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磨着爸妈陪她去了趟东明巷,带了两斤鸡蛋糕、一罐你们单位过年前发的蜜饯、两串熏腊肠,老鼠喜不喜欢不清楚,倒都是她自个最喜欢的。小嘴巴嘚吧嘚吧挺能讲,说什么感谢别人一定得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样才显得诚意十足。”
盈芳越讲越乐。
向刚也跟着笑了起来:“爸妈还真跟着她去找老鼠洞了?”
“可不是。”盈芳忍俊不禁地说,“巷口的邻居看到,以为他们是去拜谢土地神的,就差带个蜡烛香了。”
这几年政策放宽了,不少庙宇修葺之后重新开放,逢节祭祀什么的也不再那么偷偷摸摸了。
“有懂行的趁四下无人悄悄提点爸,说供奉的贡品错了,土地神不吃腊肠、蜜饯的,一般只供水果、糕点、三牲……”
“爸怎么说?”
“爸一本正经跟那人解释,说没弄错,不是供土地神,是去拜谢住在那附近的一头肥硕大老鼠的。”盈芳说到这儿,忍俊不禁,笑倒在向刚怀里,“妈说那人看爸的眼神,跟看个二愣大傻子似的,哈哈哈……”
向刚也不由笑了起来。
“对了,还有个事。”盈芳想到龙涎,“从石景山带回的那瓶像石钟乳一样的液体,你带回基地检验,结果知道了吗?这次我脱力昏迷,多亏小金喂我吃了一口这个,一下子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否则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几天呢。”
向刚也正想和媳妇儿说这个事。
“检验结果三天就出来了,指标可以说非常好,检疫局的同志一个劲地问我这是什么药,药效咋比人参还要好。”
“这肯定的啊!”盈芳叉着腰嘚瑟地笑,“能让小金同志当宝贝的,会是凡物嘛!”
向刚宠溺地笑着,捏捏她鼻尖。
“话说回来,这东西这么逆天,咱可不能浪费了。兑了水的一小滴都能让人精神大振、体力充沛,那如果是原汁原味的一滴呢?或者两滴、三滴呢?搞不好是保命的东西。必须要藏好了。”
顿了顿,盈芳神秘一笑,问男人:“你猜我藏哪里了?”
“不管藏在哪里,媳妇儿做事我放心。”
“小嘴儿越来越甜。”
惹来男人沉沉低笑。
伸手一拉,将媳妇儿拉到怀里,倾身吻住她香甜的小嘴,“让我尝尝到底谁的小嘴儿甜。”
带着她慢慢挪到床边,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劫后余生的欢喜。
第731章 宝箱的因果()
不日后,立功的大肥鼠被暖暖邀来家里做客顺便认认门。
哦,顺便说一句,现在人大老鼠有名字了,叫金宝。
古有寻宝鼠,今有救命鼠,总之都是宝贝,暖暖就想出了“金宝”的名儿。取完先自己得意洋洋地笑了。
金橘立在墙头,一个劲地挠爪子。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给堂堂玉纹墨爪虎取个橘子的贱名,丑不拉几的土狗却叫金虎。
现在又来一只理该一巴掌拍死的大硕鼠,居然更夸张,叫什么金宝。愚蠢的人类!
金宝起先躲在墙洞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这家有猫有狗,太恐怖了。
直到暖暖一个劲地夸它勇敢,说从古到今,它肯定是第一只敢向猫求救的老鼠。还说它是他们家的救命恩鼠,金橘、金虎都不会欺负它的。
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杂草,探头探脑地上门做客。
“吱吱……吱吱吱……”
真的请我吃炒黄豆?吃不完能打包带回去给我媳妇、孩子吃吗?
暖暖笑的时候露出两颗洁白齐整的门牙,新门牙长出来咯,终于不用再抿着嘴了。
“当然可以啊,待会儿我给你装一袋,你拖回去。”
来到京都后,暖暖接触到的小动物远没老家多,有灵性的动物更是少之又少。难得遇到一只会说话的老鼠,还间接救过她的命,好感自然蹭蹭蹭地往上涨。
“要不,你干脆带你媳妇、孩子来我家住吧。我家房间多,后花园也很大,随便你挖洞。”
金橘停下挠墙的动作,改而挠脸。
救你们命的是本大爷好吗?和这只蠢鼠有劳什子关系?请它吃吃喝喝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它来家里打洞?这得多蠢啊!
受不了啊受不了!
