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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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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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念德跟赵汝愚都是政客,对于教书育人,还没有一套一套的讲究,但是朱大神不一样啊,人家是教书起家的,重修白鹿洞,扩建岳麓,这教育两个后辈,还不手到擒来?

    “大郎啊,我已经够惨了,若是晦翁还有慈湖先生一来,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你赶紧想想法子!”

    李伯言见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范贱人,不免有些同情,拍了拍肩膀,说道:“莫慌。他们过来,又不一定是你父亲给你请来的老师,再说我听闻晦翁致仕之后,忙于著书立说,无心收徒,此番远道而来,还是跟学说对立的陆氏心学的慈湖先生同来,没准是到岳麓,再来一次鹅湖论学。”

    “鹅湖论学?什么玩意儿?”

    李伯言白眼一翻,道:“平日里让你多读点书你不读,连这个都不晓得。孝宗淳熙二年,吕祖谦邀请了晦翁和陆九渊、陆九龄兄弟共四五人在信州鹅湖寺集会,讨论为学之方。这便是鹅湖之会了。”

    “哦,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李伯言冷哼道:“没什么了不起?两家原本交锋,都是书信来往,这回面对面,你用脚趾头想想,场面定然是唾沫横飞,言辞激烈。”

    范钦与李伯言年纪相仿,对于模糊的理学也是没什么好的印象,双手环抱,说道:“有比打一架痛快?”

    “那自然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

    两人咯咯一笑,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解气啊。

    范钦趴在栏杆上,踢着摆放在暗处的花盆,“鹅不鹅的我是不晓得,但是我爹的意思,估摸着死活都要将我塞给晦翁。”

    “得了吧,你爹啊就吓唬吓唬你。如今官家严禁理学之风,包括陆氏心学,你爹是政客,他会不知道理学一时之间难有出路,都这样了,让你跟着晦翁,不是飞蛾扑火么。”

    范钦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便乐呵道:“那大郎的意思,他们二老过来,不是为了我进学的事儿?”

    “你?得了吧,你多大脸啊,让晦翁千里迢迢过来,还专程为了你,你以为你谁啊。”

    范贱人忽然跟发羊癫疯似的,一下子跳起来,“对对对,我什么都不是。哈哈,听大郎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

    “……”

    “智障!”

    范贱人一乐,道:“智障?是大郎当初跟西山先生说的,构成天地万物的东西吗?提这做甚?”

    李伯言白眼一翻,“对对对,你就是由智障构成的。”

0043章 杂交水稻的威力() 
舆论,永远是随着下一个舆论的到来,随之冲淡,然后被人们淡出视野。

    一直用黑幕遮着的白楼,就这样,一步一步地从百姓口中的谈资之中消失了。继而津津乐道的,还是跟李伯言有关,那便是忽然之间,永州不少大户招收佃户一事。

    李伯言本来没想过,事情能够发展地如此之快。最先有动静的,居然是老何家。首先用了大量的银钱,包了不少湖滩沼泽之地,大肆屯田,继而宣布,何家佃户,一律免去丁税户税。这样一来,永州早就怨声载道的佃户们,一窝蜂地朝何家涌去。

    其余的土豪地主,在抽穗的时候,便请不少老农看过,按照从李家拿来的稻种,一亩地的产量,确实能够达到七石,有些好点的田,甚至可以达到八石,九石的亩产量,这下,拿到李伯言提供稻种的土豪们都疯了,统统打出免丁税户税的优惠待遇。

    他们也不傻,一亩田当三亩田用,但是一个人不能当三个人使唤啊。永州有的是田,就是没人耕而已。面对这些豪门大户的疯狂招工,一时间永州的官员糊涂了。

    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大宋的户籍制度,由于战事动乱,很是宽松。除了有地的主户,客户的流动,很是频繁。永州二十几个大户纷纷免了丁税、户税,附近几个州县的佃户都往永州跑过来了。

    诸如楚家这样的大户,底下的客户,一下子多了几百余户,永州一瞬间,多了几千户的人口,这让范念德坐不住了。

    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事还让范念德震惊。这绝对不是多了几千户人口的事,而是这些拥田大户们主动肯帮客户缴纳户税、丁税,这样前无仅有的破天荒,让范念德老泪纵横。

    这事情,当初临川先生功败垂成,晦翁知漳州时,提出类似的“经界”,又遭强烈反弹,如今,永州的这些大户,前无仅有地主动提出代缴户税、丁税,让他何等地震惊。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李伯言。代缴丁税、户税的措施,是从李家开始,当初以为是玩笑之举,然而如今这状况,根本就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大郎!大郎啊!”

