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大半国土的强。
这么一想,轩辕睿心里简直憋屈死了,开始思考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就同意议和了。
这几日两边还处于私下交涉的状态,也就是提前摸个底细,他这种主要人物还没有到出场的时候,况且那边的谈判的人还没有到,估计就在这两日了。
心中烦闷,轩辕睿闭着眼揉着眉心,流露出一股疲倦之态,而一旁的洛珂刚好瞧着时机出声,轩辕睿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对方尽心尽力的服侍自己,太子心里好感多了一分,要知道这人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介人物,江湖的风风雨雨,朝廷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暴乱,不灭重臣满门,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可以说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了,谁知道出了这么个奇葩,一心想往朝廷里钻,搭上了丞相这条线,目前混的也不错。
而眼下又毫无江湖人的傲气,伺候自己伺候的算舒坦,轩辕睿心中对他也就多了几分好感,于是对他微微一笑道:“多谢洛兄了。”
洛珂心中一喜,面上却是惶恐道:“在下惶恐,怎敢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轩辕睿友好的拍拍肩膀,不在意的笑道:“洛兄客气了,按照辈分来说,丞相是我长辈,那咱们理当是兄弟,更何况你又比我年长,唤一声兄长有何不可?”
轩辕睿这般说,令洛珂兴奋又感动,没想到这个太子这般亲民,自己讨好了他,日后还愁什么拿不到手?
“如此,在下就虚受这一声兄长了。”
“这才对嘛!哈哈哈!”
洛珂瞧了瞧太子认真喝茶的模样,眼珠转了转,装作无意的道:“太子好像很为这位国师烦闷?”
轩辕睿闻言顿了顿,扫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状若随意的问了一句,才叹息着道:“是啊,洛兄你身在江湖,可有曾听过此人名号?”
洛珂想了想,认真道:“不瞒太子,在下从未听过此人名号,若不是此次跟着太子,怕是没有机会开开眼界了。”
轩辕睿心中微微满意,笑道:“这也不怪洛兄,毕竟这人以前从未有风声,就像是一夜之间就出现,并且极快的在黔国站稳脚跟,听说是在祭祀大典上被选中,然后救了正在病重的黔国大王。”
洛珂闻言恍悟:“原来是个半路出家的小子,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何苦忧心,这等小孩子怎能同从小才智艳绝天下的太子您相比呢?”
这个马屁拍的好,轩辕睿甚是受用,这几日没有那个贴身的小凳子伺候着,没人跟着拍马屁,情绪都下降了呢!正好,眼下洛珂倒是替补上了。
心情颇好的笑出声,轩辕睿声音都欢快几分,“洛兄这就不知道了,这少年国师虽然人不大,但是心智却是惊才绝艳,怕是同我相比,也差不了几分。”
洛珂偷偷看了一眼自我陶醉的太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于是又道:“那太子,这少年国师既然挡了咱的路,能不能给……”
说着,洛珂伸手在脖子上一划,示意将那国师给暗杀了。
轩辕睿闻言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陷入思索,片刻问道:“若是你,可有把握?”
这下轮到洛珂发愣了,硬着头皮的回答:“这……在下不是很熟悉地形……”
轩辕睿暗自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是暗杀了,谁还能熟悉对方的地形不成?!想了想,苦笑道:“也是,对方可是黔国大营,危险系数太高了,是本宫为难洛兄了。”
洛珂连忙低头道了声“不敢”,片刻后见太子收了心要继续看折子的手,再次小声的道:“那……太子,这人斗也斗不过,杀也杀不了……咱们可不可以策反?”
轩辕睿拿着折子的手一顿,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洛珂,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皱眉道:“怕是不妥,这人咱们不知底细,更何况此刻咱们是作为弱势的一方,人家也没有道理跟咱们走。”
“可是太子你想啊,那位少年国师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体弱多病啊!这咱们大渝,可是还有一个药王谷呢……”
话音落下,轩辕睿的眼神一下就亮了,“没错,咱们有药王谷,别人药王谷可能不给面子,但是皇家出面,料想应当不会拒绝。”
洛珂点点称是,“没错太子,药王谷应当不敢公然抗旨,再说了,就算药王谷不看在皇家的面子上,那璟王的面子,他们总要给一个吧。”
此刻轩辕睿已经笑容满面:“嗯,璟王妃是药王谷出身,本身也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想来这样,那个少年国师的病,也不在话下了。”
这样一谋划,太子心中大定,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只要黔国没有了这位国师,定然谈判就少了得力干将,这样他就能将损失减低到最少了!
