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玉,说来好让人觉得不相信,你和我真的还是前世的又缘分……”
谌晓玉愣住了,前世的缘分?她的前世记忆中为什么没有他?
邓一楠看着她眼神里惊讶,心中又是一搐,接着又道,“你别惊讶啊!我只是说前世,这一辈子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缓缓地说:“我很久以来一直做一个梦,梦到一个喇嘛穿着红色的袈裟,跟我说,我前世的事情……”
“前世?”谌晓玉努力回忆着,在她的前世里恍惚并没有邓一楠,而且与邓家人并没什么关联,他们那一家人只是奶奶家大院中一个不远不近的邻居,小时候偶尔见面,大了早就记忆模糊,不再想起。
“嗯,说来我也不相信这些,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离死亡近了,会想起因果轮回,又是做了很长时间这个梦……”邓一楠笑了一笑,“梦里的那个喇嘛说,是我顽劣打翻了蜡烛台烧了寺庙,把你给烧死了,所以菩萨为了惩罚我。特意我来还你的债……还说我和路重庆其实都是菩萨派来了的……两个备选……现在你既然已经选了他,那么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所以我要回去了。……所以你也别难受。都是注定的。”
邓一楠说着又弯了弯嘴角,仿佛是在说一个无稽之谈的神话故事,可是谌晓玉的心里却是起了巨大的波澜,红衣喇嘛,烧了庙宇,自己上辈子死于那无形中的那一场大火……这零零星星的有记忆让她头皮发麻……难道是因为邓一楠的顽劣,自己才得以重生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一都是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这些话你信吗?我原来是不信的,但现在时间节点都变得刚刚好,所以我就当是个真的吧……谌晓玉,如果那一天到了,你就当作我的债还完了,我是解脱了……”。
……
谌晓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家的,她只是失魂落魄,浑浑噩噩之中,邓一楠的话像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她,引诱着她,带来了撕死裂肺的疼痛。
她当晚就发高烧了,浑身酸痛,头痛欲裂,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手机铃声在响,一阵一阵。
谌晓玉摸索着想去拿,刚刚摸到手机的边缘,就手一松,手机从手里滑落下去。
啪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室阳光,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在发烧,浑身无力,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她挣扎着想想来,谁知一动就被人抱着了。
“醒了吗?”耳边传来路重低低的询问,脖子上有他丝丝缕缕滚烫的呼吸。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还在北京吗?难道那边也出事了?
“昨天夜里回来的。”路重庆又抱了抱她,下巴上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儿,蹭着她脸上有点刺人。“打你电话又不接,我给你爸爸妈妈打电话知道你去医院了。”
他沉声说着,眸光微沉。
第74章()
“重庆,一楠哥哥他……”谌晓玉哽咽着,
“我已经听说了。”重庆眼睛看依然深邃,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眼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还这么年轻,确实是非常的可惜。……不过,你也别担心……现在的医学技术更新换代很快,说不定会有办法延长生命。”路重庆一边安慰道,一边温柔地帮她捋一捋耳边湿漉漉的头发:“我已经找了葛珏,让她帮忙找军总的专家去复诊,你知道这个领域军总是全国排名第一。”
他半夜才回来,风尘仆仆,却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他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谌晓玉眼里湿润,把头埋进了路重庆的怀里。
想着邓一楠昨天夜里的话,“我们爱一起被菩萨派来的,现在你有了路重庆,就不需要我在这里了,你和他应该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心中大恸,紧紧搂着路重庆的脖子不撒手。
没用的,真的都是没用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路重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说,“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心是揪着疼,不仅仅是因为谌晓玉这会儿在为另一个男人痛苦得撕心裂肺,而是他深刻的知道,如果邓一楠就这么离世了,那就是扎在谌晓玉心头的一根刺,天晴天阴,风霜雨雪,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提到邓一楠,谌晓玉就永远不会忘记。
他宁愿邓一楠活着,哪怕是一辈子不结婚,永远陪伴在谌晓玉的身边。
这就是路重比别人深沉的地方,他永远知道事情的两面。
他比谁都不想谌晓玉失去邓一楠。
他低头看着怀抱里的谌晓玉,脸颊烧得绯红,眼里噙着泪水,波光粼粼,火热的身体紧紧的,娇娇软软的依赖紧贴指着自己。
那个千娇百媚又可怜夕兮的样子引起他的浑身燥热。
他的喉结滑动,血液极速向某处涌去。“晓玉。”他嘶哑着声音试探地低叫了一声,眼睛注视着她的细微的表情。
“嗯?”谌晓玉从他的怀里抬起脑袋,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又簌簌地往下落。
路重庆揽过她的肩膀,闭了眼睛,那份燥热渐渐隐退,心中只有无比的温柔与怜惜。
“把眼泪擦擦,你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把身体先养好才是。”路重庆说起身下床。
他的身上还穿着军服,只是被揉的皱皱巴巴的。
谌晓玉看着他,突然冲口而出,“重庆,你有没有做过很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路重庆诧异,回头看她,“什么样的梦算是奇怪?”
