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夏桐一声,我五点半过去接她,要是她今晚不去,我会追她追到老家去,正好我也想拜访一下老人家。”慕斯年说完也没等一楠说话便挂了。
“这都什么人啊,桐桐啊,他都没给我机会说话,人家说了,你要不去,他陪你回家看你奶奶。不是我不帮你,他都没给我机会。”一楠哀嚎。
“那你替我去,就说没找到我。”夏桐把手里的书盖在了脸上,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
慕斯年之所以今晚要带夏桐出去亮相,也是因为知道黄伯隽和程毓的心思,夏桐一走一个月,他不敢保证程毓和黄伯隽会不会在背后动什么心思,还不如大家当面摊开来,省的以后伤了彼此的和气。
夏桐也是想到了这里,她跟着慕斯年一起去算怎么回事?可是她也知道,今晚不如慕斯年的愿,他真的会追到江西去。夏桐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要不,你就从了他,我看他好像对你很认真,也很在乎,跟这么极品的帅哥来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说起来还是你赚了,这一辈子你也算值了。”一楠伸手拿掉夏桐脸上的书,有些猥琐地凑过来。
“滚。”夏桐把书往一楠脸上一蒙。
“夏桐,我说你就别矫情了,你明明对他有感觉,真搞不懂你,到底害怕什么?”
“谁说我有感觉了?”夏桐没想到连粗心的一楠也看出自己不对来。
“别口是心非了,要没感觉,你能让他牵你的手?怎么吴佳明他们几个要拉你手跳个舞,你死活不肯,这里又没外人,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就不行了?”
夏桐没想到慕斯年这会已经赶过来了,正要敲门时,听到了一楠这句话,他也想知道原因,便停住了。
“我不是说他不好,恰恰是相反,他太好,站得太高,许颖说了,这种人只能仰视,我每天仰视他,会很累的。还有,你觉得以我的条件能嫁进那种家庭?既然是不可能的事,一开始还不如不让它发生,最后受伤害的,总是女人。”
“我了个去,你才多大,就想这么远。”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我也躺一会。”
五分钟后,有人敲门。
一楠想着慕斯年应该不会来这么早,以为是来找自己训练的队友,便把门打开了,一看是他老人家,一楠讪讪地说:“夏桐,我去打点热水,晚上好用。”说完拎着几个水壶便溜了。
“桐桐,你这样子我没法安心工作,我要是没法安心工作,损失是很大的,不说跟着我的员工们,将来我连你都养不起怎么办?”慕斯年关了门坐到夏桐身边,抓着夏桐的手,把头埋在夏桐的手心里。
从慕斯年嘴里吐出的“桐桐”二字,叫得夏桐心酸不已,仿佛他已经唤了自己千百次,而自己也千百次地回应过他。
“我才不要你养,你又不是我的谁?”
“嗯?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我的谁就行。晚上的饭局真的不想去?”
夏桐摇头。
慕斯年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夏桐逼太紧了,可是夏桐的性子,他要不逼她,只怕两个人很难进展下去。“桐桐,你听我说,程毓这人不坏,他既然给你安排好了也说是饯行,人家还允许你带一楠去,说明他是诚心想请你的,放心,有我在,他不能欺负了你去。”
“那我和一楠两个去,你别跟我一起去。”夏桐低头想了一下,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程毓帮了自己大忙,于情于理,自己也该说声谢谢,因为夏桐知道,程毓虽然爱拿自己逗笑,但说到欺负还真算不上,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好,听你的,我不跟你去。你买了哪天的票,我到时送你,这总可以了吧?”慕斯年心下有了主意。
“后天晚上,现在回家方便了,有直通井冈山的火车。”夏桐一听慕斯年不去参加程毓的饭局,轻松多了。
慕斯年一走,夏桐在网上给吴仁越和关茨留了一封信,自己便开始收拾东西。一楠进来的时候,夏桐已经把行李箱整理好。
“你把煞星打发走了?”
“嗯,你陪我出去一趟吧,有人请我们两个吃饭。”夏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点了,才想起来自己手机没开。
“丫头,你今天要不给我面子,我程毓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明天你表姐的晋级绝对会落空。”这是程毓发过来的短信。
“这都什么人啊?动不动就会威胁别人?”夏桐嘀咕了一句。
两人走到大门口,程毓果然开着他那骚包的汽车等着。“这才是识时务者嘛。”程毓一见慕斯年没有跟来,心情大好。
“好什么好,要不是看着你昨天帮我的份上,我才不来。菁菁的事情是你亲口答应我舅舅的,跟我可没关系,你看的是黄爷爷的面子。”夏桐才不想扯进去。
“丫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那你还哭什么?”
