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们还有别的确认方式呢?”李钦满头大汗。
若是害死了逍遥郡王,就算迁怒,摄政王妃也要弄死他吧!他完全不想体会一下被虫子吃光自己的内脏是什么滋味啊,想想就毛骨悚然了!
“怕什么,本公子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看看那老头是什么鬼。”唐少陵不以为然道,“若是被认出来了,大不了全杀了。”
“”李钦无言以对。
大不了全杀了——多霸气啊!可是这让他怎么回答!
好半晌,他才小声道:“王爷,那是一整个杀手组织啊。”
“不就是杀手么,能有个几十人就顶天了。”唐少陵不屑道。
他又不傻,要是下面是几万军队,他也不想去冒险,毕竟他能以一敌百,敌千也勉强能逃跑,可上万军队简直不能更虐了!而杀手组织就好办多了,摘星楼、忘情谷所有人手加在一块儿都不足百,还是矿道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怕什么。
“王爷武功盖世,可”李钦还是不安。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骗也给我骗一个杀手上来,否则本公子现在就弄死你这个累赘!”唐少陵给了他一个白眼。
“是”李钦苦着脸,只能答应下来。
骗一个杀手出来,好像不太难吧至于王爷,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想必没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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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和宁州是双线一起走的,直到合流
第十八章 圣女祭()
宁州刺史方玉谦,还是五年前云州大灾时,先帝根据秦建云的折子,调动了东华十三州上百名官员,才调任宁州的,这些年来,吏部的考评一直是中等,既没有哪里太糟糕,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所以一直没有再升迁。
这是李暄见过的有关方玉谦的官方记录。
然而,当李暄到达宁州后,就立刻察觉到,吏部的考评纯粹扯淡!
这样的官员,先不说人品立场,就说能力,定然是能员。只可惜,未必是真心向着朝廷。
方玉谦准备的接风宴也没有大张旗鼓,就是在刺史府中,不过请了景宁城最有名的酒楼飘香楼的大厨到府里做菜。
赴宴的只有李暄和顾宁两人,侍卫也只带了莫问。龚岚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李暄不保证方玉谦知不知道,但既然没说破,就不需要让人出现在明面上。
“王爷、顾将军,请入席。”方玉谦年约三十,面容英俊,下颚留着短须,眉目含笑,看起来就是个很能给人亲切感的人。
“有劳方大人。”李暄淡淡地点了点头。
方玉谦把人让到首位,其他人这才告了罪,一一落座。
方玉谦吩咐了上菜,又笑容可掬地一个个介绍过去。
够资格来陪客的官员不多,宁州通判宋雅在看到李暄的时候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不认得一样,景宁郡守夏恂倒是更年轻,才刚二十出头,是上届恩科的进士出身,年初才刚刚调任。还有两位武将,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是宁州军统领齐建安,另一个却瘦成了竹竿,是景宁城防营统领刘益。
要说宁州是李暄的封地,按理宁州军是应该受他节制的,不过李暄常年呆在京城,未免先帝猜忌,更是从不插手兵权,所以这个齐建安自然也不是他的人。
一会儿功夫,热腾腾的酒菜上桌。
虽然没有丝竹舞乐,但上菜的侍女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但容貌秀美,难得的是目光端正,举手投足无一不规矩严谨。
“刺史府的这些丫头规矩真不错。”李暄也赞了一句。
“哪里哪里,都是拙荆闲来无事教导的,能入王爷的眼也是她们的福分。”方玉谦笑道。
“本王初到宁州,倒也不知这些年宁州的变化,有劳方大人说说。”李暄道。
“这是不是饭后到书房详谈?”方玉谦怔了怔。
“无妨,并非公事奏对,就当是酒后谈资,诸位随意。”李暄一声哂笑。
“宁州最近的大事,大概就是圣火教刚刚选出了新的圣女吧?”夏恂说道。
“原来的圣女怎么了?”顾宁插了一句。
“听说是泄露天机太多,被火神召唤了。”齐建安不屑地道,“江湖术士装神弄鬼的,方大人也纵着他们。”
“哪里是下官愿意放纵。”方玉谦苦笑道,“圣火教在宁州扎根已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贸然取缔,只怕那些百姓都要暴动。”
“本王来之前也听说了这个圣火教,倒是不知道什么来头,竟然让堂堂刺史也奈何不得?”李暄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
