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了,最后她睡梦中梦到了凤无殇,气的一把直接推开他的怀抱,附带还送了一脚,终于心里畅快了许多。
凤无殇从马车中走出来,随后聂枫便出现在了凤无殇面前。
山崖上,一轮弯弯的明月,四周静悄悄的,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冷,一种清透的凉意。
凤无殇衣袍撕裂,顺着寒风飘扬,他冷如寒霜。
剑眉轻轻一挑,将一把寒剑扔给了聂枫,“剑客,势不离剑,就算是本王要夺你手中剑,你也得拼命护着,下不为例。”
聂枫跪下,脸色生冷,“遵命。”
聂枫已经明了,主子竟能从他手中夺走剑,一瞬间割袍蒙脸,为了秦晚歌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曾经主子说,战场上,就算是输,也是光明正大,绝不蒙脸。
可主子竟然亲自坏了这规矩。
这人本不应该是救,可主子硬是从二皇子明清尘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了。这世上只要是主子想要做的事情,不怕没有做到的!
聂枫早已经打听过了,今日一事二皇子并未察觉。
“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派暗卫调查了,二皇子并未发现主子救走了王妃,当二皇子派出的那些官兵走近的时候,只发现王妃的衣服浸在水中,只当是王妃溺水被凶猛浪潮刮到了下游河道。二皇子倒是派人寻了好久,始终未见,夜深之后便没了动静,应该是还不确定战王妃的身份。”
凤无殇淡淡应了一声,“明日该到救护处一探究竟,你准备几套粗布衣服,还有妇女装束。”
“王爷,要带王妃也进去吗?那里十分混乱,且有染病患者。王妃一介女流,身体虚弱,唯恐染病,瘟疫来势汹汹,至今还未有完全康复的百姓。”聂枫征战沙场多年,向来崇尚男儿气概,女子在他眼中不过是家中花瓶,怎么能入得了那种地方?
“聂枫,你不该质疑本王的决定,下去准备吧。”凤无殇冰冷的语气淡漠的说道,带着命令的口吻。
聂枫领命,便去准备了。
夜色已深,露霜凝重,虽然说是夏夜,在山崖上也有阻挡不住的寒冷。
凤无殇回到马车,看到秦晚歌身上紧紧裹着那件黑色的披风,蜷缩在角落里,幽暗冰冷的眼神有些动容,看了有一丝的心疼。
凤无殇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秦晚歌的身上,果然她就像是一只寻求温暖的雪兔,看到温暖的地方便亲近的往前凑上去。
凤无殇闭目养神,盘腿坐在那里,而秦晚歌似乎找到了温暖源,就是朝着只身着白色中衣的凤无殇靠去。
凤无殇无奈的看着秦晚歌那嘟着小嘴的模样,无可奈何的一笑。
顺着秦晚歌的身边去躺了下来,将秦晚歌轻轻揽入怀中。
他的手不再寒冷,抚摸着秦晚歌的脸蛋。
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你对本王不诚实,不忠诚,可本王为何还要选择相信你,你真是一个克星,一次次的挑战本王的底线,如果本王有哪一天死了,你一定与此逃脱不了干系。
V012 凤无殇,你也太狠了吧?()
v012 凤无殇,你也太狠了吧? 天上明月,亮光闪烁,一轮明月,两颗心,一景一色,别不同。
马车里凤无殇和秦晚歌的温暖相拥,而身在暗房里的二皇子凤清尘却大动肝火。
地上跪着三位县官,一个个惊恐不已,唯恐头上的乌纱帽被摘掉,还担心被二皇子要了老命。
“二皇子,属下们愚笨,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几位县官战战兢兢的说着,双腿一直发抖。
凤清尘看着他们一个个相互推卸责任的模样,冷笑一声,“你们个个愚笨,都是废物。”
凤清尘愤怒拿起桌子上的玉玺直接摔在那几位县官的身上,“皇上命本王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本王有心解救众民于危难之中,偏偏遇上你们这群废物,都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安顿感染瘟疫的百姓。明天若还不能给与本王答复,死罪难免,明天就用你们的尸体祭奠死去的难民!”
