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冰蝉死了吗?”
咕丽看到放在贡桌上锦盒中的枯黄的冰蝉,认为这冰蝉八九不离十是死翘翘了,这才盯着锦盒中的冰蝉,对自己的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死。”
咕噜简短的一句话,仿佛侵入咕丽心田的一股甘泉般让她心神为之一震,视线随之从锦盒中的冰蝉上移动到咕噜的脸上,这才又开口说道。
“快死了吗?”
咕丽的心有些漠然,毕竟这冰蝉虽奇,可与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所以在话中,她才淡淡地又问咕噜一句。
咕噜扭头看向咕丽,正好四目相对,他脸上对咕丽露出浅浅的微笑出来了,他的笑虽然丑陋,却饱含着对咕丽满满的爱意,同时他说道。
“你想不想做这冰蝉的主人?”
咕噜的话,有些让咕丽感觉到震惊,做冰蝉的主人,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她就是这画中人的主人了,对于自己父亲突然的慷慨,她感觉到感激,眼中泛起了点点的泪花。
“当然想。”
咕丽有些像是孩子管大人要礼物般,简单而干脆地回答了咕噜的问话,但是咕噜更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在听到咕丽的心中之话的时候,他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甚至可以说是绚烂了。
“孩子,你是俺的孩子,你想要什么,父亲都会给你。”
咕噜嘴中是这么说,心里也是异常的高兴,他抓住咕丽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张开长满纤细牙齿的嘴,咬了一下咕丽的手指,顿时咕丽手指上鲜血如注。蓝色血液嘀嘀哒哒地从咕丽手指上滑落到洞地之上了。
“孩子,俺是你的父亲,俺要把最好的给你。”
说着话,咕噜拿着咕丽的手指往锦盒之上去了,一到了锦盒上空后就停了下来,任由着咕丽的手指上的血液滴落在锦盒中的冰蝉身体上面。
从咕丽手指尖上滑落到锦盒中的蓝色鲜血,仿佛滴落的雨滴一般往锦盒中的冰蝉滴落而去,而那气息奄奄的趴附在锦盒中不动的冰蝉枯黄而干瘪的身体突然就充盈了起来。
咕丽并不怀疑自己父亲口中所说的话,她相信这冰蝉是父亲给她的这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就像是小时候,她父亲给她的女娲袋一样的值得她去珍惜。
咕丽小时候的记忆是充满快乐的,她小的时候,时常收留一些孤魂野鬼来和她一起玩,而那些孤魂野鬼因为惧怕女娲袋的威力,对她也是尊敬有加,一切都是听她的安排。
听到咕噜的话,咕丽的眼中还是滴落几滴眼泪,口中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女儿知道,这世界上为有父亲最为疼爱女儿,女儿是不会忘记父亲的恩情。”
咕噜的另一只手放在咕丽的脸上,为她擦拭干了眼泪,口中轻轻地说道:“女儿这是在说那里话,俺这做爹的不疼你,这天下人还谁愿意疼你?”
正在这时,这饱食了咕丽手指蓝色鲜血的冰蝉却突然活跃了起来了。只见它身体上红光泛泛异常的耀眼,在锦盒中来来回回的爬行着恢复了活力。
咕丽的余光中看到了锦盒中恢复过来的冰蝉,这才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锦盒之中,双眼顿时放出了两缕精光出来,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它怎么这般的可爱!”
冰蝉对于咕噜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冰蝉自己在他怀中陪伴他数千年之久了,咕噜并没有去看锦盒中的冰蝉,目光停留在咕丽的脸上,看着咕丽脸上绽放的绚丽笑容,他心里犹如在冬日沐浴暖阳一般舒爽。
冰蝉是可爱,它像是一个浑身闪耀着红色光芒豆虫一样在锦盒肆无忌惮地蠕行着,这就难怪咕丽喜爱它了。
画中人从贡桌之上取下自己长袍穿在身上,全然不理会咕噜和咕丽之间亲情泛滥,只顾着穿好了衣服,这才瞅着咕噜面容,悠悠开口说道。
“主人,你这次放俺出来,有什么事情吗?”
