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听到这儿,怒火中烧,挤出两个字:“贱婢!”男子回头发现了慕容白,并不紧张,伸手在心妍的颈上打了一掌,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慕容将军,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幸会。”
男子并不逃跑,反而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回廊的台阶上。
“你是谁?”慕容白喊道,声音中一股凛然之气。
男子嘴角一勾,露出邪魅的笑容,慕容宁语和慕容景丽都看得呆了。慕容清雪看着这二姐姐和四妹妹花痴似的表情,眼中一阵鄙视。
男子显然注意到了慕容清雪不屑的表情,当下嘴角一瞥:“你们昨天找我,却还问我是谁,这倒真是好笑了。”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男子也不卖关子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药神公子凌平扬便是我了。”
药神王子?慕容白面上一凛,他听过这个名号。传说中药神公子是药王谷药圣的徒弟,也是药王谷的少主人,为人处事不走寻常路,心性尤其难以捉摸。无论是用药、用毒、武功均是卓绝,难怪东方皓南如此紧张,一定要抓住他。想不到,想不到,他居然和自己的女儿一起,看来,昨日之事并不冤枉。这要是东方皓南知道这么一层关系,以他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大是大非、孰轻孰重慕容白还是分得清楚的,当下便飞身过去,要擒住凌平扬。只见凌平扬轻轻一躲便避过了这凶猛的一招,他并不恋战,而是施展轻功飞身而去,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个好看的笑容。
慕容清雪看着他那自恋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慕容白看着脚下晕倒的心妍,一脸嫌弃,信步往慕容青薏的房间走去。
“砰”的一声,门开了,慕容青薏一惊,转身怔怔的看着满脸怒气的慕容白。
慕容青薏不明所以,看着慕容白身后的许多人,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在笑,看到了慕容清雪,她感觉看错了,因为在她的计划中,慕容清雪现在应该是个死人。从昨日的男孩珍珠丢失到床边的血布,她知道此事与慕容清雪脱不了关系。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她见慕容白看着自己,还以为慕容白是打算放她出去,便紧紧抱住她的胳膊,惊喜的说道:“爹爹,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慕容白想到刚才心妍说的话,狠狠的甩开她的手:“青薏,你是不是很不满意爹爹?”
慕容青薏又是一怔,她不明白何以慕容白会如此问她,便答道:“没有,青薏心中,爹爹是最重要的人,爹爹何以会这么问?”
慕容白扬起手,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上,一道血红的手掌印在白皙的脸上分外鲜明。
慕容青薏含着泪,哭诉道:“爹爹,女儿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对我?如果爹爹不说清楚,女儿心里不服。”
慕容白冷哼一声,坐到椅子上,柳氏、谢氏等人也一起进去。
慕容景丽看着慕容青薏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一口怨气终于出了。她走到慕容青薏面前,一脸惋惜的说:“大姐姐,哎,如果不是心妍口中所说,我们真的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心妍说了什么?”慕容青薏一脸惊讶,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景丽作势打量着慕容青薏,又看了看慕容白,做出了为难状。慕容青薏感觉气氛不对,立刻朝慕容景丽吼道:“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不要遮遮掩掩。”
“既然是大姐姐要我说,我就不隐瞒了。我们走到门口时都听到了,大姐姐你对爹爹宠爱三娘和三姐不满已久,竟然心怀怨怼。你自己与那个刺客叫什么……”慕容景丽一时想不起来了。
慕容宁语适时的补上一句:“凌平扬。”
“哦哦,是了,你自己和凌平扬勾搭,还连累将军府和父亲受南王爷责难。在你心中,还有爹爹吗?大姐姐,你这么做可真是不对的。”
慕容青薏听明白了,这个是设下的陷阱。她朝慕容白哭道:“爹爹,女儿真的不知道谁是凌平扬,又怎么会与他、与他勾搭呢?请爹爹为女儿做主!”
