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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踢了他一脚,却没有把他踢开,周三紧紧抱着他的腿这么哭喊了好一阵,太过害怕以至于他都没有感觉到老爷子浑身在惊痛中的战栗。
“畜生!那是你亲哥哥啊!你竟然下得去手,你怎么……你怎么就下得去手!畜生!”
周二的死对于周老爷子而言实在太过意外,他没有提前收到二儿子回来的消息,当听到时,是和二儿子的死讯一起来的。
二儿子的死,不是因为仇杀,不是因为制裁,而是手足相残!
在场那么多人,上百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周三带人堵了周二,先是杀嫂后又弑兄!
周老爷子就是想骗自己这是场阴谋是仇人的陷害都不可能啊!
作为一个父亲他痛心疾首,作为一个耗费心血培养出色的继承人的当家人他恨到要杀人,若非尚且有点理智,他当场就会掏枪崩了这个畜生,他还哪里有命在这里哭诉。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从未真正重用过的三儿子哪里来的能耐能够调集那么多人,甚至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将二儿子带回的几十个精英一网打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样想着,周老爷子不寒而栗。
周三还在哭着:“爸,我是鬼迷心窍,叫二哥吓怕了,是二哥派人杀我在先的,我才去找他的。爸,我和二嫂那事我也不想的,我本来就要和她撇清关系了,可是二哥知道了,他不放过我啊……爸,我是没办法,我真的没有想过真和二哥动手的,我只是想求他不要杀我。爸,你原谅我,我知道错——”
他看着无动于衷的周老爷子,模糊的视线本能地求助旁人,但在看到郑宥廷时,他的眼镜一大,突然尖叫道:“爸!肯定是他!肯定是郑晋峰那个王八蛋向二哥告密!不然二哥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一定是他!爸,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有想过对二哥怎么样——”
来之前,周老爷子甚至有打死他了事的冲动。可纵然有满肚子的疑惑—周二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回来,周三又怎么认定是周二派人杀他——种种诱因,都表明这是一场阴谋,内里隐情让他也琢磨不到边际。但看眼前鬼哭狼嚎的蠢儿子,他就知道,从周三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可言。这个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对于二哥的死只嚷着逃避责任的蠢货,他再没有耐心听不下。
“收拾东西,我会安排你离开一阵。”
他出声打断了周三的哭嚎,周三声音一滞,待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更是惊恐交加,“爸!你别赶我走!你打死我都行,别赶我走!”
周老爷子气恨地看他一眼:“你这个不孝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周三杀周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赖也赖不掉的。周老爷子失了一个儿子,断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另一个儿子的命。周二的死因是一个无法弥补污点丑闻,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为了周家,周二的死因只能是一场意外。
而周三这个不□□也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能够被利用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他不能让整个周家都跟着不明不白地冒险。他已经有预感,这一次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从前的有惊无险,而是九死一生。能够有这样的能量,把触手伸进周家里来的人不做他想。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年级让周老爷子变得迟疑,但绝对不是愚蠢。
和整个华夏维权会抗衡,周家还没有这个能量。现在能挽回的,就是让周家那些项目都停下来,扫除一切把柄,绝对不能让周家因为周二的死而暴露出太多破绽。
周老爷子心力交瘁,实在不愿意分心再给这个蠢儿子擦屁股。把他送走眼不见为净,也好过在这里添乱。
周三离开的事,周老爷子交由郑宥廷安排,郑宥廷亲自送他上了飞机。
临走,已经走出死亡恐惧笼罩的周三恢复了以往的张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过不了三个月,我一定回来,这段时间老爷子还劳烦你多照顾着些了。”知道老爷子要保他,周三这颗心便放下了。哪怕死的是他的二哥,还是死在自己手上,但比起自己的前程,这种痛苦很快就会过去。
郑宥廷眸光微沉,周三没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只听他淡淡地对自己道:“三少,一路走好。”
周三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周家都处在一片焦头烂额中。
从前的周家固若金汤,三兄弟虽然小有摩擦,各有野心,但在周老爷子的掌控下,彼此安分,各司其职。周家几百年经营出的人脉保驾护航,虽然几次面临华夏维权监察所的监察,却依然有恃无恐。
如今法制严明,而周家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让人无从入手。这个五区的慈善大家,在外广播善名,哪怕三番四次挑战华夏维权会的权威,但监察所也不能明目张胆处罚,而只能迂回地收集事实证据。
封傲看得透彻,要击碎这样的对手,从内部让他们自毁长城,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周二死了,周老爷子为保住三儿子的命将他暂时送离,将境外和明面上的正经生意,一概的事务揽回自己手中。他处处打点和防范,且如同惊弓之鸟让整个周家和他的同盟人人自危,可见形势是如何的急转直下。
周二负责的境外项目更是首当其冲!
