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面试官出的题确实有点难度,不然怎么会逼得一个逆来顺受的40号也开始小声地抱怨了。咦,我刚刚背到哪里了?不管了,干脆从头开始背吧。
“题目虽然难了点,但是我觉得面试官好帅。”我的思路再一次被打断,有些气恼。我抬起头正要提醒那人不要吵,谁知道那人连目光都没有瞥过来一眼。
可恶的41号!穿的花枝招展来面试也就算了,但是那双恨天高踩着地面发出的声音真的是很扰人诶!
“哎呀呀!”41号咂了几下嘴巴,故意放高了音量,满意地看着众人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听说他就是今年要做我们讲师的金牌编剧月下南风呢!人长得真的好帅!”
看她那一副花痴样,我鄙视地瞪了她一眼,看来这姑娘的心完全不在学编剧上,而是在这个她口口声声说帅的掉渣的编剧身上。呵。我估计就她这花瓶,肯定是通不过面试的。
“阿阿阿嚏!”40号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对不住啊,你你身上的味儿太香了。”说完,她揉了揉鼻子,拉着39号退了一步。
41号切了一声,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土老包!”随后,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我就知道你们大伙儿不知道这消息,这金牌编剧啊,听说喜欢美女,这面试呢,表面上是面试,实地里呢,呵呵呵,”她掩嘴而笑,我只觉得她像极了古代的媒婆,“是在选美呢!可没怪我没提醒大家哦,后面的,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出门买件像样的衣服吧!”
选美?我赶紧低下头看自己的穿着,一身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黑色职业套装,再看看41号身上的小香风套裙,
“哟,这位姐,这大热天的,还穿着西装呢!啊哈哈哈!”她指着我的套裙哈哈大笑,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我自己,中规中矩的面试打扮,还戴着一副1000度的黑框大眼镜儿。任谁看了都可能觉得我有病。大热天的捂虱子呢!但是!什么叫做!姐!
我来气了,站起来就围绕着她转了几圈,嘴巴里还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妹儿,别怪姐没提醒你哦,这人的身上还是得多盖几条布,不然你可不是连裹着衣服的狗都不如?”我故意忽略掉她生气的脸,提高了音量,吓了她一下,“听说穿的少会被小鬼跟哦!”
那些个小鬼就爱跟在穿着暴露的美女后面,别问我为什么知道。
果然,“你!”41号怒瞪着我,后又莫名其妙地舒了一口气,斜视着我说:“反正以后也不会在学院里遇到你,无所谓。”她脑袋一扬,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对着大家说道:“同学们,咱们开课见咯!”
然后我看到她向大家友好的挥挥手,趾高气扬地,甩着自己的裙摆走了。
“42。43。44号!”
念号码的人念到了我的名字,我抛弃掉脑海中42号说的话,深吸两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我是44号,所以走在最后一个。刚刚在外面给我甩脸子的41号说这次面试还要看颜值,看她那嘚瑟的样子应该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十有**是真的,但是我又安慰我自己,月下南风作为一名金牌编剧,怎么说也得负起责任,选出真正的人才才是。
坐定,我抬起头去看坐在我们对面的面试官,这一看,诶妈,吓得我一抖,手中的笔杆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这这不是那个抢了我病房,被我摸了脸,被几度气晕过去的32号床病人吗?!他,他怎么会来面试,不对不对,他怎么会是这次的面试官,他的伤都好彻底了?惨了惨了,我仿佛看到我的梦想在嚎啕大哭着离我远去。
第十一章 流年不利()
“44号,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坐在他旁边的一名面试官看我一直在地上摸索那支笔,索性问道。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装鸵鸟也是躲不过这一劫的。我扶扶眼镜儿框,终于看到笔的身影,一把抓起来,正襟危坐。
“中间这位就是我们今年邀请的讲师,金牌编剧月下南风。”
月下南风?啊呸,太难听。我偷偷地瞥他一眼,果然看见他正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我。不会吧,就这样就认出我来了?
