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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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拾遗-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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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这可比上辈子做兼职挣的好多了。

    刚入冬的时候,涂玉泉就去布店里扯了布,给周祝美和自己全家人都添了冬衣。样式是自己设计的,只把自己的想法跟裁缝沟通了一下,那位阿姨就把衣服做得像了八成,对此,涂玉泉非常满意。之所以没有去批发市场买,是因为这个时候批发市场的冬衣贵,而且样式涂玉泉很不喜欢,于是干脆自己动手了。涂玉泉和周祝美穿着他自己设计的衣服,羡煞了班上的同学,奶茶店里,经常有熟客打听两人的衣服是在哪儿买的,因此,涂玉泉给裁缝阿姨拉了不少生意,双方也熟了起来。也是,涂玉泉的眼光可是后世里磨炼出来的,他弄出来的东西,会吸引这个穿衣款式单调、渴望新潮的时候的人的目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周祝美的学业在涂玉泉的大力辅导下,好了不少,初一语文、外语的知识基本掌握,虽然数学学得差,但好歹开始入门了,涂玉泉的考试试卷她都是做完了的,基本上能达到及格水平。周祝美非常高兴,对涂玉泉更加感激了。

    很快这一学期就结束了。期末考试虽然增加了政治、历史、地理和生物,认真上课、认真复习的涂玉泉仍旧毫无压力地拿下了年级第一名,而何黎依旧是第二名,对此,何黎虽然很郁闷,但是依旧劲头十足地下战书。

    拿了成绩报告单后,学校除了留守的值班大爷,就真正的人去楼空了,奶茶店的生意一下子清减了不少,虽然还有小猫三两只,但是涂玉泉觉得每天守着这点生意,真真是不划算,所以干脆关了店,回了老家。

    临走的前一天,把周祝美的二十五块的工资和奖金结算了,并且让她明年继续来,开学的时候他会去她们家通知她。

    各回各家。

    寒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冬天非常冷,涂玉泉觉得似乎现在比后世的冬天冷多了,要么下雪,要么化学,都是冷死人的,即使是阴天,吹的风都跟刀子似的,刮得脸上生疼。田里的庄稼基本上都收获了,然而种过田的人都知道,农村,并没有真正空闲的季节。

    冬天天冷,家家户户都要燃个炉子,烧不起煤炭,大家都烧的是木柴,这些柴都是涂玉泉和涂玉菊到山上挖的杂柴疙瘩,干的直接烧,湿的就先放在旁边,炕干了再烧。

    家里除了烤火烧的柴之外,还要准备做饭、烧水、煮猪食烧的柴。承包田地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按照人口数承包了相应的山地。涂家四口人,山地也就那么一小片,里面长的柴根本就不够一年四季砍柴烧的。冬天干燥,植物体内的水分也少,涂大军要带着涂玉泉存够整个春天烧的柴。

    水库村后面有几座大山,大山的另一边还有几个村,这片山算是界限,但并没有明确划分,也没人承包,算是国家的。山上长满了蕨类植物和稀稀拉拉的松树,灌木橡树。

    趁着没下雪的日子,涂大军和涂玉泉一人拿一把镰刀,一人一根枪棍,就出发了。走了半个小时,他们走到山边上,但是这里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山边上经常有人踩,铲地皮之类的,所以这里的山蕨长得都很矮小,并不适合割了烧。

    继续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在前面的涂大军才停下来。

    “就在这儿割?”涂玉泉跟涂大军向来没什么话说,一路都沉默着,现在突然出声,声音干涩,他清了清嗓子。

    “嗯。”过了好一下,涂大军才沉沉的应了一声。他放下枪棍,解下腰上系着的绳子,脱下外面的补丁棉袄,吐了口口水在手心,搓了一把,拿起胳肢窝里夹着的镰刀,蹲下身就开始干活。

    来的路上,涂玉泉看着被割割的露出来的山蕨茬儿一块一块的,到处都是,这里还没有被割过,山蕨长得非常茂盛。只稍顿了一下,就开始干活。不一会儿,就热得浑身冒汗,于是,他也脱下外面的破棉袄,这是以前涂玉泉的,只此一件,还破得不行,尽是补丁。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割了一大堆。涂大军割了几根细长的橡树枝,两两拧到一起,把山蕨捆起来,两捆大的,两捆小的。枪棍的两头都是削尖了的,一头戳一捆,两人挑着两挑山蕨就回家了。

    回家吃了午饭,两人又出发了。这次,基本都是涂大军割的山蕨。

    涂玉泉这半年来,手上很少干过重活儿,手养得细嫩了不少。上午一干活儿就除了问题。他上午还没注意,下午一捏镰刀把就发现不对劲了,右手无名指上被刀把磨出了一个半粒黄豆大小的水泡,一用力就痛。

    见他这样,涂大军抬头瞟了一眼:“手上起泡了?”

