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之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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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之庄稼汉-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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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就是农产品的初级加工与再深入加工。

    就如前世的家乡,茉莉花厂先从农民伯伯手里收上来茉莉花,进行初级加工,制成方便运输的初级产品,再运到别的地方精加工成茉莉花茶。

    而不是直接将新鲜的茉莉花运到最终加工产品地。

    真要那样,不说要浪费多少茉莉花,就是到了地头,茉莉花只怕早就香气飘尽,再无价值了。

    冯永如今走的也是同样的路子。

    吴郡张家虽然被打压了,但世家底子厚,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再加上张温因为被罢黜之事,又深被吴国上下同情,所以他得了冯永的法子,很快就与交州搭上了关系。

    等第一批灰糖送过来制出白糖或者红糖后,到时候老子吃一口,倒一口,馋死那些敢怀疑在南中能不能种甘蔗的家伙。

    秦宓听了眼睛大亮,竟是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失声叫道,“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堪比盐铁之利?!”

    虽然秦宓自称是窃居大司农之位,但那只是自谦。

    大司农应有的素质,他还是有的。

    仅仅是听到冯永这么一说,他就立刻能大致估算出这其中的巨大利润。

    糖怡自古以来就是稀少之物,除去大富大贵的人家能偶尔吃到,有人一辈子也没能尝过甜如蜜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南中种植甘蔗究竟值不值得,在没有见到真正实物之前,除了冯永,谁也不敢说有把握。

    即便是兴汉会里的人,如今在南中开出的园子,第一年也只是先种菉豆,一是为了先攒点地里的肥力,二也是为了等着看自家的会首最后能做出什么样的糖怡来。

    就算是会首制糖失败,但得了南中的庄园田地,也不算是亏。

    但如今秦宓一听冯永这么个说法,立刻就反应过来:谁也不会蠢得用真金白银去骗人吧?要不然收灰糖少说也要砸一大笔钱进去,图个啥?

    但真要制出糖怡来,那赚到的钱少说也比投进去的翻个好几番!

    只是冯永如何能就这般承认制糖的巨大好处?于是连忙否认道,“不是,没有,胡……嗯,只是赚点零花……”

    “君侯不愧是山门子弟出身啊,就算是零花,竟然也有这般多。”

    秦宓喉咙里呵呵作响,竟是越说越精神,一点也不像是快要死的样子。

    这老头说的啥,我怎么听不懂?

    冯永故作一脸的茫然,认真地纠正秦宓的认知错误,“大司农,零花而已,没几个钱。”

    “好,零花就零花。”秦宓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所以我才说,君侯比我更合适坐这个位置。”

    这老头,怎么老是想着让位之事呢?

    冯永连忙说道,“大司农莫要如此。永不过是末学后进,长者乃是德高望重,长者当这个大司农,正正合适。”

    秦宓乐了,拍了拍病榻,“哪有在躺在榻上不能理事的大司农?”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这只不过是陛下与丞相欲慰我昔日的微薄之功罢了。你所说的德高望重,那是谈不上了,但真要说起来,老夫这些年来,倒是有几个故交和门生。”

    说着看向冯永,指了指隔壁,“他们如今都在那边等着老夫这最后一口气咽下去呢,不知道冯郎君有没有兴趣跟他们见上一面?”

    冯永打了个激灵,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老秦在蜀地可算是有名的大学者,当年诸葛老妖招待张温,所有人都到齐了,唯有他没到。

    诸葛老妖不但没生气,还得专门等他,可想而知他的牌面有多大、

    再加上如今又贵为九卿之一,说他是益州派的山头之一,那丝毫不为过。

    这等人物,何止有几个故交和门生?

    现在说要把自己的故交和门生介绍给自己?

    想起杜琼也同样是益州派人物,刚才秦宓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自己更适合这大司农之位……

    这不会是早就算好了的吧?

    老秦这是打算把这笔巨大的政治遗产移交给自己?

    冯永直勾勾地看向秦宓,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永此次来,是为了给大司农治病的,不为其他。”

    冯永强自定了定神,摇头道,“大司农,还是先让医工进来给你看看吧。”

    秦宓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摇头道,“都病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你不愿意见他们,那我只好做个恶人,替他们问你个事。”

    “不知大司农要问何事?”

    “朱提郡的铜矿是不是真的?”