如若是以前,慕容青薏哭成这样,慕容白或许就相信她了,可是如今,这张哭泣的脸在他的心中是那么面目可憎。枉他将她捧在手心这么多年,想到这,怒火又上来了。
慕容景丽一脸笑容,拉着慕容白的胳膊:“爹爹,您别生气,大姐姐虽然不肖,您还有我们,我们会事事以爹爹为先的。”
慕容青薏再也受不了了,平日里见慕容景丽跟在自己身后,只道她是与自己一条心,想不到如今……
果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二十五章 再帮我做件事()
慕容景丽正笑着,脸上忽然挨了一巴掌,她杏目怒睁,遇上了慕容青薏那冒着火的眼睛。要是以前,她或许会怕,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慕容青薏并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她现在可是将军府的罪人,这口气,她可受不得。当下回了一巴掌,打得慕容青薏怔在了那里。
“慕容景丽,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敢打嫡女,是要受家法处置的。”
慕容景丽心中虽有点心虚,但是却并不怕她:“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你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有什么权利说我?”
“够了!”慕容白大喝一声。堂堂将军府的小姐,在众人面前打架,这成何体统。吴氏连忙拉回慕容景丽,真的被她刚才打的那一巴掌给吓到了。
“爹爹,你不要生气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大姐姐说出那个刺客的藏身之处,我们才好向南王爷交代。爹爹也是知道的,昨日南王爷就把这笔帐记到了我们头上,如若再有人泄漏了这些细节,恐怕将军府再也不能翻身了。”
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慕容清雪觉得该把注意力集中到慕容青薏与刺客的关系上了。她明知慕容青薏与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不管,她要的就是让慕容青薏失去宠爱,没有将军府和慕容白的庇护,她凭什么能翻身?
对于这件事,慕容清雪是想过放过慕容青薏,但是前世的她何尝不是无辜,最终还不是惨死?无辜的人多了,既然狠心过,就要能够承受狠心的后果。
慕容清雪的话提醒了慕容白,他冷眼看着慕容青薏:“青薏,心妍都承认了,你就不要否认了。你正当青春,一时误入歧途,爹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现在,你要说出凌平扬的藏身之处,否则,一旦南王爷追究起来,连爹都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是你?”
慕容青薏一脸愤恨的看着慕容清雪,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她早就应该除了她。但是面对慕容白,她还是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哭着说:“爹爹,不是女儿不说,女儿实在是无话可说,女儿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招?”
慕容白一拍桌子,冷哼一声:“将心妍那个贱婢带上来。”
谢氏朝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颜色,两个年老的嬷嬷便出去了,一会便将还在昏睡的心妍拖了过来。
“爹爹,她晕了。”慕容景丽抢着说道。
慕容清雪才想到,凌平扬说过,这个药效能持续到今日上午,会不会药效还没过。便走到心妍的面前,用手试探了心妍的鼻息,确认的说:“爹爹,心妍却是晕了。”
众人看来慕容清雪是确认心妍的鼻息,实际上她是偷偷将凌平扬给她的解药粘在了手上,凑到心妍的鼻尖处,解了她的迷药。
“晕了,那就拿水泼醒。”两个老嬷嬷领命,当下拿了一瓢冷水泼向心妍。迷药已接,又受了一瓢冷水,心妍怎能不醒。只不过,醒来的心妍浑身打着冷战,更是看到一屋子的人,她心内战战兢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心妍,你说,大小姐和凌平扬是什么关系。”当然,最先发问的又是慕容景丽。
心妍被水浇得头都懵了,又不知道凌平扬是谁,便摇了摇头:“凌平扬是谁啊?”
“问你呢,你刚才不还和他说话的吗?”慕容景丽追问道。
心妍摇摇头,她的记忆力没有凌平扬这个人。但是一屋子的人却都直直的看着她,让她不知所措。
“爹爹,心妍根本不知道凌平扬是谁,肯定是有人嫁祸我,肯定是你,慕容清雪。”慕容青薏恶狠狠的指着慕容清雪,慕容清雪见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摇头中有同情,有无奈。
慕容白发火了:“青薏,爹爹一再容忍你,你却如此不识时务。心妍,你说,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看着慕容白眼睛都红了,心妍本就胆小,这下更是吓得不轻,浑身打着冷战,断断续续的说:“昨晚、昨晚,小姐让我去迷晕、迷晕三小姐,然后杀了她……”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慕容青薏。她冲上去,狠狠的打了心妍一巴掌:“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杀她了?”
心妍被打得眼冒金星,不敢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慕容青薏目光闪躲,不敢看慕容白。
柳氏听到心妍的话,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慕容青薏面前,激动的说:“青薏,清雪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竟狠心至此要取她的性命?”