    “嗯。”

    涂大军没再说话,他其实不需要回答。继续闷头割。

    下午回去的时候,涂大军给涂玉泉捆的山蕨捆子明显比上午的要小很多,涂玉泉挑上肩的时候,虽然上午被磨红肿的肩膀很痛,但却很轻松。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涂大军没有继续割山蕨。围着田的山边,他挨着砍出三米宽的距离,柴啊刺啊草啊,通通砍光。柴挑出来捆好,让涂玉泉背回家,干了烧,刺和草就堆成一大堆,干两天就朝上面堆泥土,草皮,堆好后,把草点燃,下面的刺就跟着燃,慢慢烧。几天后就把上面的泥土烧成火肥,播种洋芋的时候,每个窝子丢一捧,洋芋就长得个儿大又好。

    涂玉泉并不是每次都跟着涂大军上坡干活。雪下得大的时候,涂大军到别人家里串门,他就和涂玉菊围在地炉子边写寒假作业。虽然他真的不想写,也觉得没必要写,但是,他可不想开学的时候梁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说:那谁谁,你的寒假作业怎么没做呢?要这样的话,丢脸可丢大发了。

    涂玉菊学习成绩一般,涂玉泉真的不想她就读个小学了事,那样,照上辈子看,她将会成为他的大麻烦。改变命运,同时还要改变身边的人。涂玉菊做作业不认真,涂玉泉就勒令她跟着自己一起做,不会做的他马上教她,会了为止。涂玉菊在痛苦的同时,懂得知识多了不少,渐渐地就不那么痛苦了。

    腊月里,相对于其他季节,农人们是比较闲的。

    一闲下来,人们就有精力做各种事情了。老人家祝寿、得了小孩的足米酒、嫁女接媳妇,有的人家不办酒席,但大多数都会办好酒席,让亲戚朋友、乡里邻居都到一起热闹一场。一般的,涂玉泉都不会去,自己窝在家里烤火。

    涂大军到人家家里帮忙,朱成英带上涂玉菊去吃酒。两人穿的都是涂玉泉置备的冬衣,在一大片的旧衣服或者新衣服中,显得十分出挑。妇女到了一起,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说了丈夫说喂猪,谈到儿女谈读书。

    于是娘娘奶奶们就向朱成英打听了,你们屋里那个娃儿读书说是第一名啊,祖坟埋到地了啊,云云。

    又有人说,读书凶的人脑壳聪明,听说你们屋里那个娃儿放暑假的时候个人卖衣服挣钱啊。

    朱成英谦虚,哪里嘛,他不过是搞得好玩,小娃儿嘛,挣得到个么里钱哦?

    旁边就有人说了,你莫恁个说,热天里,我就在你娃儿手里买呀衣服的,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在他手里买的,听到说魏家那个娃儿和罗家那个孙儿都是给他帮忙的,还给了不少的工钱呢!

    一圈人在火笼边上七嘴八舌的八卦,朱成英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终于有挨着她们娘两坐的摸摸她身上的衣服,哎呀,嫂嫂,你今天穿的这个衣服才好看哦!

    就是啊,我往常没看到过哎,你在哪儿买的?一人伸手摸摸。

    问不过了,朱成英才一脸骄傲的透露:这是儿子在城里头给我做的!特别强调了一下“城里头”三个字,丫头子身上这件也是的哦!

    于是,哎呀,城里头的衣服就是好看呢!你儿子多能干啊,是不是又在城里头挣了大钱啊。。。

    各种羡慕、恭维、试探,当然,还或多或少的夹杂着酸气,但朱成英都照单全收,哈哈,我儿子就是能干,读书好,会挣钱,你们羡慕去吧!

    涂玉泉不知道,水库村已经把他传成神童、天才了。祖宗有德!

    嫁女儿的和接媳妇的都在本村,两边都整酒,涂大军依旧帮忙去了,这次,家里必须分两拨人去吃酒挂情。

    涂玉泉单独走一家,所到之处,认识的人都要打个招呼,不认识的,旁边自然有人介绍,就是涂家那个大娃儿。于是,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这里送一般人情,叫做“筐筐情”,目前大家都兴送两把面搭一包白糖,或者两块钱,当然,亲戚关系好的另说。

    涂玉泉到礼房挂了两块钱。挂礼的人听他报的是涂大军的名字,专门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写好礼后对着正要转身的涂玉泉问这问那,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

    谁说只有女人八卦,老妈子爱嚼牙巴?这些男人八卦起来,饶是涂玉泉这二十多岁的芯子也觉得颇有压力。

    于是他发挥一个十三岁小孩子该有的样子,缩着脑袋装傻充愣,选最容易的回答。哪是的嘛,我一个学生,又要读书,哪有本事挣钱,你听别个瞎吹!暑假?是挣了点钱,不过也就一点零用钱,没得好多。

