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都没想好呢。”谌晓玉老老实实的答道,“最近一楠哥都没有来上班。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看来你还真的挺关心他的几天不来上班,你都那么想啊。”路重庆继续说。
“你说些什么呀!就像你说的这个项目我倾注了很大的心血。现在想转让了,当然是要把他交付一个我信得过的人。而且这个项目又有你姐姐的投资,我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合伙人,对不起他们吧。一楠哥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的心眼怎么那么小呢?”谌晓玉哼道,对路红卫说,“红卫哥哥,你觉得我的想法正确吗?”
“是啊,晓玉说的没错,现在这种情况,她的确是不适合再在前面操作项目,特别是房地产这样的项目,利润高,关注的人多,又是经常要和政府部门打交道,非常容易授人以权柄,晓玉能主动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很让人敬佩!现在既然要转让就要转给合适的人。重庆,你那么聪明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啊!”
路重庆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不是没有想道这一点,只是他不忍心让她放弃。
就好像谌晓玉也不忍心让她放弃自己喜欢的部队生涯。
第71章()
杨畅的办事效率一向让人信服。
没过了一天的时间,路重庆就接到了他所需要的资料,包括谌晓玉的证件。
“你看我们去把事情办了吧。”他刻意说得很平淡,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谌晓玉也很平淡地说:“好,那就去吧。”
两人走了几步,谌晓玉突然想,“对了,你是现役军人,是不是跟我们老百姓不一样吧?要政治审查什么的?”
路重庆从随身的拎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抽了几张纸给她看,“这些手续我要早就办过了,我们军人结婚规定要提前一个月申请,如果我不提前办好,怎么带你来见爷爷。”
谌晓玉:“……好吧。”都不经过我同意就把事情给办了,这是有效率还是先斩后奏啊?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细节也没必要了,反正都已经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了。
路重庆玩着嘴角,对她小心翼翼地赔笑,“你……没有生气吧?”
谌晓玉白了他一眼,生气有用吗?
路重庆说:“你看情况紧急,我们就特事特办了,下次遇到大事,我一定好好和你商量,你可别生气了,虽然领证仓促一点,但是婚礼咱们可办个盛大的,你说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西式的?中式的?我一定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谌晓玉更加没好气,偏过脸不理他。
都听我的,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出国的,你能出得去吗?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路重庆一双桃花眼稍弯,笑得讪讪,“我的意思,在我能够做到的情况下,一定百分之百的听你的。”
那就是最多请朋友们吃个饭。
还有什么盛大不盛大的这一说。
不过,好在谌晓玉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比如现在他们就在阳光之下走着,路边的绿树成荫,清风徐徐,身边这个男人俊美不凡,英姿挺拔,军服下的那身材……让人垂涎欲滴。
她哼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婚礼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吧,我能问个事情吗?”
路重庆说:“说啊,你问什么都行。”
谌晓玉瞥了他一眼,“你这领了结婚证,就是已婚军人了,按你们的规矩,会有假期吧?”
路重庆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是,你的假期,只要你没有别的事情,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家呆着,洗衣拖地做家务,我让干嘛就干嘛……这样没问题吧?”
俗话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这老公刚开始就要立规矩。
路重庆听了,连连点头保证,“没问题,没问题,就是……”
“什么?”
“除了洗衣拖地做家务,你能不能让我还干点别的?”路重庆一脸坏笑。
谌晓玉哼了一声,“看你表现。”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他们的手续办得异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办完全部的手续,拿到了两个大红本。
鲜红色的证件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路重庆一手搂着谌晓玉的腰,一手拿着这两个大红本,仔细地瞧着,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孜孜以求,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大功告成。
路重庆在心中念叨着,却没有那种澎湃的心情,仿佛这种结局是水到渠成,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反观谌晓玉也是一样,平静如水的表情,眉眼之间的温和,静默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嘴角含笑。
“眼下想去哪里?”路重庆低声问道,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鼻端隐隐有淡淡的香气。
“去吃饭,早上出门就吃了碗玉米粥,这会儿肚子饿了。”谌晓玉说。
路重庆笑,“好,好,我哥哥在饭店等我们呢,咱们自己先庆祝庆祝。”
从此之后,也就他们三个,是最亲的人。
路红卫在包间里等着他们,见他们进门招呼着服务员走热菜,然后含笑地给他们斟满了酒,举杯,“祝贺啊,百年好合。”说完了先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路重庆此时看着他的哥哥,半晌才说,“哥,我和晓玉谢谢你。”说着也举杯一饮而尽。
谌晓玉跟随他一起干了那杯酒,“谢谢哥哥。”
路红卫颔首,指了指边上的座位,“坐吧,先吃饭,都饿了。”说着自己先捡了桌上的凉菜吃了起来。
路重庆吃了几口菜,低声问道:“你今天去过医院了?”