喵大爷一个虎跃,窜上石景山找金大王吐槽去了。
如今也就金大王的龙涎能够安抚它脆弱的心灵。
嗷呜!等等俺——
金虎想追没追上,耷拉着耳朵蔫巴巴的回来。
晏晏见暖暖跟金宝聊天聊得正投机,便没打扰他们,牵着金虎去后花园玩扔飞盘、捡皮球的游戏去了。
喵大爷、狗大哥都走了,金宝不再瑟瑟发抖,欢快地吃了一碟子嘎嘣脆的炒黄豆。
摸摸鼓出来的肚子,感谢了暖暖一番。
搬家就算了,和猫猫狗狗一个屋檐,而且还是那么凶残的主,它想它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不过这京都城里发生的大小事,就没有它们鼠族不知道的。暖暖想知道啥只管问它。即便有它不知道的,发动全族问一圈,肯定能找出答案来。
暖暖高兴地应下了。
回头问问太爷爷,这是不是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姜心柔和福嫂提着菜篮子从街上回来,不晓得几分钟前家里来过一个小客人,见点心盘里的白米糕少了两块,以为是暖暖、晏晏吃的,“是不是肚子饿了?姥姥这就给你们下面条去。”
暖暖蹦跳着跟去厨房:“好啊好啊!姥姥我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有这么饿呀?那没准在抽条儿了,一会儿多吃点,以后不能再挑食了。”
“……”
……
君文青还不知道自己在萧家人那边露了底,仅凭苗家父子的那点供词,他是不怕的。怀疑有用,要证据干嘛?
单凭苗家父子嘴里说的那些,公安就敢上门逮捕他了?简直笑话!
不过他也清楚,这段时间,肯定好几方人马盯着他,因此最近没出门。
石景山有部队入驻怎么了,没准只是内部演练呢。要说龙脉底下的宝藏被华夏官方找出来了他是一点都不信。
想当年他师傅筹谋了那么久,不也只是个初步估计,十分里顶多就个三分把握吧。
华夏官方的能耐会比他师傅还要大?怎么可能!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过是在家避了一阵子风头,石景山挖出古代皇帝埋藏的宝藏这一消息,仿若风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大街小巷。只要是个华夏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谈论这个事。
龙脉底下有宝藏,这居然是真的!!!
这处宝藏是某名爱国人士发现并上报国家的也是真的!!!
换句话说,最初发现这处宝藏的并非官方,而是个人。
“这人怕不是傻子吧!搁我发现这么个藏宝洞,还不乐昏头啊!缺钱了随便拿件出来典当,子子孙孙无数辈都花不完……”
“话是这么说,但仔细想,这些东西谁敢真的拿出去卖?被人问起哪儿来的咋答?早几年,被人查到家里私藏古董,还要挨批蹲牛棚呢。现如今政策放宽了,但谁知道这些查得严不严……”
“就是,即便国家不查,身边人会不起疑?本来大家条件都差不多,突然间你家发达了,我家还是老样子,人人都会纳闷的吧……再一个,前朝皇帝藏起来的宝贝,随便一件都是稀世珍宝吧,落个不好容易招来小人,给家里带来大麻烦。我倒觉得,发现宝藏的人着实聪明得很。国家受了他这么大一个恩惠,能不好好奖励他?给他一家安排个工作什么的。铁饭碗在手,不比这些个敢看不敢花的宝贝差……”
可见理智的人也不少。
君文青从老管家那儿听到这则传闻,脸色铁青。
龙头处的宝藏,他和师傅心心念念已久的龙脉宝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华夏官方挖掘出来了?还堂堂正正地公布与众……
这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乱了他手头的节奏。
所有为龙脉宝藏而做的准备全部付之一炬。
可以说,从归国前就开始谋划的寻宝之旅,到此刻戛然而止。
这让他怎么甘心!!!
抬手摸了摸左眼,眼罩遮住的,是一片狰狞的疤痕。
这疤痕跟随了他整整四十年。
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掉进田边沟渠,当时正逢旱季,渠里没水,却堆了不少干柴、竹枝。左眼被竹枝戳伤,县医院条件有限,建议去省城更大的医院。
父母没主见,又还没和叔伯分家,挣来的钱一分不留地上交祖母。祖母因嫌医疗费太贵,说了句“一只眼睛又不是不能看”,将他求医的心打成了冰碴子。左眼也因此瞎了,四周一圈狰狞的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家人的冷漠。
第二年,他们所在的屯遭到战火波及,祖父带着一家人逃难。途中,一个馒头引发了内乱,被归类为“吃白饭”、“独眼瞎”、“忒没用”的他,被所谓的家人遗弃了。
若不是师傅善心收养了他,五岁那年他就成为饿死鬼了。
师傅看到他受伤的眼睛,怜惜地说:“苦了你了孩子。不过没关系,等为师找到师尊,你的伤就有治了。”
他当时懵懂地问:“师傅,师尊她人家真这么厉害?”
