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上的羊毛毯子,踩在脚下软软的,舒服极了。
芊蔚凑近炎妃然,低声道:“公主,奴婢出去一下。”
炎妃然明白她的意思,允了,等她出去后,便对彩灵说:“你刚才说,昨晚你从宫婢那里听了一个感人的故事,是什么故事?说来给本宫听听。”
“公主是说太子妃与太子的故事吗?”彩灵问。
“嗯。”炎妃然坐在毛毯上,指了指桌子对面,说:“你也坐下,衣服等会再整理。”
彩灵应了,在水壶里倒了两杯水,才坐下来说:“奴婢听她们说,太子在年少的时候,曾在外面遇到歹徒袭击,受伤掉到河里去,是被一位蒙脸小姑娘所救。太子昏迷了几天,一直都是小姑娘在照顾他,后来醒过来,太子很感动,原想报答她,可因为有急事要回京,只好留下一块玉佩给她,叫她上京来找他。”
听到这里,炎妃然眉头皱了皱,怎么情节那熟悉?甩甩头,继续听彩灵津津乐道:“可等了几年,那位小姑娘并没有前来,直到有一天,太子在朋友家中遇到一位姑娘,那姑娘给他的感觉与救他的小姑娘很相似。一问这下,确认了姑娘当年曾到过河边,并救过一个少年,太子又见姑娘无论才华还是相貌,样样都不错,有打算娶她为妃的念头。”
将听来的故事绘得有声有色的彩灵,觉察到炎妃然脸色突然阴沉了下,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可见她又没示意自己停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谁知这个时候,他遇到一个拥有他那时送出的玉佩的女子,并对她一见钟情,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弄错报答对象了。恰巧那姑娘家中有人谋反,被皇上诛九族,太子自然没娶那姑娘为妃,却娶了拥有他玉佩的女子为妻,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
“胡说!”
炎妃然兀突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猛地站起来,而一声巨响却将彩灵吓到了,“公、公主?”她不懂,公主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你确定宫婢们是这样说的?”炎妃然脸色阴沉地问。
彩灵愣了一下,点头道:“是的,奴婢一字没漏。”
好一个拓跋凛,不但害得我家破人亡,死后还如此诋毁我的名声,炎妃然越想越恨,越发觉得自己前生是个大笨蛋,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若时光可以倒流,当年她绝不会救他,任他在河里流干血而亡,那么,她炎氏一族就不会落得被诛九族下场。
而董若婕呢,她为何要这样做?莫菲她对自己也不是真心的么?想起她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她不惜违抗父亲的命令,帮助她逃出董府,帮她找地方躲藏,又甘愿为自己奔波传信,实在难想象出她会对自己有异心。
可又怎么解释在她死去后,却传出董若婕是拓跋凛的救命恩人?明明救拓跋凛的是她,那块玉佩也是她送董若婕;明明她没告诉拓跋凛,自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何却说他曾问过自己?甚至自己曾救拓跋凛的事,也是她告诉董若婕的。
唯一解释的是,有人在说谎。
若连情如姐妹的董若婕都背叛自己,那人心实在恐怖!她以后走的路更要加倍小心。
你们以为炎氏一族没了,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吗?
哼!她会要让他们知道,拿别人性命做代价换来的东西,不但不能长久,而且还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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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回:狭路相逢,假意示好。()
重生之锦绣婚程;第016回:狭路相逢,假意示好。
骊山的风景很美,特别是秋天,遍地黄花,金桂飘香。
听胡公公说,在离营区不远的山坳里有一个果园,现今正收成季节,一些妃子公主贵夫人们结伴去了果园摘果子,他问炎妃然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炎妃然拒绝了,倒是轩辕瑶没拒绝,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感觉十分新鲜,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若不是皇上他们早一步去了搜鹿区,她肯定也想去参一脚。炎妃然担心轩辕瑶会鲁莽惹事,便让郝竣丞陪她去。
“公主,要不要到外面走走?”芊蔚提议。
炎妃然点点头,环了面纱,让彩灵留在营帐里,带着芊蔚出去。
现是申时,阳光温馨恬静,很适合出去散步。她知道自己所在的营帐区有一处很美的枫叶园,现在正是枫叶满红时,很漂亮。
“那边是太子和太子妃住的营帐,依附在侧的是玉侧妃的。”走出营帐不远,芊蔚指着东边一排营帐说:“奴婢打探到,太子妃的父亲是当朝太尉董钊,人长得虽然漂亮又是嫡出的,但在母亲娘家没落后,地位还不如庶出的,后来嫁给了太子,太尉才开始看重她。至于玉侧妃,她的父亲虽是当朝宰相,可她是庶出的,为人温和友善,跟太子妃的关系表面平和,实则是势如水火……”
“行了,芊蔚,你不用再说。”炎妃然打断她的话,她说这些她前世早就知道了,还知道她不知道的事,玉侧妃表面是一只软脚虾,实则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套一句凤云汐说的话:若戏子能拿奖的话,金像奖非她莫属。
不管玉侧妃是个怎样的人,跟她没有仇,没有必要去惹,至于太子妃她必得去会一会。
沉思间,她听到芊蔚说:“公主,前面就是枫叶园,对了,忘了跟您说,太子妃和**公主也在。”
闻言,炎妃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正想继续往前走,忽听到前方一个声音响起。
“咦,她是谁呀?”