在这画中人说话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这烛火跃动的死洞中又出了阴风,把这画中人一头拖到贡桌上的长发,吹拂得飘飘洒洒甚为的飘逸。
也就在这时,这画中人的脸才呈现在咕噜和咕丽的面前。原来这画中人在饱食了冰蝉身上的红色精气后,完全就换了一副模样。只见到,他国字脸型上皮肤白皙,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唇红齿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画中人不知道要比刘菱英俊了多少倍,这让长期处在寂寞中的咕丽一时间春心荡漾,心花怒放不已,目光紧紧盯在画中人的脸庞之上。
“俺是有事情要与你说。”
视线从咕丽脸上移开,抬头看向画中人,咕噜依然回答的简短而干脆完全没有一点娇柔造作的成份在他话里头。
死洞中的阴风有些奇怪,在咕噜说完这一段话后竟然又一次停了下来,那画中人飘散的长发也随之突然停止了飘动,像是一个暴布般遮挡在画中人的脸上,而这画中人在这时,让人看上去也就更加的神秘莫测了。
只见到长发披散在他的前胸和后背上,而他整张脸则被长发遮挡住了,甚至连他身上的黑色长袍也被长发遮挡得差不多了,只露出那么星星点点。
“俺要你去杀一个人。”咕噜紧接着说道。
“杀谁?”画中人冷冷的问。
第858章 画中人的背叛()
“刘菱”
一提到刘菱,咕噜的脸上渐渐地阴沉了起来。在他的记忆中,他已经派遣了好几位杀手去对付刘菱了,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失败。这对于他来说,一想到刘菱,他就有种如芒在背的冰冷。
“刘菱是谁?”
画中人久居在画中,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刘菱是谁,这才透过头发缝隙注视咕噜,问道。
“夸父泪岛上的皇帝。”咕丽抢先回答了画中人的问话。
画中人一伸手把自己遮挡在脸面上的头发挽到了他背后,然后注视着咕噜说道:“俺又怎么能杀了皇帝呐?”
至于他能不能杀皇帝,这是个未知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了根本就不愿意杀人。
“什么?你不愿意吗?”
咕噜的眉头紧紧皱着,獠牙在烛火的跃动下熠熠生辉,而他本人因为丑陋,更让人觉得异常的恐怖难看。
“俺在这画中呆得太久了,俺想要回家。”画中人面无表情,在说话时眼神中流露出了对家的向往。呆呆地说完了这段话后,他又紧接着说道:“主人能答应俺的请求吗?”
咕噜什么话都没说,紧皱的眉头几乎要成了一字,瞅着画中人重重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口中恨声恨气地说道:“这不可能。”
“俺好不容易得了仆人,你说走就走吗?”咕丽眼睛紧紧盯在画中人的脸上,语气中也显出了狼厉之音色出来。
画中人目光一一扫过咕噜和咕丽的面容后双手在空中随意的一挥后,那在贡桌上的锦盒徒然就从桌面上飞了起来。紧接着他单手在空中一挥就把锦盒抓在了自己的手中了。
“俺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的仆人了?”画中人把锦盒盖盖上后,把锦盒揣在了自己的怀中,盯着咕丽的脸,十分不屑地说道。
“咕丽是俺的女儿,你应该尊重他才是。”看到画中人脸上的轻蔑表情,咕噜心中生气,这才开口训斥画中人道。
“就行你女儿说话,难道不行俺说话吗?”这画中人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也渐渐地大了起来,眼神中似乎要杀了咕噜一样。
看着画中人微微低下的头颅狠厉的眼神,咕噜心中怒火犹如烈焰般燃烧起来,口中横声道:“你难道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你不过是俺牛马呀!”
“俺从来就没说过这样的话?”
画中人矢口否认了过去对咕噜的承诺,在说完话后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随即就把他那一双眼睛闭上了,不过他那长长眼睫毛却在眼睑上忽扇着。
“你,你,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咕噜气愤到了极点,颤抖着的手一指这画中人,连续语结了几次后才把话说得明白。
“父亲杀了他吧!”
