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祝美的遭遇,凌冬一群人也颇为愤慨。
周祝美感谢涂玉泉、凌冬之余,深深的担心起了家里的母亲,还不知道他们回去后母亲会有什么样的灾难!
发生了这种事,涂玉泉也不打算再去制衣坊了,直接带着凌冬他们改道饭店。
第二天,忧心忡忡的周祝美抵不过心里的担忧,跟涂玉泉告假后回家去了。走的时候,涂玉泉叮嘱她万事小心,把事情跟朱成奎讲清楚,一定不要再在周安国那里吃亏。周祝美感激的点头,从十一岁涂玉泉带她进城开始,到现在她给涂玉泉带来这么多麻烦,他都没有嫌弃她,反而不计回报的帮助她,已经不能用感动和感谢来描述她的心情,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涂玉泉的恩赐!
制衣坊新年后正式开工,完全没有年前的忙碌,新的布料还没有到达,她们只是按照涂玉泉的要求,把仓库里剩余的布料拿出来做成衣服。不着急赶工,又是新年开工第一天,众人在分享年货和新年趣事的欢声笑语里就度过了第一天。
白天在制衣坊呆了一天,晚上回到奶茶店,涂玉泉突然觉得一个人有些冷清。
突然想到何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明明才分别一个多星期,涂玉泉却感觉过了几个月一样,突然间想念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涂玉泉是行动派,想到人,就想听到他的声音。拿着话筒,听着那边一声声“嘟”声,涂玉泉突然心跳加快。会是他来接电话吗?接通了说什么?涂玉泉发现自己竟然像初恋的小女生一样,他忘了,他本来就是初次恋爱。
没有太久,电话通了,是何黎家的保姆接的。
听到不是何黎的声音,涂玉泉有一点失望,但很快,保姆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何黎今天就出发到夔城来了。
挂了电话,涂玉泉高兴的同时,也奇怪何黎怎么还没到,转身就陷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啊!”
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抱住,涂玉泉被吓了一大跳。熟悉的气味,潜意识里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孔,鼻间还是红红的,嘴唇却是干燥的白,估计这人是跑过来的吧。涂玉泉刚得到这个认知,嘴唇就被刚刚他看到的泛白的嘴唇不客气的噙住了。
“唔——”
涂玉泉挣扎着推开何黎的脑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听到涂玉泉的话,何黎先是一愣,然后不客气的笑了,把头埋进涂玉泉的脖子,整个人笑得一抽一抽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涂玉泉瞬间脸更红了。他猛地推开何黎,转过身去,似乎觉得不妥,又转回来。
“下次不要不出声就站在我后面,吓死我了!”
看着涂玉泉掩饰性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何黎没有揭穿,收敛了笑意,配合的点头:“嗯,好,下次站在你后面的时候一定告诉你。”
“要先告诉我!”涂玉泉故意板着脸纠正,“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好。”何黎不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连我站在后面都没发现?”
“你故意不出声,能怪我没发现你么?再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走进来的啊。”何黎轻飘飘的说。
“啊!”涂玉泉一拍脑门儿,“我忘了关门了!”
之前想到给何黎打电话,门没关就立即上楼了,导致何黎一路畅通无阻,悄无声息就站到了他身后。
“哟,是要给谁打电话,竟然连关门都忘了!”何黎面上笑着揶揄,但心里却有点紧张。
“还能有谁,不就是想问问某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么!”涂玉泉一不小心就被套话了,“你说你是不是曹操?你家保姆刚说你来了,你就出现在了我身后。”
“哈哈!”何黎被逗笑了,他的泉儿是给他打电话,心里一片满足,“你说我为什么跑这么快呢,嗯?因为我想你了啊,跑快点就能早点见到你啊!”
涂玉泉不知道何黎知不知道害臊,明明是肉麻的话,他却硬是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但不可否认,听到何黎这样说,他心里非常喜悦。
还没等他动手揉一揉胳膊上被何黎的话激起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就被何黎一把抱住滚到床上。
“喂!你干嘛!”涂玉泉挣扎着惊呼。
为了压制住涂玉泉乱动的手脚,何黎整个人都压在涂玉泉身上,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何黎的眼睛望进涂玉泉的眼睛:“泉儿,分开九天,我想死你了,你也想我了么?你打电话是不是因为想我了?”太过喜悦,何黎忍不住要再次确认一遍。
涂玉泉很想说:切,谁想你了,少在那儿自作多情!可是看着深情的望着自己的何黎,他说不出来,犹豫半响,他点点头。
“我就知道!哈哈哈!”
