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夏梅一脸坚定,“我们一定要将掌柜的救出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三人也都神色一振,齐声答道:“是!夏夫人!”
而后各自去忙夏梅吩咐的事情,刘全将夏梅给个二十两银子揣在怀里,急急忙忙的赶去衙门。
夏梅此刻却枯坐在大堂里,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外,手里无意识的抓着衣角,攥得死紧。
城西的一座不起眼的民宅里,阮启仁着急的在屋里踱步,他终究是在家里待不下去,耐不住的跑过来等消息。
片刻,管家一脸喜色的进来道:“老爷,事成了!”
阮启仁一下冲过去抓住管家的手,“成了?”
见管家肯定的点头,阮启仁才长出一口气,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他自从接到黄三的消息之后,便在策划今日之事,寻了一个月才寻到一个毫不起眼的乞丐,死了也没人知道,于是秘密带回来,梳洗一番,在饭菜中下毒给他喂下,装作被蘑菇毒死的样子。
再让管家用重金诱惑黄三,让他带人去闹事,将这脏水泼在那秦之翰的头上,打垮天福酒楼!
阮启仁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叹自己倒是老了,这点小事都经不住,哪里还有年轻时候的风范。
当年若不是自己果断狠辣,哪里斗得倒那百年老店,青山镇的老大,天福酒楼的老板,秦霸天呢?!
略微思索片刻,阮启仁对管家道:“回府备下重礼,随我去趟衙门。”
管家立刻心领神会,应道:“是,老爷!”
然后跟在阮启仁身后,秘密回了阮府。
刘全带回消息,说县令并未在县衙内,掌柜的直接被收监,他使了些银钱,进去看了掌柜的。
“掌柜的并未受到刁难,还安慰咱们不要着急。”刘全红着眼睛,低着头道。
夏梅闻言,垂下眼睑,片刻道:“你和文皓今晚好好看着酒楼,特别是厨房里的蘑菇,切莫让人进来动了手脚。明日等我过来,咱们再一起去衙门。”
刘全和文皓对视一眼答道:“我们一定会牢牢看着的!”
夏梅带着文兮,坐上牛车回家,还好今日没有将唐宝带来。
两人因为心中担忧,坐在车上并无话说,文兮想安慰夏梅,却见她神色漠然,眼底冰寒,只好担忧的闭上了嘴。
文兮心中烦闷,转头往路旁一看,面色一怔,失声叫道:“啊!”
夏梅回神,忙看向她:“文兮,怎么了?”
文兮惨白着小脸,颤声道:“那里那边草丛里有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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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人()
夏梅一惊:“你说什么?死人?!”
赶车的老汉闻言,立刻拉了拉缰绳,停下牛车,转头惊讶的看着文兮。
文兮一双杏眼里满是恐惧,声音飘忽的道:“我看见了就在那边的草丛里还有血”
那老汉一时也有些怔愣,望向夏梅。
夏梅深深的皱起了秀眉,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犹豫了一会,夏梅终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去看看吧”
赶车的老汉阻止了夏梅下车的举动:“夫人,还是我去吧!”
说完在地上捡了个石头给自己打气,忐忑的向文兮说的地方走去。
一步一步挪到跟前,见到地上的血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小心的拨开草丛,眼前的一幕让他心惊!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子躺在地上,褴褛的衣衫,血迹斑斑,到处可见皮鞭留下的痕迹,脸上全是鲜血,难以辨认!
老汉眼里闪过心痛与怨气,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如豺狼的人啊,连一个小孩子都下的去手!
老汉轻轻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意外发现还有一丝尚存,他立马跑回去,“夫人,姑娘,是个孩子,还有气儿呢!”
夏梅听到是个孩子,也是大惊,立刻抛开之前的顾虑,对老汉道:“快,抱上来,咱们快点回去!”
这个地方距离村里没多久了,先去家里处理一下伤势的好。
老汉脱下自己的外衣,抱起那孩子轻轻放在车上,急忙平稳的赶着牛车朝村里走。
文兮此刻已经发现是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心里恐惧已经散了大半,只是对于那满身的鲜血,仍是有些害怕。
夏梅只一边小心的扶着他的身体减轻摇晃,一边焦急的望着前方,祈祷快点到家。
在老汉有心加速下,牛车很快到了夏梅门前,夏梅一边小心的抱起那孩子,一边对文兮道:“文兮,你先带着唐宝去隔壁,我没有叫不要回来,然后看婶子在不在家,请她过来一趟。”
“夫人让我留下来吧”
“快去!照顾好唐宝,别让他跑回来了!”
