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挺到了中午,徐朝阳就以局里突然有事情为由,连午饭都没吃。只留下了局报社和新闻台的记着,嘱咐八九林场的这两个厂子务必要好好的宣传一下之后,撤了。
记者们倒是对这个任务挺欢喜,好吃好喝好酒好菜的供着,地方上的领导对新闻工作者的热情,让他们舍不得离开。
在中午一顿吃喝,跟李友拍了胸脯保证一定把新闻内容好好整,给八九林场的两个企业做好宣传工作之后,记者们干活儿了。
林场,俱乐部,也就是酸菜厂。
邦业林业电视台的记者刘芳芳将自己收拾利索之后,站在了摄像机之前。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林业局职工们大家好,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邦业林业局八九林场。而在我身后的这个二层建筑,就是八九林场党组和职工们群力群策,所筹备的酸菜厂……”
几天之后。
林业局掀起了一场地震。
先是八九林场的会计员刘元,因为职务贪污而被林业局公安局逮捕。而后,正在调查林业局讲过研究所得调查组,接到了群众的实名举报,称多种经营局局长韩文忠存在利用职权参与私人木材倒卖谋取利益的问题。
经过调查,事情很快清晰,韩文忠被调查组直接带走,送到森工总局接受问询。
这两个人出了事儿,山上多个林场的场长坐不住了。局长徐朝阳的办公室大门门槛,立刻就被上门的场长们给踩得掉光了漆。
而除了这些心里有鬼的场长之外,林业局多个部门的领导,也纷纷聚集到了徐朝阳这里。这些人,有的是来探口风,有的,则是直接被吓破了胆子,过来主动交代问题。
连续忙了好几天,徐朝阳才终于喘了口气,正常下班回到了家中。
当他吃过晚饭,打开电视的时候,林业台正巧播出八九林场“新场长带领职工深耕林副产业,以创办企业增收方式向天灾宣战”的专题新闻。
里面,那个有点儿团团脸的主持人,正在对着镜头,介绍着酸菜厂的情况。
“这个酸菜厂,投入只要不到五万元的资金,但是职工却有二百多人。你们一定非常奇怪,在人口数只有一千一百多人的一个林场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厂子呢?
这,还要从半个多月之前的那场雹灾说起……
……
正是看到了林场职工们家家的地绝了产,才催生了李友竞选场长的决心。他,要拉着他在外面经商的儿子李宪一起,为林场的职工们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
在酸菜厂宣布成立之后,整个林场的职工们全都动员了起来。人人奋勇争先,有人出人有力出力。而林场的党员干部们,更是冲到了第一线!”
这时,画面一转,切到了酸菜厂的后身小广场里。
画面之中,三个浑身大酱色的人,正在奋力的刷着酱缸。
这三人俱是双眼无神,对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麻木不仁。一个个蹲在脏乎乎的酱缸之中,脸上带着机械的微笑。
一面仔仔细细的拿着刷子刷着大缸,还一面哼哼着什么。
“为了能让酸菜厂尽快的投入生产,为了解决酸菜厂用作制备酸菜的设备尽快落实,干部们主动承担起了最脏最累的工作!臭气熏天的大缸,在副厂长从贵,妇女主任孙福来和出纳员张大有的眼里,已经和自己平时吃饭用的饭碗无异!十几天的功夫,三百多口大缸被他们刷的锃明瓦亮。
看,他们刷的多么的开心!”
