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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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控大明-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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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不久的刚才,旁比一本小炮就因为漏气而炸开了,周遭的几个炮兵无比幸免,全部当场葬身。

    在这样的天气里,操作高频率使用的火炮,完全就是在拿性命进行的一场豪赌。

    若是运气好,一炮出去就能炸翻好几个敌人,要是运气不好,炮手就会随着炮身后面喷出的烈焰倒下。

    咬牙切齿的表情如同刚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司炮手扭过头去,猛然死命的一拉炮声。

    “轰!”

    随着炮口喷出的一团浓烟,顺利激发出去。

    如此豪赌,已经让司炮手变得疯狂了,不顾一切的打开药室,正准备再次装填之时,忽然从炮身的后部冒出一团白色的水汽,紧接着就听到啪啪的爆裂声从火炮内部传来。

    “我把他个老娘的,有废了一门!”

    暴怒的炮兵大骂着把报废的火炮推下深沟,在泥水中挣扎着,奋力把旁边的小炮拖拽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传令兵的呼喊之声又一次响起:“将军有令,炮营全体回城,能够带走的火炮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地毁坏。”

    在这样的天气里,火炮实在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给了清军巨大的可乘之机,让前面的近战步兵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贼老天,偏偏就是不肯停了这该死的大雨,连火雷包都不大好使唤了。

    很多人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命令,只是没有想到荡虏将军李乙丑会下达直接回城的命令。

    这就要回去凭城死守了么?不应该这么快吧?

    在原本的预计当中,城外的阵地应该可以坚守至少半月,乐观一点的估计是一个月。

    从开战至今,才十来天的功夫,就要全盘放弃外面的阵地了?

    “撤离,炮兵撤离。”

    传令兵的声音越来越远。

    凭城死守,已是最后的手段,看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得不撤退了。

    远处。

    清军正如潮水一般疯狂汹涌,呐喊声惊天动地。

    雨水削弱了荡虏军的火力,给防守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这几天来,最主要的战斗方式就是近身肉搏,最惨烈的白刃战。

    “腾格里长生天保佑,呜”

    磅礴而下的大雨当中,轮换进攻的蒙古旗发出苍狼一般深邃凄凉的呐喊。

    “长生天永远保佑蒙古人。”

    来自大草原的士兵们和他们的主将一起发出喊叫之声。

    按照蒙古军中的规矩,主将上前,所有人都不能后退。若有人迟疑不前或者观望,不仅当场要行军法,就连家中的老老小小全部都要受到株连称为悲惨的奴隶。

    荣耀是比生命更重要。

    当蒙古旗的主将冲上去的时候,作为此次冲杀前锋部队的七千余人顿时疯狂,不留半点余力的冲进了大雨之中的厮杀地狱。

    “不错,非常不错。”后面的佟图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调兵遣将:“彭岚祖,左图远,你们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掩杀过去,冲他们的两翼。”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杀一个荡虏军赏黄鱼一条,冲啊。”

    两个汉军将领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一马当先冲了冲去。

    这几天的战斗,清军的损失已不那么大的吓人了,功劳和赏赐似乎就在眼前。

    大战当中,其他人的血勇总是可以激发出更大的勇气,汉军们也一改首战之日的惶恐和畏惧,大声呼号着,冲向了荡虏军的两翼。

    正前方宽大的正面上,在付出了七八百条蒙古战兵的生命之后,蒙古主将在荡虏军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阔及百十步的巨大缺口,带着队伍蜂拥而上。

    贵为部族之王的蒙古主将的皮盔早已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袍子也下来了,干脆打着赤脖,任凭雨水浇淋,披头散发提着长长的弯刀,好像疯了一样在人群中左右冲杀。

    荡虏军明显是在试图堵住这个巨大的缺口,在一声声弓弦响动当中,利用强弩的掩护,迅速结成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方阵,以局部人数上的优势,死死缠住已经突破进来的蒙古兵。

    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就主动了火雷包、钢弩等等这些武器已不能派上用场,双方的短兵相接,随时随地都有士兵在倒毙在泥泞当中。

    这是在用性命交换性命。

    对于兵力占据绝对劣势的荡虏军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雨水的冲刷之下,在反复的争夺当中,身后的深沟几乎被天平了,只剩下一条积满了水的低洼地带,还不时有双方的士兵在厮打中滚落下来。

    吃饱了雨水的泥土早已被踩踏的稀烂,仿佛一锅熬煮的过了火的米粥,其中还混着着刚刚低落的鲜血,马上就又被踏进烂泥当中,和大地融为一体。

    “促那!”