不待慕容青薏回答,慕容清雪上前拉住柳氏:“娘,不要问她了。可能是我们以前是庶出,却突然被爹爹看重,姐姐心中不甘也是有的。但是她毕竟是我姐姐,她虽然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她不义。爹爹,姐姐一定是一时糊涂,还请爹爹饶恕姐姐。”
慕容青薏的眼中冒着怒火,慕容清雪,不用你假好心,你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
慕容清雪却不看她,只是拉着慕容白为慕容青薏求情。
慕容白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长叹一口气:“是我教女无方,竟让慕容府出了这么一个孽障。青薏,你狠心至此,爹真是没有想到。”
矛头全部指向自己,慕容青薏也不想再摇尾乞怜,她站起身,向着慕容清雪说道:“慕容清雪,你虽然也姓慕容,但是你卑微的身份凭什么与我姐妹相称。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计策,竟然也能成为嫡女。你样样不如我,却和我平起平坐,你凭什么?我是看不惯你,我是想杀你,那又怎么样?你是什么货色,也能得到睿王爷的青睐。我不甘心!”
慕容青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心中是畅快了不少。但是说完了,她却哭了出来。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而哭,总之心中有着那么多的委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嫡女的身份、清丽的容貌,这些她可以容忍,但是她无法容忍迎春宴上睿王对慕容清雪的款款柔情,而对她却是不屑一顾。他竟然赠她南海明珠,这更令她不能接受。
杀不了她,是她无能。更无能的是,居然会重用心妍这个不靠谱的奴婢。
看着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的心妍,慕容青薏的眸子里始终有一股怒气。
慕容白起身,看也没看慕容青薏一眼。他自问对她们母女不薄,却不想滋生了嫉妒之心。他只不过想要补偿柳氏母女,却又给她们带来了无妄之灾。
“江氏,教女不严,今日起,降为姨娘,慕容青薏降为庶女。柳氏德行兼备,从今日起,为正室。”淡淡的说完这句话,慕容白离开了薏阁。
所有人都走了,剩下了慕容青薏瘫在地上。当然,这个消息,早就有好事之徒传到了月轩,也就是现在江姨娘的住所。听到这个消息,江氏嚎啕大哭,她苦心经营多年,竟然如此一败涂地。
慕容清雪心情很好,拜别了慕容白,便和心韵步履轻盈的到了雪苑。
“呦,回来了啊,怎么样,今日扬哥哥的戏演的还好吧?”刚进院门,凌平扬就凑了上来,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慕容清雪回来。
“哎,哎,哎,离远一点,还有,凌平扬,注意你的措辞,什么扬哥哥,想多了吧你?”看着眼前人一脸嫌弃,凌平扬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好了,那就不这么叫吧。今天结果怎么样,还满意吗?”
慕容清雪喝了口茶,笑靥如花:“还行吧。慕容青薏和江氏的地位已经大大下降,距离我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那么,我是不是首功?”凌平扬又恬不知耻的凑上来,他一向对他的容貌颇为自信,这么英俊潇洒的面孔凑上来,慕容清雪不动心才怪。
却不料还没凑到跟前,就被慕容清雪一手推开,鼻子眼睛都快挤到一起了。
凌平扬一脸不甘,忿忿的说:“我说清雪,你可知道,今日为演这场戏,我豁出去多少啊?想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公子……”
“修饰词少用,说重点。”
“好吧,今日我不仅要扶着那个没有知觉的人,念着那些恶心的台词,还要发挥想象力,力求逼真,你可知道,这让我多为难?就为了帮你这一次,我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我一生的事业付之东流。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慕容清雪斜着眼瞥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药神公子,真不知道传言是怎么传的。样样卓绝没发现,行事不同常人这倒是真的,哪儿有一点像是正常人,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
凌平扬见慕容清雪有些诡秘的笑容,心中发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为什么笑。
慕容清雪说道:“你任务完成得这么好,我开心就笑了。”
凌平扬凑上来:“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慕容清雪也凑上去,一字一顿的说:“要好处,找东方。”
“切,那你还不如不说。东方能给我好处?你是想算计我吧。”凌平扬似乎很清楚东方的个性。
“那个,扬哥哥啊。”慕容清雪忽然很谄媚的朝他笑了,这称呼、这语气让凌平扬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清雪姑娘啊,你有事就说,这个称呼我可受不起。”
“好,痛快点,再帮我做件事!”慕容清雪也不卖关子。
“啊?”凌平扬惊呼一声,心里真是晶晶亮、透心凉,鬼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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