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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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大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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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能通过抽屉来进行交流,苏子朋完全看不到李乙丑这边的情形,如果哪一天有别人无意间打开了抽屉看到了他的手,所有的秘密就会全部戳破。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苏子朋和李乙丑约定了一个暗号:每次交流之前,都会用三长三短的节奏轻轻拍打抽屉,直到对方以同样的节奏做出回应之后,才开始正式交流。

    这个只有两人知道的暗号,让神经绷紧的李乙丑终于放心了许多。

    因为昨夜和灶君大神笔聊到后半夜,所以第二日起的很晚。

    太阳已经有房檐高低了,匆匆的洗了把脸,也没有用早饭就再次出门。

    走过前后两院中间的照壁墙之时,看到新买来不久的两个使唤丫头正在和帮佣的张嫂闲聊。

    两个小丫鬟和张嫂聊的蛮开心,一便嗑着南瓜子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当李乙丑走过之事,张嫂和金雀儿赶紧起身打招呼。

    那银雀儿见到李乙丑,慌的把装南瓜子的木盘都撞撒了,畏畏缩缩的躲藏在张嫂身后,用蚊子叫唤一般的细微声音怯怯的问了个安。

    李乙丑故意看了看银雀儿,这丫头赶紧把头垂的更低,根本就不敢看李乙丑一眼。

    朝着三个女人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就径直出门而去。

    昨天晚上,银雀儿确实被李乙丑李大老爷给吓到了,直到现在,一想起老爷那副要吃人一般的狰狞表情,还是心有余悸后怕的很。直到李乙丑的身影走出门口,面色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来到铁器厂之后,把苏子朋给的特种合金弦取出一些来,交代给匠人按照图纸继续组装。

    直到现在,李乙丑才稍稍窥到了一点点苏子朋的安排:当初他要自己办个这个铁器厂,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生产那些赚不了几个小钱的农具、铁钉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用意还是生产军用强弩。

    虽说这种东西犯禁,可是大明朝犯禁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且自己已经是民练的指挥使,堂堂的五品命官,自组民练自产军械岂不是很正常么?

    现在看来,兴建铁器厂和兴办民练,完全就是相关联的。只有成为民练的官员,才能结交大明官军的将领,才能把生产出来的军用弩卖出一个很高的价钱。

    苏子朋的安排果然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真是精妙到了极点!

    时至今日,李乙丑的心思还在赚钱上面,还想着以铁器厂做幌子生产军用弩,好大赚一笔。浑不知苏子朋根本就不在乎钱,也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军用弩去赚钱,他的心思是李乙丑完全想象不到的。

    联通了明末的扬州,奈何却因为抽屉的限制无法亲自出现在这个风云激荡多灾多难的年代,只能假借李乙丑这个扬州土著之手一步一步开展下去。先是赚钱,再是生产军用器械,然后又有了民练指挥使的头衔,紧接着就要招募兵勇训练士卒了

    在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之人的眼中,所有这一切都具有非常明显的特征,苏子朋的意图已经呼之欲出了!

    奈何李乙丑只是大明朝的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因为偶然的原因才和苏子朋牵扯到一起的古人,他没有超越历史的洞察力,也看不到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在茫然不觉中浑浑噩噩的跟着苏子朋的指挥棒行走在这个风暴将临的时代!

第二十八章小小风波() 
天气日渐炎热,所有人都在忍受着酷热的煎熬,但是和大明朝的煎熬相比,这点酷热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太子少保、平贼大将军,左良玉左大帅被李闯的贼兵给打败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连能征善战拥兵百万的左帅都被闯贼打的丢盔弃甲大败而逃,身在淮扬之地的人们第一次用担忧的目光重新审视那个叫***的逆贼,也开始重新估量大明朝的局面了。

    在几乎所有人的心目中,左良玉左大帅虽然骄横跋扈,甚至经常做出杀良冒功的事情来,但他依旧是剿灭天下贼寇的第一人选。

    和其他一触即溃的官军将官相比,左良玉至少还能和各路贼军战几个回合,甚至还有几次不错的胜迹。有着和贼寇打交道的丰富经验,俨然已是大明朝第一战将。

    虽然有人说左大帅打的那些胜仗值得推敲,甚至怀疑他用假的捷报糊弄朝廷,却没有人否认左大帅的生存本领。

    闯贼已经闹腾了这么多年,与之交战的大明官军将领要么被闯贼给干掉了,要么就是被崇祯皇帝给干掉了,换了一茬又一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只有这个左良玉始终屹立不倒。

