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究竟是谁干的。首先有一条。那就是王上在听闻这个消息后。驿馆乃至整个大漠。都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人心惶惶。
就算全天下人都说那个女人死了。王上也绝不会相信。他会倾其一生去找。直到找到她才肯罢休。
“王上。”一个侍卫冷不丁跑了上來。手里拿着一件蓝色血衣。
怜儿在瞧见那件血衣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独孤绝微微抬眼。只一个眼神。侍卫立马心领神会快步将血衣呈上。仔细地摊开。
“传我命。去中原。杀慕心雅。”一行血字。进入眼中。
楚晗和呼韩邪二人都暗暗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独孤绝缓缓站起來。俊美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慢步朝跪在地上的怜儿走过來。强大的气场和隐隐的怒气让怜儿下意识往后退去。脊背发寒。
独孤绝在她面前停下。目光森冷地盯着眼前这个被摧残的小婢女。
“你还是全然不知吗。”他缓缓蹲下來。修长的手指嵌住她的下巴。声音宛若冰冻三尺。
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王。王上。奴婢都是奉冷主子的命令。是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求王上饶命。”
怜儿泪眼朦朦地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子惩罚她。浓浓的嫉妒在内心翻江倒海。
“你家主子的账。本王自会找她算清楚。至于你。。”独孤绝猛地松开她的下巴。让她一个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楚晗见状。立马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块锦帕。供他净手。
“拉下去。处以极刑。”他淡漠地说着这世间最残酷的死刑。
怜儿霎时脸色惨白。失声叫道:“为什么。那个女子到底哪里好了。她哪里比得上冷主子。”
呼韩邪立马反应过來。快速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登时快步上前把她强行拖走。
对于殿下婢女临死前的哭诉置若罔闻。独孤绝转过身。拿起桌上倒满清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个女子到底哪里好了。
对他而言。她哪里都是好的。任谁也比不上。
婢女哭喊的声音越來越远。楚晗上前一步。想了想道:“王上。酒还是少喝为好。”近日來王上酒不离手。一众人看了都是心里干着急。
“是啊。王上要保重身体。”呼韩邪也在一旁苦口婆心。
只可惜独孤绝丝毫洠в欣砘帷V皇腔踊邮质疽馑峭讼隆
两人皆无奈地摇摇头。行礼后准备退下。
“楚晗。你留下。”忽然。独孤绝冷冷地开口。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楚晗愣在原地。就连往外走去的呼韩邪也同情地瞅了他一眼。才默默离开。
楚晗站了半天却洠в械鹊揭痪浠啊H跞醯卮瓜峦贰4笠辶萑坏氐溃骸巴跎鲜窍胨弟蜍叩氖侣稹\蜍咚丫砹恕U饧溉斩荚诒彰潘脊M跎先艋故窃鸸帧>颓氪Ψ3稀!钡背踔叫难盘幼叩娜耸擒蜍摺K勒饧潞笮耐吹眉溉账幻叱圆幌隆R劳蛞荒叫难耪嬗惺裁慈ち蕉獭P≤蜍吣汛瞧渚獭
“这件事与茯苓无关。”突然。楚晗眼前曙光顿现。柳暗花明。
“我早就知道。她不会情愿留在这里等我回來。”独孤绝黯然失神的声音继续响起。“她心里……”有着别人。
“王上。。”楚晗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噎得说不出话來。半晌低声嘀咕了一句。“其实有王上这样的天之骄子真心相待。慕姑娘也未免太不知足。”
“楚晗。你还有一个弟弟是吗。”
“弟弟。是。名为楚玄依。不过我已有十几年未曾见过他。”
…………
呼韩邪从殿里出來后。正赶上怜儿被处以极刑。
先是断手断脚。那么白白嫩嫩的一双手脚就被活生生砍了下來。鲜血飞迸。血肉模糊。小婢女早就吓得晕死过去。
晕了也好。也能死得痛快点。
像这种残酷的极刑很少会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怪只怪她撞上了这件事。
呼韩邪扫了一眼。准备离去。
“呼韩大人。刚刚外面有个人送來一封书信。”守门的侍卫突然在他面前冒出來。手拿一封书信。
呼韩邪沉吟一声。问道:“何人所送。”
“是让小孩子转送來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人。”
“哦。”呼韩邪疑惑地伸手接过來。一般來历不明的书信。都会先由他拆开來看。
一來防止有人存心无聊生事。二來则是怕这信上有毒。
书信刚拿在手里。一股浓郁的墨香就扑鼻而來。拆开。拿起。数行矫健有力的大字进入眼中。
“浩瀚乾坤。阴阳无极。缘也。命也。皆为虚妄。赫连既出。风云剧变。一个月后。有请独孤王移步绝情谷。共商大计。”
“绝情谷。这是什么地方。”呼韩邪在脑子里想了片刻还是洠氲健5巯录热皇欠浅J逼凇K匀徊桓业⑽蟆A⒖棠米判湃フ叶拦戮恕
片刻之后。刚刚才离开的呼韩邪再次出现在殿内。
“你怎么又回來了。”楚晗惊讶地问他。
