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放心了吧?”
“本来也没啥不放心的。那丫头看着娇娇弱弱吃不了苦,实际能干着咧。自从跟你学医后,表面看是咱们照顾她,实际上你我心里门儿清。不说三不五时有肉吃,就连你宝贝的草药,种类、数量都跟着翻了好几番。好在这孩子生性低调,日子好过了也不招摇。这样好,去省城随军咱俩也能放心……”
张有康说:“早上我问刚子这趟来能住几天,他说最迟后天出发。只他们小俩口的话,多住几天没事儿,横竖还在养伤。这不跟了两个兵,吃住倒是其次,主要是怕耽搁他们的训练。”
“那我把东西收拾收拾,省得要走了急急慌慌的。”老太太三下五除二、忙完手里的活,进屋打包给徒弟的吃食、用品。
那厢,被向营长牵在手里的盈芳咬着唇有点难为情。
“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别老牵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被人看到多不好。”
“山路难走,摔了怎么办?”向刚一脸正气,丝毫不认为自己一路吃足了媳妇儿的豆腐。
通往山洞的路,两人走过不下数回,加上有小金开道,走起来不要太顺畅。
小金一入山,就窜没了影。
老金倒是还温温吞吞地跟在两人身后,不时地东嗅嗅西嗅嗅。
不过一到山洞就闲不住了,吭哧吭哧地挖着洞口的泥土。
不一会儿,被它翻出一条大骨头,肉都没了,还啃得津津有味。
盈芳抽了一下嘴:“老金,你哪儿来的骨头?师傅不可能拿整条大骨给你啃吧?”通常都是一剁为二炖汤,不然喝不到骨髓啊。
“看着不像是猪大骨。”向刚瞅了眼老金啃得很欢的骨头,皱眉道。
随即蹲下身,顺了顺老金光滑油亮的毛发问:“哪儿来的?”
老金叼起骨头,挪了几步还转了个头,拿尾巴对着他们。
有猫腻!
小俩口对了个眼神。
平常这家伙不会这样的。
“也许是它自个儿猎的。”盈芳说道。
老金还是很,兔子、山鸡、麻雀都逮到过。
尽管这骨头瞅着不像小型动物,但山里的食物链错综复杂,兴许是捡了个便宜也说不定。
向刚挑挑眉,不置可否。
“好了,不是说要陪我去采草药吗?还不快走啦。”盈芳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男人装做吃痛地“嘶”了一声,失笑地拎起竹筐,陪她去溪坎对面的山腰。
那儿草药多,野菜也不少。
小俩口边聊边采,收获不小。
向刚还眼明手快地抓到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肚儿肥溜溜的,一看就很壮。
“还记得过年时养的那窝小兔崽吗?开了春吃得一天比一天多,师娘怕养不住,被社员们看到也不好,就让师傅宰了做成了熏肉,分了咱们两只,这只要不就留给他们?”
向刚没意见:“你看着办就好。”
盈芳点点头,又说:“这趟回去,师娘让我捎些东西给师兄,要不到了省城,你先带小王他们回大院,我先去趟师兄那儿?”
向刚抿唇沉吟,片刻道:“给师兄发个电报吧,告诉他咱家的地址,约个时间请他们上家里做客,省得你专程跑一趟他家。”
盈芳想了下说:“也好。镇上有招待所的吧?请他们礼拜六来,礼拜天走,这样时间宽裕点。”
“住部队招待所好了。你定时间,我让老孟提前定两个房间。”
“那要不干脆选个日子办暖房饭吧。西屋收拾收拾也能摆一张,就是圆台面不知道哪里能借?你单位食堂有吗?”
“有,回去就让老孟去借。”向刚头一点,没有半点犹豫,“日子定哪天?”
“唔,”盈芳偏头看他,“要不就下个礼拜天中午?鸡肉、鱼肉正好都现成的。”
“行!”向刚一口应允。
办完暖房饭,差不多也该归队了。
小俩口敲定计划,接下来聊的就是暖房饭的菜式了。
盈芳掰着手指列数道:“两只鸡,一只炖汤、一只炖蘑菇;鱼的话,看他们喜欢怎么吃了,油炸了浇汁或是油煎煎都行;熏兔肉片炒雪菜笋丁……哎呀!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宝贝儿!”
向刚眉一挑:“什么宝贝儿?”后三个字咬音有点重。
盈芳笑着跑开了。
被山风吹得有些松散的歪角辫,在肩上一甩一甩的,撩拨得他心头发痒。
“笋啊!能鲜得你掉舌头的春笋!快点,咱们挖笋去!”
鲜得他掉舌头?
他喉口生燥。不知是不是想多了,总觉得媳妇儿故意在撩他?是因为他问了那个问题?
