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暴走。
妈的老子在早几个月前就通过许家的关系,劝说过士徽主动投降,又苦劝诸葛老妖暂时不要插手交州之乱,最后还许诺了红糖之利。
就是为了让东吴能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专心对付曹魏。
襄阳这么险要的位置,你们竟然不趁机全力拿下来?
等以后还想有机会?
mmp!
冯永破口大骂了一声。
要是东吴拿下了襄阳,等后年诸葛老妖北伐时,曹魏的荆州军团肯定不敢多抽兵力,到了那时,北伐的容错率也能高一些。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这个孙十万竟然搞成了这个球样!
呸!
冯土鳖狠狠地往田里吐了一口口水。
稻田里的谷子已经泛黄了,没过几天就要收割,今天要把田里的水抽干,把里头的鱼先捕捞出来。
花看得新奇,卷起裤腿,再一次露出白生生的小腿,提着一个小木桶,下田去摸鱼,每捉到一条,就在那里大呼小叫,玩得很是高兴。
刚刚摸到冯永附近,就看到这个人往自己脚边吐了一口口水,当下就是大怒,“噫……你恶不恶心?亏你还是个君侯呢,连个礼仪也无,丢不丢人?”
冯永吐了一口口水,就看到了一双小腿,即使上面沾满了泥巴,仍掩盖不了它们的白嫩,当下正想道歉一声,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直接就被花把道歉的话骂了回去。
“你还是个少君长呢,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这摸鱼是你干的事情吗?怎么不去马场好好养马?就你这样跟个农妇似的,有礼仪了?”
跟花打嘴炮,冯永从来没退缩过,当下直接开喷。
“再说了,这田里我还撒了粪呢!你不一样玩得开心?把手放在田里摸来摸去,你就不觉得恶心了?”
“有本事晚食别再跑来我的院子吃喝!我吃的粮食,那都是在撒了粪的地里收上来的。”
啵哒啵哒一阵说,直接就把花噎个半死,差点没翻白眼。
只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控制不住把自己手边的小木桶直接砸过去。
这就是个无赖!
粗俗!
一旁的关姬看到两人又开撕,连忙劝阻道,“好了好了,花娘子,兄长他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个歉,他的心情不好,你别在意。”
关家四郎就是花的最大软肋,一看到关索亲自开了口,为了保持在心上人面前的良好形象,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关郎君说的是,我才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完,又对着冯永哼了一声,昂首离开,还刻意避开了口水的落点。
同时在心里暗暗想着,这姓冯的越是满嘴粗言糙语,就越是能让关家郎君看清他的真面目,时日越久,关家郎君自会越厌烦他。
我可不能学了泼妇,免得关郎君看不起。
“兄长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模样?”
关姬说着,目光落到冯永手中的纸上,阿郎就是看了上面的内容,这才暴躁起来的,也不知究竟上头写了什么。
“四郎你也看看吧。”
冯永把纸递了过去,有些无奈道。
“东吴攻打曹魏失败?”
关姬接过来,看完后,微微一皱眉,“孙权亲领大军,掩其不备,曹魏又是人心浮动的时候,竟然打不下一个小小的江夏?”
“是啊,孙十万果然无愧于他的这个称号。”
冯永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十万?”
关姬愕然。
“亲领十万兵马,被张辽八百破之。如今又大张旗鼓攻打江夏,自称有十数万人,却受挫于文聘所守的区区一城,不是孙十万是什么?”
冯永没好气地说道。
关姬听到这话,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笑,“兄长这话说得也太恶毒了一些。”
“我说的那是事实!”
冯永实在是觉得憋屈,号称十数万的人攻不下江夏,又打不下襄阳,曹魏大丧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反观曹魏,曹睿正好借此机会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这孙十万简直就是故意给人刷经验的,真特么的是猪一样的队友。
更恶心的是,自己还答应把红糖的一部分利润让出去了!
冯土鳖几乎已经看到了东吴的丑恶嘴脸:我打了啊,可是打不过,不能怪我吧?红糖什么的,你答应了的,也得给我哈!
这特么的!
“兄长曾对我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为何又对这东吴败于曹魏的事耿耿于怀?”
关姬看到冯永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解。
“只是不忿东吴这种干大事而惜身,贪小利而忘义的行为罢了。”
冯永摇头,轻轻叹道,“江东这些人,只顾眼前,不顾长远,也就是大汉势微,只能与他们合作,否则……哼!”