    李伯言还未从书房出来,便看到范念德连官服都未换,匆忙跑来。

    “范公,您这是……”

    范念德一把抓住李伯言的手腕,神情激动地问道:“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办到的?”

    “什么如何办到的?”

    “永……永州的那些个豪门大户,为什么一个个都免了佃户的户税,丁税?这……这短短半个月,为何永州多出来几千户口?”

    “几千户吗?这些家伙下手倒是挺快的啊。”李伯言原本以为,多少也得等秋收之后,待到农闲之时,这群老家伙才发力,没想到,这群精明的家伙,在稻谷抽穗的时候,便看出了苗头,开始纷纷出手。

    范念德见到李伯言还卖关子,真想一巴掌呼过去,但又舍不得,着急道:“大郎,你这个要急死老夫啊,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要让永州一下子平白无故地多出这么多的客户,自然是不现实。不过如今大宋税重,这些豪门大户,纷纷免了这些佃户的丁税户税,自然是将其他州县的佃户都吸引过来了,永州自然多了不少的人口。”

    “要死了,老夫问的是这事儿吗?老夫是问,他们为何会免了佃户的丁税户税,总不能是嫌钱多吧?你莫要告诉老夫,这里头没你的事儿。”

    李伯言哈哈一笑,道:“这几个永州大户,得了晚生给的一些稻种,每亩田地能够出米七石,永州如今地广人稀,佃户雇佣不足,这些地主们又……”

    “出米七石!”范念德直接打断了李伯言的话,只因为出米七石这四个字,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容易解释了。一亩田若是单单出米二石,按照永州尚不发达的农业水平,一户人家两到三个壮丁,顶多也就是百十亩地的耕作水准,刨去每年夏秋的正税,再要是缴纳佃户的人税、丁税,另外作为主户,还得承担田税,那样子算来,这些永州大户定然是不乐意的。

    所以永州不少田地,宁可空着荒着,也无人耕种。因为一旦耕种,就意味着主户要缴纳田税,按照如今永州的人口跟田亩的比例来看,恐怕会入不敷出。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每亩出米七石,等于说,只要底下多一户,夏收加上秋收,就能足足多出一千石,那么光这一家佃户,就能为他们每年创收一千多贯!也难怪,这些大户们会如此疯狂,不计成本地招佃户了。

    范念德恍然大悟,现在若是不先下手为强,等到这个风声传开来,恐怕荆湖之地的佃户,立马就会成为抢手货。

    一千贯啊!那可又是多出来的十亩地!与这么疯狂地利润想必,那些佃户的丁税户税算个屁啊。也难怪,这太阳打西边出来。

    范念德这小心脏,跳得有些承受不住了,颤抖着嘴唇,看着李伯言,道:“这……这……我得立马上奏朝廷!如今良种,必然要举国推广!”

    “范公莫急。”

    “废话!我能不急嘛!此等利器,怎能单单成为这些富户攫取利益的手段!老夫就算为了政绩,也不能私藏此等神物,于国于民,都应该上报官家!”

    李伯言看着范念德一副心系社稷的样子,安抚道:“正因为关乎社稷,还有关心范公您的前程,所以我才不让范公您上报的。”

    “为何?”

    李伯言凑近了,小声说道:“这个秘密,范公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你说便是。”

    “这些稻种,第二年会退化。”

    “退化?”

    李伯言点了点头,道:“来年留种,产量将会不出五石。”

    范念德一愣,旋即道:“若是出米五石,那也好啊,现在农户每亩才多少产量?二石,二石!”

    李伯言抬眼,轻声说道:“再次轮作,又会锐减,恐就变三石了……”

    “……”

    范念德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这无疑就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喜讯,然后告诉他,这不过就是黄粱一梦。也难怪,李伯言会说,不能上报官家了。

0044章 大手笔() 
看着范念德忧心忡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伯言解释道:“这些永州富豪们自作聪明,以为今年收成,留作明年的稻种,几次轮作,将来永州的田产皆能如此高产,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杂交水稻,要是能这样搞,李伯言还会给这些人挖坑?早就自己闷声量产了。

    “你!你这是在作死!到了明年,那些人若是幡然醒悟过来,找你秋后算账,看你还怎么办!”

    李伯言笑道:“能怎么办?我又没保证年年高产,卖他们稻种的时候,可是货真价实,他们自己自作聪明罢了。”

    范念德眉头一皱,又问道:“那这批稻种从何而来,为何你会知道有如此惊人产量?”