笃定这位国师不会拒绝一个健康的身体,轩辕睿此刻已经看到自己光鲜的回朝,父皇对他赞赏有加,皇位做的稳稳当当的局面了,一时喜不自禁。
而对于这个出谋划策的洛珂,太子更加的赞赏,当即封了他为东宫御守,负责东宫的安全巡逻,别看这个门卫一样的职责,好歹也是正四品,并且在王城,也是威风八面的。
洛珂高兴的做梦都要笑醒了,他此刻才意识到,比起讨好自己的岳父,指望他弄个官职给自己,还不如直接来讨好太子,毕竟太子可是日后的皇上,这等太子登基了,自己就是心腹,到时候,官位还会低嘛?
太子和洛珂各怀心思,算盘打的通天响,只是是否会如愿呢?
…………
龙城,此刻的将军府,气氛一片低靡。
忽然,角落上一个院子里传来一声瓷器摔破的声音,在平静的空气中听起来分外刺耳。
“滚!全部都给我滚!这么苦的药,你们是不是要毒死我!我就知道你们都想我死!告诉你们!等太子殿下回来以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尖利刺耳的叫嚷声不住的从院子里传出来,负责巡逻的将领听到,赶紧走进去一看,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圆脸小兵立刻苦着脸跑过来禀告:“付参将,这是那位太子侍从,前些日子受了寒气,便没有跟着太子去边界,而是留在府里养病。”
“可是,”小兵圆圆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苦涩的道:“他总是嫌药苦,不肯喝药。”(。)
第一百九二章 惩戒()
付伟皱眉,看向屋内,里面仍然传来声嘶力竭的辱骂,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
“他每日都是这样?”
圆脸小兵点点头,无奈的道:“自从太子走后,就变成了这样。”
付伟一怒,提脚大步走了进去,圆脸小兵忐忑的跟上。
侍从自然就是太子身边那个所谓的“娘炮”,称号小凳子。
此刻正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光着脚站在地上撒泼,地上还撒着那个被砸碎的花瓶。
跟在付伟身后的圆脸小兵一脸心疼,要知道将军一向节省,这种摆设的东西从来都是能省就省,这种花瓶府里就两个,眼下只剩一个了。
见到付伟进来,小凳子眼里一丝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随即叉腰吼道:“你又是谁?”
付伟是兵将里出了名的严肃,一丝不苟,最为不能忍受犯了军纪的人,因为,他是负责刑罚的。
在付伟这三十年的人生里,都没有出现这种疯子一样的人物,此刻见到,心中厌恶到了极点,便寒声道:“本官乃是当朝正三品参将,付伟,你是何人,敢对本官大呼小叫,又为何在这里撒泼?”
小凳子冷笑一声,扬起下巴不屑道:“我是谁?你问问你身后的那蠢货。”
“本官问的是你!还不老实回答?!”
见这人寒气四散,小凳子打了个寒颤,撇撇嘴,这种古板的人怎么还会有,果然是个奇葩的地方。
“听好了!我是当朝太子的贴身侍从!服侍太子十五年了!”说着小凳子便露出趾高气昂的语气,“告诉你们!若是我有个好歹,太子殿下回来定然不会饶了你们……诶!你们干什么!大胆!……快放开我!”
付伟一个眼神,身后的一脸漠然的两个将士就上前来将小凳子擒住,刑事堂的人都是身高体壮,按照小凳子的体格完全动弹不得,便满脸怒容的看着付伟。质问道:“大胆!你这是在干什么!”
付伟眸色冰冷,仿佛看不到他的怒气,冷冷道:“一个小小侍从,竟敢在将军府撒泼。还敢对朝廷三品参将不敬,你可知罪?”
小凳子被气笑了,嗓音因为愤怒越发的尖利刺耳:“你放屁!你当你是谁就敢抓我!我告诉你等太子殿下回来不会放过你的……唔!”
面无表情的将抹布塞进小凳子嘴里,付伟对那两人吩咐道:“带下去,关进地牢里。”
边关将军府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有的是凡事的大凶大恶之人,故而有个地牢,防御极强,几乎是水泄不通,铁通一般。
见到付伟就这样将人带走了,圆脸小兵着急死了,出声阻拦道:“付参将!这人动不得!他真的是太子侍从!您就饶了他一回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太子回来不好交代啊!”
