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十年代有空间- 第214部分

　　　　张母能说什么？孩子都准备好了。她笑着点点头，抱起孙子去厨房。

　　　　厨房里，周娇很快烧好。回了客厅，取出一坛烧酒、一坛子果酒放在柜台上。炕上摆上两木盘冻梨、冻柿子，笸箩内摆上各类炒货与糖果。

　　　　收拾妥当后，周娇特意在客厅点上六根红蜡烛。新年新气象，她希望来年一家人平安安顺，红红火火过日子。

　　　　很快，张爹带着三个儿子进来。他坐在炕上，看着眼前陆陆续续地过来，围聚着自己的儿孙们。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酸，有些喜。

　　　　“爹这辈子最高兴就是有了你们三个儿子。原本以为今年大年夜就这么过去了，刚才还觉得心里空落落，总觉得这年过得不踏实。没想到我老儿子小儿媳想到我心里头了。孩子们，咱们家年夜晚开始了。”

　　　　大家听了笑眯眯地看向张母，等待她开口。

　　　　张母笑道：“今年娘很开心很满足，今晚也很高兴。吃了年夜晚，来年你们更要努力工作。娘今年不说了，好多菜等着咱们，吃吧。”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两位长辈开心就好，高兴就好。

　　　　张国庆替张爹张母倒上酒，“大哥二哥你们自己倒上，嫂子们也倒上。我们敬爹娘一杯，祝愿爹娘天天开心。”

　　　　“小叔，等等我们。”

　　　　“好，你们喝果汁，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倒满杯子，大家举起杯大喊：“祝爹（爷）娘（奶）天天开心。”

　　　　张爹俩人乐的合不拢嘴，一口气干完杯里的酒。

　　　　有了张国庆三兄弟陪着张爹逗乐子，周娇三妯娌陪着张母说着趣事，参合着孩子们的童言童语。这顿年夜饭吃得一家人笑得东歪西倒。

　　　　十二点一过，张爹一声令下，三家门口三个儿子同时点燃鞭炮。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随着村里村外那一阵阵此消彼长的炮竹声，新年终于来了。

　　　　周娇端出了五色五味的年夜饺子。五种颜色，五种馅料，精巧别致的饺子，让吃饱喝足的一家人哪怕够撑了，还是省不得放下筷子。

　　　　“我吃过五分钱了。”

　　　　“哥，我吃到红糖块。”

　　　　“我，我也吃到两分钱了。”

　　　　随着孩子们惊喜的欢呼声，随着张家人人皆吃出一个个崭新的硬币、红枣、红糖块，在红红的烛光照耀下，是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吃过饺子，如同往年。这次喜子几个孩子带上毫无睡意的小平安，来到炕前，向张爹张母磕头拜年。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爷奶新年快乐，一顺百顺。”，让张家人的笑声穿出张家小院，飘荡在北山脚下。

　　　　张爹张母是睿智开明的长辈。他们不管男女，不管长孙喜子还是最小的平安，一律统一对待。

　　　　孩子们拿着崭新的压岁钱，开心的笑眯了眼。

　　　　对着这点，周娇很是佩服。重男轻女要不得，偏心更要不得。儿子是自己生，偏心点他兄弟姐妹要是大度也不会太计较，可孙辈就不同。孙辈与祖父祖母到底隔远了一层，孩子们小，很容易记仇。

　　　　张家有张爹张母，是张家孩子们的福气。为人父母，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家人的尊重爱戴。

第402章　新年合欢聚（）　
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

　　　　饺子吃过了，初二的面从张国庆大舅娘的手上一小碗小碗的端出。

　　　　细细的面条，让张国庆忍不住瞟向众人。

　　　　沉默寡言的大舅，温和开朗的小舅，满脸笑容的两个舅娘，一屋子和善的表兄们。这就是他的外家，也是他的亲人。

　　　　他们用最好的食物招待了老张家，用纯朴简单的话温暖了一室寒气。

　　　　张家人，尤其张爹，他太了解自家岳家人的为人。

　　　　他笑眯眯地让孩子们快吃。每年这么一趟，他已经学会了坦然接受，不似下一辈那么不安。吃着碗里的面条，他回忆起老丈人。

　　　　陷入回忆的不止张爹，感触最深的还是周娇。

　　　　有了眼前这家人的衬托，林家人成了连渣都不如。人品教养与地位学问终究毫无瓜葛，最淳朴、最真诚还是脚踩土地的老百姓。

　　　　确定回拜日期，张家人丢下礼物，逃命似的赶紧回家。走到半路，再也看不见两个舅舅，一家人彼此相视，忍不住哈哈大笑。

　　　　送礼物送成张家人这么狼狈的真是少有。

　　　　初一拜祖老，初二拜舅娘，初三“扫穷鬼”，初四外嫁女走娘家。

　　　　每年初四，是老张家三房相聚的日子，这天也是张家女儿回娘家的日子。这个规矩从张爷爷在世开始潜移默化下成了老张家的传统。

　　　　老张家的媳妇们想回娘家，最快也得初六。据张母说老爷子在世曾说过，初四不管是什么事，都得放下过来参加家族聚会。

　　　　因此，初四这天大家一股风的拥到张大伯家里。幸好老大张青山家的院子大，还没到中午，堂屋与东西厢房坐满了人。

　　　　往年日子怎么艰苦，这天是老张家的家族聚会，合三房能力也能凑足几桌酒菜，尤其张爷爷在世那会，桌上再怎么缺主食，可上山飞的飞龙汤，烤的鹿肉，炖的野猪，是样样不缺。可如今张大伯只能苦笑。