    “这个嘛,是当初的一个神秘藩商带来的。”

    “神秘藩商?”范念德眉头一皱,“这个可不好找,你当时为何不说呢?”

    李伯言眉头一挑,道:“我这不是想,三年就会退化成原样,那还有什么用,也就没搭理他。不过借此机遇,能够将客户大量集中在永州,不失为一个良机。”

    “有何用?那些豪门大户又不傻,你瞒不了几年,最后一纸契约,说撕毁就撕毁,还谈什么良机。”

    李伯言摇了摇头,说道:“湖广两地,人口稀少,若是发展起来,一定不会让范公失望的。如今范公知永州,权且当个实验。这多出几千户,自然有其余地方少了几千户,我想,该有人着急了。”

    “这件事若是传开了,如何是好?”

    李伯言笑道:“传开了,范公还是太小看那群人的贪欲了。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拿出来,不然您身为一州之长,也不会不清楚此事了。”

    范念德双手负背,皱眉道:“可此事一旦败露,吾恐大郎你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范公放心,凭他们手上那一捧稻种,就算来年春种的时候少了一石二石的收成,也会觉得只是水土问题,只要还在那个承受范围之内,这个幌子,不会有人戳破的。”

    “我……我真是服了你个李疯子了!”

    李伯言招手,道:“范公留步,不知道晦翁还有慈湖先生,何时能到?”

    “哦?消息倒是灵通。你等着吧,有你好受的。还有,这件事,不要再闹大了,一旦收不住场,我看你如何是好!”

    李伯言两手一摊,道:“我这手头可没多余的稻种了,不然还能再捞上一笔。”

    “那群蠢货,那多少银钱买你那稻种的?”

    “不多,三百贯一斗。”

    “咳咳!三百贯!疯了,真是疯了!”

    李伯言呵呵一笑,道:“要是您不知道事情,搁您您买不?”

    “……”

    还别说,要不知道有这一茬,谁会不买?

    “这个中原委,范公莫要告诉晦翁还有赵相公。”

    “赵相公都不能说?”

    李伯言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是不能,而是不必要。”

    “随你吧。不过赵相若是想了解,不用通过我,想必也能知道。”

    李伯言笑道:“反正谁上报朝廷谁倒霉,您不做那样的傻事就好。”

    范念德哼哼了一声,回头便见到提剑一路走过,旁若无人的仇巾眉。

    “又是你爹的填房?”

    听到这话,仇巾眉顿足,却未转过身来,在石栏便就这样止步,似乎想听听李伯言如何解释。

    “额……这个……我媳妇儿!”

    玉手握剑更紧了一分。

    范念德冷冷一笑,摇头而去,“你个屁大点的娃子,还媳妇儿?能降得住你的,怕还在娘肚子里未出世呢。”

    “……”

    李伯言一阵无语,有这么埋汰人的?

    ……

    ……

    永州百姓口中,都在因为永州城二十几个大户疯狂屯田买田,又不计成本地招收佃户,有些狠的,更是一签就是五年十年的,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似的。那些从十里八乡赶来的佃农们倒是乐意,不用缴丁税户税,有些条件优厚的,甚至还免去一小部分的正税,这好事上哪儿找去,纷纷安家落户。

    由于战乱,大宋对于户籍的限制很松。主户便有那些有地的人家,碍于土地的限制,自然无法迁离,但是这些无地的客户,就相对来讲,变得自由许多了。

    然而对于何家来说,置办田产的同时,始终没有忘记那被黑幕遮着的白楼。

    这半年以来,何家老太爷、何大老爷、何余庆等等,都不同程度地盯着白楼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包括李伯言。

    奈何李伯言嫌天气惹,这大半个暑天都躲在屋子里,倒是将何府盯梢的下人热晕过去好几个。

    “二爷,有信儿了。”

    何余庆喝了口新上的花茶,道:“说。”

    “今儿个王麻子从谭木匠手下的徒儿口中打听到,李家从他师父那儿定制了一批价牌。”

    何余庆眼睛一眯,道:“终于是要上正戏了吗,快说来听听。”

    “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的查了,就是刘记的菜单,有几个特殊的,小的抄了下来,给二爷您过过目。”郝大通脸上多了一道新疤,看上去十分恐怖。

    何余庆接过纸,扫了一眼。

    “蛋黄玉米……五百文……”

    “茄汁薯条……一千文……”

    “国士无双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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