付参将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忐忑的小兵,淡淡道:“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付参将!……”
小凳子被关进了牢里。
地牢里不见天日。阴暗潮湿,老鼠蟑螂结对爬行,一股酸臭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小凳子一路上大吵大闹,挣扎个不停,到了牢里更加的疯狂,对那些个兵将拳打脚踢,就跟疯了一样。
然而身体的原因,本身就受了凉,又这般嘶吼。嗓子早就哑了,力气也疯的见底,没多久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将士们已经走了,牢里也没人看守。因为贾青担心战火一开始,这牢里那些重犯会趁机逃走,所以已经将他们转移,此刻牢里空荡荡的,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滴水声。
听起来清晰又惊悚。
小凳子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听着那个水滴声。一声声滴在耳膜上,忽远忽近。
闭上眼,慢慢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
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冬天快要过去了。
初春的风吹在身上仍旧有些冷,苏氏紧了紧衣衫,将手里的鞋底子上的针线,漂亮的打了个结,收了尾。
唇边漫起温柔的笑容,心底想着等几日去镇上,一定要托人将这套新做的春衣给凌儿送去。
过了年,陆凌便又走了,毕竟课业紧张,压力很大,虽然苏氏心底舍不得,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但是仍旧止不住自己不安的情绪。
儿行千里母担忧,苏氏明明清楚陆凌能够照顾好自己,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担心,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担心银子不够花,担心衣服不够穿,担心压力大情绪不好……
总之,就是没一件放心的事。
春试就在四月份,眼下就二月底了,眼看着就快来,苏氏越发的紧张,快比陆凌更加压力大了。
为了排解情绪,苏氏只好找些事来做,偏偏这几日地里土块还没化冻,还不能下种,只好整日待在家里,一件又一件的给家里人做衣裳。
陆凌做的最多,其次就是铁柱,然后是陆富年,最后还有剩下的碎步,给自己缝了个荷包。
做完了又开始做鞋子,陆凌和铁柱正是长个子的时候,铁柱还好,还能捡着他哥穿剩下的,但是陆凌的就要新做,没两个月就要换一双鞋。
手里拿着鞋底子,准备做鞋面,苏氏却听到院门在响,有些疑惑,今日陆富年去了镇上,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回来啊?
会是谁呢?
拉开门一看,却发现是夏梅,一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咦,夏妹妹,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外面风大!”
夏梅走进来,满脸的苦色,让苏氏暗自称奇,这夏梅也有烦闷的事情?
给她倒了杯暖茶,才轻声问道:“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会……不应该在酒楼里忙吗?”
抬眼哀怨的看了一眼苏氏,夏梅又无奈的垂下头。
说起这事,夏梅心里真是苦逼的要死。
夏梅此刻的确应该在酒楼,酒楼也没有关闭,可是,却跟关闭差不了多少了。
自从那些个风风雨雨的消息一出来,多少城池都相继戒严,百姓都被关在城里,不出来做事了。
没人出来,她去做谁的生意?
青山镇就不说了,凉城和庸城原本如此繁华的城池,全靠这大山里的药材带动经济,可是眼下人人自危,谁还来做生意?
人流量少了一大半,那些个贵族世家,也忙不迭的将财产往王城迁走,生怕一个战火波及,这边缘城池就城毁人亡了。
这样一来,凉城和庸城的生意,也就少了一大半,也就几十家扎根在本地的会员还在光顾,保持着店面的烟火气。
“夏妹妹,你别光哭丧着个脸啊?你到底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夏梅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苏氏,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苏氏整日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消息知之甚少,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道那些消息。
算了,还是不要跟她讲了,陆凌此刻还在外面求学,跟她说了,还让她徒增担忧。
“……没什么……就是,忧心自己这么久,还没怀上孩子。”
听她说这话,苏氏心里又稍稍松了口气,原本瞧她那个样子,不知道多大的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可也不小。
于是苏氏挨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夏妹妹,你别急,生孩子这事急不得,你瞧瞧姐姐我,生了凌儿,还不是十多年以后才有的铁柱?”
“更何况,你生唐宝的时候,身子亏损了,得养好久才能养起来呢!你别着急,你和吴松都还那么年轻呢,孩子以后还会有好多呢!”
夏梅本身也就随口一说,虽然这件事的确也很困扰她,但是毕竟是现代来的,知道这件事也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