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之庄稼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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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之庄稼汉-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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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就能垦荒,又何须去汉中?

    不过蒋琬倒是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丞相的意思,是让蜀中的大族也进入汉中?”

    “堵是堵不住的。”诸葛亮点头道,“能把他们挡住两三年,也就够了。汉中的地,光靠功勋,是开不完的。”

    “两三年后,抛荒的熟地差不多也开完了。至于那些生地,谁想要去开,朝廷又何须阻拦?地开得越多,粮食就收得越多,这是好事。”

    作为荆州进入蜀地的代表人物,诸葛亮自然明白本地大族和他们这些外来户矛盾所在。

    说白了,不外乎利害二字。

    当初他们为什么欢迎先帝入蜀?嘴里说是兴复汉室,但实际上哪一个不是图从龙之功?

    不说蜀中的世家大族,就是先帝带入蜀中的功勋们,又有多少人单单是为了先帝那一句兴复汉室?

    就算是关君侯和张君侯,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义之所在,这才生死相随的吧?

    所以蜀中世家不但没有从大汉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还要被自己这些外来户压上一头,心里不满,那是人之常情。

    可是大汉就那么大的一块地方,钱粮人口又全是掌握在本地世家手里,就算知道蜀中大族不满,那也得继续让他们出人出钱出粮。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那是要打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

    只有打下来的地盘越多,才能有更多的利益可分。

    再说了,不但是本地世家不满,就算是功勋们也未必满意。

    从龙之功,光给个名号官位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基业,能让自己,能让子孙吃穿不愁,能享乐,能多睡几个美人的传世基业。

    田地,才是根本啊!

    有田地才有产出,才有钱粮,有了钱粮,才能挥霍不是?

    但大汉的功勋们又有几个是家里富有田地的?

    看看廖公渊为世家张目就明白了,未必就没有多为自己找后路的心思。

    本地世家虽然被人压着一头,但他们背地里却是看不起勋贵的,穷鬼有什么了不起?

    双方都对对方的东西有所贪念,不就是为了利害么?

    诸葛亮作为大汉丞相,统筹全局,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可是家底薄,手头紧,地盘小,大汉如此窘境,他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一只土鳖来,按他的想法,光是平衡这蜀中的各方势力,只怕都要耗费大部分的精力。

    也只有严苛的法令,公平行事,这才能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才能尽可能地维持这脆弱地蜀中平衡。

    所以说,八牛犁好哇,屯垦汉中好哇!

    汉中之地,终于把功勋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虽然说不能全部喂饱他们,但比起之前饿得嗷嗷叫,那是好多了。

    手里有了基业,廖公渊之流,想必就会少上许多。

    大汉对蜀中大族打压,但对他们手里的钱粮人口又何尝不是有所依赖?

    只有汉中有了产出,朝廷自己手里有了钱粮,面对那些大族时,才能放开手脚,才不会有所顾忌。

    听到丞相如此一说,蒋琬也是赞同地点点头,“丞相这般做,让那蜀中大族能得些田亩之利,倒也能让他们少些怨气。”

    听了蒋琬此话,诸葛亮心里叹了一口气。

    公琰生性宽厚,稳重有余,机变不足,只能算是个守成之人;幼常机变倒是够了,但未免过于自负,做事有些不够周全。

    此二者,皆非自己所望。

    又过了几日,李遗终于带着一行人到了锦城。

    “樊医工,这两日就请暂且委屈住在此间小院。待我在锦城办完事,就一起北上汉中。锦城可是我大汉的都城,樊医工若是有心情,可心情游览一番。”

    “我会留下两位随从,若有事情,就直接与他们说便是。”

    李遗把他从南中带过来的人安置在一个别院里,临走前对着他们说道。

    这群人有十来人,领头的是一个老农打扮的老者,发须皆白,乍一眼看上去有五六十岁,可是腰杆挺直,脸虽是被太阳晒得黝黑,却不见皱纹。

    如果光看脸的话,三十岁农户出身的人只怕未必有他年轻。

    所以这是一个看不清年纪的老者。

    只听那樊姓老者听到李遗这般说,连忙陪笑道,“乡野之人,能住在这等地方,何来委屈之说?李郎君有事就请便,不用管我等。只要事了,随时过来叫我等出发便是。”

    李遗又吩咐了一番随从,这才离去。

    “大父,这锦城果然不愧以锦为名,当真是繁华似锦,这里可比南中那边好多了。”

    李遗一走,留下的两个随从去了偏房休息。剩下的人有老有少,只见那几个年轻人便马上按捺不住兴奋的神情。

    反是人群中的中年人露出怀念的神色,有些感慨道,“想起少年时,也曾随大人到过这锦城,没想到相隔这般多年,竟然还能回来。”

    樊姓老者看向自己的子孙后代,脸上似悲似喜,仿佛还带着些许歉意。

    “唉,还是我拖累了你们。既然你们喜欢锦城,就趁着这两日四处看看,留个念想。免得去了汉中,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大父何必如此感怀?那李郎君不是说了么?我等此去汉中,自有一番机遇。又不是像师祖……”

    口快的一个年轻人刚说出这番话来,只听得一声暴喝:“收声!”