不过他回來的倒也好。至少可以缓解他在王上面前遭受的压迫感。
呼韩邪直接略过他的话。上前将手里的信呈给独孤绝。“王上。方才有人送來了这个。”
独孤绝眸光一凝。接过信來。
如若说在看这封信前。他的心头还是蒙着一层阴霾的话。那么这封信。便是为他带來前所未有的福音。
“绝情谷。”他薄唇紧抿。身体甚至左右摇晃了几下。
“王上。人还要继续找吗。”呼韩邪当即敏锐地嗅到什么气息。虽说那封信他是洠г趺纯疵靼住
“找。当然要找。一个月后。你二人随我去绝情谷。”独孤绝眸中竟隐隐闪过几丝笑意。在身边两人吃惊的目光下。长袖一挥。随即大步流星地离去。
见状楚晗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來。长呼一口气。与呼韩邪相视一笑。
如此看來。慕姑娘必然是平安无事了。那他的小茯苓。也不必再受门禁之苦了。
第三章 煞费苦心()
一个月后。
玄依飞身來到断崖处。静静地等候。这一个月。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对面的树下。纵然时不时会听见她无助的哭泣。却依旧狠着心不露面。直到后來这几日。哭声再未出现过。
想必公主如今已经有所改变了。
想到这。玄依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悲是喜。
忽然。一抹熟悉的气息传來。他略微激动地转过身去。看见一袭白衣的來人。“公主。”
赫连心雅正缓缓朝他走來。绝美的脸上平静淡然。在悬崖边停下。白裙轻扬。
公主不怕悬崖了。
“公主。这些日子还好吗。”他关切地询问。
赫连心雅凝望着朦胧的远山。眼底蒙上一层妖娆的白雾。“我很好。”
“那便好。我们回去吧。公主。”玄依说完。下意识伸手想揽住她的腰。带她飞到对面去。不料。。
赫连心雅冷冷地侧过身子。闪过他的手。“君臣有别。”
旋即在他一片惊讶的目光下。足尖轻点。赫连心雅整个人凌空而起。在快靠近对面时。她双手大张。衣袖中瞬时飞射出两条白缎。稳稳缠住岩石。带着她轻轻落下。飞扬的白裙宛若蝴蝶的羽翼。
“君臣有别。是吗。”玄依失神地喃喃。唇际泛起一记苦笑。难道这不是他想看见的吗。绝情谷。断情绝念。早在來之前就已经做好会是这个结果的觉悟。
自己又在惋惜什么呢。
摇摇头。收起泛滥的思绪。玄依飞身而起。轻轻飘落。自觉地站在她三步之外。
两人刚走出谷洠Ф嗑谩V患延辛礁黾移褪卦谕饷妗
“恭迎公主。”见着來人。两人立即跪下行礼。
赫连心雅只微微点头。准备越过他们。
“公主请留步。”忽然。一个家仆起身拦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不悦的声音响起。
“公主。长封大人说让公主静候在绝情谷。今日将有贵客來访。”他说着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书信。
身旁的玄依眉心蹙起。已猜到这位贵客是何人。赫连心雅则面无表情地接过书信。转身再次朝绝情谷走去。
玄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冲动。促使他快步朝那抹白色身影追去。
看着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玄依。妖孽的脸上洠в辛送盏拇尤莶黄取:樟难磐O虏阶印H礇'有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他。
沉默。是隐藏情绪最好的办法。这样谁都不能轻易看透你。
“玄依想问公主一句话。”玄依低头。凝视她冰冷的双眸。“公主还想记起以前的事吗。还想做回从前的自己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在隐隐期待这个问睿R灾禄岷ε滤拇鸢浮2⒎撬闹兴搿
“不想。现在和未來的我。都是赫连家主。我自有我的责任和使命。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早就忘记的过去。”
顿时。玄依眸光一暗。
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赫连心雅原本平静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浅笑。却与从前纯净的笑容截然不同。
“玄依。你是爱上我了吗。”她勾起红唇。带着说不清楚的魅惑。
听见她这般大胆的话。与之前的冷漠简直有天壤之别。玄依微怔。“公主……”
“君臣有别。话虽如此。如若你待我是真心的。我自然不会拒绝你。”她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身子。低声念道:“只要你肯为我戎马一生。”
话落。未等玄依回答。她抿唇一笑。直接走向绝情谷。留下愣在原地的玄依。
只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抹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如果用自己这副好皮囊。就能换得一颗忠心不二的赤子之心。何乐而不为呢。
她坚信。玄依会毕生追随她的。
接下來。她淡淡飘了一眼手里信封一角的三个小字。该到你了。独孤王。
再次回到绝情谷。赫连心雅來到她这些日子一直待的一个山洞。
这里真的很可怕。每夜有无数野兽在山洞外嘶吼。如果她只是乖乖的顺从而不知反抗。早就成为孤魂野鬼了。
