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倒要听听你打算说什么了。”王莽道。
“我听说陛下在林城似乎和慈航静斋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不知是真是假?”花解语道。
“你既然问了,那自然就是真的,不然你来做什么。”王莽道。
“原本来此找陛下倒也不是为了慈航静斋的事情,但既然碰上了,自然便也顺道看看能否为陛下化解一二。”花解语道。
“化解朕和慈航静斋之间的矛盾?”王莽笑道:“花解语,并非朕看不上你们,实在是你们画舫虽然势力不小,但似乎还不够资格化解涉及慈航静斋的事情吧。”
“够不够资格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则是另外一回事。”花解语道:“我们画舫确实没有资格解决陛下和慈航静斋之间的麻烦,但我们画舫却能找到能解决陛下和慈航静斋之间矛盾的人。”
“你们有何好处?”王莽道。
“没好处的事情便不能干了吗?”花解语道。
“你也好,画舫也罢,不是急公好义助人为乐的人。”王莽道。
“谁让咱们是盟友呢。”花解语道:“说实话,慈航静斋乃天下正道领袖,势力深不可测,听闻陛下和慈航静斋之间矛盾重重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大跳,但我画舫已经在陛下身上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并不想因此半途而废,所以愿意帮助陛下化解,只是希望陛下以后做事应三思而后行,绝不可在做这般冲动的事情了。”
“你们打算如何化解?”王莽道。
“慈航静斋虽然是天下正道领袖,势力庞大,但正因为慈航静斋势力太过庞大,导致慈航静斋早已经失去了对外扩张之心,转而变成内部竞争,在这种内部竞争之中,总会结仇,陛下在林城发生矛盾的那位李长老,在慈航静斋内部并不是没有对头的,只要说动那位李长老的对头,一个还虚境圣人的死,庞大的慈航静斋并不在乎的。”花解语道。
“那为朕化解此事,你们要什么代价?”王莽道。
“义渠国的战马销售权。”花解语道:“原本我来此便是为此事而来,陛下起兵欲攻打义渠国的事情,瞒不住人,以我们画舫对陛下的了解,陛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也就是说此战义渠国几乎必败,落得和虢国一样的命运便算他们走运,落得和许国一样的下场才是正常,在我们看来,义渠国已经没了,而义渠国所掌握的优质战马销售则要落在陛下的手里,我们画舫此来便是想要求取陛下手上的战马销售权。”
“可问题是义渠国的战马销售根基是义渠国的秘传驯马法,义渠国都被朕给灭了,他那驯马法自然也就没了,没了驯马法也就没有优质战马,没有了优质战马何来的战马销售权?”王莽朝着花解语摊开手道:“你画舫想走朕手里拿走战马销售权,可问题是朕手上没有战马何来销售权呢?”
“陛下,你英明神武,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秦国的战马基本来自义渠国,而秦国在云中城一战有杀死了草原左贤王,决断了秦国从草原获得战马的途径,未来的秦国只有从义渠国这一个途径获得战马的路。”花解语道:“众所周知,义渠国的战马极其优良,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家的驯马法,只要能得到驯马法,谁都能训练处优质战马,陛下如今公然决定攻打义渠国,甚至决定灭掉义渠国王室,说明陛下有十成的把握获得义渠国的驯马法,否则秦国一旦灭掉义渠国之后,得不到优良的战马,秦国很难组建强大的骑兵,没有机动力强大的骑兵,陛下很难在未来的争霸战争中获胜,这些事情一环套着一环,所以我认为陛下一定得到了义渠国的驯马法,哪怕没有驯马法,陛下也有源源不断得到优良战马的渠道,否则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来攻打义渠国的。”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画舫的猜测?”王莽道。
“很重要吗?”花解语道。
“当然重要。”王莽道:“因为此事若是你的猜测,那便证明了你的潜力。”
“这么说陛下是承认获取了义渠驯马法了?”花解语道。
“朕没这么说过。”王莽当然否认,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必须不能承认,尤其是对花解语这种出身情报密探势力的人,他若是承认了,或许花解语还觉得是假的,只有不承认,才能让花解语相信他手上确实有驯马法。
王莽手上当然没有驯马法,王莽只是通过知道义渠国驯马法和古楼兰驯马法之间存有关系,所以觉得攻下义渠国之后或许能得到义渠驯马法也说不定,本就是没影子的事情,却没想到竟是将花解语给吸引来了。
花解语看着王莽的神情,当然不相信王莽不知道驯马法,那根本就是欲盖弥彰,花解语给了王莽一个我懂了的表情,然后道:“陛下,义渠国战马销售三成的权益,只要陛下答应,此战画舫可给予陛下最大的援助。”
“最大的援助是多大?”王莽道。
“军饷一千万银子,粮草百万车。”花解语道。
王莽顿时一愣,画舫可是情报机构,给钱很正常,他们哪来百万车粮草的,一脸古怪的看着花解语道:“画舫这是打劫了一家大粮商吗?”