周二的死瞒不过两天就宣扬开,原本他手中几个大项目已经让人十分眼红,他的竞争对手实力也不在周家之下。
周二在境外经营二十多年,就是周老爷子在这一块都没有他来的有话语权,更多项目的合作商和招标者都是冲着周二的能力与资本来的,周二一死,大半优势化为乌有,相当于一个极大的破绽。这让许多对于没有周二的周家失去信息的招标商在其他家族或让利或承诺的吸引下,纷纷改换门庭。
这是让人无法反抗的现实。
这种情况下,周家无法率先解决境外的问题,在突生异变的当口周家在境外的几个大项目不出多久就被虎视眈眈的家族抢入囊中,更有一些未竣工的项目,因为资金等种种原因被他人抢走。
更给周家在境外的势力致命一击的是,原本周二的几个心腹叛变,将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势力瓜分了个四分五裂!
周家在虎口之下,不得不弃卒保车,毕竟比起已经混乱不堪的境外项目,保住周家的大本营才是最重要的。
封傲再次见到郑宥廷,是在医院分别后的大半个月之后了。
这个人夜行都成了习惯,但这一次夜色都掩不住他浑身的疲惫。封傲的脚步顿了顿,闪身在他面前。
郑宥廷这段时间四处奔波,来到封傲这里也有歇一口气的意思。被他抱住也没什么反应,径自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明天一早我就会去扶桑。”
说话间,封傲已经带他进了卧室,闻言,封傲眉峰微动,“周家要让你去收拾那烂摊子?”
郑宥廷躺在床上,浑身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开,闭上眼睛道:“苏家有一些境外的项目都是周家经手的,这一次也损失惨重,要处理那边的事情,任佑是最好的人选。”
周家现在自顾不暇,苏老鬼已经几次周老爷子催促暂停项目进展,他看出周老爷子甚至有趁机从这趟浑水中抽身洗白的打算。
苏老鬼心里门清,周老爷子老了,没了当年的锐意,这两年也有退意,而他三个儿子只有周二能堪大任接手这个担子。可现在周二死了,没了接班人,周老爷子要撒手不管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谁老了不想让下一代安稳?
可苏老鬼怎么可能允许?还舍不下巨大利益的苏老鬼便顺势让郑宥廷多多负责周家内部的事务,以让彼此有更甚的牵连,届时周老爷子想脱身也不行。
他这一趟非去不可。
以苏老鬼的意思,他是恨不得义子把境外的势力都吞下去归为己有,但也只能想想,毕竟当年周家落魄时借助苏家重新崛起,但这些年苏家依然屈居于周家之下,就是因为像苏家这样不过几十年底蕴的家族,在资源上比周家差太多了。
若是郑宥廷在境外作出成绩来,苏老鬼就有资格和周家谈判,或许能拿走周家的一半势力都说不准。
郑宥廷没有选择,况且,周家这般境况才是最好下手的时机,若是等个一二年让周家缓过劲儿来,他们的胜算就低了。
所以,他一定不能无功而返。
封傲感受到他的决绝,略一想便也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微沉了沉表情。闭着眼睛的郑宥廷没能看到他闪过了怎样的心思,只是在他圈住自己的腰身的时候,抖了抖睫毛。
封傲抚了抚他结实的胸口,低声问:“身上的伤势可还要紧?”
郑宥廷睁眼看了他一眼,边说着:“已经好了。”边坐了起来。
他在床边坐了一阵,缓了缓方才仿佛被什么熨烫而过显得松懈的神经,才站了起来。
“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若是发生意外,你便去这个地址找这个人,他会立刻安排你回郑家。”
说着,郑宥廷拿过纸笔将信息写下。
时局越乱,周家的处境越堪忧,周家对任何危险抱着的警惕就会越高,处理的方式也会越极端干脆。
因此,郑宥廷不得不在离开之前,为封傲安排好退路。
封傲从背后抱住了他,郑宥廷听见他轻笑着对自己说:“你坦然许多,可是不逃了?”