　　　　他是副队长，先带头砸锅表率。如果老张家一众全去食堂，估计队里余粮一顿都会清空。

　　　　要不是外人怎么说老张家儿子好呢？张青山这位长子带领各个弟弟们开始分开行动。不一会，几家筹齐野味、菜干等食物开始埋锅造饭。

　　　　别出心裁的一顿家族聚会被老张家一众青字辈们完美改善。院子里两口大灶在咕咕响，香味勾引的人人吞口水。

　　　　一大清早，张美丽四个堂姐妹们带着一袋糖果，陪同丈夫，孩子们陆陆续续地回了娘家。

　　　　今天四个姑爷有志一同的带来高粱烧，让张家男人高兴的哈哈大笑。张美丽四姐妹带来的随礼糖果，也被张母三妯娌分给了族里的长辈、邻里乡亲。孩子们也高兴地拿到压岁钱，开始四处玩鞭炮。

　　　　直到日上三竿，老张家终于盼来了老张家姑奶奶张大妮和刘大壮夫妻俩带着两个孙子过来。

　　　　正房摆上了四张桌子，随着炖菜上桌，外面响起里一阵阵鞭炮声。大家都不用招呼，男人一入座，女人孩子们开始找位置坐下等待张大伯发话。

　　　　堂屋炕前正桌上坐了张爹三兄弟、老姑爷刘大壮、四个姑爷，还有负责倒酒的老张家长孙张青山。

　　　　在老张家，老三房聚会，长子长孙的地位很特殊。比如张爹和张小叔永远没有先发言的机会。比如张国庆再怎么比张青山优秀，他也没权利越过长孙，能代替长孙首位祭祖。父死子代，在老张家张青山是无愧的老大。

　　　　随着张大伯拿起筷子，一声“开动”，飞快的响起一阵阵碗筷碰击的声音。大人们看过去，会心笑笑。

　　　　张国庆这一代青字辈的兄弟够多，可下面一代明字辈的那是更多。满满两桌子的老张家孙子孙女加上外孙外孙女，挨挤在一起。这人丁可真够旺！

　　　　张大伯见一群萝卜头都不安停下，赶紧笑道：“想吃就吃，吃了出去玩。”

　　　　孩子们看了看各自父母的脸色，高兴的站起来夹菜。

　　　　从此刻就很容易看出孩子们的性格，以及父母对孩子的教育。

　　　　在一堆孩子你推我赶的热闹场合，喜子和子文俩人很稳重地照顾着弟弟妹妹，尽显兄长风范。下面的弟弟妹妹也很有规矩的不参与抢食，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前面夹到的饭菜。

　　　　张大伯羡慕地看了眼，可他也不好怪罪到自家孙子们身上。他很清楚家境不同，孩子们受到的教育也不同。

　　　　很多人都关注到这一幕，各个心思想法一定有所不同。但在新年，谁也舍不得说孩子几句。

　　　　孩子们高兴了，大人也开心，很快转移到家常上。老实忠厚的刘大壮这位老姑爷受到十来个侄子侄女婿的热情招待，终于不胜酒力倒下。

　　　　酒过半巡，孩子们吃饱喝足，开始紧握压岁钱跑出去。

　　　　平安在张国庆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抓住他爸的胳膊，讨好的笑着，指着离开的一群哥哥姐姐们。

　　　　张国庆见状，赶紧抱着儿子，溜出院子，喊上一群孩子们回家。他买了好多鞭炮烟花，就是想带儿子一起玩。如今可算逮住机会了。

　　　　一个大孩子抱着奶娃娃，跟一群小孩子在玩鞭炮。这样的盛况让村里孩子们一涌而至。终于在大孩子不小心用二郎腿炸飞了他家木桶后结束。

　　　　家族宴席过后，迎来了破五。

　　　　破五清晨，张国庆与周娇开始清理垃圾，点上鞭炮，吃完“破”饺子。从这天开始，周娇也不用担心过年忌讳。

　　　　来往不断的客人上门，让一家人严重缺失睡眠。

　　　　她顾不上婆婆说得让她先动动针线，也顾不上去注意别人。关上大门，一家人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初六。清晨，他们一家三口又开始大包小包的带着行李和礼物，赶往省城拜年。