    也野兽嚎叫一般的怒吼声中,蒙古主将的大刀横扫,将一名来不及收回长枪的荡虏军士卒砍的矮了下去。毫不犹豫的垫步上前,刀尖下沉,顺着枪杆猛剁。

    战斗经验丰富的荡虏军士兵只能撒送丢掉武器,正要后退之时,蒙古主将已飞身跟上,将沉重的大刀当中细剑之类的轻巧武器使用,当胸一刺。

    锁子甲和刀尖的碰撞声音尖锐而又刺耳,枪兵的胸口剧痛,肋骨似乎已经断了一两根。

    因为枪兵的后退,这个小小的战阵已经出现了缺口,马上就要崩溃。

    丢掉长枪胸口受创的小兵突然跳起,一拳砸在蒙古主将的脸上。

    “嘿”。

    大吼声中,蒙古主将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小兵的甲胄竟然如此精良,居然可以抵挡得住大力的猛刺,抽刀已经来不及了,奋力抬脚猛踹。

    小兵的身子顿时被踹的飞了起来,蒙古主将的身子也随之一歪,旋即栽倒下去。小兵已经抱住了他一条腿!

    一兵一将几乎同时栽倒,却还纠缠在一起,在烂泥中翻滚撕扯,拳头、牙齿所有能用得上的攻击手段已全部派上用场。

    手撕牙咬,如同最原始的野人。

    小兵的眼珠子已经被蒙古主将抠了出来,凄厉的惨叫声中,猛然抬头,用自己的额头重重撞击在对方的鼻梁上。

    鲜血淋漓,互相喷溅在对方的脸上,旋即又一次相互按住,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只是疯狂的把对方往烂泥你按

    两杆长枪斜着刺出,将高大魁梧的蒙古主将捅穿、挑起、甩出,这是一连串非常经典的动作。

    蒙古主将重重的砸落在烂泥当中,那满脸是血和污泥的小兵一跃而起,随手摸过一柄断刀,一刀斩下蒙古主将的脑袋,疯狂大笑着举了起来,好像是在炫耀一般。

    又是一道刀光闪过,小兵的半个脑袋也飞了起来,脖子的断口处猛然迸射出一抹鲜红的液体,无头的尸体砰然倒下。那股鲜红的液体融入到烂泥当中,马上又被无数双大脚踩踏的稀烂。

    至死。他的手中都紧紧抓住蒙古主将的脑袋。

    牛角大号苍凉悠远,始终没有停止过,那是催人向前的声音。

    主将的身死让一波又一波蒙古士兵进入到了疯狂状态,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除非取得最后的胜利,否则主将之死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旗主大人不会饶了他们。

    “擂鼓。”

    大雨中的李乙丑面色如铁。

    战鼓如雷,穿破重重雨幕。

    “把我认旗前移五十步,要让将士们知道我就在他们的身后。”

    高达一丈六尺的主帅认旗往前移动。

    李乙丑本人的认旗靠的更近,激战中的将士们仿佛打了强心针,踏着烂泥中早已分不清敌我的尸体,听着长枪搏命厮杀。

    “孙立柱。”李乙丑的嗓音异常沙哑。

    “乙丑叔”

    “你上。”

    “是。”

    孙立柱的声音极是洪亮。

    每有一个荡虏军士卒倒在泥水当中,立刻就有更多穿着皂色军服的士兵涌上前去,捅死敌人活着被敌人砍死。

    在下一个时刻,在任何一个地点,同样的场景在不断循环不断重复。

    此时此刻的战场上,双方的阵型都已经变得散乱,互相交错互相融合,是撕开对方的同时,也在被对方撕开。

    没有谁会想到后退的念头,双方都在激烈的白刃战当中拼命。

    这是对双方战斗意志的最大考验,任何一方的畏惧,都会导致全线崩溃,将直接改变整个战局。

第一百四十八章血肉磨房(11)reens。() 
孙立柱上去了。

    佟图赖的老汉军旗也随着参战。

    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也更加宏大。

    佟图赖的老汉军旗成军已久身经百战,其战斗力并不比真正的八旗辫子兵逊色,在大雨中混战,依旧保持了很不错的序列和队型。象以前那样,分成连续不断的波此,一波接着一波反复循环,仿佛永无止境永不停歇的怒海狂涛,不断冲击着荡虏军的防线。

    每一次攻击,每一次冲撞,都好像是滔天巨浪猛烈拍打。

    荡虏军的阵线如同岸边的礁石,沉稳、坚硬。

    巨浪的每一次进攻都会渐渐消退,同时也是下一波浪潮席卷的开始。前浪后浪持续连绵,一步步考验着荡虏军的极限。

    荡虏军防线的正面和左翼,已经被撕开了十几个或大或小的缺口,双方在这些缺口附近反复争夺反复拼杀。都在用生命和鲜血做着努力。或者是为了填补,或者是为了撕开的更大。

    殷红的鲜血落入泥水,黑色的烂泥竟然闪现着隐隐的血色

    荡虏军的火炮已经彻底哑巴了,清兵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长生天保佑,汉儿的炮用不得了,杀!”