    “铜矿自然是真的。”

    冯永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一回,当真是被杜琼和秦宓联手给算计了。

    我就说嘛,这种极为难得的纳吉批语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还猛虎守山?

    还天马下凡?

    杜琼这是拿自己的名声在做诱饵啊。

    很明显,老秦的身体快要不行了,作为山头人物,他已经准备在给自己手下那些益州派的徒子徒孙们找后路了。

    “那筹备钱粮以开挖铜矿也是真的了?”

    秦宓脸上的病容尽去,目光炯炯地盯着冯永。

    “是真的。”

    “挖出来后,当真会给利钱?”

    “对。”

    “你保证?”

    “我总不能拿自己在汉中的牧场和工坊开玩笑吧?”

    “好。”秦宓笑了,神情好似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今日说了这么多,当真是有些耗神。”

    冯永会意,“那永就叫医工进来看看?”

    秦宓不置可否,“冯郎君一片好意,老夫就先谢过了。”

    在秦宓想来,连宫里的侍医都治不好的病,冯郎君手下的医工,又如何能行?

    樊阿和李当之治疗张星彩和黄月英的事情,因为事关女子隐私,所以如今还是处于保密状态。

    所以冯永倒也不好说什么。

    他转身出去,把等候已久的樊阿带了进来。

    “冯郎君若是不嫌弃隔壁那些庸才,就过去去认识一下吧。”

    在樊阿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秦宓又开口道。

    “不着急,大司农先让医工看了再说。”

    冯永摆摆手。

    因为是冯永亲自带自己上门,又听到眼前这老人乃是大司农,樊阿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全身本事,望、闻、问、切,折腾了好久,这才转过身来,跟冯永打了个眼色。

    没等冯永说话,秦宓就开口问道,“如何?老夫这病,你医得医不得?”

    樊阿看向冯永。

    “老夫外头都已经起了灵堂了,早有赴死之心,你在这里说开就是。”

    秦宓催促道。

    “樊医工,你就照实说吧,无妨的,大司农看得开。”

    对于这种已经有了死的觉悟的老头子,冯永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开口吩咐樊阿道。

    “是,君侯。”

    樊阿躬身道,“大司农的病,已是沉疴,若想根除,只怕很难。”

    秦宓闻言,却是对着冯永笑道,“如何?老夫早就说过了,这个病哪有那么容易治的?”

    “没有办法吗?”

    冯永问道。

    樊阿摇头。

第0491章 别离() 
只听得樊阿又说道,“虽然大司农这病无法根治,但抑制一下,还是可以的,只要不让它继续恶化下去,大司农外头的灵堂,那就可以拆掉了。”

    嗐呀!

    冯永当真是想一巴掌拍下去,谁教你这么大喘气说话的?

    秦宓伸长了脖子:“你的意思是,老夫不用死?”

    樊阿对着秦宓行礼道,“大司农乃是贵人,贵人自有贵气福气,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秦宓哈哈大笑,然后又突然抚着自己的胸口猛喘了几口气,吓得冯永连忙跑过去帮忙拍了拍后背。

    秦宓缓过气来,指了指冯永,又指了指樊阿,“是个会说话的,不愧是跟着你们这个君侯的人……”

    这老头子一听到自己不用死,说话的嗓门都大了几分。

    樊阿听到这个话,脸上有些尴尬——这巧言令色的名声,对君侯来说没什么,但对自己,可不是一个好说辞。

    倒是冯永看到秦宓脸上虽是欢喜之色,但神情却是已经有些疲惫,连忙让在外头等了半天的秦渊进来。

    秦渊得闻自家老爹不用立刻去死的大喜讯,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

    眼中闪着泪花,对着冯永深深地鞠躬,有些哽咽道,“多谢君侯大恩!”

    “药医不死病,这是老天想让大司农多享福气,我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冯永连忙扶起他。

    让樊阿对着秦家父子讲了注意事项,又写下药方,冯永这才带着人准备回庄子上。

    走过天井时,冯永竟然看到有人在灵堂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地哭泣,禁不住地多嘴了一句,“秦大公子,这个可以撤了吧?”

    亲自送冯永出来的秦渊连连说道,“对对,某马上就撤!”

    说着转身过去大吼一声,“拆!快点把这晦气的东西全拆了!你,说的就是你,人还没去呢,你嚎个什么?滚!”

