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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奇木不知道还说什么。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乌奇木现在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这外甥画风突变。
只是等乌奇木在静下来，又一直回味李成明那句“本就是有一方要付出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只觉自己如今固执种种，其实也不过是在心中给自己设了个监牢，困住自己，也挡住别人。
乌奇木呆呆思绪一阵，没过多久，便默默离了府。
他走时没打招呼，李成明也就没多问。
舅舅如今重伤痊愈，又身负武功，可比他有保障多了。
而且自己最近明着暗着，给了他那么多启示，也总该有所醒悟了。
再说李成明数了一下午金银珠宝，嘴角都笑累了，可快到晚饭之时，宫里竟然又来了赏赐。原来是皇上赏给赵肃然此次查处淮南洪范贪污一案的奖赏，加之那日太仁殿事变，赵肃然也出了不少力，最后还受了伤。
两厢之下，也得了不少赏赐。
真是好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虽然这次赏赐明显比早上那些少了不少，但是也十分可观。就是李成明的脸部肌肉又要受累了。
李成明数着这些命根子，不时发出抑制不住的偷笑声，直把知画吓得，不时悄悄瞅他一眼，暗道可别乐极生悲，把人给高兴傻了。
李成明坐在珠宝箱子上一阵盘算。
如今房契也有，资金也有，李成明不由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决定真是非常正确，只待自己之后悄悄把肚子里的小家伙给弄出来（请原谅他实在说不出那个“生”字），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李成明点完赵肃然那份，心里正美滋滋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下人却来回禀，晚膳已经备好。
李成明看到那些命根子，时间都忘了，没想到回过神已经这个时候了。
李成明也知道赵肃然与舅舅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来的，于是大手一挥，他们先吃。
菜式照样丰富非常，李成明现在是一到吃上，是绝对的当仁不让，又加上忙了一下午，确实有些饿了。
这里也没外人，便一阵风卷残云吃起来。
或许是因为赵肃然的吩咐，最近厨房是换着法子的做遍美味佳肴，以讨李成明的欢心。
今天的菜色中就有个蟹肉豆腐煲，十分得李成明喜欢，蟹肉软滑，汤汁鲜美，厨子不知道用了哪种方法，做的更是入嘴即化。李成明不由得嘴馋，多吃了几口。
知画看他喜欢，更是将这道菜专门摆在了他面前。
不过看着李成明的吃相，知画还是不由有些心惊，当下开口问：“公主，你最近……”
李成明嘴里塞着东西，听见知画这开头，赶紧咽下嘴里饭菜，打断她：“哎哎哎，今天圣旨可下来了，我以后可不是什么公主了，从今往后你可别再这么叫我了……”
“那我叫你什么呀，公主都叫了这么多年，早改不过口了。”知画叹了口气，对于公主突然失去皇家的身份，她一时还转不过湾儿来。
李成明看着知画，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兴冲冲道：“不如这样，我们以后就直接姐弟相称吧，你叫我名字便好了。”
“这怎么行？”知画吓了一跳，心里一急，连筷子也赶忙放下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李成明一脸无所谓，笑道：“算起来，我们本来就是姐弟。而且现在我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我姐弟相称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不行不行……”知画吓得连连摆手。
“怎么就不行了，当初可是你说过，我们是血缘上的姐弟，你忘了？”李成明据理力争。
“说是不错，可是你必定是皇族血脉，我……”知画皱眉迟疑道。
“知画，既然他都这么的说了，你就直接应了吧，你们又有血缘关系，怕什么……”在旁边听了半天的郝建仁，终于有机会插嘴。
知画猛的回头瞪他一眼，郝建仁立刻乖乖低头扒饭，再不敢言语。
“郝建仁说的不错，哪有那么多歪道理，你本来就是我姐姐，难道别人还会说什么不成？”李成明最后一锤定音：“不管了，就这么定了！”
知画面露难色，还要再说什么。
李成明却打岔道：“对了，你一开始准备问我什么？”
知画愣了一下，恍然过来：“对了，我是想问你，如今你怎么突然间饭量这么大，明明中午刚吃了那么多，怎么现在又这般海吃，不会吃坏了身子吗？”
