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朗不像师兄那样走到哪儿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他见慕容清雪愁眉紧锁,似乎有事情,便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很温柔,像是给她勇气。
“哥哥,我娘要见你。”她轻声说道,但是眼神里明显有排遣不开的愁闷。
李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听到了柳氏要见他,便笑道:“伯母要见我,你为何愁成这个样子?”
慕容清雪一言难尽,让心韵去泡了两杯茶水,自己到内堂叫醒了柳氏。柳氏听到李朗已经到了,便在女儿的搀扶下起身,整理了下妆容,便让清雪将李朗唤道大厅。
柳氏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直到看到了那个俊逸潇洒的面庞。他之前并没有仔细打量多李朗,今日一见,眉眼间倒真有了些慕容白年轻时的影子。
李朗见柳氏盯着他看,便唤了声:“伯母。”
柳氏回过了神,脸上恢复了微笑,伸手向他招手道:“朗儿,你坐。”
李朗点头,行了一礼,便撩过衣摆,端正的坐了下去。他的目光坚定,脸上坚毅的线条更显得潇洒,恍若玉树临风前。
果然是像。柳氏心中暗暗地说道,扶着桌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手差点滑了下去。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朗的身上,或是察觉到了他的尴尬,便不再看他。
转而向心韵道:“给公子倒杯茶。”
心韵欢快的跑出去,没多久便端着一杯莲子汤来了。这是慕容清雪授意的,李朗看了一眼,便喝下了,心中的暑气解了不少。
明白柳氏的眼色,心韵便退下了。此刻,屋中仅有柳氏、李朗和慕容清雪。(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你可是怀疑什么()
三人都默默无语,只是互相看着。柳氏和慕容清雪自是心知肚明,只是,李朗,却真的是不明白。
他只好一手端起莲子汤,另一只手拿着杯盖,透过这杯盖的缝隙用余光打量着柳氏,但见她目光怔怔,像是要仔细看清楚他似的,眼中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可以说是探究、疑虑、不解、欣慰的结合体。
李朗顿时觉得如坐针毡,依他的性子,断不会在这种气氛下还能坐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一个是清雪,一个是柳氏,他却不得不继续。没多久,杯子中的莲子汤已经喝完了。
但是柳氏却没有停止看他的意思。
李朗只好往慕容清雪的方向看了看,给她递了一个眼神。他挤眉弄眼,示意着她望向柳氏,慕容清雪这才恍过神来。赶紧向着柳氏说道:“娘,你看得哥哥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她在柳氏面前称呼自己“哥哥”,李朗这才明白,想必是柳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才用这种眼神看他。
像是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揭破了似的,李朗的脸上也开始不自然起来。柳氏发觉自己的失态,便开口道:“朗儿,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李朗见柳氏有些窘迫,自己反倒有些释然了。他笑道:“伯母,您如果有事,就直接说,没有关系。”
听他这样坦诚,柳氏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便也不那么犹豫了。
看着他俊逸的面庞、潇洒的风姿,柳氏的心中却又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她尽力掩饰心中的不安,笑着问道:“朗儿,那我就直说了。你,真是你娘亲生的吗?”
此话一出,李朗和慕容清雪全都怔住了。显然,柳氏的怀疑点不是李朗是不是慕容白的儿子,而是他是不是秦芷夕的儿子。
这是什么原因?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做如何反应。
或者是料到了他们这样的反应,柳氏的脸上淡淡的,她既然要问,那就问得明明白白。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很是突兀,但是李朗还是照实回答:“我,应该是我娘的儿子。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是。”
李朗的话说得很老实,毕竟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无从回答。他自记事以来,秦芷夕就是他娘,李临风就是他爹。如今,父母俱去,忽然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真的不明所以。所以,虽是回答了,但是却如同没回答一样。
“娘,你可是怀疑什么?问得这么奇怪。”慕容清雪出言问道,她隐隐约约觉得柳氏的话不简单,她只能发问。
她要问的,也正是李朗要问的。
柳氏叹了口气,她并非在卖关子,说道:“我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奇怪。朗儿,既然能与清雪的血融合,那么便是老爷的儿子。只是,你母亲,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老爷,你如果是她的儿子,又怎么会是老爷的儿子。所以,我才有此一问。朗儿,你千万别介意。”
话已至此,李朗怎么会不明白。要说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妥,但是今日,柳氏既然提出来了,往事的一点一滴便都涌上了心头。
自小,母亲就不喜欢他,他虽是府中公子,却时常羡慕那些小厮家的孩子,他虽什么都不缺,但是缺少爱。而且,父亲似乎也并没有多喜欢自己,从来都是不苟言笑。所以自己才会那么小就跟随师父入药王谷,一年方才回家一次。
只有这一次,自己出谷去为父亲贺寿,这才十几年来第一次全家人其乐融融。只不过,欢乐极兮哀情多,父亲的生辰变成了父母的祭日。
本以为这可以就此淡忘,但是柳氏的这一番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以前,他只是觉得父母是对自己严厉,而如今,却显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这比前者更令他心痛。
如果,他不是他们的孩子,那么,他的母亲又是谁?
