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两只秃鹫都比鸽子靠谱!
“嗯嗯,当然是养的。”唐少陵一努嘴,示意了一下对面被点了穴道的雕塑,振振有词道,“羊肉汤有膻味,秃鹫都是吃腐尸的,今天又没抓到野鸡什么的,鸽子汤好喝又滋补。”
“……”秦绾默默喝汤,表示什么都不想说。
慕容流雪一伸手。
唐少陵一撇嘴,扔了两个铜管给他。
慕容流雪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抽出铜管里的信纸看完,一声低笑:“王妃,有效果了。”
“是吗?”秦绾凑过去瞟了一眼,也笑了,“你这一撕真是绝妙。”
藏宝图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能画很多备份,很可能被慕容流雪撕掉的那张就是唯一的一份,而矿道图这种东西么,除非陆臻这样的天赋异禀,正常人根本不太可能背下来,毕竟线条图案不是文字,只是失之毫厘就差之千里。
相信对方肯定是不敢凭着不准确的记忆就在复杂得矿道里乱走,所以,能走的也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通道了,也就是现在他们坐着喝汤吃肉的,唐少陵走出来的那一条。
“说起来,这老爷子是哪位?”喻明秋好奇地道。
“矿道里那个杀手组织的老大,本公子追了他一天一夜才把他绕死在死路里乖乖束手就擒。”唐少陵道。
老头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眼光如果能杀人的话,只怕唐少陵不知道被杀了多少回了。
“年纪一大把了,干什么不好要干杀手呢。”喻明秋啧啧两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老头的脸颊。
唐少陵莫名其妙地看了秦绾一眼,满是疑惑——这家伙几个月不见活泼了不少啊?
秦绾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用口型说了四个字:东窗事发。
唐少陵眨了眨眼睛,秒懂。
“对了,我看他好像有点眼熟啊?”秦绾又道。
“你也这么觉得?”唐少陵道。
“嗯。”秦绾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老头的脸,“眼熟,但我保证不认识他。”
“或者说,他长得像某个我们认识却不熟的人。”唐少陵接了一句。
像认识的人,所以眼熟,但肯定不熟,否则就马上能想到他像的那个人是谁。
“算了,我们又不是陆臻,这种事勉强自己也是想不起来的,或许哪天就突然想起来了。”秦绾摇了摇头。
“也是。”唐少陵一耸肩,显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该死之人,就算他长了一张江辙的脸也得死!
几人说说笑笑间,一只烤全羊和一锅鸽子野菌汤吃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唐少陵拿着鱼肠剑片烤肉还真是一绝,剩下的一具羊骨架上干干净净,连肉丝都不见一根。
“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人数不少。”慕容流雪忽然道。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今夜。”唐少陵毫不意外,笑眯眯地道,“本来是想自己去玩的,既然绾绾来得刚好,要不要去看热闹?”
“你想怎么做?”秦绾问道。
刚刚从截获的飞鸽传书上看到的,圣火教背后的那些人要到达这里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都杀了呗。”唐少陵满不在乎道。
“蠢啊你!”秦绾恨铁不成钢地点点他的脑门。
“哪里蠢了?”唐少陵委屈。
秦绾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家哥哥这是仗着自己武功好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这才懒得想什么计划,但能省力点为什么非要老老实实一个个杀呢?
“直接杀有点问题。”慕容流雪开口道,“我在宁州碰见过几个圣火教的人,武功说不上有多高,但逃命很有几分绝活,颇似扶桑的遁术,一个弄不好被逃出去一两个的也是麻烦。”
“那怎么办?”唐少陵一摊手。
“给。”秦绾摸出一个黑黝黝拳头大的鸡蛋模样的东西放在他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唐少陵随手抛了抛,还挺重的!
“雷震子。”秦绾轻描淡写地道。
唐少陵的动作僵了一下,眼看那东西就要掉在地上了,旁边的骆三已经脸都吓白了。
“别吓我啊。”唐少陵脚尖轻轻一勾,将其挑起,落入掌心。
“这是工部研究的试验品。”秦绾一声嗤笑道,“威力比唐门那种还大一倍,但触发时间太短了,用起来伤人伤己——不过你用的话应该没事?”
“你让我等他们进了矿道之后,炸了入口?”唐少陵道。
“对啊。”秦绾一脸的理所当然,“反正五条入口,炸塌了两条还有三条,大不了我们换个入口进,但他们……估计找不到其他出口了吧?”
