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问出来?”男人失笑,“没事,就抓到了几个小毛贼。”
盈芳眼皮重重一跳,蓦地想到啥,坐起来问:“是不是盗墓贼?”
“嗯,幸好有小金和橘子看着,没让这几个家伙得逞。橘子还挠伤了其中一个人的脸。我们到现场后,还没动手,金牙就把其余几个吓得投降缴械了。”
“那怎么这会儿才回来?”盈芳看了眼石英钟,掰掰手指,这都五点了。
“这几人背来的旅行袋里,满满都是小件的古董和金砖、玉饰不说,袋子上还沾着血。但他们身上却没任何伤。怀疑他们除了盗墓还涉及命案,连夜押送去了县城公安局,协助公安那边做了笔录。”
向刚见媳妇儿腿不麻也不疼了,调整了个睡姿,搂着她靠在床头,大掌摩挲着她的背继续说:“完笔录回来遇到一大早下地去的荣新叔,和他提了几句。民防队还是得抓起来。这次幸好有小金和橘子守着,否则不仅遗址被盗,这些人还不一定落网。”
盈芳点点头:“确实要狠抓一把了。记得早些年因为狼的事,民兵队的出工效率可高了。这两年估摸着放松了警惕。今天这么闹一下也好,总比出了事再回过头后悔强。”
“嗯,荣新叔不是糊涂人,瞧着吧,天一亮保准召集社员开大会。”这就不是他们俩口子该管的事了。
“今儿没别的事,再睡会儿。”向刚低头看到媳妇儿眼睑下方的黑眼圈,搂着她重又钻回了被窝。
第790章 宫主的藏宝室?()
回笼觉睡醒已经晌午了。
向刚在床头柜上留了个便条,说是去看新兵蛋子操练,中午回来陪她吃饭。
盈芳见没事做,洗漱完喝了碗热在小碳炉上的玉米碴子粥,领着金牙上竹林那片溜达了一圈。
刚要返回基地,在亭子口碰上领着民防队气喘吁吁上山来的向荣新。
“荣新叔,你这是上哪儿去?”
“是小芳啊,听刚子说你临时有事回来一趟,事情办完了吗?咋不下山找你婶子玩?哟!这是金牙吧?差点认不出来了!当过军犬就是不一样啊,瞧这气势吓人的,难怪那几个坏蛋被吓得屁滚尿流,搁我我也害怕。”
嘴上说着害怕,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看金牙就跟看他家出息的大外孙似的。
继而回答盈芳的问题:“刚子不是抓到了几个小毛贼吗?我不放心,吃过早饭特地跑了趟县城,找局里的熟人打听,原来那帮子坏蛋是流窜作案,已经祸祸了不少地方了,手上还沾着好几条人命。这次多亏刚子警觉,将他们抓住了,否则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这不,趁这会儿有空,带民防队的上去熟悉熟悉山路。这路铺平以后啊,上下山是方便了,却也容易招来偷鸡摸狗的混球球……”
盈芳正打算回去,便边走边唠地陪他们走了一段,到基地后门,正要分道扬镳。山上跑下来几个半大孩子,个个面泛红光、激动地跟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
“咋回事?咋回事?你们几个小子不去上学,来这儿干啥?”向荣新老远看到他们就喊道,“上学才有出路,成天想着玩能有啥出息?赶紧给我上学去!”
“不是的书记,我们没想玩,我们本来是要去上学的,半路听说遗址那进了小偷,就想去布置个陷阱,省的下回再有坏蛋摸进来……结果书记你猜我们发现了啥?”领头的孩子激动地汇报,“我们发现了一个藏宝洞!”
“……”
还真有宝藏?
向荣新几个面面相觑。
尽管不信,但保险起见,向荣新还是让领头孩子带他们去所谓的藏宝洞瞧瞧。
盈芳也被书记拉了去。
谁让她带着金牙呢,关键时刻最好用的就是狗鼻子了。
盈芳便和基地后门站岗的卫兵说了一声,让他看到向刚转达一下。
其他孩子都被向荣新全数撵下山上学去了。
“凑啥子热闹!一个个毛没长齐就想着升官发财!好好上学才是你们的王道知道不?快走快走!再磨唧上课要迟到了!就算挖出和首都石景山一样的宝箱,也不归你我。兴奋个啥子劲呀真是……”
“书记您别不信,那洞里真有宝箱。”领头的孩子脸涨得红红的,一路和向荣新据理力争。
“你们这些娃,看到个山洞,洞里扔些破烂箱子,就以为是藏宝洞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藏宝洞哦。依我说,十有八|九是以前逃难时候的人丢在那里的衣箱。”向荣新说。
“就是,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娃子,别随便找到个山洞,就说藏宝洞。”
“还小嘛,都这样。想你我七八岁那会儿,不也经常挖个地洞学人家当兵的打鬼子?要是发现谁家洗衣板下面还挖着个搁杂物的凹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能兴奋上半天……”。。
民防队的人也都不怎么信,还回忆起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迹。
领头的孩子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不信拉倒!不跟你们说了!”