凤清尘一声狠戾无比,心中憋着一股子火气,来了江南事事不顺。
要不是为了躲避被高丽国暗杀一事,他也不用主动请缨来江南收拾这烂摊子,这江南灾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而且其中涉及太多人的利益,就他现在知道的就有皇后和太后的宗亲。
虽皇后是他亲母,这些官员之中也有他亲舅舅在列,但是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任人唯亲,朝纲家执,要处理江南水患一事,任重而道远。
凤清尘心思深沉,他现在考究的不是如何平复江南水患,而是要在两边势力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对于他是有利而无害。
站在凤清尘旁边的一人,名为林申,朝中二品官员,此次跟随二皇子一同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是二皇子凤清尘的心腹大臣。
他有一项突出的能力颇得二皇子欣赏,那就是他癖好探听朝野中大事小事,此人极为圆滑,经常请朝中大臣喝酒,探听一些鲜少人知的消息,耳目众多。
而凤清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既然知道林申喜欢探听消息,老歼巨猾,也明白这种人若是不收为己用,容易生出事端。
凤清尘欣赏他这点能力,一方面朝野形势瞬息万变,及时掌握对方消息是关键。另一方面,凤清尘在朝野上向来表现出的是温润谦和,他自然不能亲自去打听这些消息,所以有一人能为他代劳,何乐而不为?
只是对于此人所说之事,凤清尘并不全信,事后一定会派暗卫亲自查明。
世上没有绝对信任的人,也没有绝对怀疑的,他向来做事留有后路。
林申神秘的凑到凤清尘身边,“二皇子,依臣看,这是好事,这些官员不主动开仓赈灾,也不捐献俸禄。到时候可有他们后悔的。朝中的赈灾银两一来,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哦,他们会后悔什么?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一场灾事,可是他们挣钱的好时机。”凤清尘冷冷的说道。
“二皇子,您知道皇上派来运送赈灾银子的监官是谁吗?他可是当今战王妃的亲生父亲,此次送来赈灾银两和粮食,正是我们拉拢他的好时机。二皇子您日理万机,有所不知。这战王妃和秦侍郎极为不和,前些日子百花会上那秦家嫡女秦千羽,也就是李县丞的儿媳,暗害战王妃,最后被刑部收监,判处五年。当时秦侍郎也在场,非但没有求到情,还被战王降职,你说这父女两得多大的仇恨啊。战王妃现在是战王那边的人,二皇子该拉拢秦侍郎。肯定是有好处。”林申笑的一脸歼猾,满脸横肉。
“本王自会考虑一番,其中利害还需从长计议,不过等这秦侍郎来了以后,你还得替本王打探一点消息。”凤清尘轻轻一笑,不拒绝也不明确表示同意。
林申干笑了几声,也不主动上去再问些什么。
凤清尘想起了今日在河提上见到的那个女子,她到底是不是秦晚歌。
自始自终都没有找到那具尸体的下落,他痛恨这种不清不楚,云里雾里的感觉。
明明感觉告诉他那就是秦晚歌,可为何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一群废物。
秦晚歌当初若乖乖听话,就可许你一世安稳,偏偏你要忤逆本王,竟然选了凤无殇做了夫君。本王到底那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和你姐姐秦千羽比起来,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只是原本心中满满装着只有本王的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竟然还算计了秦千羽,实在是有趣!
凤清尘的眼神变得阴暗起来。
“来人,速去调查秦千羽被押入大牢一事。”凤清尘冷声说道,一名暗卫随后出现,领命而去。
他倒要看看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又能牵扯出什么东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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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晚歌猛然惊醒,因为她好像梦到了凤无殇再一次一声不吭的走了,就像是那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去了江南,她的心感觉到心慌和失落。
惊慌的赶紧披上黑色风衣,完全不顾她里面不着一缕,当时一心只想着追到凤无殇,她赤脚跳下马车,忍住玉足踩在坚硬石子上的疼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奔跑,她看不到马车周围有任何的人影。
“凤无殇,你就是个骗子,你怎么又走了?”她大声的呼喊着,赤脚奔跑在悬崖上,那一刻秦晚歌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东西。
凤无殇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怎么办?