“……”众人一阵无语。王妃好狠!
这些人既没有血胭脂又没有九连环,钥匙和机关图都不在,相比也就是来探路的,到时候前进不去宝藏,后退不出矿道,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困死了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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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关门打狗()
骆三动作麻利地灭了篝火,收拾东西。
唐少陵指指后边,众人张望了一眼,发现居然有一条不浅的沟壑,大半夜的都看不到底,正适合处理垃圾。
当下骆三就把一堆残骸都抛进了沟里,再把马牵到山坳后面去。
做完这一切,就连算是个普通人的骆三都能听到山山坳口传来的马蹄声了。
“起码二十多个。”慕容流雪低声道。
“你们先避一避。”唐少陵挥挥手。
“小心点。”秦绾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雷震子,叮嘱道。
“放心。”唐少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喻明秋顺手拎起了那动弹不得的老头,几人借着夜色和灌木的遮掩藏好。
唐少陵原本就是一身黑衣,无声无息地上了一棵孤零零的老树,几乎和树干融为一体。
隔了一会儿,山坳口出现了一行人马,约莫二十多人,当中还有一辆马车,都是一身黑衣,也没有举火把,看起来非常小心谨慎的模样。
“停。”领头的人一抬手,整个马队停在了山坳中的一块平地,可让人好奇的是,这居然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一行人明显训练有素,整齐划一地下马,有人四处查看地形望风,有人把马匹牵到一边去喂食,还有两个拉开马车上盖着的油毡布,从上面搬东西下来。
“什么东西?”喻明秋低声问道。
“是盗墓用的工具。”慕容流雪眯了眯眼睛答道。
秦绾怔了怔,随即恍然……的确,从矿道里挖前朝宝藏,本质上和盗墓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没有尸体罢了。
很快的,那些黑衣人再次聚拢到一起,一人从马车上拿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看模样应该是干粮和水囊,随后各自挑拣了顺手的工具,不过最后却留了四个人没动。
“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全进去。”沈醉疏道。
“没关系,等里面的人进去得深入一些,先杀外面的再炸,听到动静他们也跑不出来。”秦绾很淡定。
“不过,这些人还真是准备周全啊。”喻明秋感叹道。
“罗盘、铲子、凿子、绳子、那个是黑火药包吧?咦?连活鸡都带了!”沈醉疏觉得大开眼界。
“那有什么,谁知道有些地道被封了千百年,里面会不会有毒气,放只活物进去探路最保险。”秦绾道。
“你怎么对盗墓都这么熟?”沈醉疏纳闷。
“小时候简一伯伯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的。”秦绾一耸肩。
“……”沈醉疏无语。
给一个小女孩讲阴森森的盗墓经历当睡前故事听,真不会把人吓哭吗?好吧,摄政王妃是天赋异禀,从小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后来简一伯伯被我师父揍了一顿。”秦绾闷笑。
沈醉疏给了她一个白眼。
就在他们说笑间,下面的黑衣人已经准备完毕,剩下来的东西也堆放在马车上,重新用油毡布包好,由四个人看守。
“走吧。”黑衣女子看了看队伍,点头道。
“小姐……您是不是留在外面?太危险了。”有人说道。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一起走!”黑衣女子的声音很冷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高傲。
“是。”
很显然,这些人也是习惯了听她命令的,当下排好队伍,将她护在中间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那女人不简单。”秦绾道。
“是吗?武功不高。”喻明秋兴趣缺缺。
“对你来说不高,其实已经练得不错。”沈醉疏的评价比较中肯。
“主要是心计不差。”秦绾一声低笑,“一句话,就把自己和属下的关系拉近了,相信要是在里面遇到了危险,那些白痴拼命也要保护她。”
“这就叫心计?”沈醉疏不解。
“你蠢不蠢。”秦绾没好气道,“这是地下矿道,敢进去就一定要有矿道图——你说这图是谁拿着?”
