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病我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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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你病我娇-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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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他不愿相信,但真相确实在慢慢浮现。

    郁差看着此时季翊的模样,着实有些吃不消。他盯着手中铁环的模样看似云淡风轻,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有千头猛兽在奔腾,有万支冷箭在飞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季翊现在的眼神可以直接上战场了!

    “殿下。”郁差咽了咽口水,说道,“您没事吧?”

    季翊回了神,将铁环一同放进匣子里,说道:“丞相不是要过来吗?”

    郁差说是,正要出去看看丞相可到,便听见外面宫女问安的声音。季翊站起来整理整理衣冠,然后将桌上的梨木镌花匣子放到了床边的柜子里。

    再回头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师父。”季翊弯腰行礼,随即便被眼前的老人扶了起来。

    “殿下今日不曾去看看病重的皇上?”丞相的声音与他的精神头一样矍铄,他收回扶季翊的手,掀一掀官袍,坐到了主位上。

    季翊随之坐于下首,说道:“皇兄日夜侍疾,弟子不便前去打扰。”

    丞相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他闭着眼坐着,脸上的沟壑格外清晰。七十有余的人了,行动说话皆神采奕奕,即便是闭着眼坐在这里也不会像别的老人那样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态来。

    “殿下。”他睁开眼,稀松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该是时候行动了。”

    季翊垂眸拱手,道:“一切都听师父的。”

    *

    北国之春,总还少不了一阵刺骨的寒风。而阴冷的地牢里更是如同寒冬腊月一般。楼音裹着严冬最寒冷时才穿的鹤氅,站在狱前,看着奄奄一息的楼辛。

    “可别让他死了。”楼音对身旁的狱卒吩咐道,“那什么提神的东西,继续给他灌下去。”

    狱卒二话不说,一大碗浓黑的药汁就给楼辛灌了下去。狱卒心里念叨着,这玩意儿厉害了,也不知皇上从哪里寻来的方子,能让受了极刑的人死不掉昏不过去,总之就是比常人还清醒地忍受着痛苦。

    一碗浓药下毒,楼音全身传来一阵酥麻,然后每一处地疼痛又被唤醒,叫嚣着撕扯他的每一根神经。

    “楼音……”他俯在地上,两手抓着铁索,唯有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我可曾真正伤了你一根寒毛?你如此……”

    他话没说完,便看见楼音扭头走了,剩下的话再也没力气说出口,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楼音随着地牢外透出的一点光亮走出去,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要极力逃离这个地方一般。

    前世,难道我曾真正伤过你一根毫毛?

    地牢外,春雨绵绵,枝枝撑着伞在外面等着楼音,搀扶她坐上软轿后慢悠悠地往养心殿走去。

    “父皇昨夜可曾发烧?”

    枝枝摇头,“今早秋月山庄那边的人回报,昨夜上皇睡得极其安稳,今早精神状态也很好,皇上不必担忧。”

    楼音不再说话,闭眼听着雨声。

    春天的雨不像夏天那样猛烈,润物细无声的感觉能扫去大半阴郁的心情。

    前方转角处,一个脚程利索的小太监正用尽了全力向楼音跑来。雨势虽小,待他站定在楼音面前时衣服也湿了大半,“皇上!丞相大人以及内阁大臣们正在御雄殿侯着皇上,有急事相议!”

    得了命令,抬轿子的太监们也加快了脚步,在湿滑的雨天也安安稳稳地走到了御雄殿。

    即便是殿内,也弥漫着一股湿润泥土的气息,倒让殿内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一点。

    “齐大人,莫非是北疆前线出了事?”楼音来不及坐下便问道。

    而齐丞相却是抚摸着胡子,眼角都是笑意,“却是是北疆前线出了事,不过却是好事。”

    “哦?”楼音挑眉,北疆前线出了好事?算一算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在狱中,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她还真不知北疆出了什么事。

    “乌孙国都三天前突发地震,伤亡惨重,乌孙王命垂一线,皇子们已经将前线大军全部撤回国都了!”

    楼音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说道:“果然是好事!”

    众人又在殿中商议了几个时辰,知道天色晚了,齐丞相才说道:“那戍守在北疆的尤将军……”

    他看着楼音的脸色,等待着她的回答。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楼音目视御雄大殿正前方的匾额,一字一句道,“尤铮谋逆,作为父亲自然是要诛杀。但念在尤将军多年来对大梁有功,便饶了他的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与将他流放至南境,终生不得回京。赵国公府上上下下,女眷皆变卖为奴,男子充军,世世代代,永无翻身之日,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底下几个老臣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发声。

    楼音等他们的回复等了半天,最终却是散秩大臣刘大人站了出来,那个一辈子和尤将军政见不和,常常在朝堂之上与尤将军吵起来甚至动粗的人,“这……尤铮逆贼万死不足,但尤将军实则对我朝有功,若是流放,这……”

    “原本给诛连,朕留他一命已是开恩,刘大人难道有别的看法?”