话音未落,夏梅人已经进了院子,片刻又出来对赶车的老汉道:“大叔,麻烦你再帮忙跑一趟可以吗?车钱我出双倍,拜托你去镇上药店买些药回来。”
“哪里的话啊夫人,怎么可以要你两倍车钱?!老汉也不是那没有良心的人啊,你等着,老汉这就跑一趟。”说完就急急的驾车走了。
文兮见夏梅坚定,也只好跺跺脚,几步跑到隔壁,去请陈氏去了。
夏梅将那孩子放在炕上,克制住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的剥去他衣服,这才发现,竟然是个女孩!
夏正准备去厨房烧热水,陈氏走了进来:“夏家的,你找我呀!这是?”
陈氏被地上沾满血的衣裳吓了一大跳。
夏梅此刻也顾不得解释,“婶子,别管那么多了,人命关天,麻烦你去厨房烧些热水来吧!”
陈氏立刻清醒过来,应了一声,便跑去了厨房。
夏梅心急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一张小脸被鲜血染得看不出面目,胸前皮肉外翻,眼下并未流血,之前的血迹却干涸在伤口上,看的极为恐怖。
片刻,陈氏便端着热水,拿着帕子进来,夏梅忙沾了水给她清洗伤口,轻轻一碰,那孩子便轻哼一声,夏梅更加小心。
陈氏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啊,伤成这样!同时在心里将作恶的人骂的狗血淋头。
陈氏小声的问道:“夏家的,我家有些外伤药,是平时你大哥做活伤了手用的,要拿过来吗?”
夏梅喜道:“婶子,快拿过来吧!”
于是陈氏又回去拿药,待她回来,夏梅已经将那孩子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露出了一张白净的小脸。
陈氏和夏梅小心的在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便拿了文兮干净的衣裳给她穿上,夏梅还用棉布沾了水,小心的润湿她的嘴唇。
过了大半个时辰,院子外传来赶车的老汉的声音:“夫人!”
夏梅赶忙拿了钱袋出门交给他,道了谢,让他明日来接她,就进屋熬药去了。
夏梅让陈氏扶着人,自己一点一点给她喂了药。
陈氏这才小声问道:“夏家的,这究竟是咋回事啊?这孩子你认识?咋伤成这样?”
夏梅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也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认识,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上的。”
“啊?!那你就带回来了?万一惹上什么麻烦”
“可是终究是一条人命,更何况还是个这么小的姑娘,我如何能见死不救啊”
陈氏默然,看着这孩子苍白的面色,颇有恨意的道:“也不知道是那些杀千刀的干的这种禽肉不如的事!”
夏梅并未搭话,只是忧心的坐在那里,时而查看她的体温,防止她发热。
过了会,陈氏回家做了饭给夏梅送过来,告诉她文兮和唐宝今晚就留在她家,夏梅自是感激,两人又唏嘘了一阵,陈氏就离去了。
夏梅一直守着床上的孩子,一会看她体温是否正常,一会又忧心酒楼的事情,就这样过了半夜,后半夜那孩子果然发起了热,夏梅便不停的用帕子沾了冷水给她敷着,直到天快亮了,温度才降下去,夏梅心里一松,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陈氏端了两碗粥过来,她才惊醒过来,马上用手探了探女孩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
夏梅转头对陈氏歉然道:“真是麻烦婶子了”
“哪里的话,快吃吧,待会你走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夏梅几口喝了粥,又和陈氏两人给女孩喂了些,夏梅便请陈氏帮忙熬一下药,自己则是给她身上的伤口又撒了药粉。
忙完这一切,那个孩子的情况看起来好了许多。
夏梅又急急忙忙的来了酒楼,文兮留在家里帮着陈氏照顾伤者。
敲开了门,夏梅就见到一脸倦色的文皓,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刘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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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奈何()
文皓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道:“在后院睡着呢,我们也睡不着,就一人半夜守着,全弟守着前半夜,刚睡了两个时辰。”
夏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劝道:“你先去睡吧,叫刘全起来就是了!”
文皓摇摇头道:“没事,我受得住。那我先去叫刘全起来。”
夏梅拗不过他,只好作罢,“嗯,你去吧。”
等文皓和刘全回来,瞧见夏梅在擦拭桌椅,两人也赶忙上去帮忙,三人收拾一番之后,夏梅擦擦额头的汗,道:“刘全,去把门打开,准备做生意。”
刘全眼里满是血丝,掩不住的疲惫,此刻一愣,“夏夫人咱掌柜的”
夏梅打断他的话:“叫你去就去吧!咱总不能摆出一副心虚的样子,现在大家指不定都想瞧咱们的笑话呢!”