第308章:几件大事()
就在整个林业局的政治局面,一面倒的向徐朝阳倾斜,让这个强势但是一直受到各方面掣肘的局长几乎集权之时,李宪这边儿也是喜事连连。
首先是邦业酒厂那边儿;
就在刘会计被森工公安局带走调查的第二天,李宪便接到了刘伟汉的电话。
经过一个月的重新评估和资产清算,邦业酒厂的股份已经划分清晰。之前的酒厂股份是李宪占股百分之七十五,邦业方面占股百分之二十五。
在此期间,邦业方面前后投入了两千一百万为酒厂增添设备,优化酒厂生产线,又划拨出了一块估价五百五十万的地皮作为新的酒业生产基地用地,包括估值为五百八十多万的粮食公司和专门为酒业基地所做的,估值为四百二十万的邦业粮副产业示范基地,以及其他例如仓储和包装厂等几项重要配套,投入共计四千三百多万。
现在整个邦业酒厂的估值,已经达到了近五千万。算上李宪之前三千二百万的注资,酒厂已经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马上就要濒临倒闭的小厂子。
重新分配的股份里,李宪占股百分之六十八,邦业方面占股百分之百分之三十,另外百分之二,为职工募集的集体股。
在李宪的百分之六十八之中,还有百分之五是先前分给老朱父子二人的百分之五的管理股。趁着这一轮的股份重新划分,现在摊子大了,需要一定的激励机制。李宪干脆又从自己的股份之中单拿了出来百分之三,作为除朱家父子之外管理层十三人的身股。
全部清算完毕,李宪个人占股百分之六十。这部分股份若是套现,三千万基本到手。当初就投了二百来万,一年不到的功夫,就翻了大约十倍。
但是这仅仅是现阶段。
除了硬件之外,而重要的是——去央视那边儿参加黄金时段广告投标的标书和计划,已经在刘伟汉和县招商局的共同努力下,按照李宪的要求完成。
按照李宪的计划,将目前酒厂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也就是自己之前注资的三千二百万都拿了出来,准备孤注一掷。
虽然县里的质疑一直没有停止,认为央视标王一千五百万的标底就顶破大天了,不过李宪这段时间以来将压力都扛了下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第一届的央视标王获得者是孔府宴酒,
虽然经手这件事情的是邦业县的财政局,专门就跟招标打交道,可是自己可是明明白白的记着,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在第一届的央视广告竞标之中,孔府宴酒以三千零几十万的价格拿下了标王桂冠。现在就算是提前了一年,情况了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可是标王的身价也绝对不会这么低!
一千五百万,怕是听不到竞标会上的锤头响。
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但是时代的进程在他看来却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在这个全国上下都以营销和广告宣传攻城略地,在中华大地上创造一个又一个疯狂而荒诞商业大戏之时。所以这标王,就算是一个亿,拿下来都不亏。
尤其是这第一届的标王,更加带有传奇buff加持。李宪相信,如果这一波操作下来,酒厂五千万的估值,怕是翻上几番没有问题。
宁可多花钱,李宪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一切准备完毕,李宪直接将参与竞标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了刘伟汉和朱峰。
虽然有机会再梅地亚参与竞标是件挺刺激的事,不过对于李宪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自己就是一个私企老总,这样的荣誉可以锦上添花,但是却并非必要。而且从玄学角度上看,几乎所有在千禧年前在央视亲手拿到了标王花环的企业家,都特么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几率不是破产就是入狱。
他可害怕触这个霉头。
不过对于刘伟汉这个地方领导来说,如果这一次酒厂真的能在竞标会上胜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荣誉,对于一个年轻的政府官员来说,无疑是一个耀眼的政治资历。而在这个全国都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节骨眼儿上,这样的资历,很可能就会造就一个扶摇直上的改革派新星。
将这个决定跟刘伟汉说了之后,刘县长激动的无以复加。作为一个体制内的人,他自然明白如果这一行真能成事儿,在央视上露脸将为自己带来多么大的资本。
所以在听到李宪想让自己亲自前往京城参加竞标的决定之后,刘县长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情分。
……
林业局这边儿,两个厂子经过十多天的理顺,也已经开始显露出了效益。
哈尔滨那头,王鸿飞已经按照李宪言传身教的方式,组织起了一批小弟,开始联合各大医院的心脑科专家,采用免费对前来听讲座就送鸡蛋或者是其他小礼品的钓鱼模式,对冰城地区的老头老太太们进行“绞杀”。
流程很简单;大致就是专家大谈特谈心脑血管疾病对抓老年人群体的危害,然后找一些三甲医院里患过心脑疾病的病患现身说法,进一步吓唬人。再然后,就是公司的销售人员对归真堂脑心康口服液的功效进行宣传,然后公布公司的直销策略。
这样的模式开展一周下来,近道里一个部分,脑心康口服液的销量就已经突破了400盒每天。而随着消费者不断的加入直销团队,口服液的销量还在以喜人的速度逐步增加。
在这样的利好情况下,浆果研究所的药厂和林场的初加工场自然搞生产是忙得不可开交。
而酸菜厂方面,在扫清了林场之中的一切阻力之后,按照朱老五媳妇陈桂香的熟制法,也成功的制备出了第一批酸菜产品。
在刘元被带走之后,原林场的共青团团书记刘长发也被老百姓们给投了下去。之前一直没有发挥作用的林场青年们,顺势被李宪组织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五十多人销售团队,前往了林业局,邦业,北林以及周围几个地区,对饭店进行推销。
十一月份,已经进入到了饭店的旺季。第一批制备出来的酸菜,在一周之内就卖出了一半。成功回款四万多元,这让酸菜厂的职工们一片欢欣鼓舞。
都说喜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是在经历了十月份的一场大雹灾之后,八九林场的气运,在李宪父子的带领下,还真就起来了。
就在两个厂子都风生水起之时,林场又迎来了另一个喜事儿——经过徐朝阳对森工总局的申报,八九林场的那场雹子已经被确定为中级自然灾害,森工方面下来了人,对林场的受灾情况进行统计。说是要给受灾的群众重新修缮房屋和地补、
这样的好事儿,让林场里边儿所有受了灾的老百姓高兴坏了。
可,就在森工的赈灾组下到林场的第二天。
正在李宪在酸菜厂之中忙活着的时候,陈老五却跑到了厂子里。
“不好了宪子,你爹和赈灾组的人,吵吵起来啦!”
