云跟前,初云望着越来越近的三人,低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不要达成心愿嫁进王府摆脱你那个后娘,就在此一举了!”
这话深深扎进了周月英心里,仿佛有魔力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在看向陆欢颜,眼中带着近似疯狂的决绝,脚下一拧,身子便歪倒了过去。
陆欢颜虽然骑在马上,但是这种速度对她来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依旧能十分精准地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但是她却着实没有料到周月英竟然敢往自己马蹄下倒,这是不要命了吗!
只是依稀见初云和周月英说了几句话,然后周月英就好像魔障了一样,往自己马下倒。陆欢颜心里大惊,这时候勒马已经来不及,因为骑马不是开车,刹车及时或者转方向盘可以躲开碰瓷儿的。
但马这种动物,天生敏感,而且很容易、被、惊、吓!
我了个大大大槽!
悲催的无以复加!
恶心的天怒人怨!
陆欢颜心里不断地飚出国骂。其实自气氛不是被突然而然地莫名其妙地坑了一下子,而是她原本明明都把周月英当小伙伴了啊!
实在是气自己,怎么上辈子的亏没吃够,又来胡乱认闺蜜?
但是,等等,为什么啊?!
妈个鸡!!!
我的智商呢?陆欢颜四下里看看,自己散碎一地的智商,怎么才能捡起来,拼凑好?
在四下里瞄着自己随风荡去的智商的陆欢颜,这时候,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马背上,“嗖”地一声,掉下了马去。
谢云翔:我擦!一眼没看住,表妹落马了!
周月英:我擦!怎么搞得好像比我还惨?
初云:我擦擦擦!这姑娘有魄力啊!舍得一身剐,这是谁也别想占便宜的节奏吗?
陆欢颜:我去你们所有人的大爷!谁能扶我一把……
第80章()
陆欢颜的女学之旅戛然而止于骑射课落马。
这件事,在燕京城里立刻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其实本来不叫个事,但是这里边牵涉到了几个重量级的八卦核心,一时间以微博热搜的速度席卷全京城,就连皇宫里的皇上都听到了一些议论。
某天下朝之后,皇帝在御花园里溜达,听到假山后宫女们的八卦。
宫女甲:也不知道那陆家小姐伤的重不重,听说她长得可美了,可别毁了容吧。
宫女乙:你想太多了,那女学里的骑射教习就是陆家小姐的亲表兄,哪能看着她伤着呢?
宫女甲:哦,你说陆家小姐的表兄,是哪个?
宫女乙:这你都不知道?真是太孤陋寡闻了!你不知道陆家和谢家是姻亲的吗?那庆国公夫人就是谢家的嫡小姐,谢王府的世子谢云翔就是陆小姐的表兄呀!
宫女甲:原来是他呀!诶,我听说京里好多姑娘都巴望着他呢!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平正要绕过假山去训斥一番,结果被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待走得远些,皇帝慢悠悠地道:“刘平,谢云翔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吧?”
刘平眉目不动,轻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记得那谢世子差不多是今年年初回京的。自打他回来之后,太子妃便央了他去女学教习骑射,太子也是跟您提过的。”
皇帝点点头:“那小子也该有二十了吧?”
刘平道:“二十三。”
皇帝看了刘平一眼,却是道:“那陆家的小姑娘,现在也该有十三了。”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刘平,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刘平低声道:“皇上放心,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皇帝轻笑一声,抬头望望有些阴沉的天空,哂道:“那小姑娘,可不是个容易蒙骗的。你们都给朕小心点。”
刘平赶紧躬身应是,瞧着皇帝神色缓和,这才道:“皇上,离太后寿诞尚有半月多,到时候可有的忙了。您注意龙体才是,其他的交给奴才们去办就是了。”
皇帝微微点头,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喃喃地道了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便信步走了开去。
刘平并没有听清楚皇帝最后说的什么,只皱了皱眉,看看皇帝的背影,眼角余光扫过刚才来路。随即,他抖一抖拂尘,挺直了身子,快步追上过去。
刚才那假山后的两个宫女,此刻正探出头来,瞧着皇帝已经走远,双双对视一眼,快步离开了。
庆国公府。
陆欢颜这几日都没有去女学,因为那天她从马上跳下来时,悲催地发现冯妙妙和沈熙媛的马就紧紧跟在自己两边,她要是直接用轻功跳下去,肯定会惊着她们俩。
然后,大家就都发现陆家小姐在乡下养身子,养出了一身功夫啦。
这当然不行!
