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低低地应道。
第0441章 祖传的什么什么()
这一回阿梅没有说谎,再走了一小段路,从山路的左边拐过去,很快就看到了并排的两座小土包。
没有墓碑,只有两块半尺高的石头立在坟前,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坟头杂草已经有三尺高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估计很少人注意到这两个小土包是两座坟。
“把周围清理一下。”
冯永吩咐道。
几个部曲应诺一声,开始清理周围的杂草。
剩下的开始在周围布置警戒。
阿梅感激地看了一眼冯永,低声道,“谢谢主君。”
冯永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般客气。
她如今名义上是冯永的侍妾,算是冯家的人。
现在带了这么多人出来,这点事情,如果还要让她亲自动手,那就说不过去了。
部曲很快清理干净,阿梅上前点上熏香,青烟袅袅升起。
然后又亲自摆上猪头——这猪头是冯永从张表那里搜刮来的,已经算是很贵重的祭品了。
三牲太牢,即牛、羊、猪。
最早的时候那可是只有天子贵族等祭祀时才能用到的东西。
猪头旁边又摆上鸡和鱼。
虽然没有大三牲,但冯永还是按后世的规矩,给上了小三牲——猪鸡鱼加起来就算是小三牲。
他之所以坚持要跟着阿梅才来拜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眼前这对长眠在地下的无名夫妇,给世间保留了两本最珍贵的医书。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冯永跟过来拜祭一下,也算是表达了自己的尊敬之情。
阿梅摆好祭品后,这才有些扭捏地说道,“主君,你先请。”
冯永也不客气,毕竟他如今是阿梅的夫婿,只见他以右手包住左手,拜了三拜,作了揖。
这与平常行礼不一样。
男子平常行礼是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此乃吉拜。
而遇到吊丧等事情,则需凶拜,须用与吉拜相反的手势。
回头看了看阿梅,只见她脸上又是欢喜,又是悲凄。
冯永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时,嘴里说道,“你且与你的大人和阿母说说话。”
挥了挥手,让部曲都散得更远一些。
冯永自己也在远处找了一块山石坐下,远远地看着那丫头跪在那里又哭又笑,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过了好久,她才又俯下身去磕头,看来终于是说完了。
然后起身向着冯永这边走过来,“主君,婢子谢谢主君。”
阿梅眼睛红红的,脸上却带着感激。
“哦,说完了?”
冯永拍拍屁股起来,“好不容易才回来这么一次,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阿梅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婢子跟大人和阿母说了,现在过得很好。主君……主君也很好。”
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
“行,那回吧。”
看看太阳,也快要落山了,得在天黑前赶回寨子里。
“东西就不要收拾了,埋在这里吧。”
冯永看到阿梅准备收拾祭品,开口说道,“好几年没来了,就让他们多吃一些。”
想了想,总觉得缺了什么,“我前两日叫你剪的纸钱呢?出来之前不是叫你带上了么?”
“在这里呢。”
阿梅有些茫然地递过来一个包裹。
“怎么不烧纸钱?”
“烧?”
阿梅更茫然了。
“烧啊,把它们烧了,就可以这些钱送到下边,给你的大人和阿母用。”
冯永打开包裹,抓出一把剪成五铢钱状的纸钱,洒向半空。
然后把包裹递给阿梅,“剩下的烧了。”
看着纷纷扬扬的纸钱飘落下来,阿梅露出心疼的神情,然后又明白了什么一样。
原来主君叫她把纸剪成这模样是为了这个时候?
点香烧纸,都会产生青烟。
古人认为,青烟是沟通阴阳的媒介。
所以阿梅一听到冯永要她烧了纸钱,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再看向冯永时,眼中充满了盈盈水波,却是不敢伸手去接,呐呐道,“主君……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这点纸算什么?快接着拿去烧了!”
冯永却是看不得她这副肉不拉叽的模样,直接把包裹塞到她怀里。
这年头应该没有洒纸钱烧纸钱的习惯,就算是有,估计也只有极少数人能用得上。
纸这种东西,哪是一般人家能用得来的。
所以阿梅说纸钱太贵重了,是个大实话。
但对于冯土鳖来说,上坟不烧纸钱,那还叫上坟吗?