盈芳笑着说:“我信你。”
她是真的信。毕竟整座地宫埋在地下,如果保存完好,起码能挖出好几室宫主积攒的宝贝。
倒不一定都是金银珠宝,也可能是宫主认为重要的武功秘籍、刀剑暗器。但藏宝室肯定有。
只是从上部分坍塌迹象来看,完整的石室保存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大部分恐怕都在百千年间的地壳运动中支离破碎了。
来到古遗迹外围,盈芳心里就有数了——孩子如果没认错,那个所谓的藏宝洞八九不离十就是宫主积累了半辈子的宝室。
就是没整明白,整座地宫都还埋在地下,宝室怎么会露出来?
“就是这里。”那孩子跟个猴子似的一溜烟窜进崖壁道,离围着古遗迹的栅栏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绕到一棵舒展开来的大青松后背,指着一处凹陷进去的泥坑说:“我们本来想沿着栅栏挖个陷阱的,挖出来的土没地儿放,就堆到了这个坑里,结果怎么都堆不满,仔细一瞅,坑中央有个洞,泥沙都漏下边去了。我们凑近看过,下边是个山洞,透过光线,隐约能看到几个摞在一起的大箱子,这不是藏宝洞是什么!”
这下,向荣新几个大人都吃惊了。
轮流趴在坑边,凑近漏泥沙的小洞往底下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乖乖!还真是哎!瞅着还挺齐整的,不像是天然的山洞。”
“这么多箱子,也不像是逃难时丢下的。不晓得里头装的是啥!别真的是金银珠宝吧?”
“难道咱们这儿也是龙脉?”
“……”
盈芳也跟着瞅了一眼,下边确实是个封闭的山洞。严格说,是个封闭的石室。倘若是天然山洞,洞壁不会那么平整。七零八落的箱子横倒的地方,好像还有几个台阶。莫非这里真是宫主的宝室?
她抬起头四下打量。
地宫遗址在几十米开外。且挖掘至今,所有考古专家都认定,这座城池当初一定遭遇过极大的地壳运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
山崩地裂,再没有比她经历的那次地龙翻身更恐怖的地壳运动了。
也因此让她始终觉得:地宫被整个儿地埋在了地下。
以至于忽略了当年那样猛烈的地龙翻身,在过去的几百上千年里,很可能发生过不止一次。甚至导致个别石室被压塌再被翻上来……
会是这样吗?
盈芳看看不远处贴了封条的地宫遗址,再低头瞅瞅脚下隔了一层山土的石洞,有些恍神。
第791章 来龙去脉()
向荣新见过考古队抵达现场后展开的一系列工作套路,再激动、欣喜,也没有马上拿铁锹挖掘。
而是像模像样地围着凹陷的土坑画了个圈,又让民防队的削了几根竹条插在圈上,围城一个简易的栅栏。再三叮嘱:“在国家没派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破坏这里。”
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让民防队的轮流在这儿值守。他跟着盈芳去向刚办公室打电话。
钱教授再次接到盈芳的电话,高兴地立马表示:“小舒你留在那儿等我,假不够我帮你再延几天。我这就过来!今晚的火车,明儿就能到你们那……”
得!就这么,五天的假,延长到了七天。
钱教授带着两名助手赶到后,饭顾不上吃、觉顾不上睡,在遗址外围支起帐篷、拉上两盏用电池的照明灯,没日没夜地展开了工作。
盈芳作为他的学生,自然跟随左右。
原本是她等向刚、等他忙完这一波就回京都的,这下换成了向刚等她。
瞧这架势,两天远远打不住。
“不够再请嘛。这么好的实践机会,错过太可惜了!你班主任要是不理解,我去找校长说。”钱教授头也不抬地说。
盈芳点点头。
向刚见一个两个都是工作狂,拿他们没辙。只好留了金牙在这保护媳妇儿,他先回京都去了。大兴基地那边有场精英选拔赛,需要他莅临指导。
盈芳很庆幸跟着钱教授留下了。
因为两天后跟着钱教授下洞,她在那一摞积满尘土的箱子侧面,看到了一具遗骸,以及一封出自宫主的羊皮手书。
钱教授看到羊皮手书,激动得老泪盈眶:“我研究古代文明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保存如此完好的文字遗物。”
这倒是。任何一处古遗迹,挖掘出来能供现代人研究的遗物,不是石器就是陶器。
木头制品经过岁月的剥蚀腐烂得差不多了。
石景山龙脉底下挖出来的宝箱另当别论——那箱子经考古专家没日没夜的研究,发现之所以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今天,是因为制箱的木料事先经过一种特殊油料的浸润,不容易腐蚀。
换做天然木料,便是皇室才用得起的上等珍木,也撑不到今天。更何况是不易保存的绢丝纸张。哪怕装在密封性较好的箱子里,不碰瞅着还算完整,一碰,都碎成渣渣粉末了。
是以,看到这卷完整的羊皮手书,钱教授能不激动嘛!这意味着啥?大大节省考古工作,不用大费周章地研究,就能推断出这个石室甚至那一整座城池遗址,曾经的辉煌位于哪朝哪代。