“今天的面试主要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由傅编,也就是我们的金牌编剧给大家出题,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无论傅编出什么题,大家都只需要写出一首诗反应其中心即可。诗的格式、题材不限。第二部分由你们三人交叉互换自己所写的诗,然后做出相应的评价。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傅编?我记得当时在医院的时候就听那个年轻小伙子叫他傅编什么的,万小麦啊万小麦,你得罪什么人不好,偏要得罪这个把握着你前程的人。我捏紧了手中的纸,寄希望于这人并没有认出我来。当我的脑袋里还在浑浑噩噩的思索着我万小米今天的结局的时候,对面那人终于说话了。
“我不局限你们的思维,你们可以随意写。写完后互相交换,互相评论就行。开始吧!”
随意写?这么容易?我不安地盯着他,如坐针毡。他刚刚,明明就是心怀恶意的眼神。不管了,反正是你说的随意写,那我就干脆背一篇好了,昨天准备的文章里恰好就有一篇小短诗。于是我沾沾自喜,嘿,想整我,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说了算的面试哦。我笑嘻嘻地拿起笔,如有神助,挥挥洒洒,一篇诗文跃然纸上。
接下来就是互相交换,我的被传去了42号,42号传给了43号,43号的作品当然就在我的手上。我看了看43号的作品,又看了看43号本人,这篇整篇都是晦涩难懂的生僻字组成的诗词,我根本看不懂好吗?!
“好了吗?从42号开始,一个一个接着来。”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手里应该是我们投递的个人简历。
42号估计是有些紧张,在评论我的诗词的时候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我43号的诗词,我,我个人认为读起来朗朗上口,意思简单直接明了,诗里诗里想表达的意境也通俗易懂。只是,我觉得,如果再加两句两句描写周围环境的句子,渲染一下诗里的孤独寂寞之感,可能可能会更好点。”
我瞥了一眼42号,她竟然都紧张到汗如雨下了。难怪不得一句话说上了这半天。我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人家好歹是说出了个所以然,我呢,我将视线重新落在43号的作品上,别说这篇诗文说的是什么,就连有些字我居然都不认识,我捶胸顿足的恼火了一会儿,等会儿到我了我该如何评价?
42号评价完我的诗就被三位面试官的其中一位拿走了,我看到他们只是粗粗的扫了一遍我的诗,可能是觉得肤浅幼稚又甩到了一旁,我心一紧,完了。
接下来就是43号,43号从进来到现在都很镇定,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评论起42号的诗也是有模有样,甚至提出了可圈可点的建议。我悄悄地瞥向她,我手里这古怪生僻的诗词真的是出自这个呆瓜一样的女汉子?不过也是,自古怪人多出好文。
我搜肠刮肚的想要找一些百搭的话,看不懂字,没关系,不明白意思,没关系,诗嘛,总是和押韵,格式脱不了太大的干系,像42号一样,胡诌诌完事。于是到了我这里,我把我所想得到的所有赞美的词语都用在了形容43号的这首诗上。虽然我对于这首诗,真的看不懂。
我叽里呱啦地说着对于诗的评论,还想再长篇大论的时候,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44号,嗯”他翻着我的简历,“万小麦?”
我愣住了,干嘛打断我?
“你刚刚说的都是对于诗的理解,而不是在评价43号的作品。”他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解,偏偏听在我的耳里又有些阴阳怪气。我知道,他确实认出我来了,要开始放大招报仇了。
怪只怪我运气不佳,搭档了一位资深的文学爱好者,我咬咬牙,说:“43号作品在我看来已经是一篇很好的诗文了,其用意其用字其用心都可见一斑。”
“那你说说43号诗里想表达的中心意思。”
我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笔,鬼知道她那诗里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其他的人他不问那么详细,偏偏要为难我!
我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手中抽走43号的作品,然后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手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看来你并不知道43号作品想表达的东西,我还以为能把‘扑灵’这部电视剧理解的相当深刻的人应该很能清楚别人所想表达的”他把深刻二字咬地格外重。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计较我随意批判那电视剧的事情,我隐隐觉得不妙啊,不妙。
难道?我瞥瞥他的脸色,果然又臭又黑。那部电视剧的编剧就是他吧!完了完了,我居然当着别人的面骂了别人。
流年不利。
他一改坐姿,倚在椅子上,对着白纸念道:“孤舟一点惹墨色,万里碧波漾月荷。醉饮六伏香汗里,莫问归来几何时。”
我脸一红,这诗怎么从他的嘴里念出来怎么这么好听。
第十二章 获奖历史()
“你以为抄袭加改编就可以占为己有了吗?”他突然一转凌厉的语气,将我的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我的脸更红了,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做抄袭和改编?我借鉴我自己的怎么了?!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写的,难道你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抄袭不成?我看分明是针对我,亏我还把病房让给他,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对我颐气指使吗?我看他是恩将仇报,哼,小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嚷道:“我没有抄袭!”
