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回去后就把这些情况告诉给父亲,让父亲派人好好查一查。”宋知夏问清情况后,没有多作停留,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东景一路送宋知夏送到聚集地外头,临别时,东景拿出一支小哨笛交给宋知夏:“这是召唤山刀的哨笛,有事你就吹响它,只要长长的吹,山刀很快就会来帮助你。”
宋知夏接过哨笛,笑着打趣了一句:“那你会不会来帮忙啊?”
东景想了想,认真回答:“看情况吧,没有任务的话,我会和山刀一块过去。”
宋知夏笑得更加开心了:“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东景也笑应:“不必客气。”
宋知夏回了武宁伯府,连丫鬟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去求见父亲宋力刚。
此时宋力刚正与宋勇毅在书房中议事,宋勇毅还没有完全接受长姐是个恶毒心机女的事实,就又被另一桩事实给打击了。
自家竟然要造反!
这件事简直是摧毁了他的人生观。
他本是立志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保家为国的好男儿啊!
怎么突然就要变成乱臣贼子了呢?
宋勇毅晕乎乎的还没有从连番打击中回过神来,宋力刚就已经和他说起了该联合哪几家一同起事的大事来了。
宋勇毅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他的心还乱着呢。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书房内的两人立时回神,警惕地看向书房大门。
宋力刚全身紧绷,大声喝问:“是谁?不是说了不许打扰!”
书房门外响起回话:“父亲,是女儿回来了。”
宋力刚听到是女儿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亲自起身去开门:“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顺利吗?”
宋知夏进了门,转身把房门关上:“一路顺利。”
两人进了书房深处,两排书架之后,这里三面都是无窗厚墙,说话比较安全。
宋勇毅看到小妹进来了,心神总算收敛了一点回来:“你去哪里了?”
宋知夏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去找八甲人结盟去了。”
“什么?”宋勇毅差点弹跳起来,“你还找八甲人结盟!”宋家就是造反也是窝里斗的事,引来外面的部族算什么?!引狼入室吗?
宋力刚一巴掌压住儿子的肩头,把儿子压了下来:“这是为父的决定。”
宋勇毅顿时蔫了下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让小妹去?”结盟这种大事,该是由男儿来啊。
宋知夏刺了他一句:“你会说八甲语吗?会写八甲字吗?”
得了,宋勇毅无话可说了。
刺完宋勇毅,宋知夏正经向父亲禀报:“父亲,女儿已经与八甲人说定了,他们会作为我们的开路先锋,替我们攻城十日。”
宋力刚皱眉:“就十日?”攻打一座城就差不多要十日了,也就是说八甲人只肯替宋家打下一座城?
宋知夏回道:“女儿与他们订立的是十日之约,十日之后看战绩和大局情势再约订新契约。”
怕父亲太没有信心,宋知夏又补充了一句:“八甲人的战斗力十分可怕,女儿与他们约定了,十日内,他们要攻下五座城。”宋知夏把十日十城的约定改成了十日五城,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就想保留住八甲人的真正战斗力,也许这就是她从宅斗宫斗中保留下来的暗藏底牌的惯性行为。
“十日五城?!”宋力刚又喜又惊,“真能十日五城?”
“如果他们做不到,那么新契约就要更改了,说白了,这就是一桩交易。”宋知夏说道。
宋力刚点了点头:“他们要做到十日五城,我们要做到什么?你与他们交易了什么?”既然是交易,那么必定有付出。
“我们先找到他们失散的族人,他们再为我们作战。”宋知夏提醒父亲,“父亲,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人找到,不然要是落在了朝廷一方的手里,我们的处境就艰难了。”
“为父明白。对了,你可问了他们,他们的族人是如何沦为奴隶的?”宋力刚仍然对八甲人有些隐忧。
宋知夏笑了:“他们是为了报恩。”
“报恩?”
宋知夏把八甲族人与廊州夏家裴家的恩怨说了一遍:“八甲人重信义,他们为了恩人的安危而宁愿沦为奴隶,这正是八甲人的信义之处啊。”
宋力刚也大为感叹:“的确是信义之人。”
感叹完,宋力刚又生怒意:“没想到裴家竟然有寒食散的方子,还拿出来害人!”