“这个……”沈醉疏下意识地去看队伍中间的女子。
“如果她不进去,势必要把地图给别人,你猜,她肯不肯呢?”秦绾冷哼。
“女人啊……”沈醉疏摇头叹息。
“你说谁呢!”秦绾踩了他一脚。
沈醉疏“嘶——”的抽了口凉气,不作声了。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那些人已经走了不少路,秦绾身体一动,刚想动手,却被沈醉疏按了一下:“等等。”
秦绾一怔,随即沉下了脸。
只见那黑衣女子带着两个属下又从入口走了出来。
“小姐,没有动静。”留守的人报告。
“看来是真的没被发现。”黑衣女子沉吟。
“小姐多心了,东华朝廷知道的那条路已经塌了,宿州军还在那边没日没夜地挖呢。”一个黑衣人嘲讽道。
“小心无大错。”黑衣女子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是,小姐。”那人被噎了一下,低下头去。
“你们仔细些,若有不对,立刻发信号给外面。”黑衣女子道。
“是!”留守的四人一起应道。
黑衣女子这才带人重新进入矿道。
秦绾磨牙,差点被摆了一道,幸好她耐心还算不错。不过听起来,外面还有接应的?
又多等了一会儿,秦绾才低声道:“都听到了?一人一个,绝不给他们放信号的时间。”
“了解。”三人一起点头。
夜色下,四道身影鬼魅一般扑了出去。
四个黑衣人虽然面对不同的方向,但大致也都是防着山坳唯一的那条出入道口的,却没想到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埋伏在山坳里面,反应最快的那个也就是刚刚把手伸进怀里就被秦绾一扇子拍晕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唐少陵无声无息地落在入口处,伸手将雷震子甩了进去。
“退!”秦绾一声低呼。
电光石火之间,沈醉疏顺手抓起一个拍晕的黑衣人。
“轰隆!”一声巨响,不但入口完全被落石堵住,山坡上都被余震震得滚下来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块,灰尘扬起半天高。
“咳咳咳咳……”秦绾捂着口鼻在心里骂人。
工部的酒囊饭袋!这个叫比唐门雷震子威力大一倍?大三倍都有好吧!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时分,山坳中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不时还有几个小石子滚落下来。
那三个倒霉的黑衣人虽然没死在秦绾手里,但却被落石砸死了两个,还有一个砸断了右臂和左腿,人倒是从昏迷中痛醒了,正一抽一抽地呻吟。
“都没事吧?”秦绾问道。
“没事。”
“挺好的。”
骆三是知道自己武功不济,一早就躲得远远的看守俘虏,这会儿才敢冒出头来。
“这个怎么处置?”沈醉疏扔下那个被他顺手捡了的幸运儿。
不过,这人虽然被强烈的爆炸声给震醒了,但看到同伴的惨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沈醉疏一松手,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秦绾没管他,转头去找唐少陵。
“这玩意儿挺好用的,下次多给几个。”唐少陵笑眯眯地走过来,连衣服头发都没乱,简直妖孽。
秦绾默默地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地上的人。
“王、王妃饶命!”那人急忙道。
“认识我?”秦绾一挑眉。
“小的去过京城,见过王妃,真的!”那人道。
“那正好,本妃问话,你乖乖回答,或许留你一条小命,否则……”秦绾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有些话,不说出口,留点让人想象的余地才会越想越可怕。
那边,喻明秋去溜了一圈回来:“两个脑袋都碎了,还有一个手脚都糊了,苏青崖在的话还能试试,凭我们是救不了了。”
“……”秦绾无奈地看他。能不用这么恶心人的说辞吗?还糊了!不想想刚刚吃进肚子里的烤肉吗!
“既然没救了,能不能给个痛快,碜得慌。”沈醉疏道。
唐少陵一抬脚,一枚小石子飞过去打中那倒霉鬼的死穴,给了个痛快。
“说吧。”秦绾道。
“我、我说!”仅剩的幸运儿舔了舔嘴唇,颤声道:“我叫雷斌,是今年才加入圣火教的,我知道得不多……”
“今年才加入?那这么机密的事怎么会带上你。”喻明秋冷声道。
“因为、因为我爹是圣火教长老,而且我对古董很有研究的。”雷斌急道。
众人互相看看,古董……这些人还真是准备周全啊?宝藏还没影呢,就连古董鉴定的都准备好了。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秦绾又问道。
“除了我们,还有三十多人在外面接应,等我们的信号。”雷斌不安道,“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没有信号,他们也要过来了。”
“怎么办,继续杀吗?”唐少陵跃跃欲试。
秦绾默默地又掏出一个雷震子递给他。
“炸哪儿?”唐少陵问道。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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