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梦吓煞人,
梦靥沉沉汗一身。
无奈没抡桃木剑,
恶梦惊醒是午夜。
朱含枝猛然做起身来,满头大汗被惊醒,看看四周,紧张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她抱着双腿蜷缩着,眼泪唰唰的流。
上一辈子,朱含枝恨老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受那么的折磨苦难,最后她明白了,这都是自己作的,这都是自己不惜福。
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的以前是有多么幼稚荒唐,也为了自己曾经犯下的愚蠢和错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是时间流走,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她就一个人远离家人,在陌生孤单的地方挣扎着,抗拒着,忍受着身和心的孤独和疲倦。
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触碰婚姻,她后悔,她当初离开了郑寒平,抛弃了儿子。她想如果她当初没有离开郑寒平,没有抛弃儿子,那么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那么在他温暖的怀里,那个女人就会是她,而不是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自称她好盆友的林一秀,当初劝她放弃“粗鲁”的郑寒平,放手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好盆友,而她呢,却在她所说的“粗鲁的男人”怀里,成了京城人人羡煞的太太,自己却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一辈子,她知道有所不同了,命运的转盘,已经在她重生的时候变动了,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何事,她只知道这辈子她誓死不会离开郑寒平。
睡不着的朱含枝,披着外衣走出了屋里。
命运已经跌进了轮回,上一辈子的时光在随着枯叶的逝去而逝去,朱含枝抬眼回眸,遥远的星空点缀着静夜。
上辈子的自己一直在孤独漆黑的夜空里流泪,人生如冰,一个人的心可以冷若冰霜,但始终无法洁入冰霜,站的完美的,不一定最好,最好的,不一定无伤。
风,吹落了多少叶子,夜间流淌着的潺潺细流,最终还是无法挣脱孤独的囚困,月夜中闪着万点星光,极目之处,无边无界,朱含枝却不能再进一步。
那时候的朱含枝想郑寒平变成了一种习惯,年华已消失不见,寂寥的背影,消失在了时光的彼岸。
她想如果阳光照向大地,那一定是朱含枝是在想郑寒平。
上一辈子的每一日,陪伴她的,只有黑暗。
又有谁的心是完好如初的呢?
孤独的逝去,是意味着夜的来临。
今生,她不会在一个人,日后她会有爱人孩子相伴,会幸福下去。
今夜,朱含枝把尘封的往事埋葬了,不想在打开。直到落叶,生命的枯竭也不愿在忆起。
**
隔天,果然刘新国再次登门拜访,不过朱含枝没给他机会。
快步的走到林一秀家门口大喊:“林一秀,林一秀,隔壁村的刘新国又来找你了。”
好家伙,这一亮嗓子,路上的人都纷纷向林一秀的家门口瞅着。
林一秀黑着一张脸出来,朱含枝直接转身回了家。
最后林一秀领着刘新国走了,流言四起,人人都在传林一秀和刘新国。
后来刘新国再也没来过这里,村里的人见了林一秀都问道刘新国怎么没来。
林一秀的脸色黑的不能在黑了,整个人就像吞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的,想去责骂朱含枝,人家有什么错,她总不能跑去说是撮合她和刘新国的吧!
朱含枝这几天的小日子,可是美的不要不要的,渣男没出现在眼前,渣女没开来作幺,何而不美呢?
闲来闪进空间逗逗小嘟嘟,看着小东西炸毛的时候,别提多可爱了,面对小嘟嘟想要出去怨念,朱含枝就是故意的不带它出去,气的小嘟嘟真想把这坏女人给拍飞。
“姐姐,姐姐,好姐姐,你带本兽兽出去吧!”小嘟嘟绞着俩只爪子,圆碌碌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在向朱含枝卖萌。
它真的好想出去,它快待在这里发霉的了,可是任它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的,可这坏女人就是不带自己出去,坏女人肯定知道自己的心思,这坏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虽然自己有法力,可是坚决不能对坏女人使用,要是主人以后知道了,它的日子绝对地不好过。
“小嘟嘟,想出去啊!在叫几声好姐姐听听。”朱含枝又开始使坏的逗着某东西。
为了出去,小嘟嘟只好忍着憋屈的叫。
“好姐姐,大好姐姐,你就带我出去吧!”小嘟嘟软绵绵的来了一句,哎呀妈呀!它自己都被恶寒到了。