“就是什么喇嘛啊,寺庙啊……”谌晓玉心头砰砰跳着,眼睛紧紧盯着他。
“哦,那样的梦啊!”路重我也会思考了一下说“以前倒是做过……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在庙里面发誓言吗?就是前年过年的时候……后来我们有段时候分开,我倒是老是会做梦,梦里有还在这个庙里,和你在一起,刚刚想抓住你的手,却发现你不在身边……几次都是那样的梦,醒来吓我一身冷汗。”
“哦。”谌晓玉若有所思地嗯一声,“后来呢?又做过什么梦?”
“后来和你和好了就不做这样的梦了,要做也是做春梦……”路重庆笑道,看着她的模样,心神荡漾,又附身上床压在了谌晓玉的身上,亲吻着她的鼻子,她的耳垂,轻轻咬着她的下嘴唇,一点一点地咬着,“这样的梦……”他说。手掌不客气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从去北京之前,两个人就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情了,在北京虽然天天住在一家招待所,路重庆也忍着基本不动她,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因为情况太复杂,他们又时时刻刻防着被人盯梢被人监控,路重庆才不想监控录像里有他和他老婆的鱼水之欢。
这会儿回到家里,他早就按捺不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融化在自己的骨血里。
身体一旦接触,就好像野草被星星之火点着,立刻就有了燎原之势。
谌晓玉被他一番抚弄,早就瘫软成泥,就在自己的身下,路重庆的全身血液涌动,蓄势待发,低眼看着她憔悴的连。怜惜不忍心,他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使劲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天人交战了半天,关键时候还是忍住了,侧身抱着她,像是抱个孩子。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谌晓玉渐渐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她看到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面前,“一楠哥……”她想喊他。却觉得喉咙被人扼制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楠哥,你别走,你答应我的,会好好和我们在一起,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完成,你欠的债没还完呢怎么能走掉……
邓一楠回过脸看着她温和的笑,动了动嘴唇,仿佛在说对不起,再见!
对不起,再见,我的女孩子,没想到因为我的顽劣调皮让你重新又生活了一次,没想到这一辈子你可以活得这样精彩绝伦,也没想到我这一辈子也能活得那么精彩,这一切也都是因为你。
谌晓玉伸出的双手,要紧紧拉着他,求你,不要走。
邓一楠这一次没有回头。
……
路重庆睡得朦朦胧胧,突然听到谌晓玉突然呀地一声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路重庆连忙也坐了起来,扶着她,“你怎么了?”
“重庆,我这里……难受。”谌晓玉握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很难受……”
“谌晓玉,我知道!”路重庆急忙帮她顺气,皱眉,“你疼的厉害吗?要不我们去医院?”
“重庆,我有个不好的感觉,一楠哥他……他好像真的要走了,刚刚他在和我们告别……”
路重庆闻言脸色一沉,急忙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帮她穿好了衣服,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路重庆抱着她进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医院疾驰,树影在窗外向后倒去,谌晓玉头晕目眩?
