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西州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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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西州制霸-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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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略一思索,还真是像刘范说的,要是没有皇权在背后撑腰,十常侍早就被朝臣们扔出宫去喂狗了。刘范又道:“若是皇帝能有孝武帝一分聪明,又怎能容忍十常侍如此作祟?实是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为国之大贼,他利用十常侍,做了多少明面上不能做的事?迫害党人、增加苛捐杂税、挥霍无度、荒淫无度,哪一件事不是十常侍去做,而皇帝陛下最大受益的?所以我说,十常侍不过是真正的国之大贼的武器罢了!”

    “十常侍这个武器很好用,皇帝既能用他们来做一些不光彩的事,又可以用他们来抵挡忠良之士的反攻,有了十常侍,皇帝高枕无忧。而很多人却像孟德兄这样,只知道要铲除十常侍,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真正的大贼——大汉皇帝刘宏!”

    曹操觉得刘范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一直没有说话,让刘范给他上一堂课。刘范道:“天下亿万名百姓就好比是土地,皇帝好比是一棵参天大树,大树贪婪地吸取着土地的养分,导致土地变得越来越贫瘠。而十常侍是这棵树的十个枝桠,借着大树提供的养分越来越长,刺入天空之中。拟孟德兄等仁人志士,一心想要让土地重新变得肥沃起来,不得不说这确实无可厚非!但孟德兄等只想着把十个枝桠砍断了,然后大树就能倒地,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大树还在,他的十个枝桠随时可以死而复生。”

    曹操从刘范的比喻中听出了大不敬的意味,但却折服于刘范比喻的形象贴切,所以没有出言反驳。刘范道:“所以,唯一一个能使土地重新变得肥沃起来的办法就是,直接砍伐这棵大树!只要大树倒下,他的枝桠也就会跟着倒下,大树再次化为灰烬,融入到土地之中,土地的养分也得意重新回到土地之中。”

    “古人云:君者,臣之源也!若是君主不正,那臣下也只会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行不轨之事。官员行为不轨,那就伤害到底层无辜的百姓。想要铲除十常侍,或者是想要重振朝纲,那就必须先把君主的问题给解决了。”刘范一字一句地说,也不在乎这是否大不敬,因为刘范清楚曹操的为人,总是敢于打破常规和违反常理,拥有和别人截然不同的思维导图,他是绝不会因此对刘范自己不利的。

    这一番话,刘范都不敢和父亲刘焉说,所以穿越了一年多了,经历的多了,思想也多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他早就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对象以供倾诉。知道今天,曹操出现他面前。一时兴起,索性刘范就一股脑地全都告诉曹操听。刘范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这么要紧的言论告诉曹操,曹操在十几天还曾经想要把他给弄死呢!

    也许,每个人都有这个短处:了解别人容易,了解自己就很难。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探寻最真实的自己,比如陶渊明,再比如李白,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但很多人却永远都找不到自己,比如“穷途之哭”的阮籍,再比如失爱多次的张爱玲。因为了解别人,只需要走近别人的身边;而了解自己,却要走进自己的灵魂。

    刘范大抵也是如此。曹操多次为何进设计,多次想要送刘范下地狱,要说刘范心里没有伤疤那是不可能的。论豁达大度,刘范还达不到范仲淹“宠辱不惊、宠辱偕忘”的境界。但刘范却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直言相告,刘范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疯了。但转念一想,刘范得到了原因,或许是因为刘范很像曹操吧。

    一样的爱国热情,一样的救国渴望,一样的年少轻狂,一样的机智狡猾,一样的打破常规,一样的犯罪心理,一样的家庭出身,一样的勃勃野心。这样的巧合太稀少了。刘范之所以清楚曹操不会这么做,不会那么做,并不全是因为读过史书,了解曹操的生平,更多的是在曹操这面镜子面前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曹操之所以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洞察刘范的心思,了解刘范的下一步动作,也是在刘范的影子下,看到自己的影子,与他重叠在一起。

    从这个角度看,有可能反身证明,最了解自己还是自己。刘范想到这里,不禁对日后的争霸提心吊胆起来:曹操已经是很伟大的君主了,如果他还对刘范了如指掌,那是一场灾难。加上年龄的因素,刘范感觉曹操就像一个母亲,他就像一个顽皮的男孩,母亲总是能从男孩奇怪的行为中洞察出他的思想。

    两个差不多的人,在战场上相遇,那种情景真是美得让人醉,但那也可称之为相爱相杀,因为他们杀的是另一个自己。

第二百二十五章 孟德高见() 
曹操一直说不出话来,就任由刘范在脑海里各种意淫。终于曹操想通了,才打破了刘范天马行空的意淫。

    曹操感叹道:“真没想到,子楷竟如此这般睿智。”

