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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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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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这训令对汪精卫所意味着什么,如果他失去革命党的身分,成为革命叛逆,不仅再无法对革命党起到什么作用,而且极可能面临北方革命党激进人士的刺杀。换句话说,他值钱也就是因为顶着个革命党的帽子,如果成为什么也不是的废物,谁还吊他。

    “革命党这招厉害,狠毒,兆铭怕是无出头之日了。”杨度慨叹道:“本想立一奇功,不想却遭此打击。”

    “父亲大人,我已经派人去跟踪姓陈的,不如把他”袁克定伸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杀之无益。”袁世凯很疲惫地摆了摆手,他对汪精卫亲近,还有一层意图,就是希望他能阻止北方革命党有可能针对他的暗杀行动,虽然他有三百多人的亲信卫队保护,但还是很担心能否次次都逃过劫难。

    暗杀,复兴会很少为之,但若动手,则几不落空。当然,另一些革命团体却一直热衷此道,“革命与暗杀二者相辅而行,其收效至丰且。”而、、匕,种种强力而导致的对满清达官巨吏的暗杀,第一容易成功,成本低廉;第二暗杀者本人可享“光荣名誉”,名垂青史;第三能促成下层民众觉醒;第四可促进社会“进化”。

    当然,简单地把暗杀活动归结为武装起义失败后悲观失望情绪的泄或是革命“走捷径”的侥幸,实缺公允。革命党人中的刺客,主刺人很少有为金钱杀人的职业刺客,大多是出身良家的大好热血青年。他们从事暗杀的目的,是激于义愤,是为了促成革命,推翻满清统治。

    汪精卫凄凄惶惶地走了,袁世凯稍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强留是没用的,留下一个革命党叛逆,对他没有什么用处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陈文强能写信劝说,吾也当信说明才是。”袁世凯强打精神笑道:“皙子,就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杨度点了点头,说道:“度亦早想会会这位名人,只是不知袁公之心意。”

    “待我细细考虑考虑。”袁世凯伸手抚额,显得很是疲倦,众人立刻知趣地告退而出。

    众人走后,袁世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满清亲贵组成的宗社党,全力阻止他上位,这是一个障碍。由于陈文强的信中揭穿了袁世凯的计划,使得袁世凯心思烦乱,久久没有捋清头绪。

    但袁世凯还存在着一个侥幸,北洋军虽有小挫,但实力犹存,而且他还有一个后招,那就是驻奉天的新军第二十镇。

    该镇原是从北洋六镇中各抽出一部分混合编成的,很多军官仍然是北洋派的老底子,袁世凯已派出人前往联络,如果成功,也是一支可恃的力量。还有东北巡防营等武装,也是袁世凯拉拢的对象。如果这些武装若能入关参战,或者南下卡住山海关,这对清廷便是极大的威胁,对己方的力量也是一种明显的增强。

    当然,如果不动用这些力量,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肯定是最好的。袁世凯再次展开信件,开始详细地分析研究上面所列出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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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北辰归来,同盟会决议() 
早在数天前,同盟会在上海的机关报《民立报》便以“欢迎!欢迎!”为题,发表专栏说:“先生归来,国基可定,新上海光复一月有余,当以此日为最荣。”

    今天一大早,上海十六铺金利源码头上,人越来越多,前面挤满了中外记者和各机关团体的代表。只是可惜,马路边,店铺门口,码头上却到处飘扬着六星旗。

    一艘海轮从江面出现了,慢慢驶向码头。顿时,汽笛齐鸣,锣鼓喧天,欢呼声和鞭炮声混成了一片。

    北辰站在海轮船舷旁边,挥着右手向欢迎的人群致意。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广东人特有的黝黑肤色的脸膛上,天庭方阔,叶眉浓黑,衬着一双炯炯照人的大眼睛,挺直适中的鼻梁下,两撇八字短胡须在嘴唇上微微翘起。

    这位远离祖国近二十年的游子,面对着这宏大的欢迎人群,深深地被感动了。

    胡汉民、黄宗仰等人簇拥着孙中山,在欢呼声中登上码头。孙中山在码头一露面,立刻就被中外记者团团围住,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来。

    “孙逸仙先生与日本政府有关系吗?”记者见孙中山的随行人员中,有好几位日本人,就问道。

    “我们将与各国政府都有关系。一个开放的新政府,岂有不愿意与各国政府友好的道理?”北辰站在汽车旁,微笑地回答着。

    “先生此次回国,是不是要当中华共和国大总统的候选人?您对广东成立的临时政府持何种态度?”这是人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这个我还不清楚。至于临时政府一事,因广州是革命首义之地,我对此是很敬佩的。满清时代权势利禄之争,吾人必久厌薄。此后社会当以工商实业为竞点,为新中国开一新局面。至于政权,皆以服务机制为要领。”

    “先生带有巨款供革命军使用吗?”一个戴眼镜的记者大声问道,外间传说北辰这次带着几百万美元回国。

    北辰笑着问道:“为什么问这个呢?”