她又坚定想,就算凤无殇走到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追到。
也许不知道微风吹过,她奔跑在山崖上的模样,如此的清冷。
那一刻深深的印在凤无殇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凤无殇就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奔跑肃冷的背影,没有一丝的眨眼,以至于幽深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的酸疼。
秦晚歌很心酸,凤无殇,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突然脚下一阵疼痛,一颗石子狠狠的嵌在她的脚心,重心不稳,来不及惊呼,身子便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倒了。
只觉得身后一阵疾风走过,那是凤无殇快如闪电的身影,他的衣袍悠扬飘舞,绚丽优雅的轻功,在秦晚歌快要跌倒的瞬间,大手一把将他捞入怀中,不可一世的霸道,带着满满的踏实和信任。
还是那么熟悉的感觉,腰间温暖的双手将她紧紧的包裹,那一刻秦晚歌回眸,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带着嗔怒和惊喜,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凤无殇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环抱着她的蛮腰,将她横抱在怀中。
陡峭的山崖上,一副俊美的图画,一双璧人环抱于心,微风拂过,如墨的发丝相互的纠缠,女子浅笑,峨眉微耸,男子淡然,唇角微扬。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意料中的一幕,秦晚歌狡黠细长的眼角微微勾起,看着凤无殇冷峻的模样浅笑,突然朝着凤无殇的胸膛伸出魔爪,攥着坚硬的小拳头,狠狠的捶打在凤无殇广阔的胸膛上,还能听到那砰砰的声音。
“凤无殇,你个骗子。”秦晚歌愤恨的叫嚣着,手脚并用,胡乱的踢着凤无殇。
“你这样很像一个泼妇,再打,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山崖底。”凤无殇眉眼一挑,似心中了然,淡淡的看着秦晚歌。
“我要是泼妇,你就是个无赖,你要把我扔下去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打的满身淤青。”秦晚歌一番豪言壮语,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但是个泼妇,还是个傻子,不穿衣服,不穿鞋子就敢乱跑,不守妇道,该当何罪?”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冰冷,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中有浓浓的占有欲,也有一丝心疼,真是一个傻女人,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就跑出来,被其他男人看到怎么办?要他战王的面子哪里放?明明有的鞋子也不穿,就不怕踩到石头的疼痛吗?
“你瞎啊,没看到我披着你的黑色披风呢,怎么就是没穿衣服了?”秦晚歌不甘示弱,字字珠玑,就是不肯服输。
凤无殇没有说话,静静的抱着秦晚歌,将她放到马车上。
“把脚抬起头。”凤无殇冷冷的一句话,好像是在命令秦晚歌。
“不要,为什么要抬起来?”秦晚歌就是倔强,即使她脚心刚才被刺的很痛,依然就是不给凤无殇看。
如果凤无殇没有一声不吭的走掉,她肯定不会追出去,还被石头刺痛脚心,都是凤无殇害的。
凤无殇实在不懂秦晚歌为何要这样,她的倔强对于现在有何意义,大概是为了教训秦晚歌,凤无殇一把抓住了秦晚歌的脚心,狠狠的捏着她脚上两边的骨头,他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不动声色冰冷的眸子看着秦晚歌,看着秦晚歌慢慢不断皱紧的眉头。
秦晚歌不喊疼,凤无殇就越发的用力,他要让她喊痛,要她知道倔强也是分时候的,无关什么面子赌气与否。
凤无殇不想看到她受伤后隐忍的模样,很多时候很多人不会去主动关注她的痛苦和隐忍,凤无殇疑问,如果他不在她的身边,那么她是不是该一个人默默承担。
“凤无殇,你住手。”秦晚歌终于爆发,该死的凤无殇,就是一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暴君。
“知道痛了。”凤无殇冷冷说道,抬起她的脚心,认真看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细致认真的给秦晚歌的脚心上好药。
秦晚歌本来还想和凤无殇针锋相对,理论一番,可面对凤无殇这行为,她的怒气还真是生生被压了下去,难以发作。
“楞什么,去穿衣服。”凤无殇淡漠的一抬头,语气带着生硬的冰冷,还没等秦晚歌回答,他直接拿着叠得整齐的几件衣服,干脆利落的扔在秦晚歌不动声色的脸上,然后完全不顾秦晚歌愤怒的眼神,潇洒转身。
秦晚歌愤懑的拿开被凤无殇扔在脸上的衣服,整个人非常的不好。
凤无殇,你这个暴君,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秦晚歌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不情不愿的穿上凤无殇扔给她的衣服,竟然还有一块头巾,凤无殇这是在暗讽她长的难看不能见人吗?
虽然心中对凤无殇很不满,但秦晚歌也是理智聪明的,这衣服明显是农妇穿的,倒是显得普通,如果真要进入江南还真是需要穿的低调一点。
秦晚歌将头巾罩在头上,还算是普通,不过再普通的衣服也阻挡不了秦晚歌那一双灵动聪慧的眼眸。
秦晚歌收拾妥当,下了马车,刚一抬头,差点没把她吓着。
远远的就看到凤无殇那一脸阴沉的模样,阴郁的眼神都快要冷到滴出水来了。
他穿着平常老百姓的衣服,而且那衣服还有些短,凤无殇本身身形高大,肌肉恰到好处的完美。
那有些短的衣服现在穿到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的感觉,反正就是非常的不合适,而且是非常的好笑。
秦晚歌看了凤无殇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瞬间觉得好看多了。
她狡猾一笑,朝着凤无殇说道,“哎呦,王爷穿的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