朱含枝笑意盈盈的看着小嘟嘟,说的一片真诚,眼睛里明显看的出来在骂她。
不用说肯定是坏女人,蠢女人。
“不够真诚,驳回。”
小嘟嘟瞬间趴在地上焉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坏女人闪身出了空间。
从空间出来的朱含枝,身轻气爽的,要说为什么小嘟嘟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带它出去,自己不带它出去呢?就是因为它的突然出现肯定会引起家里人怀疑的,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必须得委屈小嘟嘟。
北方绣花鞋垫()
隔天,大中午的,朱含枝还是坐在大榆树底捧着书看书,复习以后高考时用的题。
朱爸爸和哥哥正好都在家,一个在屋里睡大觉,一个在厨房里倒腾吃的,不用说睡大觉的是朱含林,倒腾吃的肯定是朱爸爸,朱爸爸自从吃了自家闺女做的饭,食不则口了,只要朱妈妈不在,就找借口的让朱含枝做饭。
朱妈妈呢则陪着闺女在大榆树底拿着一双鞋垫子绣花。
“妈,你干嘛绣那么多鞋垫。”朱含枝见朱妈妈这几天天天拿着鞋垫子天天绣,朱含枝以为是给自家人绣,可是这天天绣,绣了快有十几双了,还在绣,朱含枝就出声问道。
“哎!不是你快要和寒平寒平结婚了吗?给你做陪嫁,这才做了还不到十双,我前几日给你外婆拿去了几双,让帮忙做去,要不然我得做多长时间才能做出来”夏妈妈回答。
“妈,我们这里应该很少有人陪嫁鞋垫!”因为桃源村属于南方,这里很少有人给闺女陪嫁鞋垫,少之甚少。
朱含枝放下书,拿起朱妈妈绣的鞋垫子,看着。
“闺女呀!我前几天翻咋家的旧柜子,翻出来些你奶奶陪嫁过来鞋垫子,都几十年了还没变样,真是做的好呀,那不是有一双样子吗?你看看就知道,妈就寻思着也给你也多做些,做压箱底,好看。”朱妈妈慈爱的说。
身为一位母亲,无论她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无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还是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只要她是一位母亲,她就不愧拥有“伟大”这样的称号,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朱含枝听到母亲的话心里暖暖的。
伸手又拿起鞋垫子,不得不说北方的绣花手艺真真切切的好。
北方的民俗,朱含枝知道北方的女子出嫁的时侯,一件必备的嫁妆就是绣花鞋垫。
其上凤凰、牡丹、龙等图案栩栩如生,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深情,绣好的鞋垫多般是给未来的公公婆婆和丈夫的,因此,北方绣鞋垫手艺的优劣也成了北方评价新媳妇是否心灵手巧的依据。
长久以来,北方关中女子个个都是绣花能手,绣花鞋垫的艺术就这样辈辈传承,所以朱含枝的奶奶就是绣鞋垫的高手。
精美的图案,是关于绣花鞋垫的另一特色,妇女们用五颜六色的丝线,绣出包含吉祥寓意的荷花、鸳鸯、竹子、石榴、蝴蝶以及文字等图案纹样。
饱含着姑娘对情人、妻子对丈夫、母亲对儿女的爱和祝福,加上细密的针脚、考究的做工,使绣花鞋垫既有传统韵味,又具有特色风格。
如绣上“一帆风顺”、“万事如意”是希望自己的亲人事业有成;绣上“鸟飞鱼跃”、“龙腾万里”则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学有所成,绣上“龙凤呈祥”、“百年好合”、“惜缘”则是寓意新婚的夫妻幸福生活美满。
而朱含枝手里的就是一双“龙凤呈祥”、“百年好合”的鞋垫子。
这些千针万线纳出的鞋垫子,不仅色彩热烈明快,对比鲜明,线条舒展,而且图案栩栩如生,美观大方,吉祥喜气,这都是成为亲人的祝福寄托之物。
绣花鞋垫紧贴着双脚如影随行,不仅有亲人浓浓的关爱之情,更是关中浓烈而又婉约的北方民俗风情的缩影。
“妈,你前几天去外婆家,就是送鞋垫啊!”朱含枝笑盈盈的问。
“对啊!我一个肯定做不完,你外婆也会做,就给你外婆送了几双过去”朱妈妈开口。
“枝枝,小枝啊!女儿啊!今天你没做饭啊!”朱爸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爸,不是我做的,是妈做的。”朱含枝双眼一动,突然骨碌碌的转。
“你妈,最近挺忙的,天天给你绣鞋垫子,这几天你做饭吧!让你妈缓上个几天”朱爸爸在厨房吃着馒头就这菜深以为意的说道。
“是吗?爸爸,我做饭啊!可是我做饭不好吃啊!还是让妈做吧!”朱含枝眼睛带笑故意的大声说道。
朱爸爸听见这死丫头说的话,心想就知道这死丫头不想做。
“好吃啊!谁说不好吃的,比你妈做的好吃,哎!不是跟你妈做的一样好吃,所以你要多多的做饭,替你妈分担”朱爸爸急急的说。他坚决不承认媳妇儿做的没闺女做的好吃。
坐在旁边的朱妈妈懵逼了,她还以为死老头子真的心疼她累,才使唤自家闺女做饭,怪不得,怪不得闺女一有空,就让自家闺女做饭,敢情人家嫌弃自己做的饭不好吃,才让闺女做饭,这个老吃货。
朱含枝看着朱妈妈的脸色黑了,心里偷着乐,老爹,你自求多福吧!