“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花解语道,此事说来也是碰巧,画舫前段时间做生意,一不小心打劫了一批见不得光的人,意外得了百万车粮草,这些粮草对于其他势力而言得到之后或许会喜极而泣,但对于画舫而言却完全是个大累赘,毕竟画舫只是个情报机构,他们习惯了轻便易携带的东西,对于百万车粮草这种笨重需要专门搭建仓库存放的东西,他们实在有心无力。
一众画舫高层正在头疼的时候,正好听说王莽打算征伐义渠国,便打起了和王莽做交易的注意,正好把百万车粮草卖给王莽。
王莽却是心动不已,百万车粮草按标准车计算完全足够百万大军吃上一年的,足够一只百万大军长途征战不怕断粮的,对秦国而言更是重要,天下人都知道秦国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低,也因此秦国人口不多,军队更少,甚至于在云中城这样的战略要地都要实行屯兵制度,战时出征,闲时牧耕来保障军队的粮草供应,原本秦国缺粮的时候还可以通过向其他国家购买来保证国民基本粮食需要,但这种贸易在秦国攻下韩国之后,关东各国几乎断绝了和秦国的粮食贸易,秦国现在完全指望着灭韩之后从韩国粮草库得到的粮食求生,现在画舫直接送上门百万车粮草,对王莽而言可谓是一件大礼。
但画舫究竟从哪里来的粮草?
王莽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想不出画舫究竟从哪弄来的粮草,便道:“你们粮草来路可安全?”
“陛下,您觉得我们画舫的东西能是从正规来路弄的吗?”花解语道。
“你若是能每半年交给朕百万车粮草,这笔生意朕可以交给你们独家做。”王莽道。
花解语神色一变,她只是打算找王莽要战马交易的一部分份额,虽然开价三成,但实际上花解语很清楚不可能从王莽手上得到三成战马交易权,现在王莽竟是开口就要把所有的战马交易权全部都交给画舫,花解语顿时就心动了。
但想想王莽说的每半年交给王莽百万车粮草,花解语的心又凉了一半,现在全大陆各大势力几乎都知道战争随时开启,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虽然没开始,但各国却纷纷开始囤积粮草,粮草直接被各国军管,甚至有国家打出口号,所有粮草只进不出,现在想从其他国家弄到百万车粮草难度系数比以前直接翻了几倍。
花解语有心想要拒绝,但想想垄断战马交易后所获取的收益,花解语咬咬牙,道:“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给陛下明确的答复。”
“那什么时候可以给朕明确答复?”王莽道。
“七日之后。”花解语道。
“可以。”王莽点点头,道:“但是你们手上现有的百万车粮草朕现在就要,朕可以花钱购买,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这百万车粮草说送给陛下便送给陛下了。”花解语道:“百万粮草三日之后送往函谷关,如何处置陛下看着办,关于陛下说的垄断战马交易之事,我现在便回去找人看看是否可行,若是可行,我会最快给陛下答复。”
花解语向王莽告辞离去,待花解语离开,霍去兵在一边道:“陛下,将义渠国的战马交易交给她,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其实他们不找朕,朕原本也有意找他们的。”王莽道。
“这是为何?”霍去兵不解道。
“义渠国在的时候,义渠国的战马交易可以如常进行,但是当义渠国的战马交易落到秦国手上的时候,这种战马交易便进行不下去了。”王莽道:“天下各国如今皆视我们秦国为大敌,他们怎么可以和秦国做生意,把秦国急需的物资送给秦国,而且秦国此番灭掉义渠国之后,义渠国以往的战马交易渠道皆不能用,必须要开辟新的渠道,这也是朕之前为何要去林城的缘故,因为陆氏手上有一些战马交易的渠道,但正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朕自然也不会把战马贸易放在陆氏一人之手,放眼望去,和朕关系还算融洽的恰好是画舫,画舫又是情报机构,在大陆各国都很有一些人脉,把战马交易交给他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可画舫是情报机构,地下势力,他们难道还能在明面上贩运战马不成?”霍去兵又道。
“当然不。”王莽摇头道:“难道你以为大陆各国官方势力敢从朕手上买战马吗?”