第75章()
他们赶到医院,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朱启文扶着急救设施从身边跑过气。
看到谌晓玉夫妇,他怔了一怔,没有停下脚步。
谌晓玉看到他和几个医生进了邓一楠的病房,关上了房门。
她膝盖发软,站立不住,就要瘫软下去,路重一把抱着她,把她架到了病房门口的座位上。
“你镇定一点,镇定一点。”路重庆说着拍着她的背部,“别乱了心神。”
谌晓玉的心里,从没有像这样慌乱过,她紧紧的抓紧了路重庆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在咯咯打架,语无伦次地呢喃着,“他……他说他要走了,说自己的债还清了,还清他就要走了……”
“别说了!”路重庆厉声吼了她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被梦魇了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情,你安静一点。”
谌晓玉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愣住了,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路重庆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心一软,又放低了声音安慰道:“现在别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等医生出来吧!”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走廊的窗户边上,沉思着。
谌晓玉回来遇上邓一楠的病情,如同魔怔了一般,乱了心智,性情大变,几乎不能冷静下来。
当然,她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毕竟邓一楠对她用情深厚,处处为她着想,在爱情上无望之后,依然一如既往,不求回报,这种高尚的情怀,他路重庆自问也做不到。
更何况他又有他的担心。
他看向病房的门,一样煎熬着。
那个病房的门紧急关闭着,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隐约可听到里面的抢救的的声音:
“肾上腺素静脉滴注!”
“准备除颤,快!”
“人工心脏按压!快”
“让我来,我来按压。”
……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病房的门紧紧关闭着,走廊上有步履匆匆的医护人员跑来跑去,谌晓玉只得两眼紧紧盯着,紧紧攥着拳头。
电梯门开了,邓家的父母和邓红梅夫妇来了。
邓红梅搀扶着邓一楠的妈妈,谌晓玉立刻迎上前去,搀扶着邓一楠的妈妈椅子上坐了下来。
谌文辉看到谌晓玉和路重庆微微愣了一下,他低问着:“怎么你们也来了?”
谌晓玉张口结舌,哆哆嗦嗦说不出话,路重庆代她说了,“晓玉接到电话就过啦了。”
他说得含糊不清,谌文辉也没多问,那边一楠妈妈已经即将崩溃,“晓玉,你也接到电话了?你也来是来见他……”
最后一面这四个字如同刀割,她说不出口,只是哭。
“阿姨,医生还在里面抢救,您……”谌晓玉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了,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响起尖锐的报警声……接着响起纷纭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伴随着声“嘀……”长鸣,时间骤然停止了。
病房的的门打开,外面所有人都冲上前去。
谌晓玉紧急抓着路重庆的手,没有勇气迈出步子。
第一个出来的是朱启文,他木然地摘掉口罩,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凌晨三点,死神出没的时候。
在一阵
谌晓玉站在门口,扶着门框,远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邓一楠。
他的侧颜依然那么俊朗安详,鼻子挺直,额头饱满,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甚至带了一丝微笑。
谌晓玉凝视着他,仿佛看到邓一楠慢慢地站了起来,白色的衬衫在风里飘逸着,他回过脸看着她,微笑地说,“你看,让你别来吧,我们不是已经告别过了吗?你又要来!”
过了一会儿又说,“这样也好,我看着路重庆在你身边,他会照顾你的,别难受了,我们会见面的,总有一天,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谢谢你,晓玉,这一辈子我活得很有成就感,再见了。”他说着说着渐渐远去,谌晓玉看着他缓缓地离去了,身后烟雾缭绕,茫茫一片,渐渐看不清楚。
邓一楠缓缓地离开了,他听到背后那个女孩子哭得泣不成声,他有点心疼,可是又想,这一次这个眼泪总是为他流的。
不是为了别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
前面白雾茫茫,看不清路途,他的意识渐渐焕散,眼前一帧一帧浮现出那些朝夕相处的画面,第一次见到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在幽暗的路灯下看着他,那一刻他的心里怦然一响,一切就注定了!
他接近她,关心着她,可是永远都差一步,不知道为什么。
爷爷说过,那个女孩会是你命里的劫难,你要躲得她远远的。
他也曾经躲过的,几次三番,哪怕躲到了大洋彼岸,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没有躲过去。
后来他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他们的缘分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注定好的事情就不能改变。
原来都是命中注定的啊,难怪是这样。
这样也好啊,我们相识一场,终究是不虚此行。
……
谌晓玉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呆呆的,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邓一楠最后的那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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