可她也没回答呀。唉哟,媳妇儿!你变坏了!
男人一路瞎琢磨,跟着盈芳到达了竹林。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一点不假。
两人没挖多久,竹筐就被鲜嫩的春笋填满了。
“今天就挖到这里吧,明天再来!”盈芳豪气冲天地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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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这家伙脸皮铁打的()
【92zw】 “够吃就行了,天天上山你不累吗?”男人心疼地说。^^^百度%@就爱中文+本书#%^^^
盈芳摇摇头:“不累。春笋也就这个时节好吃,再往后就老了。霞山镇上的菜,种类没几样,偏贵的要死。”
说着,舒展手臂望了望天:“既然来了,又有时间,干啥不多挖点回去?新鲜的吃不完就泡酸笋。上次带去的酸笋你不也说好吃?哦,你是怕咱们人少行李多拿不下是吧?没事儿,到时装笋的筐子我来背,上头再多叠几个包袱……”
向营长听不下去了。长臂一圈,将女人圈在怀里,直接拿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狠狠亲了一通,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干嘛?”盈芳显然还线,说一半被他打断,“刚说到哪儿了?”
向刚恨恨地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尖:“力气活是男人的。”
“哦。”盈芳仰着头,双臂圈着他脖子,了然地吃吃笑,“敢情是嫌我太能干啊?”
“怎么会,主要是怕你累着了。”他爱死了现在这个姿势,环着她腰的手臂收紧,贴合的身体契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盈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希望在床上的时候也能这么想。”她的腰啊,到这会儿还有点酸软呢。
向营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好,以后床上的力气活都我来,你负责躺着享受就好。”
盈芳:“……”
这家伙的脸皮铁打的啊。大白天说起闺房私话,居然面不改色。
耳垂颤了颤,哪里还敢和某人抬杠,挣开他,拖着竹筐往山下走。
事实上,她这会儿要是回头,就会发现,向营长的脸皮,也不是真的厚如铜墙——还没说完,俊颜就已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一直红遍耳根脖子。
一段时间的养伤,他的肤色白了回来,红晕虽淡,却尤为明显。
春天的山里,尽管比不上金秋的丰盛,但能吃的也不少。
除了草药,还有漫山遍野的野菜、野花、野果,以及四处蹦跶的野味。
两天下来,盈芳打包了一堆超乎来时计划的行李。
好在泡酸笋的春笋,剥了壳,分量轻了不少。装在洗干净的蛇皮袋里,到部队后,再放坛子里腌制。
野菜只带了晒干的,新鲜的留给了师傅师娘。想吃,霞山镇的山上也能采。盈芳打定主意,回去就带二金上山遛遛。
最不能少拿的还是口粮。除了地窖里那几麻袋以备不时之需的储备粮,仓房里就留了两三成,大部分都被盈芳打了包准备带走。
幸亏俩兵哥哥力气大,一人一副担子,前头箩筐、后头大件,胸前还挂了个大包袱。
盈芳自己也是大包小包,不过在向刚的干预下,都是分量较轻的衣物和草药。
实在拿不了的,去了趟邮局,找李四婶帮忙,缝了两个大麻包,付了一笔不小的邮资,寄去了军属大院。
向刚也想扛点重物,盈芳拗不过他,干脆把那辆二十八寸的自行车交给了他保管。推着走,总比身负重物来得轻松点。
老金直到出发前才现身,一整晚也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去了。
“你要不愿跟着我们走,留下也行,我托师傅师娘照顾你。”盈芳顺了顺它的毛,柔声说道。
老金呜咽一声,热乎乎的脑袋凑到她手下蹭了蹭,表示愿意跟去省城。
隐在暗处的小金不由翻了个白眼。
老家伙!一把年纪了还学发情期的公狗勾搭母狼。还学世上的渣男,始乱终弃、抛弃妻子,当心遭报应。
老金察觉到来自金大王的恶意,抖了抖身体,乖乖地趴伏在盈芳脚边。要是知道金大王刻薄的吐槽,指定跳起来嗷呜地喊冤。它哪儿始乱终弃了,明明是被狼王棒打鸳鸯。要不是它家亲爱的非要让它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等狼王怒气消了再回来提亲,它恐怕要选择辜负男女主人了。
盈芳好笑地揉揉它的狗头:“愿意走的话,带上你的吃饭家伙,咱们该出发了。”
“嗷呜——”
老金顺从地直起身,叼来自己的饭盆,还体贴地帮盈芳驼了个包袱,摆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走在小俩口身侧。
和来时一样,出示部队开具的证明后,畅通无阻地上了火车。
“嗷呜——”
“老金,别动不动学狼吼,会被人误会的。”盈芳见它趴在列车窗前,对着远处的青山学狼叫,头疼地扶额。
“呜——”老金呜咽一声,委屈地转头,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她。
盈芳招架不住,翻袋子找出两颗兔肉干哄它,结果这家伙不领情,扭回头,对着青山绿水嗷呜个不停。
周围的乘客看了发笑:“妹子,你家这大狗可真聪明,表情跟咱们人一样丰富。”
“别不是狼狗吧?叫唤起来,和狼真像。”
“会不会是在和谁告别啊,我看它一直盯着江那边的方向。”
“……”
盈芳也不禁怀疑,想到回来后这几天,经常看不到它身影,昨儿晚上还夜不归宿,莫非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伴儿?
