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不来看你是因为他已经出国深造了,你知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万小麦身体的余孽在作祟。与此同时,我想,完蛋了,这样深夜碾转反侧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看着贴在我腰间的肥手,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闪耀的戒指,原谅我与这世界有几年的脱节,我叫不出这戒指的名字,但是我心底有一种感觉,这妹纸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向钱钱?根据我超高的推理逻辑,她的父母一定是想给她取向钱看这个名字以提醒和警戒这妹纸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后来和这位千金大小姐相处的也不赖,她告诉我,我的推理一点儿也没错。
“小麦,快躺下,万叔叔说了,你没有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输上五瓶十瓶的营养液,他是不会让你出院的。”这个叫做向钱钱的女生一边儿捯饬着保温桶一边儿将我推到病床上。
手劲儿忒重,一点都不温柔。
“我差不多了,这营养液虽好也不能过量。”我那暴发户老爸就这样儿,逮着啥好的哪怕你就是个大活人他也不管不顾的往你这里推。
“你放心,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她嫌弃似的捏捏我的胳膊,手上的戒指棱角割的我有些疼,可是这五大三粗的姑娘并没有发现我已经将自己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身体这弱的,啧啧啧,护士说了,你这身板输个十瓶没问题!”
十瓶?劳烦告诉我,我这已经是第几瓶了。
“小麦啊,你刚刚是准备要去找奕乔吧。”向钱钱瞥着我的脸色问。
怎么可能!只有我那傻妹子肯做这样的事情。而我呢,我当然摇头,“那负心汉在哪里?总有一天我要报了我这落水之仇。”
“你别犯傻啊,怎么能为了个负心汉把自个儿送进监狱!你听我向钱钱的,你就忘了那人吧。打我第一次见他,我就想上前撕烂他虚伪的笑脸。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追你的人从宿舍门口排到食堂,你咋就看上那么个身无分文的奕乔了呢”
万小麦,我信了,这叫向钱钱的,的确是你最要好的。
我估摸着她刚刚肯定是以为我要和奕乔同归于尽,或者筹谋斩了奕乔。不过如果杀人不犯法,我对着这可能性展开了大胆的想象,于是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然后哈哈大笑,拍拍这妞的肩膀,大加赞赏:“妞儿说的没错!”
看得出来向钱钱明显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万小麦死而复生性格也变了这么多。她站起来凑近我,拉拉我的胳膊,看看我的脖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干嘛?”难道万小麦这小丫头片子有狐臭?我作势闻闻。
“小麦,我觉得你变了。”向钱钱脑袋一缩,低下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正准备安慰她几句,却不想她猛地一抬头,扑上前抱着我感动的痛哭流涕:“小麦,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再也不惦记着那没心肝的坏小子,再也不重色轻友啦!”
“咳咳”你很重的!这样压着我快喘不过气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万小麦身体本能的反应,对于胖妹的热情我竟然也心生温暖,我环抱着她粗胖的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小麦,还有一件事情,”胖妹放开我,继续说:“你错过了毕业论文答辩,老师知道你的情况,允许你明年和学弟学妹们一起准备。”
什么?万小麦居然错过了论文答辩,愚蠢!
“哎,钱钱,我的答辩费算是白交了。”
向钱钱不解,疑惑的看着我,“万小麦你失去记忆了?你根本没准备论文啊!你一心扑在那黑心肝的臭男人身上,你还想尽了办法不写论文不答辩,这下好了,合你的意了咧!”
!我捏紧了拳头才遏制了自己扇自己的冲动。我差点忘了,我这小妹从小糊里糊涂,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几天不吃饭都不在乎。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幅德行。
我抓着胖妹肥嘟嘟的手,泪流满面,“钱钱,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出院,我想出去准备论文!”
