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觉得这竹棍有些蹊跷,又趴进去看看,发现这竹棍是用钉子钉住的,夏桐只得爬出来,从自己的背包里翻找出一把小刀,这刀很实用,有不少种功能,是夏桐上次从香港买的,一直放在包里。
夏桐用这个钳子起开了这几个钉子,好在当时可能因为匆忙,或是爬在床底不好操作,钉子不是十分牢固。夏桐颤抖地卸下一根竹子,其实是一根竹子剖开来的一半,半根环状,正好包住一个卷轴。夏桐刚才没看仔细,这会才发现,这些竹棍很均匀地钉在床底下,都是半根环状的,一般人见了只会以为是一张普通的竹床。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保姆的床底下能会有什么好东西,即便有人看见了,或许只以为是用来支撑这个床的竹棍。如果夏桐不是爬进了床底,也发现不了这竹棍,要不是从刚才的那张床床底找到了东西,夏桐也不会去多想,估计也发现不了这床底的秘密。
夏桐忙了好一阵,才把这六根竹棍撬开,里面都是用塑料布包好的卷抽,粘在床板上,夏桐抽了出来,又依原样把那几根竹板钉了上去。
好容易从床底爬出来,又发现这几个卷轴夏桐的背包塞不进去,真要折起来放,肯定会对字画有损伤。
夏桐出去找吴仁越,“哥,这应该是字画,保姆床底下找到的,估计当时带不走,故意藏到了保姆的床底,这个我们怎么拿走。”
“先放一边,天快黑了,赶紧找找还有别的没有,天黑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吴仁越这边没什么大发现,只找到两封信,还有三本围棋棋谱,一并放进了夏桐的包里。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响,“你们两个还没看完?我跟你们说,肯定没有值钱的东西,这都多少人来翻过。”
“好了,好了,我妹的脚不小心崴了,我正帮她揉一下。”吴仁越迅速地蹲在夏桐面前,要背着夏桐出去。
夏桐把字画抱着自己胸前,贴着吴仁越,还好,对方并没有进来,大概也是进来无数遍了,现在懒得进了。
“大叔,你一直在这里看门吗?”夏桐问。
“没有,我才来了十来年,老家在乡下,我跟我老婆在这里,我老婆前些天回乡下了。”
“那你听别人说过以前这里住的是谁吗?”
“没有,我听说这里一直是幼儿园,换了一茬又一茬的老师。”
“那里面这些床、衣柜什么的我看着都蛮好的,怎么没有人搬去用?”夏桐一直觉得六十年代物质应该是很匮乏的,夏家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好的,怎么会没有人捡去用。
“这个我怎么晓得,我一来东西就在那摆着,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听别人说起过,当初给这家落实政策,可是找不到这家的后人。正好那时居委会找不到办幼儿园的地方,就挪到了这里,特地把房东的家具搬到一起,说是怕这家后人找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家人也没有人回来,这家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夏桐听他话里的意思,估计他也是没少从那里划拉东西走,不然这些碗盘一个好的也没有,花瓶什么一个也没有,估计早就让人拿去卖了。还有书也是,除了专业书,别的是什么也没剩下,夏家当年可是书香门第啊。
那两张床估计是目标太大留了下来,不然也被搬走,没准这看门的睡的床也是夏家的,用的家具也是夏家的,夏桐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大爷,楼上那些屋子里你有钥匙吗?”夏桐问。
“没有,那个也真不能给你们看,你们要真想看,等开学了找园长吧,我没有钥匙。”
“那我们走了,谢谢你了,不用送。”夏桐担心吴仁越背不动自己了,又怕把胸前的画卷压扁了,夏桐呆在吴仁越背上的姿势有些古怪,也很累,所以才想让这人赶紧回去,两人好跑。
谁知这人一直送到门口,把门关了,又看了两人一眼,也看出这两人有些古怪来,不过没有多想,只是摇摇头,那两间库房他找了这么多次,还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夏桐回来看一眼他走远了,这时天已擦黑,走到背阴处,吴仁越忙把夏桐放下来,“你都拿了些什么好东西,这么沉,累死我了。”
“保管你今天累得值,最好是回家再说。”夏桐先卖了一个关子。
吴仁越一听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两人连饭都没吃,吴仁越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定回京的机票,顺便把行李带到机场,然后吴仁越带着夏桐直接打车去了虹桥机场。
“糟了,我还忘了,我答应了人家陪她在上海玩一天的。”到了虹桥机场,夏桐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赵慕芝陪她逛一天上海的。
“安啦,给她打电话,为表歉意,在北京好好招待她。”吴仁越安慰夏桐说。
“你说我们明天要去找他,还能让我们进去吗?”夏桐总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那他就该警觉了,觉得我们是找到了好东西,如果你真想来,不如等开学后,我们直接找园长参观下楼房,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就面目全非了。”
见夏桐的表情有些不甘,吴仁越拍了一下夏桐的头,说:“安啦,做人不可以太贪的。”
夏桐听了一笑,想起了那个守门的男子,说:“也是。”(。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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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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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景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慕斯年并没有休息,正在等着他们。
夏桐把背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掏了出来,说:“今天真是去寻宝了。”
“寻宝?”慕斯年一挑眉。
四封银元,十根小黄鱼,让吴仁越大吃一惊,继而大笑,说:“你从哪里找到这些东西?他们要知道了不得郁闷死。我说你看起来瘦瘦的,我背起来怎么这么沉?”