涂玉泉觉得何黎此时笑得像个傻子,乐得像个疯子,不然干嘛发疯似的搂着他傻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呢?
“好了好了,”等何黎乐够了,涂玉泉挣扎着推开他,“我下面的门还没关呢!”
之前何黎一心想给涂玉泉一个惊喜,所以即使门大敞着,他也没有顺便帮着关了,现在只好放开涂玉泉。
关了门,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
涂玉泉坐在何黎的腿上。这是何黎要求的,涂玉泉不干,他就一把把人抱到腿上来。在体力上,涂玉泉就没有赢过。他暗暗腹诽,反正不吃亏,腿被压麻的人又不是我,一会儿难受你自己后悔去吧。
何黎没有抱怨腿麻的问题,他舒舒服服的搂着涂玉泉,享受着他剥了壳喂过来的瓜子,享受得只想叹气。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何黎问。
“嗯?”涂玉泉被问得莫名其妙,差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初九啊。”
今天正月初八,那明天当然是初九了。
对于涂玉泉理所当然的回答,何黎有点无奈,不过他还是慢慢引导:“我是问阳历。”
“哦,阳历啊,我算算。”于是涂玉泉掰起了手指头,“初一是六号,那今天初八,就是十三号,明天初九,十四号。”
“对二月十四号,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何黎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感情你知道明天是二月十四号啊,干嘛还问我啊。”
“唉——”何黎把头埋进涂玉泉的后颈,指望他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呢?“明天二月十四,是西方的情人节啊!”
“啊,想起来了。”何黎一说,涂玉泉也恍然大悟。
虽然现在夔城还不兴过情人节,即使要过也是七夕节,但对于学习英语的学生们来说,情人节并不陌生,对于涂玉泉来说,情人节就更不陌生了。
“怎么,明天你有安排?”何黎既然这么问,他也猜到他肯定是安排了活动。
“嗯,你明天有空么?”不等涂玉泉回答,又立即补充,“有空就好,没空也要挪出时间,反正把一整天都给我空出来!”
“啊?这么霸道啊!”涂玉泉悠悠的感叹,“好啊,明天一整天都让你安排,我舍命陪君子!”
“又不是要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要你舍命做什么!”何黎笑骂,“明天保证让你满意!”
“好啊,那我期待着哦!”
因为先前跟小叔打过招呼,晚上何黎就睡在涂玉泉这儿,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面暖和和的。
两人睡到早上八点起床,吃过早饭,涂玉泉就随着何黎出发了。他们要去的不是别处,正是三峡。
这两年,三峡在夔城政府的发展下,游览的人越来越多。
从雄伟的夔门开始,到三峡的桃子山,神女十二峰,再到栈道、悬棺,悬崖题字,猿猴,两辈子加起来,涂玉泉第一次彻彻底底的见识了一遍。上辈子没有机会,从他记事起,三峡栈道和悬棺就被水淹了,唯一的了解渠道只有文字和图片;而夔城也没有发展这里的旅游,甚至游三峡的唯一渠道便是坐船游玩,可是在船上一晃而过,能看到的景色实在太少了,哪里有亲自走过看过体会来的深刻。
攀上桃子山顶上的时候,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大山和脚下奔涌的江水,即使不是泰山,一样是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心里随之开阔而舒朗。
“嘿——”
何黎对着远处大声吼。
“嘿——涂玉泉——你听到了吗——”
看着身侧俊逸的何黎,涂玉泉也学他的样子,双手在嘴边卷起喇叭状:“听——到——了——”
“你——累——吗——”
“累——”
“你——开心——吗——”
“开心——”
“我——是——谁——”
“何——黎——”
“涂玉泉——我——喜欢——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涂玉泉的回答,何黎欢呼一声,继续喊: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
“永远不分开,好吗——”
“好——”
“涂玉泉——”
“哎——”
“我是谁——”
“涂玉泉的男朋友!”
