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子加上青衣罗混在百叶子的花面上,若嗅的时间长久,会让人中毒,真想不到如此清纯的小美人,竟然会做这么恶毒的事!”一个温柔中带着磁性的男人的嗓音慵懒的在她耳边响起,“焚琴煮鹤,灯下美人做这种事实在是煞风景的很。”
玉紫的身子一僵,保持着一手轻抚花束的样子一动也不动,那话低低而来,温软而邪魅,暖气不断的顺着她的耳洞渗入到心尖处,令人心尖颤微微的,两生两世,她都只是未曾真正嫁人的姑子,那经过这样的事。
以前,苏月寒为了讨她欢心,从不曾违逆她的意思,做出这么亲密的举止。
男子雄性的气息,无所不在的渗入她体内,手微微一哆嗦,不知不觉中,她的心跳狂猛的超出了她的自制,但随既,她稍稍一用力,牙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樱唇,刺心的痛意有淡淡有腥味,顿时便让她控制住自己几乎失控的气息,眸色看着前方缓缓平静了下来:“那天是你喂我吃了毒药?”
鼻翼间不可忽视的淡淡异香,似兰似竹!
“果然是个极狠的丫头,对自己竟然也如此狠心。”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极自然的把她揽入怀中,仿佛是真的在叹惜一般,伸过手来在她的樱唇边稍稍拨了拨,让她紧咬着的樱唇放松下来。
灯光下,女人娇媚的侧面和男子斧琢一般的脸,如耳鬓厮磨一般贴合,仿佛真如一对灯下拥抱的少年男女,温柔多情,背部贴合处,男子雄健的身子显得很宽厚,将她揽在里面,宛如天造地设一般。
玉紫却没有半点旖旎风情,这个人的黑暗气势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她重生一世,心志坚定,这时候恐怕早就瘫软在地上,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撞车时模模糊糊的几句话让她明白,这个人绝不是善类。
方才配的药,是上一世她从一张古方上看来的,但并不是常用的那种,这叫百叶子的花,它的香气配合木棉子和青衣罗,的确是一种的毒药,不过是长期放着才会中毒,而游氏只不过是偶尔去看看,摸摸而己,她的古方上的用法,当然不是这个。
配合了另一种药末,会使人掉发,这才是她需要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她不认为以他那样身份的人,会随随便便的了断了她的生死,否则他趁着黑夜进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能给我什么?”那只环在她腰际的手,缓缓的抚上她的脖子,伸手慢慢掐住,修长的手指,冰冷中透着杀气,令得她不得不抬高娇小的头,才能远离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
“明公国府,秦家。”她的声音被卡在喉咙处,哑哑的透着喘不过来的憋屈感觉。
“好!我比较喜欢聪明听话的女人。”慵懒的声音带了几分兴味盎然的意思,显然这个回答很让他满意,放在脖子处的大手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可是我不喜欢!”玉紫反手抓住那只修长的大手,唇边一抹笑容温软如情人私语,重生一世,她再不会如上一世那么软弱可欺,既便是被人利用,也要别人付得相应的代价,一呲牙,恶狠狠的一口猛咬在那个雪白细致的手背上,血色瞬间涌了出来……
“大胆,竟然敢伤了主上。”一声厉喝,一道剧烈的掌风袭来,有力道狠狠的劈向玉紫的天灵盖,这么大力,一劈之下,玉紫必定会脑浆迸裂而死,但是她依然狠戾的紧紧咬着不松口。
“下去!”淡冷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和霸气,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一挥袖,轻而易举的击打过来的力道卸掉。
“是!”似乎有人从后窗退了出去,窗户发出轻微的关合声。
“咬够了没?”身后之人的另一只手伸过来在她脸上暧昧的摩挲,她全身被她固定在怀里,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弹,就如同被他整个锁在怀里似的。
“够了!”玉紫很干脆的松开嘴,柔声的道。
“女人要乖,男人才会疼,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用你这张绝美的小脸去勾搭人,这样的效果可比用毒更有效。”玉白的耳际被落下了浅浅一吻,和着男人喷洒出的热气,一**的荡在她裸落在外的肌肤上。
而她却没有半点旖旎的神色,整个人僵硬,从心底透出寒意。
那人浑身透着一股邪魅的杀气,仿佛是优雅的游走在黑暗的修罗王,与生俱来的尊贵霸气和邪魅气息,让玉紫很不舒服,发泄完情绪后,她只想离这个人远点,再远点!这人太危险了,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那么慵懒的声音,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甚至还带着些宠溺的声音,掀起她飘落在耳际的一根秀发,又一吻落下。
她的手不动声色的垂落,握住自己袖子里一把匕首,眼中闪过狠戾之色,尖硬冰冷的刀柄很具诱惑,但她还是果断的放手,她于武艺之道也并不十分精通,只稍稍比一般闺阁女强些,相比于这个强大的男人来说,她的出击无疑是飞蛾扑火!