    “人们都说,革命军的成败,就是要看军饷充足与否。”

    孙中山严肃地答道:“革命不在金钱。而全在热心。我这次归国,未带回一个铜板;所带者,革命精神而已。”

    记者提的问题不可能全部回答。几个同盟会高层护卫着北辰,坐进黑色的小汽车。沿着欢迎的人群,缓缓向法租界驶去。

    不管欢迎场面是不是事先布置,有多少水分,尽管没有军队前来欢迎,但确实很隆重。

    宋蔼龄轻轻关上马车的窗户。转头对查理宋说道:“孙先生的名声确实很大,但复兴会的实力更强。”

    “政治不是靠名声来解决的。”查理宋神情很复杂地说道:“杰克?伦敦曾把‘进行现代革命是需要钱的’这句话挂在嘴边,如今看来,倒是真理。而且政客是很现实的,他们懂得如何取舍,来取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说,大总统并一定是名声最大的,而要看谁是最有实力的。”宋蔼龄会意地点了点头。

    查理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走吧,逸仙博士今天太忙。我们明天再去拜望。尽到朋友之谊。”

    …………

    当天中午,北辰在宝昌路四百零八号对媒体公开发表了政见,大意是“……归国后,担任何种职位对我都无关紧要。我已做成了我的工作,启蒙和进步的浪潮业已成为不可阻挡的。中国,由于它的人民性格勤劳和驯良,是全世界最适宜建立共和政体的国家。在短期间内,它将脐身于世界上文明和爱好自由国家的行列……”

    随后,北辰主持召开了同盟会在沪领导人的会议,形成了一个重要文件《同盟会本部宣言书》。主张以革命武装力统中国,彻底扫除北方的****余孽,以慰国民之热望。

    在会上,北辰慷慨陈词。“革命尚未最后成功,我如不首当其冲,实在是避难就易。全国的同志正在引颈属望,难道是希望我退避上海?敌恃兵力,我恃人心。我们为什么不善用所长,而用所短?革命军起。有不可抗拒之势,列强没有更好办法,只得宣告中立,不事干涉。但如果我方形势屡受挫折,则事情发展还是未可预料;戈登、白齐文之流对待太平天国的手段,也可能用来对付我们,我们怎可不作考虑?”

    ……………

    上海,同盟会的住所,笼罩着凝重的气氛。

    “汪兆铭在搞什么?”廖z看过电报后,很是愤怒,“袁世凯是何人,清廷的走狗,我们怎能与他谈和停战?利用他倒清,不是与虎谋皮吗?看看这上面所写,太荒谬了,‘豆萁何苦更相煎’,革命党与满清官僚,竟成了同根生的豆萁,简直是岂有此理。”

    “兆铭是不是太高估北方的军事力量了?”胡汉民指点着报纸说道:“北洋强军也不过如此嘛,与革命军相持不下。此时谈和停战,会被人骂作是革命叛徒的。”

    张静江在经济上擅长,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一向不太发表言论,他只是将目光移到北辰身上,等着他下结论。

    北辰着意翻看着报纸,半晌才放下,缓缓说道:“清政府已名存实亡,现在的问题不存在于革命军与清政府之间,而存在于革命军与袁世凯的几镇强军之间;为了避免更多的流血,说服袁推翻清政府,建立共和民国,兆铭之意应该如此。但他还是将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不晓得其中的诡诈,也不知道这样做将会给同盟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停顿了一下,北辰继续说道:“我早在回国的途中,复兴会便派人拜会,言说革命党要同舟共济,精诚团结。革命要坚决彻底,不以推翻满清政府为最高目的,而是要继续进行政治革命、社会革命、经济革命,使中华共和国崛起于世界,摆脱列强的掠夺和钳制,真正实现富国强兵利民的理想。对此。诸位同志,你们怎么看?”