师傅笑而不语。
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耐心地解答一番:“师尊手里有一件宝贝,是师尊她老人家从师门带出来的,有了它,这世上没有治不了的伤、愈不了的病。可惜打开那宝贝的钥匙被坏人抢走了,等师尊找回钥匙,拿出那宝贝,天底下的伤病,就没有师尊治不好的。”
打那时起,师傅口里的师尊以及师尊手里的宝贝,成了他最企盼的东西。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够被治愈。
因为潜意识里,他始终以为当年遭家人遗弃是因为眼有残疾的缘故。
一天没治好,就一天不安心,生怕再一次被至亲的人抛弃。
只是听师傅说,她是三岁那年被年逾古稀的师尊收养的,除了她,上头还有一名大她五岁的师姐。
可惜在她十四岁那年,青州被敌军攻破,城里头一片兵荒马乱,她和师尊、师姐失散了。
如今一晃过去这么多年头,这辈子想要再和师尊、师姐相聚,怕是个奢望。
他听了不禁遗憾又失落。
没想到柳暗花明。
在他们师徒俩辗转二十多个城市,最终搬到京都,经过细致打听,终于被他打探到了一些相关消息——据说王家的祖奶奶是外来人士,还是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侠女,当年出于感恩王家出资替她厚葬仙逝的恩师,自愿嫁给了王家的老光棍王守勤。
要说仗剑天涯的侠女往往都不通庶务,要不怎么会在出嫁当天抱着只黑箱子上花轿呢。
王家来迎亲的劝她婚嫁是红喜事,这出嫁抱个黑箱子感觉有些不吉利啊。
可新娘子执意不肯撒手,非说这箱子是她恩师留下的遗物,别看样子黑不溜秋的怪丑陋,里头是恩师从师门带出来的宝贝,可惜钥匙弄丢了。但恩师留下遗训:务必善待此物,并且只传女不传男,没女儿就传孙女。所以要娶她,必须连着这宝箱一块儿娶。
这一说,大伙儿都乐了。
最后在黑箱子外头缠绕了几圈红纱巾,这才让新娘子抱着上花轿、垮火盆,热热闹闹地嫁进了王家门。
不知内情的听后权当是个故事。
可也有人对此半信半疑,譬如祝家的大儿媳妇,也就是祝美娣的奶奶,她瞅着那个箱子古里古怪的,确实不像个俗物。
因此每逢家里孩子让她讲故事,她编不出别的了就开始讲这王家娶来的新媳妇儿:“没准呀是落入凡尘的仙女,嫁妆是一口王母娘娘赐予的宝箱,那宝箱里,有能让人得道成仙的灵丹妙药、有取之不尽的金银珠宝……”
谁也没想到,打小就很有心计的祝美娣会把这个当真。从而起牵扯出那么一桩刻意算计来的姻缘。
第732章 不止她一个穿越的()
另一个铁相信的就是君文青了。
不仅相信,还十分肯定,出于报恩嫁给王守勤的侠女,**不离十就是他师傅口里的师姐,论理他该喊人一声师姑。
于是他顺着王家这条线索一路追查下去,直至查到王守勤唯一的闺女嫁进萧家。而萧家老太太生的都是儿子、没有闺女,那么宝箱肯定还在萧氏手上。
目标一锁定,君文青想找机会把宝箱偷出来,谁知被他师傅发现了,厉声阻止了他。
“这世上事,讲求一个缘分。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想尽办法也不会到你手上。”
话虽如此,师傅心中到底埋下了一根刺。
师尊那么有能耐,当年为什么不回去寻她?
要知道,敌军攻城掠地后,她生怕师尊回来找不见她,咬牙待在原地没走,直到仅存的藏身之地都保不住了,才随着逃难的大部队,辗转逃至南方。
再一个,师尊临终前,难道一句都不曾提起她这个徒弟吗?就只认师姐一个吗?为什么那等重要的宝贝,交给师姐保管,还让她当做嫁妆嫁进王家。自己也是师傅的徒弟啊……
种种思虑,使人黯然神伤,不久后病倒了。
君文青不止一次狠厉地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宝箱抢过来得了。甚至连行窃路线都踩好点了。
只是师傅太过优柔寡断,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他不可妄为,后来干脆带着他离开了故土。
直到师傅过世、国内解禁,他又重新登上归国航船,回到这里。
欠了他的全部都要还回来!
可惜君家人早已不知迁徙到何处。
亦或许在那一场接一场的战火洗礼中被轰成了炮灰。
宝箱的归处也成了迷一样的存在。
他执拗地想要抢回宝箱,不仅仅只是为了圆儿时的梦,还有是为了师傅的遗愿。
师傅临终前,絮絮叨叨跟他讲了很多关于师尊以及师尊手里那件宝贝的事恐怕这也是她这此生无法得偿所愿的遗憾。
据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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