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蚩言一家三口飞到阁楼门口之后,发现在灯影下,只有刘菱一人站立,刚刚的呼喊和叫骂声全都消失了。其中蚩言瞅着刘菱萧瑟的背影惊讶地叫唤了一声。
刘菱伸出手掌将黄玉书放回自己的怀中,这才转身循着声音向阁楼门口走去。看见在灯光下仿佛蚊虫般的蚩言一家三口,刘菱笑了起来。
“来得有些晚了!寡人将这妖怪打跑了。”
“都怪你这老不死的,像是死猪般睡觉,鼾声简直震耳欲聋,耽误俺救主人了。”
蚩言闻听刘菱的话,脸上本就多了几分的羞鼐,可在被这蚩娇没有头没脑的发难后,脸上终于是挂不住了。
“啊!你怨俺,还不都是你的错呀!你臭脚丫子让人闻了,一直想吐,俺睡得晚了,这才醒不过来了呀!”
蚩言根本就不往刘菱这头飞过来了,而是在原地空中,双手掐腰间,怒目而视蚩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吃了她似的,同时他那嗡嗡震动的翅膀还在快速地扇动着,使得包裹在蚩娇身上的大块耳屎在风中飞扬而去。
“诶呀妈呀!俺身上披的可是真龙天子耳屎呀!你这老不死的,想要偷看俺,也不挑一挑时候,偏偏在这时捣乱,咱们主人还向门口走呐!”
蚩娇就仿佛八十岁的老太太突然发了彪,把平日里都说不出来的话一股脑地全部都倒了出来,什么类似色狼啊,老不死的,全都向蚩言身上泼洒。
然而这仅仅是蚩娇的一点点小把戏:即使在说着话,她这手也是没有闲着,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完全都是在自己前胸胡乱的比划的模样,要是一般人看到不以为她是个疯子,也会认为她是一个魔怔,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一点,她说着话之时,她的这双眼睛就是不瞅人儿,偏偏就是往黑暗天空瞅去,说白了,她是在翻着白眼。
蚩言简直都要被蚩娇这一副怪模样气疯了,现在就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抽蚩娇两个耳刮子,但是以往的经历告诉蚩言,这样做无异于引火上身,自取灭亡,无奈的他仿佛受了气的小媳妇,直有被干憋气的份,竟然连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的呀!
时间在这一刻里对于蚩言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完全都是凝滞的。即使在文学家笔下,再如何形容时间的珍贵,可这时的蚩言都是不会认同的。
蚩言双手掐在腰间,并在微微颤抖着,紫胀起来的脸,仿佛看到别人把一滩稀释拉到自己的脸上一样的情景。
“你到是说话呀!你到是说话的呀!你以为在这里装疯卖傻,就会搏得到俺的同情了,你这简直是在做梦。”
本来这没理的人在自己说了一番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后竟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的人。这正如有一句外国的格言说得好,谎话说上一千遍后,谎话就会成了真实的存在的了。
蚩言和蚩娇之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并不是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说得清楚的,这在一边上看着自己父母吵闹的蚩影心里面是再清楚不过的。
“哎!”蚩影震动翅膀飞到蚩娇和蚩言中间,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老爹,老娘,你们累不累呀?主人都没有说你们什么,你们到好先在这里吵闹起来了,这有意思吗?”
蚩影耷拉着脑袋,到不像是劝架的,反而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在自己父母面前认错,这让本来心疼孩子的蚩言和蚩娇同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不应该如此,这样做是无谓的。
“回去睡觉吧!寡人又没有什么事情。”
刘菱在草地上的身影拖得长长的,直到走到阁楼门口站立,他这身影才在草地上看不见了,目光边扫视着蚩言一家三口边在口中说些劝慰的话。
“主人发话了,咱们一家回家睡觉去吧!”
蚩言说着话转身就向门里飞了过去。在他身后的蚩娇虽然也跟着他后面飞,但她还是在狠狠地白了一眼蚩言后,一抬腿,一手抓住自己满是脏污的臭脚丫子,边飞着边用手从臭脚丫子上搓下些许的污泥出来了,往蚩言包裹着大块耳屎的脖颈处倒灌而去。
一股酸烘烘的,热乎乎的,从皮肤的触觉上明显可以感觉到是圆滚滚的,颗粒状的东西从自己的脖颈处倒灌而下,直往自己的裤裆中就去了。
然而这根根的汗毛在污泥颗粒滑落之时,带起的异样瘙痒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就仿佛背脊之中钻入了什么虫子在啃食着蚩言的肌肉一般。
那动作怎么是这般的潇洒?翅膀还在震动着,双手轻轻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挥,那披散在自己身上的大块耳屎就被蚩言拿在了自己的手中了。
但紧接下来的动作就有些不堪入目了,蚩言一手拿着大块耳屎一手伸入到自己的背脊当中去,就仿佛手抓挠在玻璃上般咔嗞咔嗞地挠个不停。
“诶呀妈呀!这老不死的,没羞没臊的,竟干些不要脸的事。这可叫俺怎么活下去呀?”
