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他登基的这几天,凌仇却开始行动了,初一接管总会有些不太平的,他本意是想要慢慢调节这些不太平的,但是两天前,最蠢蠢y动镇南将军家早到血洗,全家上下七十六口无一人幸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不惊动他这个一国之君,而且朝野上下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好似这个一家人是他干掉的似得,他想要做个仁慈勤政的皇帝,怎么能让一开篇就留下污点,当天他便派人去查,势要把一切差的一清二楚,前天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他父皇却找上门来让他不要再查下去了,原来那些人是被凌仇干掉的。
今天凌仇和往常一样来找他大嘴架,他气不过就讥讽了凌仇几句,凌仇是个有七巧玲珑心的人,几句话就立刻明白他是在说什么,冷着脸拿话挤兑他,告诉他丰功伟业是用白骨堆成的,没有那个帝王的天下是干干净净的,对恶人只能以恶治恶,善仁,就是姑息养奸。
凌仇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这和他一直坚持的理念背道而驰,更像是在指责他,他当时脑袋一热,就说了些不该说的……
第94章 坠楼()
其实上午说了那些话;商岚也后悔过,但是却更想这样把凌仇激走;这几年的时间凌仇在他的身边阴魂不散;每次看到凌仇那双和沐决同出一辙的眼睛,他就会迷失;商岚并不觉得自己是哥聪明人;至少在沐决和凌仇这样的人眼前就是个本人;起初的日子他和凌仇拌嘴抬杠,互看不顺眼,或者可以说是自己看人家不顺眼,但即便是这样,凌仇并没跟他计较;还是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当初在调兵遣将方面他佩服过沐决,眼下在治国的方面他佩服凌仇,商岚觉得,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商岚觉得整个大陆会在这兄弟俩的统治下走上一条光辉之路。
凌仇会的东西真的很多,多的让他吃惊,其实仔细想的话也就释然了,凌仇的师傅是谁,凌仇当初的目的又是什么,想清楚了这些他也就释然了。商岚是打心底的佩服凌仇,有一段时间在心里尊他为师为友,但当很多看在眼里都说凌仇对他有情的时候,他对凌仇的就自动自主的开始防备,排斥,他心里爱的人是沐决,只有沐决没有人能侵占沐决在他心里的位置,没有人能那么做,但是凌仇和沐决这两兄弟实在是有太多的相似了,而且凌仇似乎发现了他的变化,竟然有意把自己的装扮的跟沐决相若,让他在错觉中不能自拔,潜意识里他很清楚,那是两个人,却依旧迷失了自己,看到凌仇因为他的话受伤,心就会发疼,却就是忍不住想对他恶言相向,凌仇打扮的跟沐决相若的时候,他更觉得生气,却偏偏痴迷的想要看着他。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想要把凌仇激走的原因,他不想在沉寂在这样的幻象里,他心里只有沐决,他爱的只是沐决,别人代替不了,他不需要替身,但是这样对凌仇来讲是不是太无情了,匆匆理智上来讲他并不觉得凌仇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他从来都没肯定过这件事,因为他看不清凌仇的心,所以他选择不相信……
商岚放下笔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在黎明的阴影下开始暗淡的月光,皓月已经明亮只是光芒暗淡了,本质却不曾改变,他愿和他爹一样,这一生只为一人用心,没有再能走进他的心里,“决……”望着头顶的圆月好似看到了记忆力的那张面容,我愿意用我的一切站在远处守护你……
李越看自家皇帝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家皇帝身边,“陛下,可是不放心凌先生,臣……”
“他武功高强,聪明绝顶,不会因为一点酒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的,不用管他,他去或留都是他自己做主。”商岚头都没回,声音里满是清冷,让人心寒。
“陛下!”李越是从小跟在凌仇身边的,他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红莲酒,后劲极大,就算是武功再高,喝的多了也会失去意识,凌先生似乎是在屋顶上,恐怕会有危险,活着派个人去守着,要是从房子上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沐王爷可是拜托您照顾凌先生的,若是凌先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对王爷不好交代……”
商岚一怔,叹了口气道:“算了去找人把他……”
商岚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几个侍卫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颇为慌张,李越和商岚互看了一样都有不好的预感,李越出门冲侍卫道:“什么事这么莽莽撞撞的,冲撞了圣驾都是死罪……”
“回大人,我们在永安宫的假山上发现了凌先生,凌先生好像被人袭击身丄多处受伤,臣等不敢惊扰太上皇,只好来跟陛下禀报。”
“什么?”李越惊呼,永安宫是皇宫里举架最高的一处宫阁,凌仇从那顶上摔下来,还是摔在假山上,那得摔成什么德行,要是伤到要害,李越转身冲回了内殿,“陛下不好了,凌先生从永安宫宫阁上摔下来了,摔在假山上……”
凌仇转身冲出了门冲侍卫喊道:“他现在在哪?”