    与在秦宓面前畏缩的模样不同,秦大公子得知自家老爹想死没死成,心情那个舒畅啊,于是在府上的其他人面前,也霸气外露了起来。

    吼完这个话,秦渊又转过来对着冯永道歉道,“府上的人不成器,让君侯笑话了。”

    嗯,刚才你老爹也是这么说你的,你还记得吗?

    冯永干笑一声,“都是担心大司农病情的,乃是真性情呢。”

    倒是从冯永进入秦府就一直在留意的有心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吃惊不已:这冯明文究竟和大司农说了什么?竟然能让秦府家的大公子这般听话?

    莫不成……

    这般想着,看向冯永的眼光就有些复杂起来。

    冯永最终还是没有去见秦宓病房隔壁的那些人。

    只要老秦不用死,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分别。

    更重要的是,老秦虽然没有明说,但冯永也能猜出,这其中定有一些准备下注的蜀中世家。

    这种事情,让老秦自己去跟诸葛老妖说吧,冯永就不准备掺和了。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做好成亲的准备。

    纳吉之后,便是纳征与请期。

    纳征者,即是向女方家里送聘礼。

    按古礼,蒋琬又给关家送去绛色的绸五匹,两张鹿皮——剩下的,则是迎新那天冯永亲自送。

    请期则是向女方告知选择好的成亲日期。

    就在锦城的关府和城外的冯庄都沉浸在喜气洋洋当中时,一队车队正低调地从锦城出来,路过冯庄时,还突然停了下来。

    最中间的马车掀起车帘,露出一张凄美的小脸,有些痴然地看向不远处的冯庄。

    庄子仍是一如既往地安详安静。

    只是河边的那一株柳树下,却没有看到那一个熟悉的人影。

    视线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模糊起来,仿佛那柳哨声,还有那古怪的歌声,又在耳边响起。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张星忆轻声哼起谁也听不懂的曲儿。

    一向清脆的嗓音此时也不知怎么的,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

    豆大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

    别了,冯家阿兄……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当年你躺在树下睡觉时,是我用莠草把你弄醒的……

    好久,张星忆这才咬着下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说完后,她狠了狠心,放下帘子,车厢内的她仿佛同时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就瘫坐在那里。

    车队开始重新启程,缓慢而又不可阻挡地向着汉中的方向行驶。

    “吕队正,你刚才听到了吗?”

    在庄子入口的一个隐蔽处,吕老卒和一个部曲正看着车队远去。

    “听到什么?”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曲。”

    “啪!”

    吕老卒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脑瓜子上,骂了一声,“昨晚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庄子后头的山洞那边找你那个僚女阿妹了?”

    “吕队正,那……阿梅夫人不也是僚女……”

    话还没说完,吕老卒又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我说的是这个?站哨都出现幻听了,你找死呢?不知道如今正是主君的紧要关头?出了问题看老子不抽死你!”

    “不是,吕队,我刚才好像真听到……”

    “啪!还嘴硬!”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手下只得改口,连连求饶。

    “这还差不多,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都在吵啥呢?”

    赵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背着手晃悠过来,问了一声。

    “哟,是管家啊,没啥,这小嵬子偷懒,我正在教训着呢。”

    吕老卒连忙说道。

    赵管家点点头,指了指被教训的手下,说道,“这吕队正可是真正沙场上搏杀下来的人呢,有他提点你,以后真要遇到生死相搏的事,你就知道要感谢人家了。”

    “是是!赵叔教训的是。”

    被侯府第二号人物教训,没人敢炸刺,连忙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同时他在心里也嘀咕了一声,难道自己真听错了?只是为什么那曲儿怎么总是觉得在哪听过……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意,一抬头,天空又开始飘起了丝雨。

    车轱辘吱呀吱呀地转着,一阵风吹过,凉意飘进车来,同时还有挟带着些潮意,张星忆回过神来,感觉车子突然又停下了。

    “又怎么啦?”

    张星忆心头有些烦躁,掀起车帘,口气有些冲。

    “回娘子,前头有车坏了,把路挡住了。”

    下人很快把打听到的消息传了过来。

    “让他们把车挪到一边,别挡着路。”

    张星忆没好气地说道。

    “呃……娘子,不是我们府上的。”

    下人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后面,“那家的主人已经亲自过来致歉了。”

    蒋斌同样神情尴尬地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

    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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