    刘大人搓了搓手,说道:“皇上深明大义是大梁之幸事,只是如今北疆危机虽除,但南边周国不得不防。臣以为与其流放尤将军,不如让他戍守南境,戴罪立功。皇上若不是不放心,大可再派几位监军大臣去便是。”

    楼音沉吟半晌,看着下面几个老臣,问道:“你们呢?也是这个意思?”

    齐丞相率先表达了自己的赞同之意,其他人也相继附议,楼音自然没得说,“那便按照刘大人的意思办,齐丞相这便去拟旨。”

    几个老臣离宫后,又有侍卫冒着雨冲进了御雄殿,这是今天楼音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

    “皇上!席大人回来了!”

    比楼音反应更大的,是侍立在一旁的枝枝。她刚刚拿到手上的茶壶突然落地,砸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却也浑然不知。

    “在哪!”楼音难以抑制激动,几乎就差抓着侍卫的领子问了,“在哪里!”

    “今日刚到京郊驿站,是驿丞派人来报的。”

    *

    楼音带人赶到京郊驿站时,驿丞差点吓得屁滚尿流。他今早发现躺在门口的奄奄一息的席沉时,本以为是个流浪汉,谁知他开口就让人去宫里传信,驿丞还以为这人疯魔了。可仔细看看他气质确实不俗,万一真的是哪个大人物呢……抱着侥幸心理,驿丞收留了席沉,并派人去宫里传信,但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当今女皇!

    他看着自己这小小驿站外站了一层又一层的御林军,只觉得祖上都冒青烟了。

    望着床上那衣衫褴褛,满脸伤痕的男子,楼音鼻尖都酸了,那可是最爱干净最威风的锦衣卫千户席沉啊。

    “回来就好。”楼音拍拍他的肩膀,免了他起身行礼,“不知你伤成了这样,早该带太医来的,朕这就带你回宫去。”

    席沉摇头,说道:“皇上莫担心,这都是些皮外伤。”

    楼音别过头,看见枝枝反而站在墙角不敢走上前。

    有人近乡情怯,而有人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却不敢上前说话,只敢远远地看着。

    “枝枝。”楼音叫了她几声,才见她回神,“咱们这就回宫。”

    而接下来的日子,席沉亦只是默默疗伤,然后再次回到他的岗位,对他此次南境之行的艰难之处闭口不言,刀剑下偷得的性命,大牢囚禁时的绝望,逃出尤铮营帐那时三天三夜没命的奔跑,以及在南境荒野里多少次从野狼口中逃生,都被他咽在了肚子里,好似此次依然只是执行了一个普通的任务。

    性格使然,有的人注定不会倾诉情谊,也不会向身边的人露出软弱的一面。

    *

    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四月,连宫里的猫都懒得动了,成日躲在屋檐下听雨,时不时藏起来让宫女们好找一番。

    楼音每当闲暇下来时,总止不住叹气,又时时张望窗外,像是再等什么似的。

    款冬姑姑早就发现她这样的状态了,只是不点破。

    “姑姑,周国那边还没有来信吗?”

    款冬姑姑摇着头,依旧做着手上的事。

    楼音垂下头,看着脚边的小猫,总觉得它把爪子伸到了自己心里在挠似的。

    她已经等了两个月了,希望季翊能给她一封信,证实她的想法。可等了这么久,依然杳无音信。

    “姑姑,我要不要修书一封送去周国?”

84|第84章() 
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芸生在老太君身边过得很清闲,这些日子除了五小姐每日都来陪老太君,四少爷洛昀也常常过来,而三少爷洛铮在宫里当差,每日回侯府后第一件事也是来致远堂。侯爷政务忙,很少过来倒罢了,而侯夫人自从半月前被叫过来一次后,便再也没来过。

    今日一早,芸生便与吉烟一起陪着老太君礼佛,“去给我拿个暖炉来。”

    吉烟听了,并没有立即去,而是问道:“老太君,这天儿已经热了起来,怎么还要暖炉呢?”

    “人老了就是毛病多,虽是夏日,但我双脚却冰凉。”老太君挥了挥手,“快去吧。”

    吉烟应声去了,芸生却站在原地满脑子疑惑,老太君本是上了火长了口疮,且天气又越来越炎热,怎会双脚冰凉呢?莫非是这些日子喝的大寒的药出了问题?可是芸生当初随太医去取药方时便看过了,那就是最普通的下火的药方,并不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呀?