“凌先生浑身是血,不知道伤到了哪,臣等不敢随意挪动,凌先生还在永安宫外。”
“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商岚喊着,提气越上半空冲向了永安宫,李越紧跟在后,却落后了商岚一大段。冲到永安宫,看到摔在假山上狼狈的凌仇,商岚大脑了一片空白,凌仇的身丄全是血,已经看不出原先衣服的颜色了,商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凌仇从假山上抱下来的,心脏仿佛都不会跳了,连呼吸都忘了,他怕极了恐惧急了,并不是因为怕沐决的责怪,而是真的怕眼前这人就这么死了,他怕失去的是凌仇这个人他……
站在屏风后看着忙碌的太医,看着血水一盆盆的送出来,呼吸是沉重,心脏隐隐作痛。
太上皇商治凯赶了过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看着太医忙碌的景象,就猜得出凌仇伤的有多重,看着呆站在屏风后的儿子,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意,径自过去跟御医闻明了情况,走回到屏风后儿子身边,“怎么搞成这样,不是让你去接仇儿的,去晚了?”
商岚不敢看父皇的眼睛,心虚的垂着头,愧疚的道:“父皇,我…我以为他不会有事,所以…所以……”
商治凯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道:“岚儿,镇南将军的事,是我让仇儿做的,你错怪了他了。”
“父皇?!”商岚惊疑不定的看着商治凯,难以置信的道:“父皇为什么,你不是说要我做个仁君吗,为什么……”
“儿子你的想法没错,但是你的方法错了,做一个仁慈的仁君是对的,但是对已经一心谋反的人仁慈,就是对天下残忍,对百姓不负责任,你懂吗儿子?”看着儿子有些难以消化自己的话,商治凯摇摇头道:“这也不怪你,都怪父皇,父皇只有你一个儿子,早知道商国要交到你手上,却没好好教导你怎么做个皇帝,太傅教你的不是不对,却不是全对,你其实只学会了为人之道,并没有学会帝王之术,做帝王……”商治凯开始滔滔不绝的跟儿子说教,并不期望儿子能幡然醒悟,只希望儿子能从他的话里明白些道理。
商岚认真的听着父皇的说教,心里更加惭愧,这些东西父皇早就想告诉他,但是小的时候父皇给他指派的帝师被他排斥,自己又叛逆的很,不愿意听父皇的话,这几年父皇准备他皇位交给他,也跟他谈起过这件事,但是他却一直故我,觉得自己是对的,对父皇的话充耳不闻。
“你一直不肯听父皇说,父皇也只能帮你暗中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不让你的仁慈这么快就把自己打倒,不过父皇已经把全部的势力都交给你了,所以无人能用,只好麻烦仇儿。”商治凯苦涩的一笑道:“师兄不愧是师兄,他把仇儿教导的很好,我自叹不如,仇儿比你更适合做皇帝,我也动过心思要把皇位交给他,这样也对得起把太难下交托给我的兄弟,但是仇儿拒绝了,他愿意在我离开后,守护商国,教导你走上地王路,你今天说他的话,实在是……”
“父皇儿子对不起您……”商岚明白了父皇的苦心,屈身…商治凯伸手扶住了儿子,“算了,父皇没怪你,只是苦了仇儿了…唉…”
商治凯转头看着向屏风叹了一声,眼睛却盯着自家儿子的脸,看着儿子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安慰道:“应该不会有事的,仇儿发达命大,什么都经历过了,肯定能平安无事的。”
商治凯这一语是在安慰自家儿子,也是跟自家儿子说,凌仇这半生过的多坎坷,让儿子好好内疚一下,一语双关运用的恰到好处……御医从屏风后走出来,朝皇帝跟太上皇施礼。
“太医不用多礼,人怎么样了?”商治凯先开了口。
“伤者身丄有两处骨折,擦伤有九处,一处伤在颈侧,虽然那没伤到动脉,但是流血颇多,最严重的是额头和脑后的撞伤,很有可能在颅内有淤血……”
商岚浑身一阵,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声音颤抖着问:“那会怎么样?”
