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没有凤符,试问江辰身为镇远将军,身负看管朝廷重犯的责任,怎么会轻易把犯人交出来?难不成他是嫌命长了?”林妃的话很是刻薄,像是丝毫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
“林妃娘娘请慎言,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为万民典范,可不是随便污蔑的。林妃娘娘对皇后娘娘如此态度,可是大不敬啊?”东方云睿很不客气向林妃说道,虽然当日凤符是绝尘偷拿给他,但是回宫后,皇后并未责怪,反而与自己推心置腹,可见心中也是爱护自己的,故而,东方云睿见林妃如此咄咄逼人,便看不下去了当即出言。
林妃见东方云睿面色冷淡,她本就对他有些惧怕,这种惧怕是莫名的,或许是由于他生性如此,且又是嫡子,更或者说她心中有愧,心虚而已。
只是,此时纵然再心虚,再惧怕,她也必须要将罪责转移出去,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我是不是污蔑,皇后娘娘和睿王爷心知肚明。皇上,皇后娘娘用凤符纵容睿王爷私放犯人,这个……”林妃的话没有说完,而是看着皇帝,眼中有些期待。
“林妃,本宫一向对你不薄,你却如此信口雌黄构陷本宫。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皇后的语气中有着愤怒,但是却依旧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林妃的轻狂举止终究到达不了她的层次。
皇帝思忖片刻,他心中还是相信皇后的。否则,当初便不会立她继任后位。因而示意林妃住口,不要再口不择言、任意妄为。
“林妃娘娘,您还是歇息片刻吧,私放犯人罪名重大,我母后怎么可能那样做?是或不是,问夏太医不就清楚了?总强过在这主观臆测,还有诬陷他人的嫌疑?”
这次说话的是东方绝尘,他本是想在旁静静的看着,却没想到林妃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皇后,这让他如何能忍。
夏秦听言,便向皇帝禀告:“回禀皇上,罪臣并未见到过凤符,只是听从睿王爷传召,因为有一桩陈年旧事需要罪臣来指证,便在经得将军的同意后这才到京城。待事情完结后,自会随将军回边关。”
“夏太医,你是由江辰放回来的,还是由凤符放回来的,只要传召江辰便可知晓。”东方皓南虽然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事,但是见到林妃一直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便知道此事不小。又听到凤符,便想到了当时自己要阻止东方云睿带走夏秦,可是未果,皆是因为那块凤符。
母妃如此在意凤符,必定是要掩盖一些事情,从而转嫁矛盾,既然如此,自己便帮她一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林妃,你说皇后用凤符放回夏秦;夏秦,你又说云睿要你回来指证前尘往事。你们在说什么?朕为什么听不懂?”
皇帝越听越迷茫,他见堂内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便出言问道。不仅是他,连带依容、浅岚也是一脸不解,根本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
“父皇,待江辰到来,一切就明白了,还请父皇传召江辰。”东方皓南答道,他现在很需要江辰,毕竟只有他才能证明东方云睿拿过凤符去要人。只要这个确认了,那么皇后、东方云睿都逃脱不了惩处,纵然林妃有错,也不会一人受罚。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东方云睿并不阻拦,他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江辰来了又如何,难不成他会据实相告?如果他真的这样,自己也有办法应对。
不过,慕容清雪心中却是有些担心,毕竟如今慕容青薏已经嫁给了东方皓南,故而她猜测江辰会帮助东方皓南。如果那样的话,皇后和云睿岂不是也要被连累?