    正想着,吉烟便已经拿了个暖炉回来了,老太君用它捂着腿,这才又继续礼佛。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经渐渐出来了,阳光透过树枝照进了屋子里,落下斑驳的阴影,刚好在脚下。芸生正百无聊赖,突然听得老太君说道:“今儿铮儿沐休,中午许是要过来用午膳,他最喜爱吃鱼,芸生你去厨房看着点,铮儿爱吃没有刺的清蒸鲫鱼,叫他们做鱼时剔了刺。”

    芸生应声去了,却在想这三少爷可真是位难伺候的主儿,鲫鱼刺多,可他偏爱吃没有鱼刺的鲫鱼,这不是为难人嘛。想归想,芸生还是不敢表面上对这位少爷有任何微词。此时近晌午,厨房里正是最忙的时候,芸生进了内厨便看见厨子们正忙得脚不沾地,剁肉声,切菜声,油嗞声充满了庞大宽敞的厨房。一眼便看见正在炒菜的王大娘,芸生走到她边上问道:“王大娘,我来看看今儿中午老太君院子里的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大娘回头见是芸生,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来,熟稔地翻炒着锅里的菜,“是芸生啊,正做着老太君院子里的呢,保准没问题。”

    芸生看了一圈儿,没见着有灶上在做清蒸鲫鱼,便又问道:“主要是今儿三少爷要在老太君院子里用午膳,老太君交代了,三少爷最爱清蒸鲫鱼,要剔了刺的呢。”

    “哟!”王大娘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正想说这个呢!今儿采办得小福子说了,买回来的鲫鱼在路上出了问题,竟翻了白,这样的鲫鱼能给三少爷吃吗?所以他又去了一趟早市买了新鲜的鲫鱼回来,只是光剔鱼刺就得花上大半个时辰,现下已经午时一刻了,怕是来不及剔鱼刺了。”

    想想也是,芸生也不愿为难王大娘,只是鲫鱼确实刺多,怕是直接端上去会惹了三少爷不开心,于是芸生问道:“大娘,我记得厨房里是有橄榄的是吧?”

    “是呢。”王大娘将菜起锅,回头指了指一个高大的木柜,“在那里面。”

    芸生走过去打开柜子,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最角落里发现一个纸包,打开来看正是晒干了的橄榄。“大娘,我看过了,只有晒干的橄榄,不过不碍事,待会儿您叫人把橄榄磨成粉兑水,将鲫鱼好好泡上一泡,便能软化鱼刺。”

    王大娘一听便笑开了,“就知道你聪明,这个方法我听都没听说过,待会儿我就试试。”

    既得了老太君的吩咐,芸生便在厨房看着每一道菜起锅,待所有菜品都备齐了,这才带着小丫鬟们提着食盒往致远堂走去。才走到窗边,便听见了老太君欢快地笑声,芸生知道定是三少爷洛铮已经来了。果然,踏进屋子便看见洛铮坐在老太君下方,不知说着什么,逗得老太君连连欢笑。

    芸生带着人将午膳都摆上了桌,这才走过去说道:“老太君,饭菜都布好了,请老太君和三少爷移步。”

    洛铮听了,便站起身扶起了老太君,祖孙俩慢悠悠地往饭桌上走去。“知道你爱吃鲫鱼,我专门叫芸生去瞧着人做的。”

    “还是奶奶疼我。”洛铮说着这话,却是看向了芸生,“麻烦姑娘了。”芸生万万没想到洛铮居然会这么客气,连忙说道:“这是奴婢本分,三少爷客气了。”

    祖孙二人坐了下来,老太君拿起筷子第一件事便是给洛铮夹鱼肉,不过筷子刚翻开鲫鱼最外面的那一块儿肉,老太君便变了脸色,搁下了筷子,语气不悦,“不是吩咐了鲫鱼要剔刺吗?”

    “回老太君。”芸生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奴婢去问过厨房的人了,因为今儿大清早采办得鲫鱼竟在来侯府的路途中翻了白,所以厨房便派人去重新寻了新鲜的,只是这一来二去的耽误了许多时间,若是再剔刺,怕是就要延迟午膳时间了。”老太君不是不讲理的人,但面色依旧不太好,芸生又继续说道:“不过奴婢依旧吩咐厨房的人用橄榄汁泡过鲫鱼了,想必鱼刺依旧软了,是不会伤到三少爷的。”

    “这鲫鱼刺多。。。。。”老太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洛铮打断了,“奶奶,孙儿觉得这样就很好,今天的鲫鱼特别香。”

    芸生听到洛铮这么说,便松了一口气,而洛铮却望着盘子里的鲫鱼有些微微出神,想到了什么似的。“怎么了?”老太君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鱼肉给洛铮,“发什么愣呢,既觉着香,就多吃点。”

    洛铮点点头,夹起碗里的鱼肉,但迟迟没有放进嘴里,“芸生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冷不丁被洛铮这么一问,芸生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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