柳氏望着他迷惑不解的表情,只能摇摇头,毕竟她只是怀疑,自己也不知道。
“哥哥,我觉得福叔会知道。所以,你可以回临城去问他。”慕容清雪想到了福叔,那个对李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她还记得办好了李临风夫妇的葬礼之后,福叔目送他们远去的表情,那依依不舍、老泪纵横,让人动容。
李朗点头,或许这个世上,真的只有福叔才能确认他的身世了。
当下便起身,告别了柳氏。
“朗儿,你去哪儿?”柳氏在后面喊道,相别多日,才见到这一次,她不想这么快让他走。
李朗回头:“临城!”
柳氏明白了,向他挥挥手,嘱咐他路上小心。李朗点头,便出府了。
凌平扬本在蔷薇架下喝着酒,怡然自得,忽见李朗快步出门,便追出去想问出了什么事。只是,李朗并未搭理他,他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绝尘而去,只好摇摇头。
回头看见追出来的慕容清雪,便问她:“清雪,我家师弟这是怎么了,就说了会话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说了什么让他被刺激成这个样子?”
凌平扬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盯着慕容清雪要问清楚。
这时,柳氏也出来了,慕容清雪便不再搭理他。
上前扶住了柳氏,柳氏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我先回去看看你爹,你不要送了,让心韵送我就行了。”
慕容清雪点头,便唤来了心韵,搀扶着柳氏离开了。
柳氏一走,慕容清雪便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盯着那一架蔷薇出神。
凌平扬见这么一会人都走光了,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在无视他,面上不悦,推了她一下说道:“我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慕容清雪像是没听见似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柳氏说的话,哪有心思去搭理凌平扬。
“三小姐,您倒是来搭理我一下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个旧伤未愈的病人是不是,这不一看到您的信鸽,我就和小朗一起过来了。到现在,您看您,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说得过去吗?”
凌平扬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他和李朗,还是和云睿,他永远都是受伤的那个,就是一直所说的,同人不同命。
听了他的话,慕容清雪就想笑,刚欲说话,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平扬哥,你的伤还没痊愈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冤家()
“谁,谁在叫我?”听到这个甜腻的声音,凌平扬的身上一阵发抖,大声问道。
印象中,慕容府他只认识一个慕容清雪,怎么会有另外一个女子这么亲昵的叫他。
说话间,一个走路婀娜的女子出现了,但见她身穿一身嫩黄色的裙衫,珠钗翠环错落有致的插在头发上,唇若涂脂,眉如墨画,很明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凌平扬很是纳闷,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是这女子却是粉面含羞,似乎很不好意思看他。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娇俏的叫了一声:“平扬哥,我听三姐姐说,你受了伤了,我本来想近日去看你的,可总是不得空。这么巧,你今日就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女子说得很不好意思,但是那眼睛中传递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一种倾慕。
慕容清雪见到她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
凌平扬听眼前的女子叫慕容清雪“三姐姐”,头脑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又打量了这个女子,她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的回应。
他忽然后退了一步,杯中的酒都由于他的紧张也洒了出来,末了,吞吞吐吐的问道:“你,你是景丽?”
女子听到这句话,高兴的跳了起来,上前拉住凌平扬的胳膊,笑逐颜开:“平扬哥,你真的知道我啊,我就是景丽,景丽啊!”