路红卫点了点头,“去了。跟着首长一起去的。”
“爷爷情如何?”
路红卫摇了摇头,蹙眉:“不容乐观。不过倒还清醒,我当着他们的面说了你今天去领证。”
路重庆“哦”了一声,“他们什么反应?”
路红卫瞄了谌晓玉一眼,停了一下才说,“爷爷很高兴,说你听话,办事有效率,首长的脸色有点难堪,嘀嘀咕咕地说你这么大的事情,连个招呼都没打,擅自做主。”
路重庆“切”一声,“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他和那女人结婚的时候,是告诉了你还是告诉了我?他那不也是结婚吗?好像他连爷爷都没有提前告知。我比他好多了。”
“重庆。”路红卫沉声说:“你也别老提这事了,就像是你有你的想法,他也有他的想法,你现在对他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有没有体谅过他的心情,男时候他自己心中应该愧疚的,所以不敢面对我们,你和晓玉是自由恋爱结婚,理所当然,怎么能够和他当年相提并论?”
路重庆转开头不做声。
“红卫哥哥说得对。”谌晓玉劝道,“重庆,这件事情总是你的错,世间五无不是的父母,我们是晚辈,总要尽到晚辈的责任。”
路重庆不说话。
路红卫抿着嘴角,微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说不高兴的事情。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说着他压低了声音,附过身,贴近了路重庆的耳边,耳语般的说着什么。
谌晓玉在一旁默默地吃着菜,眼睛却在盯着着路重庆,见他的眉心渐渐舒展,薄薄的嘴角微微荡漾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他静静地听完,微微点了点头,抬起眼皮看着他哥哥,道:“太好了,我看他们此次瞎子点灯白费蜡,赔了夫人又折兵。”
路红卫也点头笑道,“看来我们当初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这样的话,一切都不会有很大的变化,不管形式如何变化,应该可以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看来他们所担心的问题,应该解决了。
这其中的过程是如何波云诡谲,如何的惊心动魄,谌晓玉不得而知,路重庆不会对她说,她也不想知道。
路遥是隔了几天,知道他们领着的,兴奋地打电话,约谌晓玉逛街,要给她选礼物,又要给她选结婚的衣物。
谌晓玉实在是怕了和她逛街,怕又要被她忽悠了买不需要的东西,连忙婉拒“姐姐,你还是别累着吧,婚礼的事情不着急,还早着呢。”
“早什么早啊,女孩子从生下来起父母就压给她准备嫁妆了,你现在不准备,到时候匆匆忙忙的,啥都买不好抓瞎,看你着不着急,我跟你说啊,你姐姐我啊,和老李结婚的时候,光是准备衣服就准备快半年……还有其他的被褥啊,床上用品啊,首饰啊,婚纱照啊,……等等,有好多事情要忙呢,这些个琐碎事情,你指望着我那弟弟?还不是得我们女人操心,欸,晓玉啊,不是姐姐我打击你,这个女人结了婚啊,就是个操心的命,不比那谈恋爱的时候了……”
谌晓玉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兀自感到好笑,又觉得感动。
这可是路家人,是路重庆的堂姐,却对她说这样关心的话,当她是自己的朋友,闺蜜。
谌晓玉从北京回来的第一天,就回了趟家,谌文彬和邵兰茵虽然已经知道她和路重庆领了结婚证,但是谌晓玉依然心中惴惴不安。
就像她对路重庆说的话一样,这婚姻大事,虽然是自由恋爱,自己做主,但是总要提前告知父母。
自己的婚事不是由自己说的,她总觉得亏欠了爸爸妈妈。
所以一进门就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邵兰茵的表情,随时随地地准备赔礼道歉。
邵兰茵却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重庆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谌晓玉说:“他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邵兰茵便忙着做饭,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到了吃饭的时候,谌文彬遛弯回来见到她回来,更加平淡,就当她早上去上了班,中午回家吃饭一般。
谌晓玉心里奇怪,暗道自己的父母的心理素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她拿出了结婚证递给了邵兰茵,惴惴不安地瞧着她的反应。
邵兰茵拿着手里,戴着老花眼镜端详了几眼,说:“你这照片照得老气,就不知道照相前换身衣服,你看着你这衬衫样式,穿得就跟街上买保险的一样。”
谌晓玉:“……”
这都是什么脑回路啊,难道她结婚这件事不是人生大事吗?