那么指望别人来拉她一把?
谢云翔那会还在十米开外,功夫再好也指望不上啦。
陆欢颜只能咬咬牙,周月英那拼命地小样儿,避不开了自己来个假摔总行了吧!
然后,她现在挺好的。
每天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
这天上午,陆彦扬带着谢云翔和谢云安来到四宜居,陆彦博也到了二门外。四个人都是去看陆欢颜的,互相打了招呼,便一起过去。
陆彦扬瞧着弟弟一脸便秘的样子,开口问道:“老二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陆彦博看了谢家兄弟一眼,觉得自己的心事不适合让他们知道,摇头道:“我没事啊,担心妹妹而已。”
“阿颜这都养了几天了,你现在担心个什么劲?”陆彦扬莫名其妙,“赶紧的带云翔和云安进去,我要去跟娘禀告一声。”
陆彦博无奈答应,陆彦扬便跟谢云翔兄弟二人招呼一声,要往谢氏的静恒院去。
谢云翔之比陆彦扬小一岁,便道:“我和云安也去给姑姑问安吧。”
陆彦扬道:“娘估计是要去看阿颜的,云翔你随我来就是了,让博哥儿带云安先去。”
于是四人兵分两路,分别朝着内院去了。
这边陆欢颜看着被自己被架起来的左腿,嘴角直抽抽,她怎么就能栽在周月英的身上,而且她特么到底想干嘛!
那天周月英梗着脖子往她马蹄子下扎,真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但是,这大历朝的天是晴朗的天,哪里就轮到她一个侍郎府的小姐来闹腾?
之前还亲亲热热的姐姐长妹妹短,忽然一朝变脸总是有原因的。陆欢颜仔细想了一下最近这些日子的情况,发觉果然还是自己大意了,周月英和初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
上一世周月英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初云身边的,反倒是陆欢颜自己,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那位大才女。
至于周月英,陆欢颜想了想,真是一点印象也无。
不过她也命人查了周家,吏部侍郎周怀恩的原配嫡妻早亡,只留下一女便是周月英。如今的侍郎夫人是周怀恩的远房表妹,这位续弦夫人胡氏进门后就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在周家站稳了脚跟。
明面上胡氏对周月英是十分亲厚,但内里却是个奸诈的。尤其是周月英年纪渐长,她不说为她相看人家,反而撺掇着周侍郎将这位嫡长女许配给她娘家外甥。那外甥家是个破落户,只占着个书香门第的名儿,却是个风流又不思进取的。
周月英不知怎么打听到了这些事,几次三番地跟她父亲陈情。可周侍郎却是个迂腐的,反而认为女孩家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好不羞耻。训斥了她几回,却也关心了一下女儿的婚事。
只是那胡氏是个精明狡猾的,掩饰的极好不说,她那个的外甥叫周侍郎见了,还一副腹有才华才学却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很是让周大人挂心。
周月英见自己前途无望,这才听信了初云的挑唆,决心孤注一掷。
只是,为什么挑中了自己,陆欢颜却是不明白。你想嫁个好人家,难道不该是看上了哪个男人却投怀送抱?为什么要跟自己这个姑娘家碰瓷儿呢?
陆欢颜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有缘来报,说是二少爷带着谢家二公子来了。
陆欢颜一激灵,可不是要跟她玩命呢!她虽然是个女的,可她还有俩哥哥呀!实实在在的适龄未婚的大好青年,前途一片光明!陆家,那就是个福窝呀!
不得不佩服初云,虽然这辈子跟自己没多少交集,但是她死活非要坑自己一把的雄心壮志,真的是感人肺腑啊!
“妹儿啊!你受委屈啦!疼不疼啊?”陆彦博这几天少不了都要过来一通哀嚎,好像谁不知道他是个妹控一样。
陆欢颜白了他一眼,笑着安慰道:“二哥,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快别叫了啊,待会老大来了,又要发脾气了。快点招呼二表哥坐啊!”