    “荡虏军的炮完蛋了,冲啊。”

    呐喊声中,清兵更加癫狂。

    “弩兵列队。”

    “预备队上前。”

    接连发出两道命令之后,李乙丑一伸手,结果一个亲兵的长枪:“你,打我的旗,跟着我冲,就算是你死了,这面旗也不能倒,明白没有?”

    亲兵的脸上全都是淋漓的水迹,用很大的力气擎着那面旗帜,用尽全身力气高喊:“明白。”

    “荡虏军不败,大明万岁。”

    雄壮的呐喊声中,李乙丑第一个跳过胸墙,挺着长枪冲了上去。

    身后的亲兵卫队马上前涌,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前面,拔出腰刀呐喊着:

    “荡虏军不败。”

    “大明万岁。”

    雄壮的吼声如同狂风席卷,激荡起漫天杀气。

    连荡虏将军都冲上去,打到这个份儿上,已不再区分战兵辅兵,几乎所有人都拿起武器,朝着正前方冲杀而上。

    当李乙丑的认旗在交战地带高高飘扬之时,佟图赖忍不住的站立起来,想都没有想,直接悬出花红赏格:“豫王令,砍到敌主旗者,赏千金,赐美貌女奴十名,允跑马圈地。”

    “豫王令,格杀敌帅李乙丑者,入旗籍,允为扬州之主。”

    “呜——喝——”

    “杀——啊——”

    清军的疯狂叫喊如同狂野狼群最嗜血的嚎叫。

    大到值得用性命去博的泼天富贵,直接就将清军化身称为最凶残的野兽。

    李乙丑亲临作战,顿时让每一个荡虏军士卒热血沸腾。

    荡虏军精良的铠甲可以防御大部分伤害,就算是受伤,也要将手中的长枪刺出,任何一个人倒下,就再也没有可能站立起来,瞬间就会被砍成肉泥,陷如稀烂如粥的泥水当中。

    李乙丑直接参战,顿时就称为整个战场上的焦点,称为所有清军竞相追逐的目标。

    一瞬间,汹涌的潮水就改变了方向,不管那面高大显眼的认旗移动到哪里,浪潮就会朝着那个方向汹涌澎湃猛烈拍打。

    “咚咚”的战鼓对着凄厉苍凉的号声,恢宏而激昂。

    只有亲身经历过这种舍命搏杀之后,才会真正理解什么叫做战场,才会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战争。

    战争,从来就不是文人笔下“马革裹尸”的慷慨,也不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豪迈。

    战争,就是最血腥的搏杀。

    战争,就是最原始的碰撞。

    没有任何诗情画意,只有最狂野的撕咬,和野兽一样的撕咬。

    风云色变不足以描述其烈。

    在佟图赖的记忆当中,眼前的荡虏军就是生平所仅见的强悍对手,在持续而又频繁的高强度高烈度战斗中,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判断荡虏军是不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所以不敢贸然把当作主力的预备队完全压上去。

    连李乙丑都拿着武器上去了,看样子荡虏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但是经过一番精密的计算之后,佟图赖断定荡虏军还有余力,李乙丑还有后手。贸然把最宝贵的筹码压上去很可能会中计,以助于让后面的攻坚大战变得力不从心。

    佟图赖和李乙丑的心思完全一样。

    现在的…攻防战根本就不是决战,决战只应该发生在扬州本身的争夺当中。现在的战斗只不过是为了消耗对方削弱对方而已。

    大约过了两顿饭的功夫,前方回报:李乙丑已经从正面顶住了清军,荡虏军一部正在往后方移动。

    李乙丑要撤了,他要凭城死守了。

    现在的李乙丑冲到最前,其实是为撤退打掩护。

    依旧能够交替撤退,依旧可以组织起次序,看来荡虏军还真的留了一手,幸亏刚才没有贸然冲上去。

    要不要趁着这机会掩杀一阵?那两个旗的主力军还有这份能力吗?佟图赖无法确定。

    稍一犹豫,旋即当机立断:“速速去报豫王,要他调集满洲战兵上来,战机已经出现。”

    “是。”

    传令兵纵马而去。

    当多铎率领八旗披甲战兵赶过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多时辰以后了。

    在如此宽大的战场上交战,不是象苏子朋在电脑上玩儿即时战略游戏那么简单,不是随便点点鼠标就可以做到的。

    能在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之内,把两个旗一万六千余战兵和两万多辅兵从驻守状态调整为临战状态,并且赶到这里,已经是非常之神速了。

    敌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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