回到夔城已经下午五点了,何黎说本来还准备带他去看电影的,但因为时间不够,所以暂时跳过。涂玉泉没意见,他本来就不太稀罕什么电影。
“那好,我们准备晚饭,我亲自做!”何黎说着就拉着涂玉泉兴冲冲的去菜市场买菜,殊不知这把涂玉泉郁闷得……他们中午吃的是自带的干粮,到现在早就饿了,要等到何黎现买菜做好饭才能吃,涂玉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去。
又不能打消何黎的积极性,所以涂玉泉只得由着他,心想大不了一会儿多买点零食。
买菜回家后,何黎就把涂玉泉赶上楼去看电视,按他的说法是涂玉泉只等着吃就好了。
于是,涂玉泉一边看电视,一边对付零食,不亦忙乎。等吃饱后他就躺到床上,睡着了。
涂玉泉被何黎叫醒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得到的答案是七点多。于是他说还早,让他再睡会儿。
见他睡糊涂了,何黎把她扶起来,给他穿衣服:“迷糊虫,现在是晚上七点多,起来吃了晚饭再睡!”
于是涂玉泉迷迷糊糊的就被他背下了楼。
楼下没有开灯,放着饭菜的桌子角上点了四根白蜡烛,已经燃了一小截,涂玉泉估计是何黎上去的时候就点着的。
涂玉泉坐在沙发上,何黎变魔术般从后面拿出一束红玫瑰——九朵。
“祝我们的爱情长长久久!”
涂玉泉看看红玫瑰,再看看何黎,又看看玫瑰,伸手接了过来。
“哈哈,烛光晚餐!先尝尝我做的菜吧,这可是我专门跟我妈学的!”说着,何黎夹了一块莲藕炖排骨到涂玉泉碗里。
涂玉泉在何黎期待的眼神里把排骨夹到嘴里:“好吃!”涂玉泉冲何黎比了个大拇指。
何黎立即满足了。
然后……
然后,何黎拿起筷子,端起碗,呼啦啦的开始扫荡桌上的饭菜,看得涂玉泉目瞪口呆!
何黎中午也是吃的干粮,做饭的时候除了尝味道,总想着要跟涂玉泉一起吃,于是尽管肚子很饿,却一点没有偷吃。现在总算可以吃饭了,他能不快点么?!
幸好何黎做的饭菜量足,何黎和涂玉泉两个人呢最后都吃撑了。
“想不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饭后,何黎洗碗,涂玉泉拿着玫瑰靠在墙边剔牙。
“那是!”一说这个,何黎也得意起来,“不好吃我会做给你吃吗?”
“呵呵,谢谢。”
“嘿嘿,以前总是你做饭给我吃,以后,就轮到我做给你吃了。”
受不了他的肉麻。涂玉泉果断举起手里的玫瑰,在何黎面前摇了两下:“这个哪儿来的?”
他可不记得夔城什么时候有花店了。
“嘿嘿……”何黎装傻,“喜欢不?”
“喜欢。”涂玉泉却不放过他,“哪儿来的?”
“……”两眼一闭,再睁开,何黎梗着脖子说,“小叔阳台上种的,开得不多,我全弄来了。”
于是,某小叔原本打算在情人节的时候学年轻人玩一把浪漫,给自己亲亲老婆送一束玫瑰花的时候,拿着枝剪,看到自家阳台上的玫瑰花遭贼了——原本盛开的花一朵也没有了,几个要开不开的花骨朵正风中凌乱……
第93章 成年礼()
倒计时的日子总是飞一般的过去。
何黎还有半年就要回京,虽然说只是暂时分别一年,中间还可以见面和打电话,但两人潜意识里都带上了离别前的紧张,两个人的日子越发的甜腻。
涂玉泉不是个闲人,他的时间除了读书,就是在外奔忙。半年真的很短,掐头去尾,离何黎离开其实就五个月不到,跑了两趟杭州,两趟市里,时间便进入了六月。
话说:要致富,先修路。夔城在何明建的带领下劳动着发家致富,路也修上了。由于经费问题,村镇、村村之间的路都是村里人按家庭人口出时间和力气修的机耕道。
涂玉泉家好歹是在今年端午前夕就通车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大喜事。通车那天,全村人在学校操场上摆了几十桌,好好热闹了一场;大人小孩都欢欢喜喜的蹭上请来压路开道的六辆东风车,好生神气了一回。
村里通了车,涂玉泉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盖房子。家里连灶屋一共才三间正屋,房屋(卧室)就一间,虽然说他一年到头回去住的日子少得可怜,但随着自己和涂玉菊都渐渐长大,一家四口再挤在一间房屋真的不是个事儿。
涂玉泉提出盖房子,涂大军和朱成英第一个反对,为什么?老房子建好也就十来年,还跟新的一样,又起新的,花的是冤枉钱!再者,地里的活儿还要干呢,起房子又费力又费钱,没那个精力!
涂玉泉了解他们,从来都是脚踏实地的人,自从县里发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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