蚩娇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见到蚩言被自己调戏,马上就放下自己的臭脚丫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是她做的一样,跟在蚩言身后边飞边哭闹着。
第900章 《爱情的力量》()
“哎呀!俺错看了你啦!你个老不正经的,大白天的,你就往裤裆里掏呀!”
蚩娇完全没从刚刚的怒火中走出来,反而在故意刁难蚩言,可这时的蚩言并不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了?俺这后背就是痒痛。”
蚩言边挠着自己的后背,边说着话,满脸通红,就仿佛猴屁股贴附到他脸上一样。
刘菱一直在蚩言一家三口后面走着,把一切都看在自己眼里,他不是不想要点破蚩娇的把戏,而是认为蚩娇太过泼辣,一旦点破了其中的玄机,反而会引起蚩言和蚩娇的战争。
“诶!”刘菱有些无奈,累了一天,反而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听这无谓的吵闹,心里面虽然多有不情愿,但是还是在长长叹息后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回去睡觉吧!不要再吵闹了。寡人累了。”
一进了门口,刘菱就说了这番话,转身就上了楼梯,然后身影就消失在黑暗的楼梯中了。
伴随着一声声嘎吱嘎吱的踩踏楼梯的声音,从刘菱身后传来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只剩下细细碎碎的响动,至于在说着什么,他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了。
“皇叔叔,你还是回来了!”
一上到二层,刘菱就看到万年公主站立在窗口前,表情凄苦地目视着自己,边向着他奔跑而来,边说着话。
“寡人没事儿。”
刘菱面目上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迎着万年公主跑了过去,几步就到了万年公主跟前一把抱住万年公主,口中悠悠地说着话。
“那妖怪好凶哦!”
万年公主简短的话语中明显透露着对自己刚刚才看到妖怪的隐隐担忧。
“寡人没事儿,寡人没事儿。”
反反复复的念叨,无非是为了万年公主能够放下心中的忧虑,不再为自己担心,这是一点刘菱唯一可以做的。
似乎刘菱的话并没有让万年公主宽慰多少,反而在听到他的话后轻微地抖动起来了,这让刘菱隐隐感觉到万年公主的情绪并没有从刚刚脱离开来,刚才的表现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寡人的漂亮老婆,肌肤如白雪体温如香玉,寡人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呐?放心吧!一切大坏蛋都会被寡人打倒的。好回来搂着寡人的漂亮老婆温存呐!”
然而事实真得像刘菱说的那样吗?显然不一定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经过接二连三的战斗,刘菱的身体早就疲乏不堪了。如果有一根稻草,那么他就是被稻草压死的骆驼。
“噗嗤”
万年公主哂笑了一声,头颅从刘菱的胸膛中抬出来,目光怔怔地看着刘菱,口中说道:“皇叔叔还有这般心思,到叫本宫开了眼界,江山不说,先是要说上一通,和美人温存的事。”
万年公主明显理解错了刘菱的意思了,她以为刘菱是想了她,可她不知道的是,刘菱是在把她的思绪牵撤到其他的地方去,好让万年公主好精神放松一些。
说起这时的刘菱,
像是她的开心果。
可这真得是浅薄的笑哈哈的玩笑话吗?
不是,
这一切——
——因为他爱她,
怕她受到惊吓。
表面坚强的他,
曾几何时,
还不是一个会哭鼻子的大孩子呀!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它常常使得一个意志不太坚定的人,变了。
变成了一铁骨铮铮的硬汉。
搂着她,
感受着她
暖暖的体温。
心像是被包裹了蜜糖般融化开来了。
又何惜这一无所谓的废话多说呐?