    他最大的本钱就是手中始终掌握着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就算是当今朝廷也不敢轻易动他。哪怕左良玉左大帅把闯贼从陕西“剿”到了河南,朝廷也只能捏着鼻子温言勉励,不敢下太重的责罚。

    李闯最擅长就的是携裹流民,动辄就是百万之众。左良玉的套路和***完全一样,好似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他喜欢做的也是携裹百姓。

    每到一处就强行征伐丁壮抢掠民财,动辄就屠灭村落,所以他的队伍规模极其庞大。虽然没有多少战斗力,至少还能弄出百万的规模。反正他也不会祸害到淮扬的地面上来,为了大明朝就牺牲一下其他地方的百姓吧。所以扬州的人们普遍还是认为左良玉是抵挡李闯的不二人选。

    谁也不清楚左良玉到底是怎么败下阵来的,连朝廷都弄不大明白,反正已经败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好在李闯兵没有直接挥师北上去威胁京师,反而调头转向湖广。大明朝的中枢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战争的影响已经开始显露出来。

    战火波及数省,战线绵延千里,双方交战的兵力以百万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素来以繁华富庶著称的淮扬一代本就距离战场不远,马上就有成千上万的流民蜂拥而来。

    如何处置流民,那是官府的事情,也用不着老百姓操心,但每一市井小民都感受到战争带来的巨大影响。

    物价飞涨,尤其是米粮的价格,简直是一日三涨,已经到了让升斗小民难以为继的地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人口的进一步贬值:人市上到处都是卖儿卖女的逃难者,满眼都是插着草标的老百姓。

    这些百姓连遭天灾人祸,被李闯的贼兵和左帅的官军轮番折腾,早已经穷困之极。半大的孩子,只要给口饭吃就可以直接领走。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能卖十几缗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还不如一头毛驴的价钱更高。

    文秀之等人虽不住的发出“民不聊生”的叹息,却始终认为这是“时局艰难”必须要付出的代价,甚至认为这是大兴民练的绝好机会。

    现在的流民这么多,正好方面招募兵勇,甚至自作主张的从人市领回来一百多号流民。

    看到这些衣衫褴褛饿的头昏眼花的流民,李乙丑坚决反对把这样的乌合之众编组成军。和文秀之反复商议之后,采用了一个折中的方略:先让这些流民在铁器厂干活,给这些流民一口饭,等他们的体力稍微恢复之后再从中甄选健者组建民练民团。

    每一个流民都饿疯了,饭量大的吓人,尤其是铁器厂开了这个口子之后,每天都有无数灾民蜂拥而至,吵着嚷着要给李乙丑干活,只要给口吃的就行,工钱什么的根本就不必去讲

    就在这个时候,李乙丑的铁器厂发生了一件大事。

    如同绝大多数的大事件一样,这件大事的起因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个匠人外出购买生活必备之物,遇到了市舶提举司的衙役,被几个衙役给打了。

    那个提举司的班头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豪强恶霸,却也是个欺压良善的青皮,颇有几个骄横的手下,在市井之间也是横行惯了的。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更加的不用提起一个小小的匠人了。

    因言语不和,提举司的班头带着几个衙役当街殴打铁器厂的匠人。那可怜的匠人本就是外地的流民,怎敢于跋扈的地头蛇对敌,所以被打的很惨却不敢还手。旁边虽有许多围观的百姓,却也慑于班头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正在跋扈的班头大逞凶顽之时,刚巧有一大群铁器厂的匠人路过。

    这些过路的匠人本不认识挨打的那个家伙,却看到他身上的皂色衣裳:因为在整个扬州城中,只有铁器厂的匠人才穿这样的服色。

    看到一起干活的伙计挨打,几十个穿着同样服色的匠人发一声喊一拥而上,把作威作福的提举司衙役打的抱头鼠窜,然后带着挨了打的那个家伙回到铁器厂。

    当街殴斗这种事情本来微不足道,甚至不算是什么事情,但那几个衙役却气不过:好歹也是穿着官衣的,在地方上也威福了这么多年,却被一群外地来的匠人给打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乎,纠集了几十个人,带着锁链、铁尺等物到铁器厂来拿人。

    铁器厂的几个主事都是经历过东平之战的盐贩子出身,见识过和鞑子厮杀的大场面,当然不会把这几十个衙役放在眼中。尤其是成为民练头目之后,自认也是有职权的“朝廷命官”,怎能容得小小的衙役到门口来撒野?