“启禀王爷,这个圣火教在宁州已经存在七八年了,不过真正发展起来,还是当年火神感化洞仙湖水寇一事。”方玉谦叹了口气道,“百姓愚昧,他们把那个圣女当成菩萨一样膜拜,下官曾经派遣衙役迁去驱散参加圣女祭的百姓,却被愤怒的百姓砸了一身的烂菜叶,真是一言难尽啊。”
“圣女祭是什么?”顾宁好奇道。
“哦,是景宁一年一度的庆典,那一日圣女会出现给百姓祈福。”夏恂一脸的不信任。
“说起来,今年的圣女祭也就是这几天了。”方玉谦道。
“哦?本王倒是也想看看热闹。”李暄目光一闪,慢条斯理道。
“圣女祭?”秦绾也是一脸的好奇。
“是,顾小姐传话说,今年的圣女祭就在三天后,王妃要去看热闹的吧?”喻明秋道。
顾星霜顺利成为新的圣女后,自由却是被困住了,幸好喻明秋和慕容流雪都是高手,传个话还不算为难。
“星霜没说他们要她在圣女祭上做什么?”秦绾道。
“说是让她聆听火神的旨意。”喻明秋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秦绾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王妃有什么话要交代顾小姐的吗?”喻明秋又道。
“告诉星霜,不要做多余的事,现阶段只需要做一个乖巧的傀儡。”秦绾笑笑道,“另外,注意安全,尤其是饮食和熏香,清毒丹要是不够,再拿一瓶给她。”
“是。”喻明秋答应一声,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决定趁机再去探一探圣火教。
“你也是,别乱来。”秦绾补充了一句。
“知道啦。”喻明秋笑眯眯地答应。
“王妃。”慕容流雪正好走进来,与他错身而过。
“结束了?”秦绾一挑眉。
“王爷已经回府。”慕容流雪说着,拿出一张纸条交给她,“这是莫问侍卫塞给我的。”
秦绾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很潦草地写着几个字:试夏恂。
的确是李暄的笔迹,用的是炭笔,而且很是仓促。
“夏恂?景宁郡守?”秦绾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夏恂的资料,不过也没想到一顿接风宴,这个年纪轻轻刚刚调任的郡守哪儿招惹李暄了。
“怎么试?”慕容流雪问道。
“这个么”秦绾摸了摸下巴,合掌道,“回头叫明秋给套个麻袋吧。”
慕容流雪哭笑不得,让喻明秋这样的高手去偷袭一个文弱书生,也实在是太大材小用。
“暗卫下手太重,万一把夏大人打死了就不好了。”秦绾一摊手遗憾道。
慕容流雪挑眉,深以为然。
“分寸”两个字对喻明秋来说,还真就是天生就掌握的技能。
“就是胸无大志。”秦绾无奈。
“我倒是不这么看。”慕容流雪坐下来,替她整理书桌上的各种书册奏报,一边道,“之前在折剑岭的时候,唐兄对明秋有一句评价,王妃大约不知道。”
“那家伙说的你也信。”秦绾扶额。
“唐兄说,他是天生当侍卫的料。”慕容流雪一脸淡定,“我觉得,其实挺有道理的。”
“为什么?”秦绾怔了怔,有些不解。在她看来,喻明秋坐她的侍卫其实很屈才,也幸亏,她的侍卫不是只用来保护自身安全的。
“因为他无时无刻不留有余地。”慕容流雪微笑道,“若是武功相差不大,要论保护人,唐兄不如明秋。唐兄太激烈,他是刺客,而明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陷入有心无力的状况。”
“道家心法本就气息绵长,无穷无尽,倒是合乎他的性格,难怪掌教如此喜爱这个关门弟子。”秦绾道。
喻明秋并不是不会拼命,而是他懂得有些事并不是拼命就能做到的,能忍,比能舍生忘死更难。
所以秦绾只用一句吩咐就能放心喻明秋自己去办任何差事,因为这个青年最懂得何为分寸,何为取舍,他有执剑的玲珑心思和圆滑手段,却有远超执剑的武功。
“梅家主这辈子仅有的贡献,大概就是生了喻明秋和梅夕影了。”秦绾感叹道。
“可惜,明秋也不会继承梅家。”慕容流雪道。
“梅家。”秦绾想起昨天京城的陆烟才传来的消息,不禁摇了摇头。
梅家嫡长子梅楠攸和庶弟梅恒攸的妾室叶氏在书房通奸,被梅家主抓了个正着,差点没把梅家主给气死。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段,要是动真格的,梅家嫡庶四个儿子加起来也玩不过梅夕影。看起来,那姑娘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啊。
第十九章 上上签()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圣女祭举行的时间是酉时三刻,明月初升之际。
一大清早,喻明秋带着一身晨露走进院子,正好赶上早餐。
“过来。”秦绾笑眯眯地指指桌上热腾腾的小米粥。
喻明秋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端起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暖了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扔在桌上。
“这是什么?”慕容流雪打开了盒子,好奇道,“胭脂?”