她的眉头蹙到了一起,在思索着解决办法。东方皓南见到她的愁容,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没过多久,却又有了一股莫名的酸意。
她为他愁眉紧锁,也为他笑逐颜开,可是对于自己,都是冷冷的回避,敬而远之。有时候自己想想,哪怕是若即若离也好,哪怕是欺骗自己也好,最起码能证明她在乎过自己。
如今,自己一日娶两位王妃,可是,竟然没有一人是他想要的。他中意的,却始终坚决的陪在她的对手身边,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心中摇摇头,不再去想。毕竟,当务之急,是找到夏秦,帮助林妃将这一难关度过。
剑雨听从东方皓南的命令,前往将军府去找江辰。江辰正在和慕容白商议事情,忽听皇帝传召,便不敢耽搁,紧随剑雨往皇宫赶去。
“父皇,母后身为皇后,断然不会乱用凤符去放犯人,还请父皇明查,不要听信一家之言。”依容走到皇帝身边,向他撒娇道。
皇帝本意也是相信皇后,只是碍于东方皓南的面子,且林妃咄咄逼人,这才同意去找江辰来陈述事实。不过,他也想好了,即使真的是皇后所为,自己也会有办法赦免她,毕竟,他不糊涂。
因而面对依容的撒娇,皇帝也笑着捋捋胡子:“依容放心,朕会查明真相,不会令皇后含冤。”
听到这句话,依容笑得很开心,她还不忘得意的向林妃一笑,那笑容分明就是示威。
林妃冷哼一声,并不与她计较,她就不相信,难道江辰会反过来帮助皇后。要知道,他的表妹,慕容青薏,如今是自己的儿媳妇,他不敢轻举妄动。
因而,她吩咐婢女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来,慢慢的品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朕不太明白()
此时,慕容清雪心中并不平静,虽然东方云睿处变不惊,但是只要江辰到了,那么凤符的事情便会被抖出,针对江辰近日的表现以及他的立场,慕容清雪真的不能相信他。
她远远的瞥了一眼皇后,她似乎也有些焦急,只是,面上仍是雍容华贵的笑容,慕容清雪不由得打心底佩服她。如果自己前世有她的这气度,也不会落得那么惨淡收场。
对了,皇后。
慕容清雪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她趁人不注意,凑到东方云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但见东方云睿很是惊讶的看着她,随即会心一笑,说了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来,慕容清雪的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这让他从心底欣喜,从心底感恩。如若这不是在东方皓南的大婚现场,他会立刻握住她的手。
很快,江辰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正襟危坐的皇帝和端庄雍容的皇后,其余的人,均看不出心中想什么。
再见地上,躺着的是他的表妹,这个是他用一生换来她一世荣宠的慕容青薏。只见她面色苍白,倒在心妍的怀中,在沉沉的睡着。
他犹记得在将军府的时候,慕容青薏只是容貌有损,其余并无碍,怎么到了南王府没多长时间就这样了。
江辰心中担心,但是皇帝和皇后在座,纵使他心中再不安,也要先行君臣之礼。
“江辰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江辰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待皇帝让他免礼这才起身。
“江辰,朕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必须从实说来。”皇帝的语气很认真,这让江辰的心中更是不安。他感觉到了现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
猛然间,他注意到了一个人,夏秦。他也是跪在地上,只是神态自若。
原来如此。
江辰此时已经猜到了皇帝让他来的原因,必定是与夏秦有关。
果然,皇帝问道:“江辰,朕问你,夏秦可是自七年前就在边关,由你父子负责看管?”
江辰点头,并不隐瞒:“回皇上,是!”
“那好,此次朕并未传召,你为何放他回京?你可知道这是重罪?”
江辰连忙跪下,忐忑的答道:“回皇上,臣之罪,请皇上恕罪。”
林妃冷笑,并未出声,此时皇帝在问话,她还不敢多言。
“你的罪先不谈,我听说,你是看见凤符才将夏秦放回来,可是有此事?”皇帝盯着江辰说道,他要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江辰心中此时五味杂陈,虽然当时就是东方云睿将凤符拿出让他放人,但是他却不能如此直接承认。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凤符一事兹事体大,不仅涉及到自己,还涉及到东方云睿和皇后,他要好好斟酌一番才能回答。
“江将军,皇上在问你话呢?你照实说就好。”说这话的是林妃,她见江辰一直低头不回话,便问道。
江辰见林妃催促,但是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回皇上,回林妃娘娘,臣之所以放夏秦回来,是因为,是因为……”
江辰吞吞吐吐,始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他用眼神的余光瞥向旁边云淡风轻的东方云睿,猛然又见到了那男装的慕容清雪,更是不方便将事情说出来。
“因为什么?”皇帝追问道,他见江辰如此支支吾吾,便料定了这其中有问题,只是,他不说,自己便不清楚,只好再追问。
东方皓南冷哼一声:“怎么,江将军,你有何后顾之忧?你只管将实情说出,如果有人对你不利,本王也会帮你。”
听到东方皓南的这句话,江辰的身体颤了一下。这哪里是要帮他,这明明是提醒他,自己目前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他轻举妄动,或者隐瞒事实,那么不仅是他,连同他关心的人,都将会承受后果。
江辰眼睛紧闭,深呼吸了一下,方缓缓的说出:“回皇上,是睿王爷将凤符拿出,让臣放夏秦回来,说是有个陈年旧案需要夏秦。臣见凤符,不敢不放人。”
说出了这句话,江辰垂下头,不敢看东方云睿和慕容清雪。
此时,林妃和东方皓南的脸上有了一丝微笑,毕竟滥用凤符的罪名可大可小,并且此次牵连到皇后和东方云睿,如果能用这件事给他们二人重重的打击,那么后宫,自然就是林妃做主,而皇后受罚,那么东方绝尘自然也受牵连。一块凤符,一石三鸟,果然是值!