谢云安笑道:“阿颜今日精神不错,可是见好了吧。”
陆欢颜道:“确实好多了,谢谢二表哥来看我。”
谢云安道:“我哥也一起来的,这会跟大表哥去了姑姑院子里。”
陆欢颜点点头:“我真的没事,不过是个小意外,你们都别担心了啊。回头让外祖母她们惦记,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陆彦博道:“阿颜,云安,我这两天听说个事,你们要不要听?”
陆欢颜挑眉,伸手拍了拍床铺道:“还不快说!待会老大他们来了,看你难不难受!”
陆彦博摆摆手:“你说老大怎么单带着大表哥去娘那儿?那是有些事不愿意叫咱们知道!”
陆欢颜看到二哥一副知情人士的样子就觉得他很欠揍,但是好奇心来了,只能屈服。
谢云安比较单纯,这会楞了一下才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我也该去给姑姑请安的呀!”
陆彦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再过一会这消息也就不值钱了,便坐到陆欢颜的床头,招手示意二人凑过来,低声道:“我听说呀,前儿有人来咱们府上提亲了!”
什么!
陆欢颜和谢云安同时叫起来,吓得陆彦博一个激灵,一个劲地揉耳朵:“你们俩一惊一乍的是要干嘛!”
谢云安道:“这跟他们不叫我去见姑姑有什么关系?”
陆欢颜却道:“提亲,是给谁?老大吗?”
陆彦博抱着胳膊,摇头晃脑:“这个嘛,我就不太清楚啦!不过呢,我跟你们讲哦,我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是谁啊?”谢云安很配合地问。
陆彦博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这蠢萌表弟的识趣,他很满意。
“是承恩伯府邾家。”
陆欢颜想了想道:“承恩伯府?邾家有儿又有女,他们瞧上谁了?”
谢云安却道:“邾家的子女都不成器,看上谁,恐怕都不是好事。”
话音一落,三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第81章()
且不提四宜居里三个“臭皮匠”用各自感天动地的智商琢磨对策,陆彦扬带着谢云翔在静恒院外的小亭子停住了脚,将人让进了亭子,又吩咐了跟着的人退开。
谢云翔奇怪道:“扬哥儿这是何意?”
陆彦扬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身边,道:“我娘现在还在祖母那里没有回来,云翔,我有话跟你说。”
谢云翔点点头:“有什么话你说,跟我不用绕弯子。可是想问西南的事?”
陆彦扬微微一笑,道:“西南的事不急,我且问你,那日马场上出事,你查的怎样了?”
谢云翔听了恍然,随即苦笑:“你也知道这事当天太子就派给了两位王爷,我怎么能插得上手?”
陆彦扬浑不在意:“难道你就一点没查?那我可不信。”
谢云翔无奈,摊开双手道:“查是查了,可是这件事蹊跷得很,一点查不出端倪,也一直没想明白。正好你问起,那咱们分析一下。”
陆彦扬笑道:“分析什么的就算了,我就想知道那天到底是不是针对阿颜。”
谢云翔咂咂嘴,道:“我说大表哥呀!你可真是,叫我说什么好?那匹马让豫王的人拉走了,马场的人被晋王府带走了,你叫我查什么呀!”
陆彦扬只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把谢云翔盯得有些发毛,只得投降:“好好好,我跟你说总行了吧!我家上上下下只要能接触到那匹马的人,包括他们的亲眷,我都彻查了一遍,一点线索也没有。但也是实在巧得很,你猜怎么着?”
陆彦扬挑眉,催促道:“你少卖关子,待会我娘就该回来了!”
谢云翔撇撇嘴道:“是我二婶房里一个陪嫁的粗使婆子昨日投井死了,这事一出,我才知道这个婆子的娘家外甥,在我们府里曾经带过一阵子,和专管牲口饲料采买的管事相识。而这人前两日就不见了,那个管事被我抓了起来,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相识,怎么个相识法?”陆彦扬追问。
“一起喝酒,很聊得来那种。”谢云翔道,“那管事是我家的家生子,真是毫无可疑。只是不知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陆彦扬神色凝重:“其他的,还有吗?”
谢云翔摇头:“要是有,我还能闲的这会跑过来吗?”
陆彦扬其实真心想说,你好像每天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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