    于是,从此,关于涂玉泉的传言就有了变化,他就是一个小屁孩,之前被人吹得不得了,其实也就那样子。

第28章 除夕() 
今天是腊月三十,全家人起了个大早。

    朱成英在厨房里忙活着做团年饭。炒菜时,肉香味飘得满屋满院子都是。

    早在冬月份的时候,涂玉泉专门给家里人打过招呼,今年不缺钱,肥猪就只卖了一头,另外一头杀了做过年猪。本来按涂玉泉的意思两头都留着,但涂大军不同意,往年两头都是要卖的,只要割几十斤肉和猪头就够了,像今年这样宰整个猪是从来没有过的。

    涂大军在灶门口烧火,涂玉泉帮着切菜切肉。

    朱成英昨天就把猪头煮好了,敬过家神、门神、灶神、圈神、瘟神、土地神等各路菩萨,祈求神明保佑。今天涂玉泉切的都是现成的熟肉。猪耳朵、舌头、拱嘴、猪脸肉、核桃肉、一样一点,切好后和菜爆炒。农村没有反季蔬菜,现在能翘荤的也就大蒜苗、白菜梗,和泡菜坛子里的酸萝卜。炒菜用的油是猪油,佐料葱、姜、花椒、辣椒,这些都是自家种的,味道喷香。

    两边灶上都架着锅,一边炒菜,另一边炖汤煮饭。下面炖的是猪脚鸡汤,这个年是个丰盛的年,朱成英做团年饭舍得各种好东西。汤上面架着饭甑子蒸饭,饭上面加了几十个豆腐,鸡蛋,苕粉做的圆子,这是团年的必备菜,寓意团团圆圆。

    灶屋里开了一个窗户,提供了屋里所有的亮光,一团一团的青烟从窗口冒出去,被木栅栏子隔开的亮光一束一束的,能清楚的看到冒出去的烟的形状。

    涂玉菊去把奶奶接到家里,一起团年。奶奶虽然跟着大伯住,但吃的是四个儿子一起奉的公粮。涂玉泉家的粮食早就称了,这时候把奶奶接过来,也就为了一家团圆。她六十多岁和八十多岁看着也没太大差别,穿着青布的棉夹袄,帮着把做好的菜端到八仙桌上。

    灶里不要火了,涂大军去拿出一挂鞭炮,挂在地坝边上的李子树上,点了火就噼里啪啦的炸响了。

    然后叫亡人。叫亡人就是告慰死去的祖宗。并不需要一个一个的念叨,只要把饭装进碗里,桌子一方放一个,每个碗上摆两双筷子,招呼一声,一会儿后每一方往地上倒点酒就算完成。一个很简单,但是很虔诚的仪式。并不是所谓的封建迷信,只是心灵的一种寄托,一种安慰。人需要根,这些老祖宗就是涂家的根源,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随波逐流的浮萍;终年的劳累与贫穷,这些心里与神明同在的祖宗们便是心灵深处的依靠,心想着有祖宗保佑,便有了支撑;同时,这也是对祖宗的尊重与感谢,感谢他们保佑,一年下来全家人平安健康。

    上午九点多,开始吃团年饭。先请奶奶入座,其他人才坐。全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团年饭。

    桌上还有一瓶饮料,另外拿了碗,一人倒了大半碗“高橙”。高橙类似后世的橙汁,但里面加了碳酸,又像七喜。瓶子的底部是圆的,加上了一个像开水壶盖的东西才放得稳。

    涂大军喝白酒,他酒量不高,倒了小半碗,喝一口,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难得的开口炫耀:“这可是我专门打得高粱酒!嘿嘿!”

    在涂玉泉的印象里,高粱酒很难得,而且好喝。后世里,这里种高粱的人越来越少,种了也只是拿杆子扎扫帚,高粱米根本不够烤一锅酒的。他听着就馋了:“爸爸,我也要喝!”

    涂大军看了他一眼,想着他也十三岁,开年就十四岁了,“个人去拿碗。”

    涂玉泉拿碗倒了小半碗,涂大军一看:“你喝得完吗?这是酒,可不是水!”

    “嘿嘿,没得事。”涂玉泉估计碗里的酒总共二两不到,也就不当回事。端起碗小小的抿了一口,很香,进嘴却是苦的,又微带着甜。吞进喉,一下子火辣辣的,一直热到胃里面。他眼睛满足的眯了一下。这么一小口根本不够,涂玉泉又喝了一口,这次感觉比上次还好。

    桌上其他人一直关注着涂玉泉的变化,“啷个样嘛?”朱成英笑呵呵地问。

    “好喝!”涂玉泉点头。

    “来,我也尝一下。”朱成英伸手端过涂玉泉的酒碗,喝了一口,“嗯,还不错!”

    朱成英喜欢喝酒,而且酒量不错,吃饭的时候经常喝点,她觉得喝酒可以帮助睡眠,缓解疲劳。

    涂玉菊端起半碗高橙,举到涂玉泉面前,“来,哥哥,你喝白酒,我们两个干一杯!”

    “好啊,”涂玉泉端起碗,“希望你明年努力学习,取得一个好成绩,长高一大截!”

    “哈哈,那我也祝你明年学习进步,快点长高!”涂玉菊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

    两个碗碰了一下,“干杯!”涂玉泉一口饮尽。

    朱成英和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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