慕斯年一听吴仁越背着夏桐,眼睛扫了两人一眼,夏桐只顾往外掏东西,吴仁越则低头正闷笑。
“从那雕花床底的暗格里找到的。”
“暗格?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暗格?谁会在床上做暗格?”吴仁越不明白。
“南方那种老床经常有这个习惯。”夏桐解释了一句,说完又把那些信件和日记拿出来。
夏桐和吴仁越坐在沙发上拆信看,这些信件大都是朋友之间的书信往来,其中还有几个名字夏桐很熟悉,都是那个年代从海外回来的,有科学界的有建筑界的也有文化界的,可惜已经全都作古了。
“夏桐,你看这封信。”吴仁越递给夏桐几张纸。
夏桐接过吴仁越手里的信纸,是一封老家的来信,说的是经族里人商议,夏家祖屋想要翻新修缮,里面有不少夏家祖上遗留下来的楹联和字画古董什么,这些需要夏宁远回去清理。
夏桐一看落款,是民国三十五年二月,应该是抗战胜利后,夏宁远刚回到国内不久,而老家的东西经过战火的洗礼,估计也剩不下多少,所以想要趁着修房子的时候清点下。写信的人叫夏宁海。是夏宁远的堂弟。
“信封上应该有老家的地址吧,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消息也不一定。”夏桐说。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很疑惑,曾祖父当年也算一介名人,怎么他的档案什么也没有,我们都查不到这个人。”吴仁越问。
“这有什么,当年你们曾祖可能是叛逃了,所以这边把他的档案全消了,四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他?找不到也很正常。”慕斯年说。
“可是他是正常出去的呀。香港有他入境记录。”吴仁越说。
“可是后来便杳无音讯了,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帮他出去的人下令删掉他的档案,省的给自己留麻烦。”慕斯年说。
“可惜。这些都是猜测。我们还是有时间去一趟南京吧。”夏桐说。
“桐桐,你还是等我腿好了,我陪你去,他那张脸太招摇,一不小心被认出来了。你也麻烦不是?”
“也好,哥,你回去好好看看曾祖母的日记,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好。”
“这不是还有这些字画,你们不打开来看看?”慕斯年问。
“对了,我怎么把它们忘了?”