“兄长的意思是,东吴只是做做样子,没尽全力?”
关姬终究是冯永的枕边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尽全力就不会是打成这个样子。”
冯永摇头,“这号称十数万,能有两三万就顶天了。东吴这是不愿意单独面对曹魏,一定要大汉有所动作才行啊。”
“兄长如何看出来的?”
关姬好奇地问道。
“陆逊。”
“陆逊?”
“对,”冯永点点头,“张家那边来信了,提了一事,说是陆逊回吴郡探亲,曾打听过我的事情。算算时间,正好是在东吴攻打江夏和襄阳的时候。”
“陆逊见兵势,多智略,又是荆州都督,乃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若是东吴当真想取襄阳,那就应当是由他领兵,而不是以德行见器于当世的诸葛谨。”
没错,诸葛谨的德行是受人称赞,其人长于内政,但那对攻取襄阳有个屁用!
有本事你叫陆逊带兵上啊!
陆逊和孙权闹翻那是在十几年以后的事情,如今孙权学刘备托孤诸葛老妖,对陆逊那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陆逊手上连孙权的玉玺都有。
举兵攻打襄阳这么大的事情,身为荆州都督的陆逊竟然恰好就回吴郡探亲,有这么巧?
这个手法和当年陆逊劝吕蒙装病回建业休养,以图关羽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那时吕蒙回建业是假,轻关羽之心,暗图荆州是真。
这一次陆逊回吴郡探亲是假,不欲东吴面对曹魏压力是真。
“此话倒也有道理,但终究只是兄长的推测,并无实据,私底下说说还可以,但千万莫要说与他人听,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说到对东吴的恨意,关姬自是不落于任何一人,但如今她身为冯永的妻室,却是要为冯永考虑。
当初劝丞相重新与东吴联合的是阿郎,若是如今再发出这般言论,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于阿郎的名声有损。
“我知道。”冯永叹气,他能得到这个结论,当然不只是刚才所说的那一点推测,还有汉吴重新联盟后,东吴的种种做法。
第一次北伐时,东吴就是趁着曹魏抽走荆州兵团一部分兵力,这才借机发动石亭之战。
石亭之战中东吴的表现,与曹丕刚去世时攻打襄阳和江夏的弱鸡表现,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所以冯永这才怀疑东吴这一次根本就是做个样子。
“东吴以诈立国,若说赤壁之战,那是因为两军对峙,所以各尽诡计,那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吴国失信的恶习,却是由来以久。当初强取荆州三郡不说,在平分荆州后,又趁着关老君侯攻打襄阳时,背盟偷袭。”
“夷陵之战后,明里表面向曹魏称臣便罢了,又暗中派人往白帝城向先帝求和,其两面讨好,欲行左右逢源之心,自显于人前。”
“如今汉吴结盟,丞相送了不少毛布,又承诺红糖之利,而且取下襄阳,荆州之地就再不用担心曹魏的威胁,对东吴亦是大有好处。”
“没想到他们表面答应得好好的,最后却打成这种烂仗,又怎么不令人恼怒万分?”
“其君反复无常,其臣亦是反复无常。孙权派吕岱平交州之乱,士徽几兄弟,得了保全性命的承诺,这才开城投降,没曾想却被人砍了脑袋以累军功。”
“同时还借机逼反交州士民,又以平叛的名义,大肆掠夺各种珍奇,士燮的两个兄弟士壹和士,无视士徽的下场,轻信承诺,出头协助吕岱平交州之乱。”
“如今交州事刚了,士家所有族人,全部都被贬为庶民,可怜士家几代人攒下的基业,竟是一朝覆没。”
冯永苦笑摇摇头,只觉得这吴国的吃相实在是恶心。
“吕岱乃是吴国老臣,几番对士家作出承诺,几番当众食言,其反复无常之风,当真是已经深入东吴君臣骨髓。”
交州之事,其实对大汉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对张白有影响啊,毕竟他当初是做了保人的。
士家在交州影响力极大,吕岱这么做,根本就是挖了一个深坑,要把张白给埋了下去。
“如今张白在交州的名声已恶,这交州甘蔗之事,看来再不能依靠他来与交州大族打交道了,如今唯有希望东吴能真正控制交州。”
冯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赞叹了一声,“这一步棋,当真是妙啊!这么一来,我们就算是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有求于他们。”