“臣不知道,如果真的行程淤血,压迫神经的话,病人有可能一直昏迷。”
“一直昏迷是什么意思,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商岚的心都揪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摇晃的让人心慌。太医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上皇,“臣不敢妄言,这位大人真的很危险。”商岚整个人向下一软,商治凯在后面把儿子扶住,眼里贼光连闪……
翌日,商治凯和司徒空被商岚送出了京城,看着两位长辈走远,商岚脸上强撑的笑容终于崩塌了,司徒空把外甥扔下自己走了,可不是因为他眼里只有爱人,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外甥出事了,昨晚父子俩串谋…不对是商议之后,决定把凌仇的事情封锁了,而且也瞒住了司徒空,一是怕司徒空知道了担心凌仇不肯走,商治凯和凌仇的事暴露了,惹得司徒空不悦,回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怨愤;二是怕凌仇的人知道主子出事,会在商国捣乱,毕竟凌仇出事,跟商岚t不了干系。
凌仇转身回了皇宫,正好是早朝的时间,早朝结束,商岚便赶到了凌仇的住处,亲手喂凌仇喝药,喝粥,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李越站在窗外,看着屋子里的商岚和凌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很看好凌仇,他觉得凌仇跟自家皇帝在一起,其实很不错,总好过他家主子惦念那个永远得不到的人,孤独一生来得好……
狂野古道,两个中年人并肩骑在马上,正在聊着甚么,穿着白衣带着纱帽的中年人,突然一鞭子抽在另一个人身丄,“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着我,我说今天早上怎么不见仇儿。”男人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子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道:“虽然是有意瞒着你,但我也是顺水推舟,为了两个孩子好,你侄子那么喜欢我儿子,你不是也看不来了吗,咱们走了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哼!下次再敢有事瞒着我,看我不给你好看!”司徒空说着狠狠的瞪了商治凯一眼。
商治凯连连应是,一脸喜色。司徒空瞧着商治凯那神经质的样子,厌恶的道:“笑什么笑,得了狗头金了?”
“想我孙子呢,哎呀不管向谁,肯定都可爱的紧!”“哼,就你儿子那不开化的性子,”司徒空冷冷的道:“孙子,等的你牙掉没了能看到就算是早的。”
事实证明司徒空说的是对的,虽然没真的像他说的等到牙掉没,也真的等了好些日子……
第95章 封后()
“嘭,”药碗被重重的掷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剩余的药汁撒了一地;赤红色的药汁,把地上放着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白色皮毛,染红了一大块;暴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彻,震得所有人心肝发颤;“已经七天了,人怎么还没醒,你们这些御医都在干什么;”
老御医匍匐在地上;新皇的圣威可不是他敢触动的,对于老皇帝的叮嘱,也必须铭记于心不敢违背,幸好在皇宫沉浮了数十年,他也算是老油条了,言之凿凿的大声回禀道:“陛下,凌先生的头受到震荡,确实有淤血,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已经散了,最多再五天凌先生一定能醒,老臣以性命担保。”
老太医已经如此说了,商岚也没法子再说什么,哼了一声道:“那朕就在等五天,如果五天之后他还不醒,哼……”
老御医扣了下头不再多言,商岚看了眼自己扔在地上的四分五裂的药碗,低声道:“收拾了,再叫人熬一碗药给我。”说完走回到凌仇床边,看着床丄昏迷不醒的人,满面哀愁的低语,“什么时候才能醒,没有你和我拌嘴,这世界安静的让我好寂m,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居然这么重要了,我怎么不知道?”
沉寂没有任何回应,上看专注的看着凌仇的脸,这张脸很可爱,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反而更像个稚嫩的孩子,虽然沐决的样子也十分的年轻,商岚觉得这兄弟啦站在一起,绝对是凌仇更胜一筹。
这样静静的看凌仇,商岚觉得他们兄弟两个其实不那么像了,司徒空曾就就这兄弟俩的样貌品评过,沐决长的像先帝,而凌仇集齐了父母所有的长处,那双眼睛明摆着是遗传了先帝,而有些地方像了司徒空,隐去了那双迷惑人心的黑色眼眸,商岚也不再密室了,不再把这两人混淆在一起。
不光是样子不同仔细想想这两人的性子也是完全的不同啊,凌仇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时而戏虐,时而冷酷,也有时是法子内心的,那是他的伪装,而沐决不懂得这一套,他就是他,从来不屑于动用伪装,他是天生的将才,天生拥有掌控局势的霸气,凌仇并不是欠缺沐决身丄的锐气,他的威仪霸气要更胜沐决,不过有些事情沐决不过他的境界已经更胜一筹,霸气内敛明珠暗藏,这兄弟啦内外如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自己怎么会迷失在其中,把完全不同的人当成是沐决呢,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沐决的替身而且还想要抹杀掉这人,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