第十一章 警告,暗夜来客()
“你要明国公府,秦府什么东西?若我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她虽然戒备着不敢大意,但被他这么一而再的挑逗,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泛起淡淡的红晕和怒意。
“很聪明的作法,知道不拿鸡蛋碰石头,做出真正惹恼我的事,知道跟我谈条件了。”男子低沉而好听的声音,伴随温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抚摸她的脸,指腹上的粗糙磨在她细嫩的脸上,手掌处带起的酥麻,让她整个人升起一股羞恼。
可她不敢动,手被被人在袖中狠狠捏住,那人的手指灵活的一勾,手边的那柄匕首就被轻快的落于别人手中,稍有异动,就会身手异处。
“你到底要什么?”
“真是一个煞风景的女人,我想要什么,这时候讨论这个可是极不合时宜,算了,看在你乖巧的份上,就先放过你,先让你养几天再做事,怎么着你也才从马车下逃生。”轻轻的磁性的笑声带着几分妖娆的邪魅。
腰背后人影一松,灯光下男子的身影瞬间不见,玉紫闭着气踉跄的退了几步,才避开自己撒出的木棉子,青衣罗的粉末,白嫩的额头己见汗。
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她的手才动,就己经不见了,扶着桌角站定,才惊觉一身的冷汗,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是她上辈子从未见过的,苍国除了两位强势的皇子,她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气势。
但是真论起来,这个男人的气势比苏月寒强了十倍,不,百倍!
苍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
“水嬷嬷这边走,请看好脚底。”门外院子里传水蓝的声音,这大半夜的,会有谁过来,听脚步声去的方向,竟是娘亲的屋子,大脑中立既清明了起来。
封院八年,无人问津,才放出来,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来探望,而且还是选在这个时候,来的又只是一个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脑海里一根弦立时绷紧,玉紫的身子一闪,飞快的吹熄了昏黄的烛台,立时屋内一片沉黑。
“四小姐睡了没?”脸色苍老中透着精干的水嬷嬷,抬眼看了看四处问道。
“四小姐身子不好早睡下了。”水蓝乖巧的回答道,她站的这个方位,是看得到玉紫熄灭烛火的,却还故意引着水嬷嬷往另一个方向看,她当然清楚之前玉紫一直在屋子里,根本没睡。
黑暗中只有主屋的方向亮着灯光,知道元柔就在那边,水嬷嬷冷漠的点点头,跟着水蓝往主屋过去,这事老夫人本就不希望四小姐知道,四小姐睡下才更好!
床榻上,元柔看着进来的水嬷嬷,还未说话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咳。
水蓝忙过去扶着她,递过边上温着的茶水,服侍她喝了一口,又轻抚着她的后背才让她缓了下来。
“见过元夫人,老夫人让老奴来看看夫人的身体。”水嬷嬷弯腰给她行礼,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她是看着元柔嫁进来的,那个温柔漂亮的女子曾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现如今却只留下残败的身子。
“多谢老夫人还记得元柔。”元柔平静下来,挥挥手,示意水蓝退下。
国公府老夫人这么晚派人来,当然不可能只是一句探望。
水蓝替元柔在身后垫了个垫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反手替她们带上了门,正待离去,忽然身子被人一把扯到边上,才要叫喊,就听得耳边有人低低的道:“是我!”
是小姐!水蓝吓得一踉跄,小姐方才不是熄灯打算睡了吗,怎么这时候会在夫人的门外。
“水蓝,站好不要说话。”玉紫压低声音道,拉着水蓝侧走了几步,来到窗下,侧耳细听里面里人的说话。
里面传出元柔平静的近乎冷寂的声音:“水嬷嬷,你可以说了,老夫人又想怎么样?”