第309章:大花猪立功了()
这些天八九林场初加工场和酸菜厂的良好势头,已经让李友的场长威望彻底树立了起来。
李友这人不抗哄,用东北话说就是容易飘。
这阵子又是林业局局长过来林场参观学习,又是场子里老百姓一面倒的维持抬举,可是牛逼坏了。
听到朱老五慌里慌张的跑来报信,李宪生怕自己这活爹别跟赈灾组彻底闹掰了,再影响整个林场的赈灾补助,赶紧叫了周勇开车杀向了阴阳屯。
。。。。。。。。。。。。。。。
阴阳屯本就是林场里边儿的外来户聚集地和穷人区,这边儿土房多,受到雹灾侵袭,房屋损毁的挺严重。
到了地方一看,李友正站在一出房子斜倾着往下倒塌了,后墙一根粗木头斜撑着,像扁担挑着担一样颤巍巍的,屋檐离地也就一尺多的土房之前。红着脖子,跟几个过来登记核实受灾情况的调查组工作人员在掰扯着什么。
周围,八九林场的人们聚成了一圈,正在给争辩中的李友壮声势,有的人还不忘煽风点火。
见到这架势,李宪忙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放你们狗屁!按照你们这个标准,那我们八九林场能领到建房款的能有几家?”
人群之中,李友正在蹦着高高。而在他对面,几个穿着森工蓝色制服大衣的人,一脸的不耐烦。
拉住正在跳脚的李友,他立刻问道:“爸,这是咋地了?”
李友脸红脖子粗,身手一指对面的赈灾组:“他娘的,说是赈灾调查,这可倒好。按照他们的标准,重建房屋补贴标准必须是倒塌才行。”
一听这个,李宪有点儿迷糊。
没错的啊,之前的那场大雹灾可是不小,最大的拳头大,平平常常的鸡蛋黄大小的雹子下了五六分钟,林场里不少的砖房房顶被压塌,而一些泥草房,干脆直接承受不住雹子的重量,歪歪斜斜的塌了下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局里才申请的受灾补助。要是不压塌能住人,那还费这劲头干嘛?老百姓也不喜欢麻烦,自己修补修补不就完了?
想到这儿,李宪指了指众人身边的一个已经倒了三面的土房,“这不就塌了么?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听他这么说,李友再次忍不住跳了脚:“我的儿,按照人家的标准,你这房子只要有一面墙还没倒,只有房檐没着地,那可就不算塌!”
听到这个说法,李宪觉得新鲜。
赈灾这个事儿他不是没见过,他小时候在邦业住那会儿,有一年的雪特别大,当时邦业周围挺多的农村平方都遭了殃。
县里来赈灾的时候,他们学校正在组织学生和老师清雪。当时是见过赈灾工作进行的;一般来说,地区能被政府评为受灾,那就不是小事儿,所以赈灾工作都会按照相对一个宽松的标准去执行。记得当时一家房盖因为大雪关系压的有点儿变形,都被评为了危房,进行全面修缮。
那一会雪灾过后,邦业郊区的平方和茅草房基本都变成了新房。
难不成,是现在的赈灾标准和后来还不一样?
李宪想了想,对那几个工作人员微微点头一笑,“同志,您看,林场里边儿情况确实挺不好的,要不然,你们通融通融?”
“你什么人?”见李宪说话,赈灾组为首的一人皱了皱眉头,问到。
“啊、这是我爹。”李宪忙指了指李友,笑道。
“哎呦,那你这是场长家的少爷啊。”那人嗤笑一声,撇了眼李友,“本来呢,通融倒不是不能通融,可是你爹这个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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