炎妃然扬眸看去,却见迎面走来两名女子,一个体态丰润优雅,她穿着绣着牡丹的黄色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支翡翠兰花步摇,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一个体态娇美苗条,她穿绿色绣着白色牡丹抹胸,腰系绿烟水百花裙,手挽薄雾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水玉兰花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即使离开了一年,但她依然记得这两张脸,前者正是她前生最好朋友之一,现今正是当朝太子正妻董若婕;后者则是当年公然抢了她未婚夫,害她成为众人笑柄的**公主。
看她们俩手挽着手,亲如姐妹般走过来,忽有感概,想当初宇文拓移情别恋,好强的她不甘十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于是跑去跟皇上兑现当年承诺,强行要了一道赐平妻圣旨。她当然不是真的要跟别人共侍一夫,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更多的是,她想亲手埋葬了这段感情,那么,她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个负心的男人难过和流泪。
然而,**公主以为她不肯放手,亲自登门要她放了宇文拓,说什么她就算嫁给宇文拓也不会幸福,说宇文拓永远都不会爱她,嫁过去只能守一辈子的寡。当时凤云汐和董若婕都在,一时气不过她的嚣张,差点打了起来,董若婕更为她抱打不平,平时胆小软弱的她,居然当众骂**公主是**,娼妇,狐狸精,拉扯间,推到了**公主。
没想到一年不到,董若婕和**关系好到走路都手挽手了,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一如董若婕,那时的她瘦弱胆小,现在她雍容华贵,仿如一颗柔和莹润的珍珠,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是西临公主。”站在**公主身旁的侍女说道。
“喔……原来她就是来选夫的公主啊。”**公主一听,挑了挑眉,微微打量着她,身段不错,虽是一件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但领口间微露出的锁骨却性感诱人,环着面纱的脸只露出双眸,可眉如弯月,眼若星辰,顾盼之间更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谁说她是丑无颜?不用看被遮去那部分五官,就眼前这些足以称为一等一的尤物,面纱环于脸,在男人眼中不会让她扣分,反添了几分神秘感。她不由担忧地看向董若婕,却见她如往常一样优雅从容,似乎没感到丝毫的危机,难道她不担心眼前这位公主会看上太子吗?还是认定她如传言般丑无颜?
“两位好!”炎妃然装出并不知她们的身份,主动跟她们打招呼。
她的主动示好倒是让**公主和董若婕意外,在她们认知里,凡是身份尊贵的人,除非见到比自己身份更高的人,否则,绝不会主动降下身份示好。**公主就认为自己是这种人,即使对方跟自己是平等的,她也不会像西临公主此刻这么做。
“公主客气了,你是我们北越的贵客,若有什么招呼不到的,请见谅。”知道她是西临公主后,董若婕理当尽起太子妃的责任,上前跟她客套,以示礼貌。
**公主也跟着说:“对啊,同为公主,虽不是同一国的,我们身份也是一样,就不用客套了。”
听她这一说,炎妃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公主,不知是哪位公主?”
**公主高傲的仰起下颚,自我介绍道:“本宫是**公主。”然后她指了指董若婕,“她是太子妃。”
炎妃然含笑道:“原来是**公主和太子妃,久仰大名了。”
“真的?你在西临也听过我们?”原来她们的名气这么大啊,**公主心里可高兴了,可下一刻听到炎妃然回答,顿时有说不出的尴尬。
“嗯。”炎妃然点头,道:“**公主勇敢追求所有爱,单枪匹跑到边疆,把驸马的心捊走后又让驸马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知难而退,这些都是我们贵族公主们学习的典范呢。”她顿了顿,“还有太子妃和太子的故事太感人了,昨晚听宫婢们说了,真让人羡慕啊!我不懂囚水,不知以后有机能不能请教太子妃呢?”