“爸,你又说妈做的饭菜没我做的饭菜好吃”朱含枝故意的提着,谁让你这几天压榨我,有空没空的打发我天天做饭,所以说朱爸爸千万别在狐狸女儿跟前使诈。
“朱建章,你个死老头子,给我出来”还没等朱含枝回答,朱妈妈的雄吼声就出来了。
正在咽饭菜的朱爸爸听见媳妇儿的吼声,小心脏一抖,突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完了,这死丫头咋没说自家媳妇儿在院子里头坐着呢。
朱爸爸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出来了,走到朱妈妈跟前讨好的笑了笑,“媳妇儿,叫我干嘛!”这个死丫头,又上了死丫头的贼船了,这回还下不来了。
“老头子,里面的饭好吃吗?”朱妈妈看着面前的老吃货,含着不明的情绪问着老头子。
“好吃”朱爸爸只得说好吃,这会儿哄不好媳妇儿,晚上可进不了媳妇儿被窝了。
朱爸爸狠狠的瞪了朱含枝一眼,这死丫头贼点子多的很,一不小心就挨了这死丫头的诡计,自己不就是使唤了她几天吗?不就是挑剔了她做的饭几次吗?都说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自家闺女呢?这是棉袄吗?明明就是一只小狐狸,狡猾的不得了。
吴婶子上门()
朱含枝莫名其妙的被瞪了一眼,反应过来,这是自家老爹对自己表示不满了。
“妈,我爸瞪我”朱姑娘睁着大眼睛看着朱妈妈,委委屈屈的对朱妈妈撒娇。
“朱建章,你行的很吗?”朱妈妈闻言不爽了,这个死老头子,晚上自己一个睡冷床,哼哼,朱妈妈对自己的想法特别的支持。
朱爸爸噎了一声,老夫老妻几十年了,朱爸爸一看媳妇儿那眼神,就知道今晚的逃不过睡凉床的命了,哎!朱爸爸转头幽怨的看着朱含枝,都是这个死丫头,快还我小时候的朱宝宝的吧!小时候多可爱的宝宝,现在一点都不可耐。朱含枝傲娇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像只漂亮开屏的花孔雀,然后又继续躺在躺椅上看书去。
朱爸爸在一旁逗着朱妈妈,朱含枝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温馨,上辈子,自己太单纯太蠢,追求自以为是的幸福,其实自己心里很羡慕爸爸妈妈这种感情,在朱含枝的映像里俩人从来都没有吵过架,朱爸爸实实在在的堪称一个十足的好男人,在这个年代打媳妇儿、家暴其实呢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俗话说这个年代的男人基本都有大男子主义,而且非常的严重,但是在朱爸爸身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现象,朱爸爸和朱妈妈俩人之间也从来没出现过家暴的情况,俩人一直都是互敬互爱的,彼此尊重。
所以朱含枝很羡慕自家爸爸和妈妈这难能可贵的情意,这种情意在这个七零年代真是少之又少。
没等朱含枝看了一会儿书的时候,门里就进来了俩个不速之客。
转头一看,居然是吴家婶子和她闺女麻花来了,朱含枝纳闷了,这俩人来干嘛?还没等朱含枝思考完。
“哎吆!这人都在呢呀!”吴婶子的破胡嗓门就传进朱含枝耳朵里。
朱含枝慵懒的掏了掏耳朵,样子可迷人。
站在吴婶子旁边的麻花可就双眼木楞楞的看着朱含枝,她一直知道朱含枝长得好看,咋最近没见,一举一动都可好看了,好看的让人嫉妒,这女人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干啥。
“老朱啊!咋没看见你家含林小子”吴婶子左看看右看看咋就没看见朱家小子呢,就问出了声。
掏耳朵的朱含枝突然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前段时间在路上吴婶子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家哥哥,她又看了看麻花,看见麻花一脸害羞的模样,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根本就摆明了,这麻花看上了自家哥哥,吴婶子带着麻花来打探情况来了。
不过朱含枝看到麻花那张脸和那身子就真真切切的不明白了,这俩人哪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啊不,虽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真的是不忍直视,麻花,为啥叫麻花呢?朱含枝总算知道为啥叫麻花了,因为麻花的大圆脸全是麻子痘痘,肥滚滚的身子走起来路来都一晃一晃的。
麻花的五官和身材都随了吴婶子了,都是大盘圆脸蛋。
不过人丑就算了,俩母女一样都是墙头草的主儿,不能要。
再说哥哥的媳妇儿只有一个,也只能是她,朱含枝知道她再过几年就会出现,所以她现在要替未来嫂嫂看好自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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