果然,皇帝听了之后,脸色有些愠怒,向着皇后问道:“皇后,朕如此相信你,你却隐瞒朕。你,枉费了朕对你的信任。”
皇后闻言,连忙跪下,答道:“皇上,臣妾无话可说。”
林妃在旁笑道:“皇后娘娘,既然凤符是您的,那么您之前却还说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可是欺君,您贵为皇后,母仪天下,难道这个都不清楚吗?”
依容见林妃敢指责皇后,当下按捺不住,她向皇帝和林妃行了一礼,说道:“林妃娘娘身为妃子,却指责皇后,这难道不是大不敬吗?”
林妃眉头皱了一下,她没想到依容会当众给她难堪,故而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欺君犯上,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这才出言。”
依容不甘示弱,也冷笑道:“我母后欺君犯上?那么林妃娘娘企图谋害浅岚姐姐,误伤了南王妃,这是什么?这罪名不是比欺君罔上更为严重?我母后的事情尚未查清就被林妃娘娘如此污蔑,但是林妃娘娘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板上钉钉,孰是孰非、大是大非,依容相信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
依容的话铿锵有力,说的林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她生性高傲,怎么可能让个小丫头说得哑口无言?她脸上愠怒,怒道:“公主,本宫的事情浅岚公主已经谅解,皇上也不再追究。你却如此紧抓不放,难道连皇上的话都不听了?”
依容不以为意,她也冷笑道:“父皇不说,浅岚姐姐不追究,是他们宽容,但是如果有人却不知悔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把客气当福气,我相信,父皇和浅岚姐姐也可以改变主意的,林妃娘娘您看呢?”
林妃说不出话来,死死的盯着依容,忽见全场的人眼神都望着她,有不屑,有鄙视,林妃心中一慌,觉得颜面尽失。本来占尽上风,此时却被依容说得处于弱势,忽然眼睛里划过热泪,跪下向皇帝哭诉:“皇上,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依容见林妃哭哭啼啼,更是一脸鄙视,她气不过,便也跪下说道:“父皇您说,儿臣说得可对?”
皇帝本就有些烦闷,这下被二人吵得更是心中郁闷。
从现在看来,林妃说得没错,皇后没有反驳,那就是间接承认了。而依容说得也对,林妃如此咄咄逼人,确实不妥,一时难断。
“云睿,你和我说是参加南王爷的大婚,怎么今日这情况一看却并不只是大婚,仿佛这大婚只是一个插曲?”凌平扬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打乱了现场的紧张气氛,一时间,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东方皓南的身上。
东方皓南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压低声音说道:“凌平扬,这与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多事。”
凌平扬不服气,他本就对东方皓南没有好感,所以听他如此说,就更是不服气了,便阴阳怪气的说:“这个与我是没多大关系,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有关系,所以,南王爷,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好。”
凌平扬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虽然东方皓南很是奇怪,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情管他,此时的重点还是在皇帝如何处置皇后和林妃。
此时,东方云睿起身,跪下说道:“父皇,云睿有错,特来请罪。”
皇帝微眯着眼睛,心中暗道,云睿既然请罪,那就是说明凤符之事是真。虽然他是自己最爱的儿子,但是众目睽睽,他却也不好偏袒他。
“云睿,你可是要说凤符的事情?”皇帝问道。
东方云睿面不改色,答道:“是的。请父皇恕罪,儿臣是拿过凤符去将夏秦从边关提回来,江辰并没有说谎。”
皇后一听,有些微嗔:“云睿。”
皇后的眼神中有着爱怜,有着责怪,让东方云睿的心中很是温暖,他知道,皇后的意思是不希望他承认,这个凤符的事情就由她一个人担着就好了,没必要将他也牵连进去。
东方云睿向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皇帝见他一脸淡然,心中暗自欣慰他的气度,虽然有过错,但是薄施惩戒就好了,因而便说道:“凤符一事,由皇后而起……”
东方云睿打断了皇帝的话,镇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