    周六斤等人毫不示弱,一声呐喊便唤出几百个工匠,将铁器厂的大门一关就下了黑手。

    当时殴斗的场面极其“惨烈”,几百个穿着统一服色的皂衣匠人一拥而上,把那几十个衙役打的哭爹喊娘惨叫不止!

    周六斤等人本就有几分光棍气概,痛打了衙役之后,还把他们的衣裳剥的干干净净,扔到街上

    提举司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却又拿不出更多的人手来报复回来。于是乎,提举司的主官提举大人一纸诉状告到了臬台衙门。

    本来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殴斗,却越弄越大,连三司衙门之一的臬台都惊动了。

    衙役们欺凌百姓的事情做过很多,这般和他们针锋相对的却很少见,作为受害者之一的本地百姓抱着看热闹不怕事情大的心思,把这件事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有味的关注着

    作为铁器厂的东家,李乙丑当然不怕提举司的那些家伙,也想着趁这个机会打出自己的名声。而且他还接到了苏子朋的明确指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直接就拒绝了臬台提出的“赔偿银钱息事宁人”的“好意”,大叫大嚷着要和提举司“斗争到底”。

    双方殴斗,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影响却很大。事态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当初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都不肯服软,完全就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在这个事情上,文秀之、孙启功二人充分发挥清流言官的优势,表现的比李乙丑更加强硬。不仅严词拒绝任何调停,更是直接越过了扬州本地府衙,把整个提举司大大小小几十个吏员告到了南京留守司。

    就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竟然把整个江南士林搅动起来,尤其是那些东林党人,本着“帮亲不帮理”的传统,纷纷大骂提举司。甚至连“欺行霸市”“克扣税负”等等这些大帽子都丢了出来,完全就是一副要把提举司“赶尽杀绝”的架势。

    东林党人本就善于扯皮,何况这件事情还占了理,一时间舆情滔滔,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大有一副要到北京城去告御状的架势。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扬州三司衙门也唯恐闹出不可收拾的大风浪,赶紧强压住了提举司,让提举大人和班头、衙役等人来给李乙丑登门道歉,还象征性的赔偿了一些银钱,总算是风平浪静息事宁人了。

    这种乌烟瘴气的事情大明朝从来就不曾缺少过,过去也就过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再有人记得。

    但是对于铁器厂和李乙丑本人而言,此事具有深远的影响。

    在事态完全平息之后,铁器厂的匠人们依旧对此事津津乐道,并且当作是某种荣耀大肆宣讲:

    “咱们东家是正经的五品,提举司最高的才是个从五品,当然不惧他们。”

    “咱们铁器厂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揍几十个衙役还不是如同打孩子一般轻而易举?”

    “那是当然了,现如今我穿着这身皂衣走在街上,便觉得腰杆硬了许多。”

    “对极,对极。这些日子以来,街上的青皮混混见到咱们这些穿皂衣的,都远远躲开。咱们手艺人何曾这般风光过?”

    经过和提举司的“战斗”之后,穿在匠人们身上的皂衣已经成为某种符号,而穿着皂衣的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一个团体。

    相互之间,大家或许并不熟悉,甚至还有可能在干活的时候产生过隔阂,但是面对外人的时候,同样的装束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天然的归属感。

    只要是见到穿这种衣裳的,就会很自然的当成是自己人。大家共属于一个相同的组织,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小个体了,因为他们的身后站着几百个穿同样衣裳的伙伴,还有一个指挥使东家

    李乙丑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或许这就是苏子朋说的集体归属感吧!

第二十九章共同建设() 
从委任李乙丑为淮扬民练指挥使至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却只组建起了一百多人的小小民团。就目前招募民勇的进度而言,文秀之并不怎么满意,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李乙丑一再坚持“精兵”战略,对于民勇的选拔非常严格。

    必修先在铁器厂做工,只有那些勤劳、服从的人才有资格穿上李乙丑分发给他们的皂衣,然后再从这些皂衣人群中选拔健者,组建民团。

    这样做的效率非常低下,以至于选了两个多月才有一百多个合格的民勇,却深谙“精兵”之道。按照李乙丑的说法,既然要组建民团,就一定要精挑细选,哪怕是慢一点也要选出最好的士兵,免得弄出一群象大明朝官军那样的乌合之众。

    这种做法看起来确实有些吹毛求疵,却也不是全无道理,所以文秀之和孙启功虽有些抱怨之词,却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如果说李乙丑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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