可惜的是纸太少了,只剪出了一点纸钱,但这也足以让阿梅觉得烫手。
“嗯。”
阿梅不敢不接,只得低声应了下来。
回到寨子天色已经是擦黑了。
阿梅的屋子里外都用烟火熏了一遍,榻上还铺了凉席——此次出来,按计划可是要在外头露宿好几天,自然要有所准备。
在晚上睡觉前,阿梅还怕冯永睡得不习惯,还把屋子又用熏香再熏了一遍。
“晚上就不要再折腾了,就睡在这里吧。”
冯永看着阿梅忙碌完了,准备出去找地方睡,于是开口说道。
上山前只吩咐部曲清理了一个屋子,对于阿梅父母的尊重,冯永并没有叫人去动其他的屋子。
把阿梅赶出去,让她像那些士卒一样睡在外头,那就有点过分了,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屋子。
而且这两年一直是她照顾自己,两人之间除了没有同床以外,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再说了,她如今也是自己的侍妾,在别人眼里,两人同睡一个屋子也是正常的。
“再在这里打个地铺。”
冯永指了指屋子的一块空地。
阿梅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偷偷地看了主君一眼,只见主君说完话就不再去管她,直接翻身上榻睡觉去了。
她手脚麻利地空地上铺好地铺,想了想,又拿出一块熏香点上。
冯永睡死前,鼻子闻到一股香味,感觉这味道好像有点熟悉,但没在意,还以为是今天在山上闻到的那种熏香。
哪知这一睡过去就开始做春?梦。
梦中有着无数个女子在轻声呻吟,撩得他欲火冲天,直想大吼一声:都给老子过来,老子要把祖传的螺旋状东西送给你们……
然后迷迷糊糊中只听得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耳边说了什么,冯永一伸手就把人给扯上榻去了……
第0442章 意外的水到渠成()
当阿梅轻声地叫了一声“主君”时,冯永其实已经醒过来了。
撕开衣物的手顿了一下,然而只要他一停下来,那一股仿佛能直接撩人心扉的香气如同羽毛一般,轻轻拂过心头尖,冯永就再忍不住了。
随着阿梅的闷哼一声,冯永突然冒过一个念头,这是自己两世为人,得到的第一个第一次吧?
然后汹涌的欲念就淹没了理智。
走了一天的路,又爬了不少山路,冯永本来就觉得疲惫,半夜里再来了这么一发后,更觉得睡意极浓,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是大亮。
翻身时不小心碰到身边的人,这才想起来昨晚经历了什么。
可能是酣睡之后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也可能是闺女比较补元气,反正冯永感觉身体前所未有地舒爽轻快。
半躺着坐起来,下意识就伸手摸去……
嗯,没有床头柜。
更不会有烟。
于是他把手收回来,呆坐了一会,开口问道,“昨晚的那个熏香,是不是在汉中时你给我闻的那种?”
如果不是昨晚的事,他都差点忘了在汉中时,阿梅曾给他闻过一种香料,听说是她阿母传给她的。
本来冯永还好奇她的阿母为什么会这个,现在想来,她的阿母既然是巫医,想来总是有些不为人所知的手段。
毕竟苗疆嘛,苗女多情……
苗女善使蛊的事情,后世还有传说呢。
虽然是传说,但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且后世的越南一带,还有蛊毒的事情发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本来闭着眼熟睡的阿梅听了,连忙睁开眼,爬起来缩了缩身子,低声道,“是。”
小样,还想在我面前装睡?
“为什么?”
冯永微微皱眉问道。
如果是他主动,一切都水到渠成,毕竟他有这个权利。
但阿梅不行,现在她能自主做出这种事,以后就难免会做出其他事。
“对不起主君……”
阿梅趴在榻上,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一头青丝散落下来,露出雪白的后背。
“主君去大人和阿母的坟前去看过了,又让婢子睡在屋子里,婢子还以为……以为……”
冯永听了,微微一怔。
他倒是没想过这个。
原来在她眼里,昨天自己去祭拜她的父母,就是正式承认了她的身份。
然后自己又叫她睡在屋里,还以为是要她侍寝,所以才点了那个催情的香料。
事实上,冯永也知道,催情香料只是一个辅助作用,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咳咳,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再加上她尽早是自己的人,所以昨晚其实也算是顺水推舟。
毕竟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得不发呀!