这种时候,他哪有时间和精力考虑这种事,但对方却念念不忘。
郑宥廷冷着脸转身,要让他明白此时时局的紧迫,收起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哪想,这动作正遂了封傲的心。
他一口重重地亲在郑宥廷嘴上,在对方皱起眉头的时候,笑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道:“我都明白,你自己行事当心。”
郑宥廷眸光一动,看住了封傲眼里的笑容,那眼底的深邃退去了素来的轻浮和不经意,对自己有着惊人的蛊惑。
他,是在认真地叮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要修改完了,我好兴奋!!
第49章()
【谈判】
郑宥廷不习惯这样的关心,一时间看着封傲,不知该如何回复他。
封傲轻笑出声来,他贴近郑宥廷,在唇上落下如星的亲吻,郑宥廷呼吸的频率错了几秒,想要伸手推开封傲这让他不适应的接触,封傲却先退开了。
他的手指划过郑宥廷的脸颊,停在了他被自己润湿而微微泛红的嘴唇上。郑宥廷没动作,任由那在嘴唇上摩沙着的手指牵扯去比亲吻时更露骨的暧昧。
封傲欺身过来,左手环着他劲瘦腰肢的手臂用了力让他贴近自己。他的食指陷入郑宥廷柔软而显得单薄的唇线内,轻声道:“把嘴张开,让我吻你。”
郑宥廷微睁大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封傲总是能这样霸道又轻松地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伸手拍开他的手,“我得走了——”
他的配合是封傲不强求的,既然得不到,那就去夺取。
他吻住郑宥廷,他的滋味似乎永远不会叫自己腻味,这样的动作就算再重复千万次,封傲也自觉自己不会厌倦!
郑宥廷还是没有动作,只是那么看着封傲满是侵略性的眼神,任他施为。
他的舌头在自己嘴里,嘴唇和牙齿不断地摩擦与自己的碰撞,上壁和舌根的□□在被对方分明柔软的物体顶撞中霎时扩散到了自己的手心。
他被封傲以强势的姿态抱在怀里,背上的有他温热的手不断按压着自己的肌肤,似乎自己有任何动作都会让自己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郑宥廷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该往哪里放。
他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无措,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嘲讽自己,你没有拒绝,你根本不想拒绝!
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和得逞越来越深,他不觉得难堪,反而……反而想击碎他眼里的自得,让他为自己所掌控!
他意识到了自己疯狂的念头,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心情。
封傲凝视着他,这样近的距离,将他眼里的挣扎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探进了郑宥廷的衣服里,往上用力地揉弄抚摸从他的衣领穿出,扣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抬高下巴,让自己的舌头更深入地刺激到对方的喉口!
他的眼神和动作都是那样的狂肆,他锁住了这个还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的人,别想逃,你逃不了的!
郑宥廷的呼吸乱了乱,理智在这个动作里都被打散!
“王八蛋!你他妈。的!”
谁都没听清郑宥廷到底骂了什么。郑宥廷自己也不清楚那一刻他到底吼出了什么。
那一瞬间涌上脑子的冲动到底是什么,郑宥廷也分辨不清了,只是有什么正在驱使着他,让他将什么都豁出去了一样,刹那间出手按住了封傲的头,凶狠地反击了过去!
封傲的眼睛蓦地睁大,他听见郑宥廷粗重不堪的喘息在彼此几乎密闭的唇舌见泄露。郑宥廷回吻封傲的动作激动而粗鲁,像是身体里沉睡的野兽在那一瞬间朝他的理智扑了过去,将什么都撕咬成破碎!
封傲心口一热,他报以同样的情绪,激烈地和郑宥廷第一次主动的唇舌纠缠着一起!
疯狂的厮吻!
脑海中分明有一个声音炸开似的在吼着:疯了!疯子!
可郑宥廷却觉得耳边除了封傲的喘息声和口腔里被搅动出是□□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更像是一场战役!
他们的眼神紧逼着对方,嘴唇和舌头也想要将对方吞没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俘虏一样的激烈地碰撞扭在一块儿。郑宥廷感觉自己在后退,被封傲重重地压在门上,感觉自己胸口的肌肤被他的手磨出了未痊愈的旧伤的痛楚,这些都在刺激着他!
他用力地封傲往后推,再将他反压在门上,狠狠地往门上挤压,那种主控住封傲的感觉让他的动作更加疯狂!
但封傲总是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