咕丽看不惯这画中人嚣张跋扈怂恿着自己的父亲和这画中人来个了断。
这咕噜显然要比咕丽冷静了许多,他冲着咕丽摆了摆手,示意咕丽不要再说下去,可他刚要对画中人说些什么,就听到这贡桌上站立的画中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画中人又开口说道。
“俺在这画中寂寞了数千年之久了,俺跟死了又什么区别,在这画中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有的仅仅是无穷无尽的寂寞罢了,这样的活着,俺还不如死了,花花世界繁花似锦,而俺要却孤守在画中,困顿在这洞中,俺早就不想要呆在这里了。”
画中人把话说到这里,头颅高高的扬起,鼻孔息动着,仿佛嗅觉到了外面青山绿水中饱含氧气的空气一般神驰而向往。
“就因为寂寞,难道你当初的诺言就不兑现了吗?”咕噜指着画中人的手越加的颤抖起来,说话的语调也甚为的高。
“父亲杀了他吧!这画中人变心了,已经不能为咱们所用了。”咕丽看到画中人一心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并不愿意在这洞中的画卷中呆着,于是就对这画中人再次起了杀心。
“啊,哈哈哈,”画中人狂笑了一阵后,徒然睁开自己眼睛,目光如炬般盯在咕丽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俺自从女娲在世之时就存活在这世界上,而那时你才有多大,却要用这般的口气与俺说三道四的,俺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要真是这样,不如俺早点送你去上西天好了。”
“你你你,你这小人,俺现在就结果了你。”
咕噜看到画中人对自己的女儿大不敬,心中犹如燃烧起一团熊熊的烈火一般在灼烧着他已经饱经风霜的心脏。
话音一落,这咕噜马上就默默念叨起咒语出来。只见一道道仿佛音符一样的咒语一从他口中出来之后就向着画中人飞射了出去,只在转眼间就要打在画中人的面孔之上了。
徒然间这画中人的眼睛精光暴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射出一道闪电出来一样紧紧盯在向着他飞来的咒语之上。
就在咒语要击打在画中人脸面之上时,这画中人轻轻的一挥动双臂,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飞到他面前的咒语。
只见到这咒语仿佛被降服了一般在画中人脸面前仿佛旋转的黑色粉末般绕飞,而不去对他发起任何的攻击。
“老东西,你若是不死,俺就要永远留在这画中了,你还是快点死了好。”说着话时,这画中人一挥手臂,在他面前飞舞的咒语就向着咕噜射了去。
咕噜瞅着向他飞来的咒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猪肝的酱紫色糊在他脸上一样,随手那么一挥后,那飞来的咒语就犹如温顺的羔羊般绕飞在他的手掌周围了,之后才冲着画中人吼叫着道。
“这咒语本是俺独门绝技,你又是如何掌握的?”
“俺是如何掌握的?啊,哈哈哈,老东西别忘了,俺本就不是什么人类,俺想要去那里,这还不随了俺的心意。”画中人在说话之时傲慢无礼跃然就写在了他的脸上。这让咕噜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心中也是非常的愤怒。
“你胡说。”咕丽终于忍不住了手一指画中人吼叫着道。
第859章 你们必须死()
画中人见到咕丽和咕噜这父女两个同时对他发难,他不气,反而笑了起来在哈哈大笑后,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炯炯地盯在咕噜和咕丽父女脸上,随后就闪动了几下的身形。
只见到这画中人的身形仿佛纸片般在空气中扭动了起来,而在跃动的烛火下,他这身影映照在贡桌上和洞地,仿佛飘忽的不定的鬼魂一般令人恐怖。
“哈哈,”画中人再次狂笑了起来了,他那犹如纸片般的脸顿时就扭曲得不成样子,像是被风吹动的布般抖动着。随后,这画中人的整个的身影就消失在昏暗的贡桌之上了。
“父亲,这画中人去那里了?”
咕丽惊恐的眼神分明说明她很惧怕这画中人,可当她扭头看见自己父亲淡定的脸庞时,她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情绪。
咕噜嘿嘿冷笑了几声,随即对咕丽摆了摆手,冷言冷语地恨声说道:“画中人这点修为,对于俺来说仅仅是毛毛雨罢了,任他本事再大也掀不起风浪来。女儿,你就看为父的怎么收拾这人吧!”
这时的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画中人的身影,贡桌之上两盏跃动的烛火在昏暗的洞中熠熠生辉,窜动着火苗,洞地之上到处都是画中人从贡桌上划落的贡果,而那佛龛中的画像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了当初的画像。
昏暗的洞中静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甚至在平时甚为细微的烛火燃烧出来的噼里啪啦之声在这时为甚为震荡人的耳鼓,激荡着快速的跃动。
咕噜和咕丽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事实上,咕噜和咕丽的脚下正有一个移动的阴影,乍一看上去,这阴影到也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仿佛在随着洞中跃动的烛火晃动一般,可仔细一瞅,就发现了这阴影的端倪。
洞地上的阴影虽然在随着烛火晃动,可这阴影既不是桌子的,也不是烛火的,更不是咕噜和咕丽的阴影,而是一个无由来的一个人的阴影。
咕噜和咕丽的视线都集中在洞壁之上,并没有把目光注视在自己的脚下,在炯炯有神的目光环视了一周后却未发现这洞壁和佛龛上有什么异常。
而那洞地上的人形阴影就仿佛一个灵蛇般从咕丽的脚下游走到了咕丽的身后,随即这人影阴影才停留了下来。
“父亲,这画中人是不是出这暗洞中了?”
咕丽环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画中人的踪迹,这才扭头看向咕噜说道。
“也许吧!幸亏他跑得快,要不然,为父的,必然让这画中人死在这里。”
咕噜并没有看咕丽的脸,目光依然环视在洞壁上和佛龛周围,在与咕丽说话之时,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轻蔑神色。这让咕丽的警惕性放松了许多。
“咯咯,”咕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