将遗骸装入特殊材质的盒子后,钱教授戴着胶皮手套、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照着羊皮卷,逐字逐句阅览起来。
可惜,这上头的文字实在深奥,超出了他的研究范畴。
像一般常见的古代文字,他是有过专门的学习的,普通的文书基本能畅通无阻地看下来。
唯独这次,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依然毫无头绪。
倒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只是认得的就那么几个,帮不上什么忙。
“唉,高兴过早了!”钱教授搁下放大镜叹了口气,“想我前前后后也学了好几种古代文字了,对着这个,居然辨不出是哪类文字,伤脑筋!要是外边的专家也没人能认得,这羊皮卷的用途就大打折扣了啊。”
盈芳在翻开羊皮卷的那一刻,就瞄到了宫主的私印。教授拿放大镜看的时候,她也站在一旁安静地看。越看,心里越复杂。到最后简直五味杂陈。
原来,当年地龙翻身后,不是所有人都跟着地宫长眠于地下。
宫主和其身边的侍女清韵,还有名门正派中的几个运气好的,都活了下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为那本秘笈打斗个不停。
最终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宫主虽然击杀了那些人,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让清韵背着寻找盈芳当年离开的那条暗道。
盈芳当年撤逃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本秘笈被宫主藏在了她放小衣的包袱里。
暗道坍塌,想要挖通何其艰难。
宫主内伤严重,清韵提议先养伤,等伤好了再来挖。
宫主便选了那间没在地龙翻身时遭到破坏的藏宝室养伤。侍女出去寻找吃的,每天早晚给她送过来。
奇怪的是,她的内伤养了半个月依然不见任何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
宫主怀疑侍女送来的吃食有异样,就在她想验证时,清韵将藏宝室的门给封了,透过细小的天窗,笑得及其肆意:“宫主,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
“是你!都是你捣的鬼?”宫主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深感一直以来被侍女欺骗,愤怒质问,“这些年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本宫?”
“为何不背叛?”清韵声音尖锐,喉口又带着些哽咽,“你是待我不薄,然而你可知晓,我并不稀罕你给我的那些。我曾经有爹有娘,还有个恩爱的未婚夫,就因为我根骨上佳,你就将我骗了来,让我做你的侍女。”
“骗?”宫主冷笑三声,“本宫哪里有骗?你家境拮据,你爹娘看到本宫拿出的一锭金子,立马同意你跟本宫走。至于你那未婚夫,得知你被本宫带走后,不日就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不到一月就成亲了。本宫怜惜你,没跟你讲,倒反让你记恨本宫,是本宫的错……”
清韵愣了一下,回过神脸色依然恨恨:“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事。远离世人、动辄打打杀杀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你毁了我原有的人生!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冷冷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藏在小师妹包袱里的宝箱,早已被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等离开这里,我就卖了那份秘笈,从此整个江湖任我逍遥。这世上再无人能束缚我!”
宫主看着侍女如此陌生的一面,眼神复杂。
第792章 宝箱的前世今生()
清韵离开后,宫主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镌刻于羊皮袄内衬上。
假若地宫有幸留有后人,望能缉拿清韵这个叛徒。
羊皮纸的末尾,宫主说了这么一段:“清韵自作聪明,以为拿到了箱子就等于得到了秘笈。殊不知,那箱子普天之下只有一把钥匙能开启它。”
而那把钥匙一直都贴身藏在宫主身上。
未免侍女发现之后折回来逼迫她交出钥匙,宫主一发狠,用尽最后一股内力,将钥匙丢出了天窗。
没想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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