    吓得那年轻人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樊姓老者嘿然一笑,话中竟有些嘲讽之意,“世间的贵人,何曾把我等医匠当一回事?用时呼来,不用时喝去。遇到那些心思狠毒之辈,只怕连性命亦难保。”

    说着,又看了一眼众人,这才继续说道,“不管那李郎君是何种说法,只要未到汉中,只要未曾见到他许下的事情,皆不可信,还是要小心为佳。”

    “既然大人信不过,为何还要亲自出来?就算是李家对大人有恩,但听那李郎君口气,也只是在找一些医工使唤罢了,让孩儿们走这一遭,也算是报了恩情,又何劳大人这般奔波?”

    一个中年人问道。

    樊姓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报恩是一回事,但我樊家被迫藏身南中皆是因我之过。南中乃是蛮荒之地,我又如何忍心让子孙因我之过而成为蛮人?”

    “虽说我不太信李郎君许下的事情,但又忍不住想过来看看。樊家此时的境地,罪由我而起,自应由我而赎。”

    “大父又何必如此悲观。南中之地,亦常听得那冯郎君乃是大汉第一少年郎君,那南中多少妇人,皆是被他收留,这才避了战乱之苦,想来他不会是小人之辈。”

    年轻人倒是比自家的长辈乐观一些,想那传闻,那大汉第一少年郎君,亦不过十七岁,便已做出好大的一番事业,名传大汉天下。

    自己若是能跟随这等少年英雄,就算不能出头,也能一慰仰慕之情。

    “传闻岂可轻信?”

    樊姓老者斥责一声,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这话,倒也提醒了我。锦城本是大汉都城,听说这冯郎君本住在锦城,后才去了汉中。”

    “想这冯郎君这般大的名声,锦城定有不少与他有关的传闻,你们趁着出去观看锦城的时机,借机打探一下。”

    “大父不是说传闻不可轻信么?”

    “嗐!”樊姓老者一拍大腿,“南中离锦城这般远,传闻传到了那里,早就变了味,自是不可轻信。”

    “再说了,一道传闻不可轻信,但你们多打听一些,只要多人皆是同一说法,那十有八九就是差不离。”

    听了老者的话,几个年轻人脸上就是一喜,这打听之事倒是其次,关键是可以出去看看这花一样的锦城,那就是大好事。

    他们几个一路走来,越是北上,越是觉得繁华。

    到了锦城,眼睛都差点看不过来了。

    在南中那等蛮荒之地,不要说见过,就是想,都没想过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如花似锦的地方。

    所以几人心里早就痒痒了。

    “虽说李郎君是都督之子,但毕竟这里是锦城,乃是大汉天子脚下。你们出去,皆要小心,不可惹出事来,闯了祸。出去前,先去问问李郎君的人,这锦城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谨记大父之令。”

    几个年轻人连忙说道。

    待几人出去后还没过多久,只见一人就面色如土地回来了。

    “大父,不好啦!这冯郎君,果真是如你所言,传闻有误。”

    年轻人一见到樊姓老者,就大惊失色地说道。

    “你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樊姓老者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

    “那冯郎君,原来还有一个名声,叫巧言令色冯郎君,说是此人能说会道,竟说得丞相这般人物都能听了他的妄言……”

    樊姓老者脸皮一紧,想了想,心中还是有些侥幸,“你仅仅是出去这点时光,倒未必能打听得全,待他人回来再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两个年轻人脚步慌乱的跑了回来。

    “大父,不好啦!这冯郎君,果真是如你所言,传闻有误!”

    “什么传闻,赶紧说来?是不是巧言令色?”

    樊姓老者连忙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巧言令色,错了一字,是巧言好色。听说此子多情滥情,胆大妄为,不但勾搭上了张君侯家的小娘子,还敢让关君侯家的三娘子陪伴身边去了汉中。”

    “对对!”