“顾小姐给的。”喻明秋点头。
“我看看。”秦绾拿过那盒看起来并没有被使用过的胭脂,凑到鼻端闻了闻,不禁微微皱眉。
就算不检查,只看体内躁动的轮回蛊就知道,不但有毒,而且是非常毒!轮回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美餐一顿了。
“真有毒?”喻明秋问道。
“星霜还算是谨慎。”秦绾满意地点点头。
她提醒了吃食和熏香,倒是忘了胭脂水粉,孟寒的血吸蛊就是做成胭脂模样的,手里这一盒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秦绾已经吃完了,干脆直接动工,把有毒的胭脂拆出来,彻底清洗干净后,从妆奁里挑了一个同色的胭脂填回去,交给喻明秋:“晚点送回去给星霜吧。”
“可是,不知道毒性,怎么假装中毒呢?”喻明秋楞了一下才道。
“景宁还缺了该死的人?去找一个试试。”秦绾随手将处置妥当的毒胭脂也交给他,又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别用手直接触碰。”
“知道了。”喻明秋点头。能用在胭脂里的毒,定然是接触皮肤就会起效的,谁会傻得直接用手去碰。
“圣女祭是在晚上,一会儿你先去睡一觉,我和慕容去圣女庙逛逛。”秦绾道。
“没事,我不困。”喻明秋道。
秦绾耸肩,不困也不行,她和慕容流雪两个人就罢了,两男一女的组合实在有点招人注意。
喻明秋也不在意,填饱了肚子,拿上紫渊剑和两盒胭脂就出去了。
“你说他去干什么?”秦绾笑问。
“不是王妃吩咐的,套麻袋吗?”慕容流雪一耸肩。
“说起来,他该不会是想直接用夏恂试毒吧?”秦绾突然道。
“也没什么不好。”慕容流雪想了想道,“既然是圣火教的毒,用在夏恂身上很快就能试出他的立场。反正用在圣女身上的肯定不是烈性毒,延缓发作的就不打紧。就算他是无辜的,苏神医的清毒丹也能吊着命回京城求救,死不了的。”
“也是。”秦绾也就不管了。
他们很默契地略过了一个问题,既然是李暄觉得夏恂有问题,那没问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两人换了一身普通江湖侠客的打扮,稍稍在脸上修饰了一下,压一压太过惊艳的容貌,就一起上了街。
圣女庙位于城南,听说是因为正南朱雀位属火的缘故。平时庙中香火就旺盛,今天的日子更是人潮如织,不过大多是女子,也有不少是小夫妻,偶尔也能看见秦绾他们那样看热闹的少年侠客。
随着人流走进庙里,秦绾也从善如流地拿了三柱清香,却没点着,趁人不注意直接丢进了大香炉里。
内殿只有一座白玉雕像,是个年轻女子的模样,长裙曳地,目光悲悯,摊开的右手掌心托着一团燃烧的烈炎。
秦绾看到这座雕像的时候也不禁愣了一下。
若非知道不可能,她差点以为这是顾星霜的雕像了,第一眼看上去的确非常神似,不过再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雕像的五官和顾星霜其实不太一样,然后就越看越不像了,然而,这第一眼的印象实在有些惊悚。
“这座雕像完工应该已经有七八年之久了。”慕容流雪低声道。
秦绾挑了挑眉,七八年前,顾星霜还不满十岁,一个小女孩,谁知道成年后的容貌会有多少变化?所以至少这座雕像应该和顾星霜是没有关系的。总不能圣火教的圣女和顾星霜容貌相似真是个巧合?
“比起顾小姐,你不觉得,这座雕像其实更像另一个吗?”慕容流雪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送入她的耳中。
秦绾闻言,不由得心念一动,迟疑道:“你是说顾夫人?”
“年里我去拜访过顾庄主,夫人曾亲自奉茶,见过一面。”慕容流雪道。
秦绾皱着眉,努力回忆顾夫人的容貌。她和顾月白更熟,顾夫人只是三年前为顾宁提亲那会儿见过几面,除了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了,毕竟她和这类比自己大了一轮的大家闺秀女子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现在被慕容流雪提起来才恍然察觉,这座雕像,说是像顾星霜,或许更像是顾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然而,看出来了,却也让她更头大了。顾星霜也罢了,小丫头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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