“的确可恶,父亲,我们得小心裴家。”宋知夏意有所指。
宋力刚心中明白,裴家有这种害人方子,肯定得小心裴家,不然一不小心着了道,那就是身陷万劫不复之地了。
宋知夏不再说裴家,把话题转回来:“父亲,如今我们最先要做的就是寻找失散的八甲族人,另外,也要查清廊州裴家与夏家一事。”
“为父明白,为父这就派人去查。”宋力刚正要起身,宋知夏又拉住了他。
“父亲,另外还有一事女儿想要禀明,就是廊州夏家,女儿记得父亲帐下的顾志顾将军,他的夫人就出自廊州乡豪夏家,不知这两个夏家是否有关系。”
宋力刚微一挑眉:“还有这事?为父倒没留意顾夫人出自哪家,好,为父会留心的。”
宋力刚和宋知夏两父女快言快语的就把事情给说清议定了,宋勇毅连半句话都插不上,眼见父亲马上要出去派人做事了,他赶紧跟上父亲,议事议不了,做事他总能做一两件吧,他可不能被小妹给比下去了。
虽然已经自卸职权回府自省,但是宋力刚仍旧还是一方大将,皇上还没收回他的军权,宋力刚仍旧是封军的主将。
军权大事,文臣是插不进手的,监察御史再想搞死宋力刚,也不可能收归了封军的军权,因为他的监察使令只是彻查廊军,不包括封军,虽然他有尚方宝剑,虽然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但是不能被拿来当虎符来用,军权大事,还是得皇上来定夺。
所以宋力刚仍然是三品驻边大将,是封军的主将,手中握有实权。
宋力刚要查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而且是当时闹的很大的事,裴家再怎么遮掩,也不可能完全掩盖住,所以在等了三天后,宋力刚就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裴家十七郎,裴家家主裴潮的嫡三子的嫡三子,三房的三郎君,家中排行十七,因为不是长子,是家中最年幼的嫡子,所以被父母宠的有些过头的,行事喜欢仗势欺人,但没想到这次欺到了硬板上,被活活打死,累得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廊州夏家,还真与顾夫人的娘家夏家有关系,就是同一家啊,只是不同房,顾夫人出自大房,而那一家是二房。
既然夏家二房被裴家用寒食散控制住了,那么其他房呢?大房呢?顾志呢?
宋力刚不由得延伸出种种猜测来,心思沉重。
第165章 打砸抢()
宋力刚在寻找失散八甲族人的同时,也派人偷偷地监视顾志的一举一动,以及与其来往之人,后来甚至连同夏家也一同监视起来,他最怕的就是顾志也中了寒食散,成为裴家布置在他身边的细作。
宋知夏也没闲着,她与母亲张氏已经回来五天了,私逃出宫可是大罪,皇上大怒之下肯定会降罪于父亲,只怕降罪旨意已经在来封州的路上了,过不了两三日就会到达,她得赶在旨意到达、父亲去职之前,赶紧把失散的八甲族人找到,有了八甲部族的支持,宋家才能无惧于皇上的降罪,从容起事。
因为时间紧迫,宋知夏干脆就换了一身平民女子服饰,半夜出了武宁伯府,在山峰上吹响哨笛,引来了山刀和东景。
东景从山刀背上跳下,山刀在半空中盘旋警戒。
“遇到什么麻烦了?”东景打量着宋知夏的衣裳,“这衣服,不像是你的衣服。”这质地,太粗糙了,夏平常穿的衣服可是很不错的,这衣服,比起上次她穿的衣服更差,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宋知夏笑着应道:“这衣服就是平民穿的,我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穿的这衣服。”
闲话少说,宋知夏直奔主题:“从今晚起,我就不回家了,和你们一起去周围的几个大家族查看一下。我想着,你们失散的族人有近一百人,能留得住他们的地方,只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深山密林,那里猎物多,能支撑得起他们每日的食物消耗,但是深山密林你们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估计能找到的都找到了,另一个就是大家族,大家族有足够多的食物供养他们,并有足够大的地方藏起他们,所以我们如今要去查看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东景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你先和我一起回聚集地,我多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东景吹了哨,让山刀下来。
山刀俯地之后,东景转头看向宋知夏:“上来吧。”
宋知夏看着山刀,神情有些犹豫。
东景知道宋知夏有些害怕,他拉着宋知夏的手,把她扶上了山刀的背。
宋知夏是第一次乘坐山刀,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抓,骑马还要抓缰绳的,可是乘鹰,该抓哪里啊?羽毛吗?会不会被抖出去?