　　　　在省城有赵传光以及四位叔叔家，黄家与赵家。他们是赶早宴，吃晚席，马不停蹄地在各家来回。

　　　　两天后，一家三口带着满满一袋子的红包回了县城。来不及歇口气，紧接着拜访各处长辈、单位团拜。

　　　　还没体会假期，迎来了上班。这个忙碌的春节对于张国庆来说已经接近尾声，对于周娇与平安来说，天天是春节。

　　　　族人团拜，亲朋好友相聚。在鞭炮声、欢笑声，时间天天过去，五九年的春节就这么悄悄的离开了。

第403章　挖河泥积肥（）　
也许老天也看不下去无事可做一身逍遥的周娇。

　　　　这不，通知单上明确让本校学生张国庆与周娇某日某时在校集中。

　　　　集中干嘛？下农场挖河泥。

　　　　三月初，在东北积雪才开始刚刚融化。想到这样的季节要让人挖河泥积肥，周娇真要醉了。

　　　　面对张国庆担忧的眼神，她只能笑笑。

　　　　高中三年，她除了上几节思想课，参加两次宣传活动，劳力活动一次也没参加。这次已经关系到个人档案，将来的前程。她不去也得去，还不如积极点的好。

　　　　张国庆也知道连老校长都让手无寸铁之力的周娇出场，那已经不是能逃脱的任务。可他比周娇更了解任务的难度。

　　　　天寒地冻，冰雪初融，荒山野地毫无遮掩，一阵大风刮过来，那跟下刀子没两样。更何况还要下河。

　　　　往年缺肥，张爹也时常带他们三兄弟挖河泥积肥，可没在这么早的季节，基本还要过一个月。那会除了挑河泥累，其他还好。

　　　　张国庆看着自己手掌心的芊芊玉手，他都可以想象得出将会血肉模糊。在那样的场合还不能与众不同的戴着手套，独身事外的游离与人群。更让他无奈的是居然连伙食都是学校食堂职工亲自上阵——连这点后路都被堵了。

　　　　再怎么担心，这天还是来了。

　　　　一早将平安送到张国富家交给张爹张母，夫妻俩人赶往学校集合。

　　　　过去一直胜任班长的张国庆，尽管因为自学退任，可一点也不耽误他的高人气和大家对他的服从。

　　　　周娇一直觉得有些人天生有领导才能。比如张国庆，前世孤儿出身的他，根本没人培养他。可他的才能就如与生俱来，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班长，大学内更是全票当选学生会会长。

　　　　此刻见他被学校老师们喊过去，她是一点都不惊讶。看着他游刃有余一通指挥，将扛大旗的任务交接予人。让周娇低头宛然一笑。

　　　　县中全体师生和校职工一群庞大的队伍唱着歌曲，浩浩荡荡的举旗步行前往五十里外的农场。

　　　　清晨开始队伍一路疾走，终于在中午抵达农场。

　　　　在老校长安排下，大家还不来及缓口气休息片刻，已经手上拿着分到两个玉米菜团子，边吃边走来到任务地方——下游一块河岸边。

　　　　整条大河的支流上中游段，四处可见河岸两边高高竖立的旗子在迎风飞舞，河底岸上，人们已经干得热火朝天。

　　　　下游这一段因为上游已经拦坝，中游还有人用水车汲水，而显得河底除了层薄薄的冰块，没有一处积水。

　　　　竖起代表县高中的旗子后，学生们很快被各班班主任分派任务。

　　　　见周娇被分派下河底挖泥，张国庆见状主动请缨上阵挖泥。有自己在还能看着媳妇一点。

　　　　周娇穿着草鞋，踩在河面上，用石头开始砸河面，刚开始她觉得挺有意思。薄薄的一层冰一砸就碎，不一会就干完了。

　　　　有了张国庆在身边护着，她基本上在薄边区域，可慢慢地，随着出现淤泥，她双脚陷入，草鞋已经起不了作用。刺骨的冰冷一阵阵从脚底透到全身，时不时地让她打激灵。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全身血脉停止了流畅，双脚已经失去知觉。再看一眼光着脚丫子的赵媛媛，狠狠心脱了草鞋，脱了厚袜子。

　　　　她朝一旁时刻注意自己的张国庆使了个眼色。如今大家都激情四射，人人怕自己输于对方，拼命干活。她绝对不能让人抓话柄。

　　　　周娇机械地挖着淤泥，一铲铲地将淤泥倒进竹筐，时间久了，倒是开始浑身冒汗。一阵阵风吹过来，又是一次次打激灵。

　　　　周娇不知道自己干了多少，只知道哪怕张国庆一直偷偷地往自己竹筐里添泥，她的速度还是赶不上赵媛媛她们。见负责她这边挑竹筐的两个同学一脸轻松，她就知道落后大家很远。

　　　　她来不及羡慕赵媛媛她们，也来不及听广播里的声音。狠狠地吸了口气，憋着劲，想飞快加速动作，可时间久了，她发现铁铲构造真不合理，死沉死沉。

　　　　张国庆一边飞快的铲完，见挑走竹筐的同学还没来。他心疼地看了眼周娇，开始使劲地将她前面不远的淤泥往赵媛媛她们那些竹筐里塞。他如今恨不得一下子铲完河底淤泥，让自己媳妇快点上岸。

　　　　要说张国庆此刻最遗憾的是什么呢？那就是他自己太轻松了，跟玩没两样，可惜不能夫代妻忙。

　　　　好不容易喇叭里通知吃晚饭，周娇累得连脚都拔不出来，全身一松懈，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