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理所应当。
话是如此说,晚上谌晓玉无意之中还是听到了邵兰茵和谌文彬的对话。
邵兰茵说:“你说晓玉嫁入了那路家,真的不知道是祸是福,人家说侯门一入深似海,咱们这女儿以后的日子还能太平吗?”
又说:“虽然那重庆人不错,我却还是觉得那一楠好,知根知底的,又是家里人,亲上加亲的,多然人放心……”
谌文彬说:“我看路重庆那孩子挺好,有勇有谋,又对咱们晓玉好,这就够了,至于他是个什么家庭出身,也不算什么……不是有句老话吗,人的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但是道路是可以选择的,只要他们两个同心,再大的事情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能有什么事情呢……再不济,咱们晓玉有本事也能养活自己,她又不靠着路家人赏赐。你说那邓家的孩子,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得了那个病……唉。你说你能让咱们晓玉跟他吗?咱们也没那么高尚吧……”
“是啊,真没想到他怎么居然得了这个病……年纪轻轻的。”邵兰茵低低地叹息着。
谌晓玉大吃一惊,如同被雷击中,耳边一阵嗡嗡声,半天没听到父母在说什么。好半天才想明白了。
邓一楠生病了?而且好像还很严重,这是时候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连她父母都知道了,自己却一无所知,是邓一楠刻意要隐瞒自己的吗?
她哆哆嗦嗦地敲了敲父母的房门,然后就直接推门进去,谌文彬和邵兰茵正各自坐在床上看报纸,听到门声,看向她,表情有点尴尬。
谌晓玉顾不上了,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妈,你刚刚所邓一楠怎么了?”
“不是生病了吗?你都不知道?”邵兰茵奇怪,和谌文彬面面相觑,“我们都以为你知道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班了,我曾经打过电话去问他,他说他最近比较累,要休息,我想也是,前段时间他是很忙,平时看着那模样也都是有点疲惫,我还在想,反正现在不忙了,他如果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我也不去烦他了,后来又去的北京……竟然没想到他生病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好像是很严重,到底是什么病,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你红梅婶婶那天来串门子的时候说的。……他一直都瞒着,说有次突然昏厥过去,送到了医院才知道是生病了,把她大哥大嫂都要急死了。”
谌晓玉心里一阵心慌意乱,之前曾在脑海中闪现过的疑点,邓一楠突然中止了博士学业回国,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最近越来越瘦的模样,以及奇怪的举止……这些都一幕幕的在她的眼前一点一滴的浮现……只怕是他老早就知道了。
这消息无疑如同晴天霹雳,谌晓玉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第72章()
谌晓玉坐在那里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喉咙发紧,如同窒息一般。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一阵头晕眼花,眼前金星直冒,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几乎要倒了下来。
邓一楠?
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然昏厥被送到医院,是不是能危及生命,他现在又在哪里?
谌晓玉按捺不住心里的恐惧与悲愤,她颤抖着声音,厉声问道:“妈妈,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刚刚听到,你们是不是也在瞒着我呢?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邵兰茵叹了一口气,嗫嗫嚅嚅地解释道“我们也是……才知道的消息啊,你前几天又在北京,不在家里,我怎么跟你说这个事情啊?”
“我在北京……”谌晓玉几乎要无语了,“我在北京你就不能说了,你们没有我的电话啊?还是你们觉得这件事情一点也不重要。”
“我们不是怕影响了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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