“程叔叔,你好像很闲?”
“别不知好歹,我也就关心关心你。”
程毓特地把饭局定在了夏桐姨妈请客的那间屋子,想着夏桐来过一次,应该不会陌生犯怵,那天见夏桐都没有好好吃什么,他想着今天要给夏桐补回来。
一楠一看又是高档饭店,看看自己身上的恤短裤和夏桐身上的恤七分裤,偷着说:“今天我们两个不会再狼狈出逃吧?”
“去你的。我哪里会这么倒霉?”
谁知程毓推开房门的时候,夏桐看见慕斯年含笑看过来,这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真想狼狈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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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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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程毓见了慕斯年也是一惊,“我请夏桐,你小子来干嘛?”
“我来是。。。”慕斯年看一眼夏桐,接着说:“我来是跟大家多聚聚,回来一年多,也没跟大家吃几顿饭。”
慕斯年的话让程毓呲牙,说:“行了,别口是心非了,酸不酸?”
“来,夏桐,你坐在我身边,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是两个,第一,听说你要回老家,给你饯行,第二,你回老家能不能给我带点你家自己做的剁辣椒来,还有那个黄豆做的东西,我上次在你家吃过之后,觉得特别开胃,另外你家的火腿腊肠什么的,也跟外面卖的不一个味,你给我带点来,还有黄瓜西红柿,到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程毓给夏桐和一楠挪开了椅子,请两人就座。程毓挨着夏桐,夏桐的另一边是一楠。
夏桐一听程毓的要求,松口气,忙说:“这个没问题,你早说啊,我让我婆婆多做点。”
“奶奶,又忘了改口。”程毓提醒道。
“说到奶奶,好像某人似乎也应该称呼夏桐一声奶奶的吧?愿赌服输,我还没听你叫过呢?”慕斯远今天也难得轻松开起了程毓的玩笑。
“哥(老大)怎么回事?”慕斯年和黄伯隽同时问了出来。
“老大,这事你要说出来,我跟你急。”程毓也嚷开了。
“好好,不说,走菜了。”慕斯远见服务员送菜进来,忍笑说道。
“夏桐,明天的海选你真的不想来看看热闹,你姨妈和你舅舅他们估计都会过来。”程毓换了一个话题。
“不去了,我给我表哥留言了。告诉他我要回老家。”
“你跟你舅舅姨妈不亲?”程毓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程董真的很闲?”
“他可不是闲的?夏桐,你别听他胡说,一个女孩子哪里能拿这么多的东西?不说这个,你下半年有什么打算?”慕斯远问道。
“我不想去打工了,我还欠常老板那几幅绣品,那个就够念书的花销了。”夏桐对慕斯远还是有点好感的,他是几人中唯一一个真正关心自己没有什么目的的人。
“对了,说到绣品,我奶奶也很喜欢,哪天绣好了给我瞧瞧。我买回去哄哄她老人家。”慕斯远说完还特地看了慕斯年一眼。
“夏桐,你怎么没跟你舅舅来串门?我家老爷子回去还说,你的书法究竟是跟谁学的。让你没事多用功练练,千万别荒废了。”黄伯隽说道,他也觉得夏桐和关杉的亲戚关系不正常。
“谢谢,麻烦黄叔叔代我向黄爷爷问声好。”
“记住了,她黄叔叔回家可别忘了。”程毓看着黄伯隽的脸黑了。抢先笑道。
一楠听了低头闷笑,夏桐给她夹了一个蒸的什么扇形贝类,想堵住她的口。
程毓见了突然想起来昨天看慕斯年照顾夏桐吃饭,自己在一旁干看着,今天正好也气气他。想到这,也拿起夏桐的碗。“你程叔叔今天也给你盛碗汤,话说你程叔叔还没伺候过谁呢,丫头。你是第一个。”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很荣幸?然后正正经经地说一声谢谢程叔叔。”夏桐已经习惯了程毓的说话方式。
“嘿,你还别不信。”
“我信。”
这一顿饭,程毓几个并没有让夏桐和一楠喝酒,给两人要的是鲜榨的西瓜汁,夏桐见此。知道这几个人的确拿自己当小孩看待了。也慢慢地放下心来,专注于当前的美食。
程毓在一旁也是不停地跟夏桐介绍菜品。什么澳洲龙虾、极品鲍鱼、还有野生刺参等,基本都是分好了一人一份,今天的菜是海鲜为主,因为程毓知道夏桐是山里人,多半没见识过真正的美味海鲜。
“夏桐,还是你程叔叔够意思吧?今天主要是请你,他们是跟着借光的,下次想吃什么,给你程叔叔打个电话,我单独请你。”程毓一口一个程叔叔,仿佛把自己真的代入那角色,因为他刚才看出来,他提到关家时,夏桐的眼睛有忧伤。
“谢谢程叔叔。”夏桐从善如流,忽视了慕斯年和黄伯隽的大黑脸。
“人家都捡一个干闺女干妹妹什么的,我这倒好,捡一个干侄女,也不错了。来,程叔叔再替你剥一个螃蟹吃吧。”程毓说完真的替夏桐挑了一个母蟹,掰开来满肚子的蟹黄。
慕斯年在一边早就忍不下去了,走到夏桐跟前,拉起夏桐来,把夏桐按到他座位上,让一楠挪了一个位置。
黄伯隽没看懂,看着两人,问:“斯年什么时候认识了夏桐?”