文皓此刻也明白过来,对刘全道:“全弟,夏夫人说得对,咱不能让那些人的奸计得逞!快去开门吧!”
刘全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掌柜的,只好垂着脑袋去开门。
开了门,等了许久,都未见客人上门。
刘全终于沉不住气了,猛地站起身,神色激动的冲夏梅喊道:“夏夫人!掌柜的还在牢里受苦,咱们却在这里干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文皓大喝道:“刘全!”
刘全一下转过身抓住文皓的肩膀,眼里全是痛苦:“我怎么了?!我只是想救掌柜的有错吗?!”
“为什么掌柜的要受这无妄之灾?!”
刘全慢慢绝望的蹲下身,使劲抓住自己的头发,声音带上了哭腔:“掌柜的是秦家的独苗,我答应了老掌柜要照顾好他的我答应了的”
文皓蹲下来,拥住他的肩膀,安抚的拍了拍,声音干涩的道:“放心吧,咱一定会救出掌柜的别担心了他会没事的”
夏梅像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半个时辰了,被刘全大声质问之后就一直定定的看着他。
良久,夏梅垂下眼睑,轻声道:“对不起”
“我一定,会救出他的。”夏梅声音极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或者说,承诺。
夏梅站起身,仿佛下定决心般,清澈潋滟的眼眸里此刻却深不见底,对文皓道:“文皓,跟我去衙门。”
刘全站起身,挂了一脸眼泪鼻涕,浓浓的鼻音:“我要去!”
夏梅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然后径自大步离去,文皓赶紧跟了上去,留刘全一个人焦急的等待煎熬
秦之翰撑着脑袋看着一尺外排队“遛弯”的老鼠,心里默默数着这是第几波,并且很认真的脑补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老的长得好像刚刚那个说不定是亲戚嗯,其实大家长得都很像啦”
“啊好无聊为什么刘全没有给我送鸡腿,是不是他自己偷吃了”
“也不知道我的小厨娘想我没有不会已经忘了我了吧”
不知道刘全若是知道了自己忧心不已的掌柜,却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在蹲大牢这件事情,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偷吃鸡腿,会不会哭晕在厕所。
没错,秦之翰其实一点也不担心。
他始终相信自己会安然无事,毕竟他堂堂天机阁阁主,还能栽在这小小青山镇的大牢里不成。
只要他想,可以轻轻松松出去,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重新召回大家。之前酒楼都差点跨了,他都没有动这个念头。
再说了,不是还有他的小厨娘么?
秦之翰躺在地上枕着手颇为自嘲的想着。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对夏梅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者说,有没有感情。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胆量,就这样一个人(他自动忽略的唐宝),自信而又漠然的站在他面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后来他故意为难,迟迟不肯找人帮她,可是她还是一个人咬牙坚持了好几天,累到手臂麻木抬不起来,都未曾抱怨一句。
他装作倾心于她的样子,她竟然丝毫不屑,以孩子为借口推脱,还逼着他招学徒,来脱离关系。
当时他可真是气惨了。
明明自己帅气又多金,风流倜傥,又尚未娶妻,明明自己都表现主动了,她为什么还嫌弃他?!
秦之翰真是想不通啊
古人云,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大概就是秦之翰这种人了吧。
他不会想到,夏梅误以为他不愿接受自己的孩子,才拒绝了他,更不会想到,为何自己在与夏梅相处的过程中,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的任性,为何看到她在身边忙碌的身影便会心情愉悦,为何在被拒绝他一刻,心里还闪过一丝抽疼
缘分,大抵都是如此磨人吧。
夏梅在衙门门口,倚着威严的石狮子,眸中含着焦急的看着文皓赔着笑脸,与门前官差寒暄。
她一介妇人,实在不便在这种地方露脸。
等文皓小心翼翼的退了下来,她才迎上去:“怎么样?他们如何说?”
文皓将夏梅拉到一旁,才小声说道:“夫人,他们说陆大人今日傍晚时分才会回来,我便又交了些银钱,拜托他们照顾好掌柜的。”
夏梅眼中闪过失望,又问道:“还有什么吗?他么可又说昨日可有人来找陆大人?”
文皓这才想起:“有!他们说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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