“什么?”霍去兵一愣。
“朕和大陆各国,尤其各大强国是竞争对手,朕没打算把战马交易给他们,让他们强大起来,他们也没打算和朕做生意把朕需要的物资送到秦国来,朕从来没把目标群体瞄准他们,朕从始至终看重的目标群体都只是一方势力,那就是各国暗地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王莽淡淡的道:“只有这些野心勃勃的人,才有胆量和朕做生意,所以朕一开始打算做的便是黑市贸易和走私交易”
“那为何不把战马留作自用呢?”吕布在一边道。
“因为用不完。”王莽道:“义渠国现在明面上加暗地里每年出产战马不下二十万匹,这是他们为了驯马法保密控制战马产量的缘故,等朕取了义渠国,现有的战马驯养量将至少激增一倍,一年保守四十万战马,秦国用不掉,这些用不掉的战马正好用来和各国换取粮草,况且……”
王莽顿了顿,朝四周道:“况且我大秦真正的精锐骑兵不需要义渠国的战马,我们有夜郎国的战马,夜郎人最擅长训练战马,他们的战马比同阶的义渠战马战斗力要高五成,所以那义渠战马对秦国而言,只有换取战略物资和武装地方军队的用处。”
一干人顿时愣住了,只是白起在一边道:“陛下所言极是,夜郎骑兵配合夜郎战马战斗力非同小可,臣曾经做过实验,让秦国骑兵骑乘夜郎战马去战斗,战斗力相对之前骑乘义渠战马提升了不下五成,对我秦国而言,那义渠战马确实没什么大用。”
王莽道:“此乃我秦国绝密,暂时不得往外公开。”
“臣等遵旨。”众人点头称是。
第838章:战起()
义渠国边境。
“前方何人,立即止步!”义渠骑兵指着一队秦国骑兵大喝道:“这里已经是义渠国境,不得批准尔等不得越过国境线一步,否则视为贼人,当场射杀!”
“我乃秦国戍边军第五大队第七小队队正。”一名秦国骑兵上前道:“我方一只商队在三日之前进入你们义渠国,现在不知所踪,我们严重怀疑这只商队被你们义渠国扣留甚至打劫了,这件事情你们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笑话,这里是义渠国,凭什么给你们说法,你要说法回你秦国去。”义渠骑兵冷笑道:“秦国什么时候有资格管我们义渠国的事情了。”
“秦国当然有资格管你义渠国的事情。”秦国队正道:“按照一百五十年前秦国和义渠国签定的盟约,义渠国和秦国是兄弟之国,秦国国民在义渠国享受高级贵族待遇,若是秦国国民在义渠国发生不测,秦国有权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进入义渠国搜寻本国国民,这是两国在一百五十年前定下来的事情,你说我们秦国有没有资格去你们义渠国捉拿凶徒,速速让开通道,否则你便是破坏两国友好的罪人。”
“笑话!”义渠骑兵大笑道:“我身为义渠国子民,从没听过你说的这个协定,实话告诉你,你说的那只商队因为怀疑和一起间谍事件有关,已经被我们扣留了,想要把人带回去,让你们将军来,你还不够资格。”
“你们还真得扣留我大秦商队,简直无法无天。”秦国队正叫道:“弟兄们,给我杀了这些白痴一样的蠢货。”
咻!
义渠骑兵身后陡然一阵箭矢朝秦军落下,义渠骑兵惊呆了,他朝身后叫道:“是谁,是谁下令射击的!”
“队长,他们都要向我们攻击要杀了我们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然要先把他们杀了的。”
“就是,几个小小的秦国士兵也敢来我们义渠国耀武扬威,简直笑话,真以为他们在中原打了几场胜仗,便有资格和我们义渠国为敌了吗?”
“上头说了,让我们小心防范秦国士兵挑衅,现在我们主动挑衅,会不会有事。”
“怕个鸟,就这几个秦国士兵,全都杀了,这茫茫草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杀了他们谁知道,更能把他们的脑袋带回去领赏,上头可是说了,只要捉住一个秦国间谍,便赏一块金子。”
“可他们不是间谍啊!”
“我说他是,他就是!”
“杀!”
一众义渠国骑兵呼啸着持着兵刃朝大秦骑兵杀来,大秦骑兵大喝道:“你们竟然敢越过边境对我们出手,你们是要挑起战争吗?”
“谁知道是我们杀了你们。”义渠骑士骄横道:“等杀了你们,把你们的尸体拖到我们义渠国这边,就算你们皇帝到了也得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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