凌平扬一听果然是景丽,吓得跳了起来,连忙挣脱她的胳膊,整理了下自己一向最为得意的头发,正色道:“那个,清雪,我现在忽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就要走了。你如果有事的话就飞鸽传书,再见。”
说完这一句,凌平扬赶紧要脱身离开。
景丽好不容易才见到她心中的平扬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他走。便追上几步,拉住了凌平扬的胳膊,撒娇道:“平扬哥,你多留一会嘛,我都盼了好长时间了。”
凌平扬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既有无奈,又有惊吓,还有紧张,他要挣脱景丽的手,却发现根本不可能。那个丫头两只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景丽,你是个姑娘家,要矜持,矜持。平扬哥喜欢矜持的女子。”凌平扬不得不骗骗她,毕竟她是个女子,自己总不能用武功逼退她,便只能好言相劝。
景丽一听,心中暗道,难道自己矜持了平扬哥便会喜欢自己吗?当下便撒了手,赶紧整理自己的妆容。凌平扬趁这个空隙,赶紧施展了轻功跃上了墙。由于伤尚未痊愈,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你有没有事?伤还没有痊愈,怎么又用轻功了?”听他咳嗽了,慕容清雪便不再看笑话了。
听到慕容清雪这么说,景丽的脸上也满是担忧,她温柔的说:“平扬哥,你既然有伤,就歇息一下再走吧,让我来照顾你。”
本来听慕容清雪说话的时候,凌平扬心中一暖,还暗自得意,忽然又听到景丽让他下来,还要照顾他,不免又受惊了。连忙摆摆手:“ 不用了,我没事。那个,我真的有事情要做,这就不久留了。以后有事随时找我就可。”
说完最后一句话,凌平扬便提气,施展轻功离开了将军府,留下了空落落的墙。
慕容景丽的眼睛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怅惘,果然是芳心暗许。
“景丽,平扬哥都走了,别再看了。”慕容清雪见她怔在了那里,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便提醒了她。
景丽丝毫不以为意,她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方向。
“三姐姐,平扬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把最漂亮的衣服和最漂亮的首饰拿出来,想让他喜欢。但是,他还是走了。”
这话说得慕容清雪的心中也替她难受,但是她相信景丽会调解好自己的心情。
果然,没多会,景丽话锋一转,调皮的冲她笑:“不过还好,平扬哥知道我叫景丽,那么我的第一步就完成了,离我期待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慕容清雪真的很羡慕这个样子的景丽,她总是这么乐观、这么热情,感染着她。
她点头,为她鼓劲:“景丽,我相信你可以的。”
景丽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很热烈,像这时候的阳光一般。
“三姐姐,我刚才看见了大娘从你这出来,闷闷不乐的,是出了什么事吗?”景丽忽然想到了路上遇到表情愁闷的柳氏,便问道。
慕容清雪想了一下,便说了慕容白早朝回来后的反应。景丽听后恍然大悟,她也是碰了钉子的,不过她倒是不在意。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她是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即使有什么不开心,之后就会忘记了。
所以,当慕容清雪提到早上的事情后,她便反过来安慰她:“三姐姐,你不用担心爹爹的。爹爹既然是镇国将军,每日的烦心事都是很多的。但是他既然是爹爹,就肯定能处理好的。”
见慕容清雪松了一口气,景丽接着说道:“我觉着,爹爹今日的事情肯定与大姐有关。”
慕容清雪忽然抬头望着这个小姑娘,想不到,一个大大咧咧的景丽竟然也能看出事情的端倪,这不得不让她心生佩服。
故而问道:“景丽,爹爹什么都没说,你是如何得知此事与大姐有关?”
景丽忽然“扑哧”笑了,她说道:“三姐姐,爹爹回来后谁都没有理,却唯独将大姐叫到了书房,至今都没出来。如果不是与她有关,还能与谁有有关呢?”
慕容清雪忽然觉得有点无语,这个景丽,她的回答总是这么出乎意料。不过,也怨自己把她想的太复杂了。她本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胸无城府,知道的都是看得到的事情,做的,也都是心中所想。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快乐。
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不由得自嘲了一下。
听景丽说,慕容白在书房见慕容青薏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看来,此事很是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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