“元夫人,您也别怪老夫人,老夫人那也是为了您好,这事当日就说不清楚,况且就算辩明了又如何,国公爷必竟就照哥儿一个儿子。”水嬷嬷叹了口气,落在窗纸上的灯影晃了晃,似乎替元柔倒了杯水过去。
“因为我没生儿子,所以活该被关起来,水嬷嬷若是来说这些就不要说了,就对老夫人说,一切我都明白,既然辩不明白,我是不会再辩的。”元柔没有接水嬷嬷递过来的茶水,侧过头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冷嘲道,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死心了。
一片痴心错付,以为他必如以往所说的祸福与共,想不到他就是一个只能共富贵的人,若不是当日太过于相信他,自己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害得紫儿被囚深院八年,八年,再美好的年华就在高墙内度过,她没死在战乱中,现在却跟个死人也没差多少。
“元夫人,您也别这么说,老夫人那也是没办法,这种事闹开来大家都不好,好在,国公爷还想着夫人,这事现在大家也不提了,元夫人只须一心为着国公爷,感情复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水嬷嬷劝解道。
元柔深幽的眸子里泛起淡冷的嘲弄,那个男人,原来老太太来是为了这个目地,怪不得八年以后又重新想起自己,一心为玉远?当年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他的痴心女子早死了,如今的她苟延残喘,强撑着一口气不断,只是因为放心不下紫儿而己。
对明国公府,以及明国公府里的所有人,她再没有任何感情。
“元夫人……”水嬷嬷见元柔眼眸低垂,半响没说话,忙又劝道,“夫人再不愿意,不是还有四小姐吗?四小姐身上可流着国公爷的血,这父女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您看,才出来没一天,国公爷就张罗起小姐的婚事,右相府的嫡公子,那也是个翩翩佳公子,京城里多少的女子想的乘龙快婿。”
嫁给秦家的大公子?
烛光下,元柔有些涣散的目光因这一句话而渐渐凝聚,眸底恢复了清明,冷道:“劳烦水嬷嬷回复老夫人,就说元柔自知一切都是天命,人不能与天斗,自是希望一府安宁,合府安康,请老夫人放心就是。”
第十二章 当年事,纠缠()
听元柔这么一说,水嬷嬷嘴角立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既如此,元夫人就先把病养好,老奴这就回去伺候老夫人休息。”
老夫人担心元夫人因不忿当年所受的待遇,会闹起来,说起来国公爷也是真的狠了点,把元夫人的院子真个封了起来,这一封就是八年,任哪个女人心里都会有怨气,更何况这位还曾经是天之骄女,既便现在家世败落,也保不准还留有后手,而且因此翻出当年的事,谁也得不了好去。
现在元夫人答应避着不争,老夫人就放心了!
玉紫是等水嬷嬷跟着水蓝离开才进的屋,进门就看到元柔静静的看着桌子前昏黄的烛火发呆。
“娘!”她柔柔的叫了一声。
“紫儿怎么来了,不是说睡了吗,怎么还过来。”元柔回过神,苍白的脸上露出关切,母女两守在院子里整整八年,相依为命,比之一般的母女感情更深。
“娘,紫儿睡不着,正想过来和娘一起睡,就看到有人过来,所以在外面等了会。”玉紫天真中带着些娇憨的笑道,走过来把烛台拿的远一些,怕晃着元柔的眼。
“紫儿,你怕不怕?”元柔让玉紫坐到她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爱抚的道,才没几天就出了那样的事,若不是紫儿命大,这次怕是回不来,她虽然不想去跟游氏争,但游氏若想算计紫儿,她也是不会留手的。
“有娘在,女儿不怕!”玉紫柔柔的道,握住元柔的手,嫩白的小脸在她的手上蹭了蹭,颇多依恋的道,娘亲的感觉,两生两世,她只在元柔的身上感受道,这让她感觉很幸福,无论如何,她都会护着元柔安全。
“你祖母派人来警告娘,让娘再不提当年的事!”心疼女儿如此弱小还受人欺侮,差点被害性命,元柔对此大恨,眼底闪些一抹阴郁!
有些话,能说的,她必须要早点说开!女儿虽然胆小,却是个聪明的,必会有所决断,也省得被人欺骗,落得如自己一样的下场……
“紫儿,你恨不恨你父亲?”元柔枯黄的脸上,带着无法止住的哀伤,唇边虽然带着笑,却更让人心疼。
“娘,您只要好好养病,一切有女儿!”玉紫跪在床前的地上,目光宁静。
元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心里面满是酸涩,露出方才在水嬷嬷面前没有的软弱:“紫儿,当年我是怀着孕回娘家的,适逢洛国战乱,是在洛国,生下你,然后才接我们回的苍国,你早出生了一个月,后来游氏就以此诬陷,说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孩子,于是我们就被关起来八年。”
她说的很平淡,但玉紫却敏锐的捕捉着她眼底的一丝暗沉,不是委屈,愤怒,而是嘲讽,这是一个妻子被夫婿冤枉后的正常反应吗……
“娘放心,我不怕人家的闲言碎语。”玉紫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
“你这样,娘就放心了,你和秦家公子的事我听说了,若你想离开明国公府,这是最好的机会。”看着女儿绝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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