“不管我什么时候认识的夏桐,夏桐是我慕斯年要认真追求的女孩,也是我慕斯年以后要娶的女孩。”慕斯年说完这话特地看了看黄伯隽和程毓。
“斯年,你可想好了,话不能随便说出去。”慕斯远正色训道。
桌子上的人眼睛向夏桐扫过来,夏桐在大家想开口之前,忙说:“他喝多了,说胡话呢。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夏桐说完拉着一楠起身,两人再次狼狈出逃。
等慕斯年挣开他们几个的质询跑出来时,夏桐已经和一楠坐上了出租车。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荷塘的边沿坐着,一楠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夏桐。
月色如水,蛙鸣阵阵,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夏桐浮躁的心渐渐沉淀下来,即便知道自己想追求的是什么,可是为什么在这样一个象牙塔般纯净的校园里,夏桐想要的一份安宁平和就这么难呢?
如果那天在井冈山上没有碰到程毓几个,今天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如果没有慕斯年的步步紧逼,自己也不必如此犯难。
夏桐至今仍不明白,他怎么就认定自己是他要找的人?他不是慕容凤,却为什么会让自己经常的迷失?仅仅只是因为慕斯年也曾经像慕容凤似的,面对自己的眼泪常常会手足无措,还是因为慕斯年也像慕容凤那样,那一声“桐桐”,仿佛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慕斯年追到学校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胸口的疼痛感最为强烈,他不敢开车,也不敢动弹,直接靠在了座椅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了他。
夏桐在想自己和慕斯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纠缠在一起时,慕斯年也在想同一个问题。
夏桐流了一会眼泪,心里舒畅了些,见一楠坐在一旁,也对着月亮发呆,“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我早就说过,你躲不开他,他对你势在必得,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说要娶你,看他说的这样认真坚定,我有几分动容了,夏桐,我觉得要被他感动了,我不知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了。”
“什么哪一边?以后哪一边也不会有,走吧,回去吧。”夏桐和一楠从小树林出来,正好见慕斯年的车子停在路边,慕斯年从车窗里无力地看过来,夏桐突然想起他好像犯过好几次心脏痛,这会也顾不得生气,忙走过去。
“你还好吧?”
“不好,你一伤心,我就会心如刀绞。”
可惜,这话夏桐当做是比喻句理解了,一楠见慕斯年追来了,便给夏桐挤了个眼色,自己先回宿舍。
慕斯年缓了好一阵,这才走下车,拉着夏桐的手,重新走进了这片小树林。
夏桐见他方才的痛楚之色不是装出来的,这会也不敢拧着他,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两人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过了好一会,慕斯年才开口,“桐桐,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了,是我不对,我忘了你才十七岁,你害怕是正常的,我会慢慢地陪你长大,在你回头能看到我的地方守着你。”
这是慕斯年刚刚在车里悟出的道理,夏桐对双方身份地位悬殊太大的爱情和婚姻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而慕斯年正因为偷听到夏桐和一楠的对话,所以才宣布他要娶夏桐,他的本意是给夏桐一颗定心丸,却忘了夏桐才十七岁。
他真不知该拿夏桐怎么办?远不得,近不得,放不开手,却又握不住,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如果几年后夏桐成长起来,两人能在相对平等的社会地位上,是不是就该有另一番效果?
夏桐听了慕斯年的话,说实在的,不是很理解,什么叫不逼她,什么叫在她回头能看到的地方守着她?不过夏桐的心里也闷闷的,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慕斯年的失落与无奈。
“如果到时我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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