    历史上辛亥革命后,北辰退让大总统之位,将革命果实拱手交与袁世凯。被研究者认为软弱妥协。然而在当时,北辰开始曾极力反对和议,认为“革命之目的不达到,无和议之可言也。”,主张采取强硬态度用武力北伐讨袁。

    但是南方各省派别纷杂。号令不一,军饷资金严重不足,党内党外妥协派占据优势,包括汪精卫等人不断予以施压,才使北辰不得不委曲以从众议,因为他不能改变与袁妥协的局面。即便如此,他对以曾出过“戊戌六君子”的袁世凯来接替自己担任大总统职,仍然放心不下。这才匆忙将总统制改为内阁制,并希望用临时约法来给袁世凯带上绺头。

    然而此时形势不同,要北辰在同是革命党的复兴会和满清旧官僚袁世凯之间选择。他自然是要倾向于复兴会了。

    “袁世凯不可信。”廖z断然下了结论,指着报纸分析道:“大家看这里,兆铭的电报上所说商谈的时间,与北洋军进攻的时间差不多,如果袁世凯有诚意,怎么会一边试探着谈和,一边扩大战事。袁世凯不是说北洋军唯他之命是从嘛,可见其心怀叵测。”

    胡汉民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果袁世凯真能反正来归,我们却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这事应该通知复兴会一声。显着我们心怀坦荡,这对先生参选大总统也有好处。”

    北辰淡淡一笑,转头对张静江说道:“人杰,依你看来。复兴会各方面如何呀?”

    “说实话嘛?”张静江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呵呵,同志之间还要虚言相欺吗?”北辰笑着摆了摆手。

    “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感触还是颇深。”张静江感慨地说道:“都说厚积薄发,今日方知其中真义。复兴会组织严密有序,财力雄厚异常,各项计划周到细致。这一切非有十年之准备不能达到。况且,他们已经得到了南洋华侨财团的大力支持,而且很可能得到了美、德两国政府的暗中协助,虽然现在美德两国还不好表明立场,但种种迹象的确让人心中生疑。”

    “那他们的铁路建设计划并不是纸上谈兵喽。”北辰对复兴会的这项计划是最感兴趣的,但从财力、物力、人力方面的考虑,却也是不无怀疑。

    “孙先生,我找过一位好朋友,他是金融专家。据他所说,按照合资银行历年来的资本增长情况、融资能力和经营手段,每年至少可以发行上亿货币,这就是金融手段的威力。这位专家还是合资银行的股东之一,他向我透露,合资银行几年前在南洋联合侨资了大量的橡胶园。诸位知道橡胶吧,国际市场的价格几年内翻了几翻,这收益亦是相当可观。”

    张静江羡慕地咂了咂嘴,继续说道:“颇有意味的是,复兴会在建铁路的筹资方式上并没有完全采用官办,而是采取了‘国营’、‘省营’、‘民营’、‘合营’这四种方式。这四种方式各具千秋,可以灵活采用。比如在贫穷省份可采用国营或省营,在富裕省份则可用民营和合营。建铁路,是先赔后赚的买,但只要能建成,那就是稳赚不赔,相信民间会有很多资金被吸引过来。而且建铁路,可以拉动钢铁厂的发展,由于关税的原因,钢轨内销可能倒比出口更有利可图,地方经济也将因此而受益。至于人力,成千上万的灾民和解散的民军就是现成的劳工。”

    “这么说,铁路计划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北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并不是复兴会弄出来哗众取**的空中画饼。”

    “只要局势尽快稳定,而复兴会的资金能挺过最初这一年的投入期,以后的事情就会顺利了。再说,修铁路有利可图,外资也是可以适当吸收的。”张静江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北辰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复兴会为何敢在局势未稳之时便将建设计划付诸实施,为何会在赈灾一事上高调行动,为何会在面对北方强军时依然不为退缩。

    那是自信的表现,更是展露自信的行为。正因为如此,各地各派别的人才会选择依附和支持。胜则是开国元勋,与有荣焉;败则是乱臣贼子,身家不保。而依附强者,是人们的普遍心理。

    “此时万万不能谈和。”廖z象是突然醒悟过来,很坚决地说道:“我们应该马上发电,告诉兆铭,立即停止与袁世凯手下的接触和商谈。口气要严厉,告诉他,商谈只能以他个人名义,不能代表同盟会。”

    “这是为什么?”胡汉民不解地问道。

    “现在革命党人必须同舟共济,咬牙挺住。”廖z皱着眉头解释道:“满清未倒,北洋强军犹在,万万不可示弱。这场博弈是全方位的周旋,军事上,政治、外交、舆论等多方面都在角力,一旦开始谈和,舆情可能为之一变,进而影响到人心。复兴会是所有革命党人的中坚力量,他们的态度对整个革命事业的成败关系重大,绝不会自乱阵脚,让谈和影响到民心士气。”

    “仲恺说得对,此时确不是谈和的时机。”北辰很是赞同廖z的分析,转头对胡汉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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