    听到著名大枭雄曹操夸赞自己,刘范的心就一颤。曹操道:“原本某以为,子楷或许在军事上无人能敌,在文采上无可比拟,没想到子楷竟还如此精通政治权术之道。”

    刘范心虚地道:“孟德兄过奖了,军事上称不得无人能敌,至少在孟德兄面前夸不下海口;至于文采,那也不过只是某剽掠先人的罢了;至于权术之道,其实也都是某家的长辈们教授的。”刘范最担心别人夸赞他的文采,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作品”都是别人的作品,他只不过是偷来卖弄罢了。每每听到别人夸赞文采,刘范就打心底觉得自惭形秽,有一种负罪感。

    曹操也不置可否。曹操道:“也不见得子楷的权术都是长辈们传授的。至少在凉州的问题上就不是。当时,子楷的长辈们都在京城任职,子楷只身一人独闯凉州,用各种手段收服凉州,这可不是别的人能完成的。”

    刘范听了,淡淡地一笑,道:“孟德兄今日是专程来把某夸上天么?某这个人你也了解,最受不住别人的过奖,只怕孟德兄再多夸几句,那某都会骄傲了,哈哈!”

    曹操亦轻笑,道:“子楷休得过谦!天下谁人不知你治理凉州井井有条,良策迭出?你看看!”说着,曹操依靠在三楼的扶手旁,指着酒楼下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又补充道:“前几天某来此酒楼饮酒时,楼下的街道尚且还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但子楷进了雒阳后,不出几天后,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街道上,难民已经很少了,甚至看不见三个人以上的难民。这就是子楷的功劳啊!”

    刘范也看向酒楼之下的雒阳城的一条主干道,果然如同曹操,除了来来往往的衣着考究的富人之外,已经看不到难民了。而就在几天前,这条主干道还让衣着褴褛的难民们挤得水泄不通。刘范露出了一个微笑,眼里都饱含欣慰,他想:总算是做了一点有意义的事了。

    刘范回望曹操,只见曹操双手端起一杯酒,一脸严肃,他道:“来!为难民的得救,某敬子楷一杯!”说着,曹操脖子一仰,突出的喉结一上一下,眨眼间一杯酒就下肚。刘范也激动不已,也是痛快地一饮而尽。

    刘范道:“说到难民,其实也要感谢大将军、并州牧、司徒大人以及令尊的功劳。那时,雒阳城的粮食已经售罄,只有皇帝老儿的国库里还有足量的粮食。如果仅凭某一人上表,皇帝当然不会答应。全靠大将军、并州牧、司徒大人、太尉大人与令尊鼎力支持,进而带动整个朝廷一起上表请求开仓放粮,一向抠门的皇帝才会同意开仓。若没有他们的支持,只怕现在雒阳城街头的情景就不会如此协调了。令尊等大人均有功于难民,而功劳却全归于某一人之身,某每每思及,都觉得惭愧不已。”

    曹操道:“有何惭愧可言?子楷爱民如子,平日里就经常资助贫民,享誉满天下;又有首倡之功,说是子楷一人之人也不为过。况且,子楷还不怕难民太多会对凉州有影响,坚持给难民放行进凉州,并使难民融入凉州,此大功少有人能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想来子楷做如此善事,即便是上天也会被子楷所感动到吧!”

    刘范看了看窗外的青天白日,心情很复杂,总感觉仿佛冥冥之中他的命运和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早已被上天安排得恰到好处。而刘范一个穿越客,本来和东汉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只不过是拿了上天的剧本,演出了自己的一场戏,人生本如一场戏。看着湛蓝的天空,刘范甚至有一股想给上天顶礼膜拜的冲动。良久才道一句:“或许正如孟德兄所说,某所获得的成功,都是上天怜悯而赐予的吧!”

    曹操盯着刘范的脸,仿佛看到了一片湖,平静无波。曹操笑道:“事在人为。况且某亦看出些端倪来:子楷接济难民后,总是不忘劝诫他们前往凉州定居。这就一定不是上天所能安排的了。”

    刘范愣了一下,肩膀不自觉地微微上耸,他没想到曹操的眼睛已经看到他的布局了。刘范假装淡定,轻轻地把着酒樽,缓缓地摇晃酒樽,酒樽里琥珀色的酒随着他的摇晃,反射着一丝柔光,显得波光粼粼。刘范故意心不在焉地道:“只有难民进了凉州,某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危和温饱,其他的州郡,某是一个也不放心啊。”

    曹操听完刘范的话,也不说话只是脸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笑容,他久久地看着刘范低垂的眼睛,似乎要从那两颗墨黑温润又尖锐暗沉的玉珠中摸索出什么珍宝。刘范察觉到曹操在看着他,便想到曹操可能是会使用读心术,所以心里有些心虚。

    良久,或许是曹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就关掉了观察刘范的眼光。曹操道:“子楷劝诫难民进凉州,初衷是为了保护难民没错;但子楷在那之后又想到了难民到来的好处,故而才极力鼓动难民去凉州的吧!”