想到这里,冯永转头看去,只见阿梅那副温顺的模样,心头一动,不由地伸手抚上去。
感觉到主君的手掌抚到了自己的后背,阿梅的皮肤起了点点的小颗粒。
“好了,不必这般,先把衣服披上。”
冯永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准备穿衣服。
阿梅一见,连忙从榻的那一头爬过来,要侍候冯永穿衣。
只是动作幅度有些大了,让她眉头禁不住地皱了一下。
“自己先穿好。”
冯永看了一眼阿梅,顿时只觉得满眼的雪白晃动中还有点点红,心里就是一跳,连忙斥喝了一声。
阿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又缩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衣物。
冯永穿好以后,只见那丫头还愁眉苦脸地缩在榻上,手里拿着昨晚被撕烂的衣服,也不知如何穿上去。
感觉到冯永看过来的目光,怯怯地看了一眼冯永,又是缩了缩身子。
嘴角挑了挑,冯永尽量不让自己的笑意显露出来,“把里头收拾一下。”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还有其他衣物,倒也不用担心她没衣服穿。
只是走到门外时,冯永却是“啧”了一声,本想着留给关姬的,没想到便宜这丫头了,唉!
意外啊,真是意外啊!
“去,烧点热水,我要沐浴。”
冯永吩咐了一下部曲。
冯永出门去后,屋里的阿梅抿了抿嘴,转头看向某个方向,目光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某一个房间一样。
听阿母说,当年她也是在这个寨子里,用了同样的方法才把大人留下来呢……
想到这里,她的眉目间,又浮起一股喜悦之意。
因为这个意外的事情,冯永一行人又在这个寨子多停留了几天。
毕竟是用了催情香料,冯永当时的动作未免有些不太怜惜,所以阿梅要多休息两天。
待她恢复后,这才上路回到堂郎县的五尺道。
听阿梅说,从寨子那里出发,可以直接翻过几座高山,到达泸水,那哑泉,就在泸水边上。
这样走的话,路程很近,但一路全是高山悬崖,大队人马根本走不过去。
即便是采药人或者猎户能走过去,也很少有人走,因为太危险了。
不用阿梅说,冯永也知道泸水周围地势的险恶。
泸水就是后世的金沙江,乃是长江的上游,水位落差极大,经过的地方大多又是不毛之地。
即便到了后世,那里也仅仅是开发出一部分。
这条河名声很大,颇具传奇色彩。
除了诸葛老妖的五月渡泸之外,后世历史上还有两位著名人物在这条河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是石达开,一个是毛爷爷。
石达开是太平天国的军神,他带着精锐部队出走天京,想要进入川蜀,虽然兵不血刃渡过金沙江,却在大渡河功亏一篑,太平天国最精锐的部队也在江边折戟沉沙,全军覆没。
七十四年后,有一位伟人率数万红军用七艘小船渡过金沙江,最后飞夺泸定桥,强渡大渡河,掀开了工农红军新的篇章。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结果。
金少江起源于北方的青海,汹涌澎湃的江水穿过川、藏二省,直达云南丽江后,又突然改变方向,猛然冲往相反的方向,再次往北边走。
一直走到宜宾,也就是诸葛老妖分兵的道,然后才又开始向东而去,成为中国的第二条母亲河。
穷山恶水,用来形容此河,最是贴切不过。
整条河水位落差高达五千多米,就算是后世新中国成立,对三峡水电站的论证都要论证几十年,更别提如今这个时代。
虽然阿梅说了从五尺道那里顺着河道去哑泉,前面的路都挺好走,唯有最后面的那一段山路比较难走,但冯永没相信这丫头的话。
前几天的教训历历在目。
路的好走,那是相对于她这种南中出身,自小就走惯了山路的僚人来说。
当然,自己最后也惩罚了她,算是扯平了。
所以这一回,冯永直接就骑着滇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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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3章 纳姑()
带着人继续从五尺道南下,走到阿梅所说的有河流的地方。
顺着河流一直往西北方向走,走了半天的功夫,可以看到河流在平缓的地方扩大成为一个宽大的湖面。
在湖边休整了一下,冯永拿出图纸写写画画,算了算路程,从五尺道走到这里,大约是三十里左右,顺着河边走,路……好像确实比较好走?
嗯,看来这丫头这一回确实说了实话。
特别是这条河流的水不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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