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如此看來赫连长封倒真是煞费苦心。
拆开手上的信。淡淡瞥了几眼。随后便将信塞进怀里。靠着岩石浅浅睡去。
“啪、啪”不知过了多久。轻轻的脚步声从洞口传來。而且离她越來越近。
终于來了。
赫连心雅“嘤咛”一声翻了个身。依旧佯装一副熟睡的样子。其实不然。在这里的每一夜。她从未完全入睡过。否则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烟青色的身影在她身前停下。罩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独孤绝低头凝视着她。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甚至让她都快等得不耐了。
怎么。这位独孤王是对她一见倾心、随后立即羽化成仙了不成。
就在她快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脸上传來轻轻的触感。独孤绝半蹲下來。修长的两指温柔地在她脸上來回摩挲着。
把握好时机。赫连心雅缓缓睁开眼。初醒的水眸带着三分迷醉。
面前这个男子有着一双幽深森寒的星眸。看她的眼神盛满怜惜。独孤绝伸出双臂。猛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心雅。我回來了。”他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间。仿佛在贪恋她的幽香和温暖。
“你是谁。”低低的回应从他怀里传出。
一刻钟后。
赫连心雅望着她对面的独孤绝。他似乎对自己失忆这件事很惊讶。而且从他的言行來看。他们从前认识。
并且交情匪浅。
呵呵。越來越有趣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独孤绝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虽说是一模一样的面容。但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陌生。
赫连心雅抿抿唇。甚是无辜地道:“千真万确。”
谁料她这句话刚说完。独孤绝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向洞口走去。
赫连心雅吃惊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这就走了。信上不是说他们还要一起共商大计的吗。
难道就因为她失忆了。所以他不愿意助她了吗。
攥紧拳头。一计陡然生于心头。独孤绝。我会让你同玄依一样。心甘情愿臣服于我的。
暮色來临。原本昏睡的野兽们全都清醒过來。
赫连心雅咬牙看着匍匐在不远处的那条青蛇。伸手将自己的衣袖捋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來。
独孤绝肯定还在这绝情谷里。就算被蛇咬只是受点皮外伤。她就不信他不吃她这招苦肉计。忍心对她不管不顾。
主意已定。赫连心雅缓缓朝那条吐着红信处于警戒状态的青蛇移去。
“你在做什么。”突然之间。身后传來独孤绝惊讶的声音。
糟了。被撞破了。
她顿时大惊。下意识转身回头望去。
谁知这时。她背后的那条青蛇也一样受了惊。直接凶猛地冲着她的后背扑去。
“啊。”
后肩上立即传來一阵刺痛。下一刻。只觉一阵微风袭來。独孤绝已飞快地來到她面前。眸光一寒。一个飞刀即将那条青蛇斩成两截。
趁着这会功夫。顾不得后肩被蛇咬了一口。赫连心雅急忙将捋起的衣袖放下。
“这是毒蛇。”忽然。一道晴天霹雳响起。
“而且是剧毒。”独孤绝又冷不丁加了这句。
毒蛇。剧毒……
赫连心雅脸立刻就白了。她这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她这边正懊恼地想着。蓦地身子一空。独孤绝拦腰抱起她。把她带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轻轻放下她。自己则留在她的背后。
紧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掰开她摁在后肩伤口处的手。
“你要干什么。”赫连心雅不明所以。
“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悠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脱什么。”她愣住了。
独孤绝仔细看着她后肩上的伤。点点血渍已经渗了出來。微微皱眉。洠奔湓俸退匣啊V苯哟雍蠼稚斓剿厍暗囊麓稀
赫连心雅这才明白他说的“脱”。是指脱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她顿时怒了。再也难以保持从前的淡然。抗拒地想推开他的手。
就算她不惜以美色收服别人的忠心。但也绝不是这种方式。
奈何仅凭她微弱的力量。哪里能抵得了身后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呢。
“别动。我说过了。那是毒蛇。你越是挣扎毒液扩散得越快。”独孤绝不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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