李成明脸色一讪，正支支吾吾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告诉知画真实原因，却听外面传来笑声：“什么吃坏了身子？”
却是赵肃然回来了。
李成明一见他就眉开眼笑，开口问了声：“怎么今日比昨天回来的早了？”
“今日想早些回来，与你一起用晚膳，没想到还是晚了些。”赵肃然笑笑，又转身吩咐下人：“端盆水来，我洗洗手。”
“是。”
“也不算晚，我们刚吃了一半儿。”李成明看他官服还没换，又吩咐另外一人下去拿了寻常衣服来，想着替赵肃然换上，免得他待会儿弄脏了官服。
李成明这才转头告诉赵肃然今日宫里来宣了旨，他已是一介平民百姓了。
赵肃然之前已经知道，也就没什么表示。
只看着李成明，笑的颇有寓意。
“你笑什么？”李成明疑惑看他。
“以后可没公主的头衔了，单就是我赵肃然的夫人，岂能不笑？”
“谁是你夫人？我是你相公！”李成明怒目而视。
赵肃然就笑笑，不说话。
两人视线又旁若无人的焦灼在一起，正好下人端来了水盆打断了他们，赵肃然看衣物也拿来了。便净了手，换了常服。
“好了，快用饭吧，饭菜一会儿凉了。”赵肃然道。
李成明点点头，又拿起了筷子，直接夹了口那道他今日吃了不少的蟹肉豆腐煲，放到赵肃然碗中，开口道：“你尝尝这个，味道挺不错。”
赵肃然笑笑：“好。”
赵肃然品了一番，点头道：“如今深秋，螃蟹肥美，滋味果然不错。”
李成明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好吃，刚吃了不少，你既然喜欢，现下这些你都吃了吧。”
赵肃然闻声侧首，正色道：“螃蟹虽味道鲜美，但却是寒性之物，你现在身体不比往常，还是少吃些吧。”
李成明闻言虽有些不舍，也只能点点头。
只是旁边被迫观赏了一场秀恩爱的知画，又发现了端倪。
最近驸马对公主饮食特别关注，还几次都提到“你现在身体不比往常”这句话，知画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公主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何驸马总是说到你身体不比寻常？”
两人闻声看了眼知画，又不由得对视一眼，最后李成明还是决定诚实的告诉知画算了，于是鼓起勇气冲她开口道：“其实啊……那个什么，我最近食量比较大，你看见了！还爱吃酸，你也看见了！那天闻见鱼腥还吐了，动不动就要犯困，你联系联系，联想到什么，那就对了。”
知画不明的皱紧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连郝建仁也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李成明正全身关注的看着思索中的知画，突然小腹抽疼了一下，李成明微微蹙眉。
“饭量大、爱吃酸、闻到鱼腥……”
知画正一个个念着，赵肃然本是含笑坐在一边，却突然发现身边之人的异样。
“唔……”李成明猛地捂住肚子。
“你怎么了？”赵肃然急声问。
“我……唔啊……”李成明猛然卷缩起来，用手臂抱住肚子。
赵肃然瞬间有些慌神：“怎么了，谨明？你哪里不舒服？”
“我、唔，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李成明满脸痛苦，声音已经痛到有些发颤。
“公主，你别吓我，怎么好好的肚子会疼？”知画也六神无主起来，赶紧凑了上来。
“我肚子好疼！好疼啊！”李成明忍不住腹中剧痛，一声声痛呼出来。
赵肃然一把抱住李成明，伸手就去探他脉门，可是自己一时情急，根本无法定心，赵肃然猛然狂躁大喊：“去请王御医！快去请王御医！”
“是！”有人立刻闻声跑了出去。
赵肃然再不迟疑，一把抱起李成明急急行到后室。
脸上的神色铁青，已是焦灼至极。
……
第98章（）
王御医一路急匆匆赶来，气都要喘不匀了。
可是一看到自己这个挂名徒弟，一张俊脸冷到极致，脸上紧皱的眉头更表达了主人的怒气。顿时什么埋怨的话都没有了。
赵肃然一直将手掌贴在李成明小腹上，源源不断的精纯内力涌进他体内，适当的替李成明缓和了巨大的痛感。
可绕是这样，李成明还是痛的满头大汗，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和谐吟声。痛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只有与赵肃然紧握的那只手，才暴露了主人还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中。
赵肃然手背上被李成明不甚抓出好几道红印，有些都渗着血色。赵肃然似乎也毫无觉察，发现王御医到了后，他瞬间面色稍霁，赶忙急声道：“老师，快请过来看看。”
王御医也不多说，直接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李成明脉搏。