    刘范见曹操再一次读出了他的心思,懊悔失落不已。反正曹操都知道了,索性刘范也就告诉他了。刘范低下头,顺便举起酒樽,口中喃喃自语道:“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孟德兄的火眼金睛!”说着,刘范干了。

    曹操笑道:“子楷是有大智慧的人。难民的涌入,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对凉州的秩序井然和负荷产生冲击,但站在更长远的角度来看,难民越多,其实越好。”

    刘范夹了一块羊肉,缓缓地送入口齿间咀嚼,但刘范却心思全集中于曹操的话,所以一块滋味十足的羊肉,他一点味也尝不出来。刘范没说话,就代表是默认了。

    曹操手握酒樽,转头看向窗外的青天白日,侃侃而谈道:“人口多了,就能开垦出更多的耕田,生产出更多的粮食,饲养更多的牲畜,有利于农业的繁荣,大大提高粮食和肉类的储备,降低饥荒发生的风险,改变凉州几百年来人口稀少的窘境;人口一多,又带来人口红利,廉价劳动力数量和质量的提高,又降低了手工业生产所需的薪资成本,有利于促进手工业的长足发展;人口增加,新增人口的衣食住行,都是巨大的商机,这又会促进商业的进步。”

    刘范听了这些后世才会听得到的话,惊呼道:“孟德兄是如此想得到的?!某本以为天下除了某再无第二人能想得到!”这些理论,直到先进发达的后世才有,寻常的后世人都听不懂,学不来;而曹操一个一千多年的人,竟然眼光高到穿越一千多年!限制于时代的差异,刘范一直以为,只有他才会知道这些浅显易懂的理论,从没想到曹操一个东汉年间的人,居然能娓娓道来!

    曹操笑道:“本来某从未关注过这些,就跟袁本初那些士子一样,整天就知道钻进圣贤书里去。直到子楷在凉州闯出了一番新天地,某才得以发现,原来其中的门道,就算是圣贤也不会懂!也就是在子楷任凉州后,某才知道,原来子楷的脑中居然藏着这么多宝贝。”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争执又起() 
刘范听完曹操的话,他才明白,原来是他在凉州搞得太引人瞩目了。假想刘范没有穿越来东汉末年,也没有对凉州进行那些改革,受限于时代的差异,只怕曹操现在还在死啃圣贤书呢。这就是蝴蝶效应的结果。刘范心想。

    曹操又道:“某刚刚提及的新增人口的好处,都还不是最大的好处。对于怀揣着一颗野心的子楷来说,恐怕人口的大幅度增加,最有利的还是人多了,扩军就很容易吧?”

    听到这句话,刘范差点吓得喷溅出口中的酒来。扩军这不是一件小事。对于因为小农经济占主导而喜欢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中国来说,扩军在和平年代都被认为是劳民伤财、穷兵黩武之举,是万万不能为的;只有遭遇到威胁到国家统治的民族危机时,中国才会扩军,或对军队进行升级。比如清朝末年,要不是西方鬼畜几次三番的入侵,激起了清国的恐惧,恐怕清国永远都不会建立新军。

    现在的东汉,在黄巾起义过去后,总体局势还算平稳。故而曹操怀疑刘范有扩军的念头,这就是在怀疑他对政权的忠诚。刘范的性子和曹操是一模一样的,即使是被拆穿,也要先骗骗对方,看有无回转的余地。刘范举起酒樽抿了口酒,以此来掩盖住脸上的惊诧,又语气平淡地道:“今凉州早已安定,羌氐之患已然消弭无无形之中,且皇帝又无所差遣,就是某一心想要扩军招兵,那也没有合适的条件啊!何况孟德兄也是知道的,凉州赋税其实没多少,为了保命某都花去一大半,哪里还有闲钱去招兵买马?”

    理由充分,论理严谨,但曹操还是一如既往地睿智,一眼看破刘范的迷魂阵,那两枚细小的眼珠子在阴暗处如同夜明珠,升腾而起的两束火光,炙烤着刘范的心脏。

    曹操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里散发着微光,笑道:“子楷不用掩饰,过多的掩饰,更会暴露你内心的不安。如子楷所说,凉州已然安定,那子楷为何还要保持着足足十万凉州军?而且,这十万大军,几乎都是精锐的骑兵。恐怕天下能和子楷的凉州军一战的,也只有皇帝的南北两军和并州牧的并州军了。”

    刘范一怔,宽阔的手心、削直的手指,均冒出细腻的冷汗来。良久,刘范才迎上曹操审视的目光,道:“那孟德兄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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