她话里字句真诚,美眸闪着崇拜,怎么看都不像在嘲讽,可听在耳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公主脸上神色红绿难分,她瞪着炎妃然,想骂她却又没理由,人家与自己没过节,干嘛说这些话来讽刺她呢?
然而,她的话另一层意思却又很明显,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有妻子还是情人,只要是她们这些贵族公主们爱上的,就勇敢去追求。这不是挑衅吗?只要她西临公主爱上的男人,她可以学习**公主一样,勇敢追求,而她勇敢追求的男人,可以是驸马,也可以是太子……
会是这样吗?还是她多心了?**公主压下心中的不悦,企图想从她脸上梭巡出什么,但她的眼神太清澈,部分面容又被面纱摭住,她根本无法探出什么来。
至于董若婕清美的脸上无半点怒色,客气且有礼道:“好啊,若有机会的话。”
“机会肯定有的,就怕太子妃不肯赏面。”炎妃然浅笑,跟她虚与委蛇,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一会,倏地滑下她腰间,那里挂着一块晶莹玉润的玉佩,微眯起眼,看到上面雕刻着的龙纹,笑容突地敛收起来。
虽然时间有点长了,可向来记忆力好的她,怎会不记得这块玉佩呢?那正是当年她送给董若婕的那块玉佩,不,应是董若婕主动问她要的。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急匆匆跑过来,道:“太子妃,公主,太子和驸马爷都回来了,他们正朝这边来呢。”
闻言,两人都露出欣喜,尤其是董若婕脸上的幸福却不用言,能嫁给如此尊贵,长相又极好的男人,而且她温柔又体贴,不知引来多少人羡慕呢。
炎妃然身体一僵,缓缓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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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回:遇上旧情,曾经心痛。()
重生之锦绣婚程;第017回:遇上旧情,曾经心痛。
不远处,有一匹黑色骏马慢跑过来,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银色戎装,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威慑。曾多少次,这副画面在上辈子出现过,那时他眼中的温柔只锁定她一人,他的笑靥只给她,而今却是落在她身侧的人。
其实他很少笑,可当他笑起来时,会淡去那本该给人冷硬感觉,反倒有一种柔和飘逸的味道。年华似流水,时间并没有将他改变多少,依然是那么丰神俊朗,那么尊贵不凡,可只有她知道,在这副俊朗飘逸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卑鄙残忍的心。
“公主。”芊蔚走过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现在是认识太子最好的机会。”
炎妃然缄默不语,默默注视着缓缓过来的男人。
“参见太子殿下。”
**公主和董若婕的侍女福身行礼。
“嗯。”太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起来。
**公主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看到宇文拓的身影,连天行礼都忘记了,急声问道:“二哥,我夫君呢?”
太子答道:“父皇找他有事要谈。”似是感觉到炎妃然的目光,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狭长的瞳眸微微眯起来。“她是……”
炎妃然即轻轻垂下头,福了福身,“乐平见过太子殿下。”有封号的公主,在人前都会用封号自称的。
董若婕走上前介绍道:“她是西临国乐平公主。”
“哦。”太子了然地点点头,俐落地跃下马,挺拔颀长的身子立刻给众人一种压迫,他朝炎妃然笑道:“原来是乐平公主,幸会!”
平心而论,他笑得真好看,炎妃然想道,若是没发生那些事情,此时肯定会心跳加速,可如今,却再也影响不了她心湖。而她此刻的表现连自己也觉得意外,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脑里曾幻想过不只千次见到他碎尸万段的画面,但当真见到他时,她却能如此的平静面对。
不是对他的仇恨淡了,而是她领悟到:她前生就是太好胜,不懂得隐忍,才将自己的弱点摊在人前,让别人有机可乘而伤害自己。死过一回后,她终于读懂了“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的道理。
所以,无论她有多恨他,她都不能将情绪显露脸上,此刻她姿态优雅地伫立着,保持着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默默地接受他的打量和评估她的价值。
她并不急于表现自己,否则多疑的他定会对她有所防备,而她西临公主的身份却非常诱人,只要有野心的人,都不想错过拉拢她的机会。
果然,太子很满意她此刻表现出来的温婉和落落大方,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热情。“公主千里奔波,还没好好休息便随驾来狩猎,若有什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