胖妹的脸上果然出现了同情可怜的神色,她把保温桶递到我的面前,贴心的给我勺子,“小麦,这是我拜托我家保姆熬得乌龟王八汤,你先喝着,我去问问护士情况。”
乌龟王八汤?我一看,是条甲鱼,熬的确实很香。
“你就把这王八当做是奕乔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搅烂它!吃了它!泄恨!”胖妹走之前,圆圆的眼睛狠狠地眯在一起,盯着这美味的汤阴阴地说。
我筷子一丢,一想到这碗里全部是黑心黑肝黑肺黑肠的奕乔,彻底没了胃口。
胖妹走后,我捏着勺子半天不敢进嘴,就在我扫干净脑海里脑补的人肉画面,准备喝一口汤的时候,走廊里突然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吓得我手一抖,勺子啪一声掉进了碗里。
第四章 占用病房()
看来这碗汤注定进不了我的胃。我愤愤地跳下床去看个究竟,却不想门被大力一推,一群白衣天使冲进来。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这这是干嘛?”我有些紧张,问出去的话如丢入黑洞的石子,没有回应。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乒乒乓乓的瓶罐碰撞的声音充斥于耳。
“快快快!这病人需要输血!赶紧去找张主任去血库调,病人ab型。”一位男大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随后便有一个小护士应和着匆匆而去。
我赶紧拔掉我手背上的输液管,准备去凑凑热闹。我挪到一个慌里慌张的护士跟前,埋下头帮她整理着手中的医用器皿,一边儿说道:“这人是不是被车撞了?”这情景跟我当初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差不多。
小护士点头,没说话。等她反应过来后,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大声叫道:“旁人请出去,不要干扰病人手术!”
有没有搞错!这是俺的病房!这是俺老爸给俺开的高级病房!你们是谁,居然敢叫俺出去!我噔噔噔地回到病床边,踢掉拖鞋,一头栽进铺盖里,不让我看,我听声音总得了吧!
我掀起铺盖的一条缝,看见那护士准备过来劝诫我却被另一名护士拉住了,并且小声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她又转头吩咐了什么才向我走过来。
“32号床!”
我从铺盖里露出脑袋。
“最近医院里因为车祸被送进来的太多,手术室已经不够用,就你这间病房可以临时做手术室,麻烦你配合一下。”
好啊,配合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32号床,麻烦配合一下。”护士用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
“你们用啊,随意用。”我比着请的姿势。
“32号床!麻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出去就是了!但是今天的房费必须退给我!”我穿起拖鞋,一边儿走一边儿争取着我的利益,偶尔斜睇病床上鲜血淋漓的男子。
长得倒是帅,死了多可惜。
“快出去快出去!”那护士把我一推,推出了门外,门闭合的声音很大,震的我耳膜生疼。
我纳闷了,我交了钱居然还不是大爷。
被赶出了病房,我突然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作为在世上游荡了几年的孤魂野鬼,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鲜活的生命。我蹲在门前,想着那胖妹什么时候才回来。
胖妹没等来,却等来了貌似是车祸病人的家属,冲到最前面的是一位面容姣好,衣着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走在她旁边的则是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傅儿!我的傅儿!”中年妇女趴在病房门口哭喊道。
“冷静点!南月一定会没事的。”她旁边的男人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双眼赤红一片,极力忍着夺眶的泪水。
这二位一定是里面那血人的父母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希望里面的人吉人自有天相,如我一般醒过来吧。可能是我看到他们这般,想起了老爸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衣不解带的守着我,我的同情心一时间泛滥成灾,于是走近他们劝道:“你们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明显看到他们二人一愣,正想解释这是我的病房,那位中年妇女却想也不想的上前揪住我的衣领,拍打着我的肩膀,哭闹道:“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罪,罪魁祸首?
“就是你!”她用力扯着我的病号衣服向周围围观者大叫:“我抓到肇事者了!快拨110!肇事者在这里!肇事者在这里!”
“静心!你冷静点,这是一小姑娘,哪里是肇事者!”中年男人理智些,看到我一脸无辜便赶忙拉开了对我喊打喊杀的血人的妈。
叔叔正想要给我道歉,他怀中的女人却又开始失控地大哭起来。他一脸抱歉地看着我,我当下也很懂事,急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阿姨一定是伤心过度,能理解的。你们别太担心,我也是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相信你们的儿子一定也会挺过来的。”
“小麦!小麦!”
远远地,我看见向钱钱一脸恐慌的跑过来,然后把我护在她的身后,“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小麦的病房!一大堆人围着干嘛呢!”她粗声喝退了围观的人群,后又伸着头去瞧病房里头,“这里面什么人?敢霸占小麦的病房!看我不进去收拾他”
我一把拉住激动的钱钱,怕她一激动闯进去反倒耽误了里面那人的性命。
“钱钱,别急,医生已经给我解释过了,医院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术室,暂借一下我的而已。”
“原来如此,好说!”钱钱慷慨的拍拍掌,朝着前台的方向拉开嗓子,“今天的房费记得退给我家小麦!”