夏桐说完先把油布打开。里面又裹了一层厚厚的牛皮纸,拆开牛皮纸,又是一层薄薄的绢布。打开绢布,才是画轴。
这六幅字画都是夏家祖上留下来的,有山水画也有工笔画,其中有一幅还是乾隆的御笔画,夏桐这才知道自己家祖上那位官拜翰林院侍读的祖先叫夏拂。
夏桐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价值多少。不过她一股脑地推给了吴仁越,连带那些银元和小黄鱼。说:“哥,这些都给你。”
“都给我?”吴仁越先是一愣,后来明白过来了,忙说不要。
“哥,你也是爷爷的孙子,爷爷都知道有大爸的存在了,这些东西给你们也是应该的,我家里的那些东西要不是我奶奶太清楚了,我也想分你一半的。”夏桐说的是实话。
“坏了,爷爷知道你爸的事情,那我奶奶,会不会也晓得?”夏桐突然想到了这里。
“这个,不会吧,爷爷能跟你奶奶说这个?”吴仁越安慰夏桐说。
“如果你爷爷是一个君子,结婚时应该会告诉你奶奶的。”慕斯年来了一句。
“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越来越接近夏家的历史了,那么离我们知道爷爷怎么死的这个谜团也不会太久。”吴仁越说。
“好了,都快三点了,你们打算到天亮?”慕斯年问。
夏桐起身找一个袋子要帮吴仁越把东西带走,吴仁越说:“这银元和小黄鱼给你留着做嫁妆,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女,至于那几幅字画,还是等我父亲来了再定夺。”
“我不要,都给你。”夏桐坚持说。
吴家对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说他们也是夏家的子孙,理应同享夏家的一切。
“这个不是钱的事情,是一个念想,也是一种传承,我就是这么跟夏樟说的,什么时候也不能卖。”夏桐见吴仁越还不要,又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过了等我父亲来做决定,不过这些银元和小黄鱼他肯定不会要,说了给你做嫁妆就做嫁妆。”
“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争了,听我的,这些东西一分为二,一家一半,谁也别推脱。”慕斯年说。
“字画我先带过去,传给我父亲看一眼,看他怎么说。银元和小黄鱼不要,说了给我妹妹做嫁妆就是做嫁妆。”吴仁越死活不要这小黄鱼和银元。
“对哦,我也可以录下来。”夏桐说完让慕斯年用摄像机把这几幅画录下来,准备让师傅看看,估个价。
吴仁越走后,慕斯年问夏桐:“你把东西送出去了真的不心疼?”
“不心疼,我爷爷留下的邮票应该值不少钱,可他都没有要。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夏家的东西,应该留给他和夏樟,那代表夏家血脉的传承和延续。”夏桐把自己摘出去了。
大概是在古代生活过的缘故,夏桐的思想还是比较封建,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孩,早晚要嫁人,夏家的东西还是留给夏家人保存为好。
“我家桐桐还真是不贪财呢。不过你说的也对,以后你就是我慕斯年的人,这夏家的祖产不要也罢,就要我挣的就好了,以后我们也一代代传下去。”
夏桐听出了慕斯年刻意没有提慕家,只说了他慕斯年挣的,不禁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笑着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单立门户,自己开创一个豪门?”
“我家桐桐真聪明。来,亲一个,走了这么久,想我了没有?”慕斯年跳着脚要来抱夏桐。
“我要洗澡去了,你自己慢慢做梦吧。”夏桐抱着银元和小黄鱼笑着蹦上楼了,不管怎么样,慕斯年的话让夏桐很窝心。
两人躺在床上,夏桐突然想起来那些银元和小黄鱼,问慕斯年大概能值多少钱。
“这个银元跟银元不一样,保守些估计,加上那小黄鱼应该也值二十多万吧。”
“才这么点?”夏桐以为有多少呢,也就是一场比赛的奖金。
“哟,桐桐胃口大了。”慕斯年捏了捏夏桐的鼻子。
夏桐听了一笑,也是,以前的自己卖菜,一毛五毛一块两块地挣钱,后来上了大学,刚开始织补衣服,也是三十二十地挣,食堂清扫一个小时才十块钱,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不知不觉变了。
“对了,明天先还你二十万,看来我要立一个账本,本金和利息一目了然,也好提醒自己。”夏桐嘟囔了一句,打了个哈欠。
慕斯年也没再说话,只是体贴地替夏桐盖上了薄被,拍了拍夏桐的手,说:“睡吧,乖。”
第二天,夏桐第一次迷迷糊糊醒来时,一看四周的窗帘还拉着严严实实的,身边的那个人却没在,凝神一听,好像楼下有低低的说话声,夏桐没有在意,以为是他公司来人了,翻个身,又接着睡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夏桐是被肚子饿醒的,洗漱穿戴好之后下楼,发现楼下居然端坐着慕斯年的妈妈,这是什么情况?今天好像不是星期六啊?
夏桐突然想起来,昨晚回来客厅还没收拾,当时困急眼了,地上的牛皮纸油布和绢布丢得到处都是,她进门要是看见了是不是又会生气啊?
“慕太太好。”夏桐只得先问好。
“你倒是挺会睡的,居然让一条腿的斯年来伺候你。”常若善板着脸来训夏桐。
“妈,我跟你说了,桐桐她是昨晚回来得太晚,这一个星期忙着比赛,哪里能睡一个好觉?”慕斯年在旁边皱起了眉头。
夏桐暗想,得亏自己婆婆有先见之明,说什么也不来北京,这要真住慕斯年这,万一两人碰上了,常若善这一劈头盖脸一通喝问,自己婆婆脸往哪里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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