“没有抄袭?那是改编?一个连毕业论文都不知道怎么写的人,今天居然也要到作家学院学习写电视剧?”
他,他,他居然知道我没有拿到毕业证,回想到那几天向钱钱在病房里说了不止一次关于我毕业论文的事情,我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恶啊,居然抄我的底。
“那又怎么样!就事论事,我也没有改编,这就是我自己写的。你,你,你这是对我有偏见!”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果然,他脸上挂起得逞的笑容,“这位万小麦小姐,我和你从未见过面,为什么会对你有偏见?“
我喃喃道:“还不是因为我评论了你的电视剧么”
他换了换坐姿,笔杆子有意无意的在空中画着圈圈,“我听过你关于扑灵这部剧的剧评,万小麦小姐之所以想进作协院一定是因为某种理想和抱负吧!”
我正准备回答他,就听见,
“砰”一声,他手中的笔被大力按在桌子上,“你知道一部电视剧有多难写吗?你知道他们熬了多少个日夜才完成一部作品的吗?每一个情节都是剧作家们辛辛苦苦呕心沥血的成果。而你呢,盲目揣测,妄加评论。所以,你走吧,我要招的学生一定要先学会尊重别人的作品,只有尊重别人的作品,才能正视自己作品。光有理想和抱负是不够的!”
我被他的严词厉色骇住了,心里又委屈既憋屈。但又被教训的反驳不出什么话来,难道我要说,从前我就是一只灵魂,如果没有了灵魂我就再不能投胎转世。那什么扑灵里面的情节设定不合理,我说一说,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又怎么了。这样想着,我的眼眶慢慢湿润了,我努力瞪着眼,看着他说:“可是我觉得,一名合格的剧作家不应该只是为了顺应观众的口味而生,更重要的是为了故事的本身而生。如果一味的满足观众的需求,只会让这部电视剧成为一种消磨时间的快餐,看了则忘,没有任何意义。”
想是他被我一翻理直气壮的说法给震惊了,居然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我的作品揉成了纸团投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没有可是。要想成为一名剧作家,就这点水平是不够的!”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写的那诗还是太肤浅了。
难道我就这样被out了?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正好整以暇地收拾桌面上的纸张。什么人嘛!刚刚还说要先尊重别人的作品,这会儿就把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扔进了垃圾桶!
我冲过去,拍在桌面上,大有和他干架的意思,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保安!”他冲着门口喊道,“把这个撒泼的女人请出去!”没出两秒钟,接待室的门砰的一下被打开来,然后进来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不中听的话么!
他慢慢走近我,双手插兜,比起两个月前浑身是血和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帅得不止一倍两倍。当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此人在两个月前的车祸中差点死翘翘了呢。我晃晃脑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贪图美色。我将求助的眼光瞥向其余两位面试官,没想到那两人接收到了我的目光之后就假意去看手中的简历和作品去了!
没办法,我只有自救了,于是口不择言道:“凭什么就你一句话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梦想!你这个伪君子!”说什么尊重,什么要当剧作家这点本事还不够云云,明明是在报复我!
“这身高、身材嗯”他用手在我的腰间比划着,随后又咂着嘴巴,好不遗憾。
“你你说什么呢”我有些懵,这人耳聋么!没听到我正在骂他么!
“可惜了,可惜了。这样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写‘扑灵’的观后感。观后感要5万字。三天后,打这个电话,到这个地址。”
他把手中的卡片插到我的西服兜里。不顾我的反对,好像是站在街边的花裙子姑娘在说: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夜半三更的时候想起我了来找我。
想到这里,我脸一红。反应过来,大力地挣扎了一下,摆脱了两位保安的钳制,“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邪恶一笑,思考了一下,又似纨绔弟子:“你说呢?”
真是莫名其妙!
。。。。。。
回到家,我颓废地趴在床上,抱着粉色的安妮不停地抱怨。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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