临近夜晚,病房里的灯仍然亮着,那人的情况一定十分危急,手术进行到这个时候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可怜了我刚刚恢复过来就要因为医院没有多余的病房风餐露宿在走廊上。但看在人家父母愁容满面的坐在长椅上,我万小米也是个菩萨心肠,这点小事也倒不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护士小姐就拉过来了一张病床放在过道上,向钱钱一见这场面可能是觉得我太可怜了,而且一到半夜,医院的走廊像是通往地狱的桥梁,周围尽是些看似险恶的陌生人,饶是我说干了嘴皮子让她不要担心我,那些个阴曹地府的小鬼我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但是这热心肠的姑娘硬是要留下来陪我‘渡过难关’,我甚是感动。
好歹让护士再拉了一张病床来,这一忙活,又搭进去了本来今天可以退的房费。
半夜,迷迷糊糊间我看到病房的门开了,然后那人的父母火速冲上去问情况,医生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总的意思是,那血人生命力顽强,但仍然不可掉以轻心,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看看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也许那人和我从前的死法一样,只是我没他那么幸运,活了过来。
第五章 觊觎美男()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洒进楼道的一缕阳光唤醒。刚一睁眼,就看见老爸正坐在我的病床前休息。我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爸。
“醒啦?爸去给你找地方打热一下。我昨天晚上熬的鸡汤,放了你最爱吃的香菇芋头。你等等啊。”
老爸的双眼通红,看来又是一整夜没休息好。
“爸,”我拉住他的手,有些哽咽,“对不起让你难过担心了,以后即使有一万个奕乔要抛弃我,我都不会再做傻事。”
“好孩子。”他顿了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去前台问过了,这病房确实是这医院的最后一间了,那孩子被撞的严重,像当初你的姐姐”
“爸。”我打断他,“我让出这间病房给他,我们回家吧。”不管是万小米还是万小麦,他的两个女儿,确实已经死去了一个。
“你别担心这个,你这孩子,身子没剩下几两肉。我和那孩子的父母也商量了,你们两人先共用着,等你剩下的营养液输完,爸再接你回去。”
“可是我已经好了,没必要再输了。”我有些苦闷。
“爸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好好呆着,没有我来接你,不准出院!”
我不忍心拒绝老爸的好意,反正都已经呆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剩下几瓶营养液的时间。我唉声叹气地躺回病床上,斜眼瞅到向钱钱还在蒙头大睡,不由加重了叹息。
第二天中午,那人彻底从手术中出来。病房被收拾消毒打扫过后,护士把我在走廊里睡的那张小床搬了进去。就在我以为我会和原先的那张软床‘旧情复燃’的时候,那护士又小声的告诉我,我还得继续睡那张弹簧床。
我万小米是菩萨心肠,病房都让了,难道还舍不得一张床?!
于是我从32号床病人变成了33号病人。
我的小床和那人的床并排放着,中间隔了一段距离。第一次看见那人洗干净了浑身的血渍,不免惊为天人。
帅啊,帅一脸血啊!
有一天,我趁着医生护士还有他的我的家属全部离去以后,我偷偷地趴在他的床前欣赏美色。听医生说他现在还在观察期,听得见说话但是睁不开眼睛。这可给了我无限下手的好机会。
“哇塞,巧夺天工的轮廓,又长又卷的睫毛”我一边儿自我陶醉,一边儿用食指在他的脸上东戳西戳。
皮肤也好好诶,还有嘴巴上面的胡子,好有男人味!不知道是不是有八块腹肌,如果有的话,堪称完美。
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因为这个念头我开始热血沸腾起来,我跌跌撞撞地跑到病房门口,四下无人,又蹑手蹑脚地锁了房门,这送上门的美男要不了也要饱饱眼福!为了安全起见,我清了清嗓子,想先试探试探此美男是否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
“咳咳喂,睡了没有,我,我冷,借,借用一下你的铺盖!”
10s,30s,1分钟。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肯定睡着了!
“那我拿了哈!”寻到借口,我掀开了他的被子,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身蓝色纹路的病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