关姬听到这里,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家阿郎对东吴会有这么大的怨气,“也不知是谁,竟然能把事情计算得这么精密周全。”
“还能有谁?如今东吴能谋算到这等地步的,唯有陆逊一人。”
吃了暗亏的冯土鳖不得不服气,看来历史上留名的人物,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不能依靠别人,看来就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富品中文
第0543章 是你们逼我的()
东吴的难看吃相,让冯永大是恶心,可是如今甘蔗来源全来自于交州。
士家今年开春时辛辛苦苦种出的甘蔗林,现在全便宜了东吴。
冯永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事实,毕竟如今想要甘蔗,也只能是从东吴手里拿。
“我终于知道先帝与丞相当时究竟是什么心情了。”
冯永长叹一声。
这种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却又偏偏对其无可奈何的事情,当真是令人抓狂。
大汉就如一个落魄的白富美,因为家产被夺,所以向一个孙姓的猥琐男租了一个门面,与他合伙做生意,以图东山再起。
起先事情还算是顺利,眼看着两人的合伙生意不但红火,白富美甚至还有余力开了连锁店。
于是白富美准备把公司运作上市,与霸占了自家财产的曹姓恶少家的公司进行竞争。
哪知恶少一看白富美的公司势头凶猛,暗地里找到了猥琐男,许诺给他一大笔钱,同时还跟猥琐男分析利害,说若是白富美成功了以后,肯定就会踹了他。
猥琐男害怕被恶少殴打,同时又做梦都想得到那一大笔钱,而且他还垂涎白富美手里的公司,看到白富美新开了连锁店,他的心里也怕白富美会抛弃他,于是就答应了与恶少合作。
在白富美公司准备上市的前一天晚上,猥琐男迷倒了白富美,然后打电话叫来了恶少……
白富美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不但被玷污了,而且连公司的资产都被猥琐男转走了一半,甚至最先租来的店面都被收了回去。
于是她怒气冲冲地去找猥琐男算帐,猥琐男一开始还是很心虚的,只是当他看到白富美衣衫不整时,当下色心大起,把她骗到自己的屋里,再把白富美玷污了一次。
白富美连续吃这么大的亏,最后却不得不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为了能对付自己的头号仇人恶少,她只能再陪起笑脸,忍着恶心,与猥琐男重新合作。
如今这个猥琐男竟然还想着动手动脚?
果断不能忍!
“关督邮,传我令给邛都、苏祁、登台三县,明年秋日,我要进行都试。此三县家里有耕地的男丁,须在农闲时习军阵。”
冯永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是你们逼我的。
至少要给大汉续个百年的命,否则老子连躺在床上老死的权利都没有。
所谓都试,就是前汉实施的兵役制度,每年举行一次的军事演习。
前汉实施的是全民皆兵制度,平民中年满二十三岁的男子按道理都要轮流到中央服役一年,这就是卫兵。
至于为什么是二十三岁,那是因为在那时,二十才算成丁,可以独立耕种。
而按当时的农耕水平,“三年耕,有一年之蓄”,耕作三年,才能攒下一年的口粮,所以让家里男丁耕作三年后,才征发他去服役一年。
至于地方兵,叫役兵,从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服役,每一年的都要集中操演一次,时间为一个月,期满回家,若是国家有事,则临时征召现在大汉的丁口年龄已经降低到了十五岁。
无论是中央军还是地方兵,每年举行一次的都试,就是对作战能力的一种考核和检验。
一待有战争,就可以快速地集结兵力,是一种藏兵于民的兵役制度。
正是得益于这种兵役制度,才为汉武帝横扫匈奴提供了强大的兵力。
但也正是因为汉武帝时期战争频繁,再加上耕地不断地被兼并,自耕农减少,兵源不足,所以在征兵制的基础又加上了募兵制。
再后来,光武皇帝在豪强地主的支持下光复汉室,因为豪强地主强占了大量耕地的原因,后汉只能取消征兵制,全面改成募兵制。
募兵制可以产生职业军人,但同样也会造成国家的负担,而且募来的兵源容易对将领产生依附作用,这就为地方的分裂埋下了隐患。
刘备入蜀时,大汉的兵源大多是荆州兵和东州兵,算是募来的兵源。后来在汉中之战与夷陵之战后,这两个兵源被消耗殆尽。
百战老兵被刘备弄没了七七八八,唯一剩下的那么一点,又全交到了李严手上。
诸葛老妖只好部分恢复前汉时期的全民征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