“不要怕,放松一点。”东景从后面环抱住宋知夏的腰。
宋知夏的身子瞬间僵直。
“我会抱紧你,你不会掉下去的。”东景安抚道。
宋知夏简直是一腔话语不知从何说起,她该说什么?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对于八甲人来说有什么用,他们又没有这个概念,在异大陆,在必要的时候,比如狩猎的时候,比如遇到危险的时候,男女之间抱拉拽都是可以的,保命是第一位,贞节,是什么?
她此时此刻坐在巨鹰背上,既无鞍座又无缰绳,空空荡荡无着无落的,算得上是处境危险的时候,东景为了保护她,把她抱紧,这也是理,所,当,然,是正常接触。
宋知夏暗暗的磨牙,要不是赶时间,她真想下去自己跑。
东景吹了一声口哨,山刀双翅用力振动,很快飞上夜空,朝聚集地飞去。
夜风呼呼的狠拍在宋知夏的脸上,鹰背上的强风比之山峰上的强风更强,因为四周无所依靠,山峰上还有山石树木遮挡,而鹰背上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举臂挡风,宋知夏连开口说话都不敢,就怕一开口就灌了一肚子的冷风,眼睛也只能半眯着,风吹得眼睛很不舒服。
“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下次我带块毯子来,这样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耳边传来东景的声音,极近,宋知夏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紧紧的依靠在东景的胸前,她的背紧贴着东景的胸口,他的胸口,一片火热。
宋知夏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火热了,连夜风也不觉得冷了,反而吹得很舒服,很解热。
宋知夏不自地的动了动,想坐直身子,不再把背靠在东景的胸前,可是东景却一把将她按住。
“别动,山刀会不舒服,而且也影响它的平衡。”
宋知夏只能咬牙忍下了,乖乖的靠在东景的胸前。
大地在脚下迅速退后,很快,可以看到聚集地的火光了,山刀开始降低高度,滑降在聚集地的空地上。
东景单手环住宋知夏,从山刀背上跳了下来。
宋知夏一落地就赶紧退开两步,与东景保持一定的距离。
东景皱着眉:“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只是,我不习惯和人这么接近。”宋知夏委婉的说道。
“哦。”东景不再多问,他很早就发现宋知夏会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尽量避免身体接触,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以为这是新大陆的风俗,或者说是礼仪,宋知夏这么解释,他马上就接受了。
东景让宋知夏在原地等着,他疾速地跑去召唤人手,很快,东景带来了十几个人,包括他的队员们和边畸。
人手召集了,大家都没有废话,往廊州城赶去。
宋知夏的第一目标是廊州城,因为廊州就是海岸线,是最有可能留住八甲人的地方,失散的八甲族人登岸后,肯定不会直接往内陆跑,因为他们还要在海岸线上寻找或等待其他族人,只有停留了足够久的时间,确定找不到其他族人了,他们才会往内陆找来,又或者往越国的海岸线找去。
既然廊州是八甲族人最可能停留的地方,自然要第一时间赶往廊州了,宋知夏第一目标是查找廊州境内的大家族,除了大家族之外,乡豪富绅之类的也要一并查了,这样才能确保没有遗漏。
一夜过去,天才蒙蒙亮,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廊州城。
“接下来该怎么做?”东景问宋知夏。
宋知夏笑的狡诈:“我们一个一个查,太累,干脆来把大的。”
东景有兴趣:“怎么做?”
“打上门去,抢人。”
宋知夏满意的看着八甲人的装扮,非常适合,非常符合夏国人心目中的蛮夷形象,最适合干这种不讲理的蛮横事了。
天色大亮,廊州城渐渐热闹起来,街面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
宋知夏蒙着面,带着八甲人来到了廊州城的城门前,八甲人高大威猛,一身明显的蛮夷打扮,再加上披头散发,和一脸茂盛的胡须,一出现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的关卡处,正在排队进城的百姓们纷纷避让,守城门的城卒们也不敢上前收进城费,反而提着枪往后退,未战先怯。
“来者何人?进城何事?”领头的城卒战战兢兢的问话,很没有底气。
宋知夏撇了他一眼,抬手一指城门,用八甲话发话:“砸破城门,冲进去。”
号令一出,八甲人极为干脆,提着拳头就冲向了城门,十几人一人一拳,两息之后,两扇厚重的城门门板,垮了,碎了一地。
安静无声,守城的城卒和进出城门的百姓都惊呆了,紧接着,惊叫声连连惊起,百姓们抱头狂奔,离得城门越远越好,而有守城之责的城卒,他们退无可退,只能龟缩在门洞里面,害怕胆怯的看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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