刘菱没有多说,反而故意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在万年公主凹凸不平的身材上,慢慢地上下打量着。
如果眼睛会说话,刘菱这一刻里已经说了话,他说公主,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寡人心里想的就是你口中说的。
万年公主有些惨白的脸上还是红了起来,像是西边天际火烧云般红艳艳的好看。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无非是在等待着被采摘的那一刻出现,而这过程,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或者一位英俊的少年书生,或者一位英俊而富有的王子,再或者一位老实敦厚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一举动让刘菱有点吃惊,至少在他的记忆中,万年公主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五指紧紧扣在刘菱的脖颈之上,蓦地把脸凑到刘菱脸颊上,亲了一口后,并温声细语地说。
“本宫依你就是。”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并不是刘菱的本意,可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哪儿呐?绿油油的柳树在光阴荏苒间便成了参天大树。
刘菱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无法享受万年公主给予的这份厚礼,他的身体早就疲惫的虚脱了,别说享受温暖如玉般的男欢女爱了,就是连走路都有些费力气了呀!
“寡人隐隐感觉到今晚有些不是太太平,公主今夜的好意,寡人心领了。”
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在听到刘菱的话后又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去,一颗鲜红的小心脏也扑棱棱地在胸膛中乱跳。
刘菱搂着万年公主温暖的肩膀向着床边走去,本能反射在看了一眼万年公主后,他才觉察到万年公主红艳艳的脸上在听到他的话后又变得惨白了。这才隐隐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太稳妥,甚至有些欠考虑了。
。
。
。
两个相爱人的相伴度过的深夜要比一个人单独度过的深夜更好一些。至少在刘菱和万年公主那里不会感觉到寂寞滋味,可对于伏翠来说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自从和咕噜结婚以来,咕噜只来过她房中一次,自此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咕噜了,就是连早晨吃饭的时间,也都是由侍女给她送来早饭吃的,见不到咕噜的一点人影出现的。
霞帔还未从伏翠身上脱去,当时的憧憬就完全化成了泡影,在她的脑海中,在她今生里,必定会有一个男子为她脱去凤冠霞帔,然后再占有她的身体。
憧憬和现实之间的差距竟然是那么的大,一个是海市蜃楼,水中捞月,一个是漫无边际的浩瀚沙漠中饥渴的人类,就因为有了这两种对人生不同的解读,这才有了现实主义者和幻想主义者的分别。
第901章 她的愤怒()
事实与幻想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呀!直到梦醒十分,现实的残酷依然压得伏翠时常感觉到窒息和胸痛。她还是哭泣了,虽然在家的时候,她的哥哥占有了她,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际遇。
粗大而红红的烛光在烛台上一点点顺着圆滚滚的蜡烛流淌着蜡烛液体,屋中跃动的火光仿佛斑驳岁月留在这屋中的痕迹,或者在洁白的墙壁上晃动,或者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忽闪着。
人生若真得有苦水,那么洞房花烛夜,一个人苦守着空房,也算得一个,泪水仿佛泉涌般从伏翠的脸上流淌下来,轻轻抽搐的面容之上泪痕在跃动的烛火照耀下显得异常显眼。
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际遇,一个对自己容貌非常自信的女人,竟然堕落到冰冷的现实之中了。
婚姻本身没有罪,要说婚姻有罪,那么在机关算尽后强加在婚姻上的枷锁是一种罪过,那沉重的枷锁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让人在腰酸背痛之余,亦感觉到人生的艰难曲折。
案几上的大圆铜镜在烛火的映衬下有些好看,打磨得光洁如新的镜面上,伏翠的人影倒映在镜面之上,而在镜面的边角之上恰恰能看到通红通红的蜡烛上流淌的蜡烛液体。
伏翠的心里还是难受,她以为她的人生就此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的人生从此后不再有一个男人,而是两个男人,一个会是她的丈夫,另一个会是占有了她的哥哥。
仿佛梦境般的幻觉,终于被现实中的一盆冷水泼醒,从此梦不再是梦,而心却随着梦的消逝而渐渐地冷却下来。
人生能有几回醉,醉上一回又如何?这半梦半醒中总是要比在这永无止境的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中徘徊要好了许多,暂时的麻醉,至少可以让人忘却内心的苦闷和忧郁之症。
伏翠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从床边蠕行到了摆放铜镜的案几前,拉出放在案几下的雕花木椅子,坐在了上面了,借着跃动的烛火看着镜面中的自己。
她感觉自己就在这一两天的时间,变的苍老了许多,那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间或可以看到一些白发生出来了;那原本红扑扑的面容此刻有些苍白。
人言常道,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这伏翠此时却有另一番的心情,她那里又有柔情似水的情意绵绵可以说,心中无非多了几分的苦水罢了。
是怨恨命运的不公,还是对自己际遇的愤慨,总之两种情绪夹杂着阵阵夜晚袭来的寒意,直让她感觉到身在屋中却犹如堕入永不翻身的阿鼻地狱般,彻骨的寒冷总是如影随行。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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