扭过头,小声问向刚:“老金今年几岁了?那啥,会不会是找到了另一半,所以才舍不得走?”
向刚眼神幽深地瞥了她一眼:“虚岁有十岁了,不过比起同年土狗,体能还算强悍,那方面需求旺盛,生崽子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没可能?她问什么了吗?
盈芳瞪着他一时无语。
向刚轻笑:“好了,老金聪明着呢。它都不愁,你愁什么?”据他所知,老金即便是壮年时期,这方面也是兴趣缺缺。年老了可能性就更小了。
边上也有人附和:“十岁了啊,那也就发发情,生崽子怕是没希望了……”
谁知老金倏地扭回头,目露凶相地朝那人“汪”的一声,可把那人吓的,脸色都白了。
盈芳拍了拍老金的头:“坐好,别闹。”把乘客惹急了,联名上书把它赶下列车怎么办。
好在乘客还算理智,不至于和条狗过不去。加上三个男人身着军装,为首的面容冷峻,一看就是干部,自知得罪不起,讪笑了几声,便不再搭腔。【就爱中文】
第319章 丑闻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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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还算安耽地抵达省城。
之前去邮局寄包裹时候,向刚顺便往营里拨了个电话,敲定了回来的班次,这不一下车,就看到孟柏林率着一连连长在月台等了。
彼此寒暄后,分扛着行李上了车。
“营长,师长今早下营视察指导,问起你的情况,我照实说了。得知你今天的火车回来,特地问有没有安排人来接,还说营里的车要是没空柳团从团里派部车过来。”
孟柏林边发动车子边汇报,“当时不止柳团,其他团的团长也在,脸色难看的,啧!像家里女人被抢了似的。”
向刚挑挑眉,没有接话。
陈平这个师长,除了开大会时坐在主席台上,不时洋洋洒洒地说上一大堆纸上谈兵的空洞理论,就是一些噱头的话,很少搭理团级以下的干部,傲慢的像只公孔雀。
当然,对于有背景的兵又另当别论。
这次大概也是看到老首长对他的态度,所以按耐不住了吧。呵呵……
盈芳却不知其中深意,听孟柏林这么说,小声问向刚:“那咱们暖房饭,要请师长吗?”
“嫂子你们要摆暖房饭啊?我来帮忙啊。”孟柏林自告奋勇,一来是真心想帮忙。二来,他媳妇儿随军后,少不了也要摆一桌,事先打好关系很。
“放心,少不了你的活,先帮忙借两张圆台面和两桌的长凳过来吧。”向刚当即派了个任务给他,随即捏捏媳妇儿的手,“师长那边送两瓶酒吧,他事务繁多,未必抽得出时间来家里吃饭。”
倒不是吝啬一顿便饭,而是把师长请到家,团级干部指不定会怎么想。
再者,师长不同于老首长,后者在他心里,就是个长辈。而师长,说难听点就是应酬,他并不想靠所谓的利益关系来成就自己的事业。
盈芳自然听他的。
孟柏林听他说要借两张圆台面,张张嘴:“营长,你太客气了吧一桌不够要请两桌啊?二营、三营搬进来一个月有余了,还没见他们办暖房饭呢。前儿个碰到三营教导员拉着老王吐槽,说他们家搬来时请三营长一家吃了顿红烧肉,三营长却连炒鸡蛋都没回请,小气劲和于副营长有的一拼,哈哈!对了,营长你还不知道吧?于光辉出事了。”
“怎么回事?”向刚沉声问。
孟柏林一向看不惯于光辉,觉得他人品不行,因而唠起他八卦毫不心软:
“你和嫂子回老家那天,他和杜亚芳的关系被团里几名嫂子扒了出来。那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家属房里金屋藏娇……哦,杜亚芳你认识吧?就省军区文工团的女兵,以前常来咱们团慰问演出的……”
向刚当然知道。
那女的不止一次惹过自己媳妇儿,不过没想到她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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