接着沉吟一阵，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赵肃然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如今不由得心里一揪，连忙问道：“如何？”
王御医面容一正，眉间却有不解，郑重说道：“按说公主身体一向是体态安固，怎会突然间脉相如此紊乱……”
虽说今日皇上下了道将李成明贬为庶民的圣旨，宫里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但王御医还是一时之间改不了口。
“怎么说？”赵肃然追问。
“公主脉相乃是阴阳失衡之脉，而且竟然……竟然时不时有滑脉之相……真是奇怪……”
赵肃然一惊，滑脉乃是怀胎之人的脉相。可是外公说过，凡男子因孕阳子母蛊怪胎，不到五月之后，断不会摸出喜脉，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直接让毫不知情的王御医替李成明诊脉。如今又怎会如此……
王御医那边正在苦苦思量，又见李成明一直叫嚷着肚子疼，不由得皱眉开口道：“可否先让老夫触诊一下公主腹部，看看可有什么异状。”
“不行！”赵肃然猛然拒绝，声音一落便发现自己*太过于激动。
王御医怪异的看了眼他。
赵肃然低头看了眼，一直低声呻吟的李成明。
他如今怀胎三月有余，小腹已经微微突起，王御医医术也是万里挑一的高超，若他看见谨明腹部异象，难免心中起疑。
可是……
王御医看赵肃然面有难色，似乎有难言之欲。只是如今公主一直叫喊腹痛，岂是能耽搁的，不得已开口说道：“肃然，公主是我看着长大，老夫也曾受过淑贵妃恩惠，不管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老师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
赵肃然闻言，心中一权衡，也知是自己太过于担心，乱了分寸。谨明自小的男子身份，都是王御医替他隐瞒过来，他也断不会有什么害他的心思。
赵肃然叹口气，接着挥手遣退旁人，只留下知画，这才快速说明原由。
“并非是我不信任老师，只是此事实在耸人听闻，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到底是何事？”
“三个多月前，我与谨明正要离开京城之时，他却不甚中了一种名为‘孕阳子母蛊’的蛊毒，这蛊只寄生于男子体内，且要于男子行房事方可抑制……”
旁边的知画于王御医听到李成明中了此等奇蛊，俱都面色一惊。知画也暗叹，她竟然不知道此事。
赵肃然继续快语道：“这蛊还有一十分怪异的特性，便是中蛊的男子，若是与另一男子交丨合，变会以男子之身怀上两人的骨肉，这蛊是靠吸食人阳气而活，怀了胎儿之后，谨明更是每顿都得吃大补壮阳之物，方可以维持胎儿养分……”
王御医与知画已经双双愣住，面上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知画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喊道：“难怪公主突然饭量变大、爱吃酸、动不动犯困……这样算起来，这些都说的通了。”
王御医似有不信的伸手再次探了探李成明脉相，难怪他把脉之时，察觉到似有似无的滑脉。
“唔……你们，不要说了……快想想办法……我好痛……”李成明终于是回了些神，虚弱的看着众人喘息道。
“谨明，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赵肃然见他清醒一些，急忙问。
李成明嘴唇都发了白，若不是赵肃然贴紧自己小腹的手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缓解一些腹中的剧痛。只怕他现在还是话都说不出。
赵肃然看他神色，明显在强忍痛苦，忍不住出声安抚他：“别急，王御医已经到了，马上就会好些的。”
王御医终于再次放开了把住李成明手腕的手，看着两人神色一凝，郑重到：“此物既然依赖于阳气而生，那定是有与他相克的寒物入体，否则脉相断不会如此阴阳失调。”
赵肃然经王御医一说，猛然想起，连忙道：“是蟹肉，今日厨房做了道菜，里面有蟹肉。谨明贪嘴，多吃了些。”
“蟹肉……”王御医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高亮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赵肃然与王御医对视一眼，面上都是一怔。
门却已经被人大开，皇上跨了进来。
皇上显是来得匆忙，面目布满凝重，进门就向着床边疾步而来。
“叩见皇上！”
“起来吧，谨明怎么样？”皇上语出急切，显是担心了一路。
“皇兄……”几人还没答话，李成明只虚弱的叫了一声。
皇上一看见李成明苍白的脸色与虚弱的样子，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