    另一个年轻人也点头道,“听说他还未成婚,就换了不少贴身侍女,身边一日也离不开貌美侍女。就算他去汉中,也不忘让貌美侍女同行。”

    攀姓老者脸色一白。

    这时,又一个年轻人进来,还没进到房门就喊道,“大父大父,不好啦!”

    “门关上,慢慢说,莫要让他人听了去!”

    樊姓老者一见自家孙子如此神态,连忙喝道。

    “大父……那冯郎君,听说可不是一个好侍候的人,他可是有怪癖的。”

    “什么怪癖?”

    “好夺他人妻子。”

    “什么?!”

    樊姓老者惊叫一声,他终于想起了某一个人,一个让他永远都不愿想起来,却又永远忘不了的人。

    “此话可是当真?”

    老者差点就揪上了孙子的衣襟。

    “错不了。”

    那年轻人跑到门边,打开一条缝,确定门边没人,这才转过身来,悄声道,“听说关家三郎娘子,本欲与李郎君议亲,后却被冯郎君强夺了去。”

    说着,他又咽了一口口水,“还有,听说前些日子有一个姓廖的大官,本欲娶一个李姓女子,没想到最后那大官不但丢了官,全家还被流放去了汶山。”

    “而那李家女子,如今竟然呆在冯郎君身边……大父……大父……你怎么啦?”

    还没等年轻人说完,樊姓老者嘴里就哆嗦着骂出一声:“曹贼!”

    然后两眼一翻白,就此晕了过去。

第0306章 多情冯郎君() 
樊姓老者的突然晕倒,让屋里众人皆是手忙脚乱起来。

    一时间有喊大父的,有喊大人的,乱成一团。

    也幸好他们皆是医工,各自按老者身上的穴道经络,这才让老者悠悠转醒,接着又听到老者悠悠一声长叹。

    “曹贼……”

    这一声叹息,饱含着道不尽的悲凉,说不完的悲痛……

    “大人,此处不是曹贼之地,乃是大汉。”

    有人看到自家大人神志有些不太清醒,连忙又安抚道。

    大人看着容貌不老,实则已有六十,只是善于养生,故一般人看不出年纪,但作为子孙的他们,还是知道自家大人实则已到了花甲之年。

    也正是大人善于养生,所以平日里心胸豁达,平时诸事皆不会让他心神波动,唯有一人不得在他耳边提起,这便北方的曹操。

    老者醒过来后,一直不语,过了好久,这才叹息道,“曹贼此人,真乃吾之心魔是也!”

    “大人,大汉丞相乃是少有的智者贤臣,如何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君蛊惑?坊间传闻,怕是有所歪曲之处。”

    只听一个中年人说道,然后他又看向自家的几个子侄,问道,“你等分头出去的听,难道只打听到了那冯郎君这些男女私情之事?就没其他?”

    “不错,”另一个中年人也接口道,“想那关君侯和张君侯,乃是大汉数一数二英雄人物,他们家的女郎,如何会这般不堪?”

    “再说了,关府和张府,也不可能会纵容那冯郎君如此作贱府上女郎。”

    “那倒不一定,那冯郎君不是说了是个巧言令色之徒么?若是连大汉丞相都能蛊惑,哄骗几个女郎,又有何难?”

    说着说着,还没等出去打听的几个年轻人说话,留守的几个中年人意见倒是有所分歧。

    其中一人看到子侄后辈们面色有异,当下就是一声大喝:“都别吵闹,且听他们几个是个什么说法?”

    说着,又转向子侄们,问道,“你们究竟还打听到了什么?速速道来!”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他们出去打听,自然是挑传闻最广的,他们最喜欢听的回来讲。

    什么为国为民,什么天下英雄,哪有男女私情之事来得让人耳热心跳?

    光听那冯郎君与那廖姓大官的未婚妻之事,就让人觉得又是刺激,又是兴奋。

    虽然当时无论说者还是听者,脸上皆是一副鄙夷模样,但那意犹未尽的神情,其实都知道各自心里是恨不得以身代之。

    “其实,那冯郎君的大汉第一少年郎君之名,在锦城也是有的。”

    只听得一个年轻人艾艾期期地说道,“听说还是皇后所言。”

    听到此话,几个中年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齐齐看向樊姓老者,“大人,你听,这冯郎君连皇后都夸奖,怎么会是曹贼那般人物?”

    “还有呢?”

    “还有,就是冯郎君为了大汉百姓着想,制出了曲辕犁八牛犁,还敢直言丞相,献策献计,被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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