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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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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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浔看了眼那盏灯笼,道:“这灯是出钱举办灯会的那些商户挂在这里的,上头还有印记,是不卖的。”

    上一世他要悔婚的时候明明她为了自己的骄傲自尊也同意了,没有争吵没有哭闹,可是他为什么还非要在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动手?都是悔婚,如果是宁国公府六姑娘先悔婚,那么结局就会全然不同,她不会一夕之间背上弃妇的名声,而身为清贵世家的卓浔他只要接着给个回应就可以。

    一个贵族骄纵小姐背信弃义的悔婚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甚至还可以为他换来别人的同情,可是他为什么连这一点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只是生在宁国公府,她从没有仗着身份为非作歹过,为什么这样的报应却要落到她的身上?覃晴的脚不自觉得便追了上去,伸手便要去抓卓浔的袖子,卓浔你是不是也喜欢你这个义妹,是否永远都能这么清贵傲骨看不宁国公府的人,你说,你说……

    纤细的指尖离青灰色的袖子不过一寸之遥,覃晴的肩上忽然一重,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扳去。

第122章() 
十月初十,天晴,风凉。

    马车的帘子掀起,覃晴从车内躬身出来的时候抬眼看向那熟悉的门面,没生出什么故地重游的感慨,却是存了一分淡漠的心思。

    “下官覃璋、覃樯供应王妃殿下。”

    因是老太君大寿而车马盈门的国公府大门前,早有覃璋携着覃樯还有朱氏带着丫鬟等待门口,见着覃晴下车,恭敬行礼请安。

    门外尚手未来得及进门的宾客忿忿驻足看向裕王府的马车,然后低头垂眸,覃晴叫丫鬟扶着,缓步从踏凳上下来,抬头看向这些亲眷,淡淡道:“免礼。”

    君是君,臣是臣,尊卑不可废,如今覃晴已是贵为王妃,若是不想客气,受完这些长辈的全礼也无人可以置喙。

    “谢王妃。”

    覃璋直起身来,便热络地迎了上来,道:“王妃驾到,不知王爷……”

    覃璋敢有此一问,是因为那日裕王府给的回信上面,是裕王和裕王妃全道。

    “王爷有公务在身,自是要先往衙门里头去,若是之后尚有空闲,自会过来。”

    言朔的确说要与覃晴同来,可是耐不住临时下了一道皇命,言朔昨个儿傍晚回了一趟王府就往城外的军营里头去了,虽是承诺了一定会在寿宴开始之前赶回来,覃晴却不想叫宁国公府平白领了这一条去长脸。

    凭什么言朔堂堂王爷要紧赶慢赶地来宁国公府的寿宴,便是言朔本意为的给覃晴长脸撑腰,覃晴也不想被旁人白沾了这一份好意的光,有意淡漠地回了这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

    覃璋的心中羞恼沸腾,面上却是干笑道:“王爷公务繁忙,为朝廷鞠躬尽瘁,我等真是望尘莫及,王妃里面请,老太君正在等着王妃呢。”

    正在等?覃晴的唇角有些讥诮地勾了勾,也不同覃璋计较口头上的这一些,抬步往里头走去。

    路是原来的路,树是原来的树,为了老太君的大寿,显然府中也是有所修葺翻新过,只是一路走来,到底不比当年老太爷大寿时候的奇花异草遍地,一路过来路边摆的菊花盆子虽是缠了彩绸,却都只是寻常的品种,也只摆在主路之上,其余的地方竟是难见鲜艳颜色。

    覃晴一路走着,未几,便到了老太君的正院之中,院中的婆子丫鬟纷纷行礼,打了帘子让覃晴进去。

    熟悉的檀香淡淡,进门时落地的粉彩的大赏瓶上描金的纹样贵气逼人,覃晴缓步跨进屋门走进屋内,然后在中央的位置站定,抬首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君,脊背挺直,仪态端庄间自有有种贵气,却又有一种气定神闲,抬眸与老太君漠然对视。

    屋中刹那间一瞬的寂静,周围配侍的覃瑜覃涵的眸中飞快划过一道难掩的愤恨,直看得引着覃晴进来的朱氏猛打眼色,却是长媳左氏与二少奶奶孙氏先对着覃晴福了福身子,“参见王妃娘娘。”

    看着已低头行礼的左氏和孙氏,覃瑜覃涵方才咬了牙低头行礼,“参见王妃。”

    覃晴的的眼波未动,看着上首老太君冰冷对峙的眸光,吐出两个字:“免礼。”

    “谢王妃。”

    行礼平身,屋中之人的眸光各异,没有一人要先开口的意思,可覃晴却是不想这份平静蔓延开去,抬了抬手,示意身后抱着寿礼的浅秋上前,勾了勾唇角道:“这柄白玉如意是王府库房中的珍藏,听说也是一样有些年头的古物,祖母信佛,想必是会喜欢的。”

    尊是尊,卑是卑,老太君身上虽是有诰命在身,可到底尚不及她王妃的身份,但念在她祖母的身份上,强制叫她行上一礼恐怕平白叫人造谣惹上一些非议,覃晴不计较这一些,却也不可能倒给她行礼请安,径直便略过了这一节,叫浅秋呈上了贺礼。

    “秋心。”老太君有些沙哑粗粝的嗓音低低响起,身旁服侍的大丫鬟秋心便上去接过了浅秋手上的锦盒。

    老太君的手中一颗一颗捻着佛珠子,道:“王妃倒是有心了,倒还记得这一些。”

    这一句,便是说覃晴与宁国公府疏远,约莫是有些怪覃晴飞上枝头后不管曾经的本家,辜负养育之恩的意思,暗指覃晴不孝。

    覃晴勾在唇边的弧度依旧是淡淡,颇有一种言朔平日里假温文示人的味道,“祖母曾教养我十余年,祖母大寿,我自是要尽一点孝心的。”

    覃晴原想以“本王妃”自称端住架子,可转念一想这会儿端着这些虚的也是穷极无聊,便以寻常自称。

    老太君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王妃还记得自己是从这府中出来的,也算是没有白费了府中这些年对你花尽心思地教养。”

    这是想说,她覃晴能有朝一日嫁入裕王府为正妃,全是靠着宁国公府这些年的教养么?覃晴想了想,撇去老太君存着将她待价而沽的心思不讲,宁国公府这些年来的教养的确是叫她受益匪浅的,若是不曾有这些教养,学了这些才气,恐怕前世今生言朔还真未必瞧得上她,想到这个,覃晴也不辩驳,道:

    “祖母的养育之恩自是没齿难忘。”

    老太君的唇角又往上扬了扬,牵动了眸中的冰冷,“若真是如此,你倒还真算有些孝心。”

    这话可是对王妃不敬了。浅秋立在覃晴的身后闻言眼睫终是忍不住颤了颤,覃晴却是面色不改,依然淡淡地与老太君对视着。

    看着覃晴仿佛依旧是顺服的模样,老太君的眸中划过满意,道:“咱们府中的姑娘,你也算是个出息了的,虽然你爹已是分了家出去的,可是绝不能忘本。”

    覃晴听着,没有吱声。

    老太君继续道:“你是宁国公府嫡支的嫡女,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如今你虽贵为裕王正妃,可也该秉持贤良淑德,为王爷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覃晴的眉梢几不可见地飞快挑了一下,等着老太君继续说下去。

    “但如今裕王府后宅之中只你一人,也没有一个知心的姐妹帮衬,五儿虽然为庶女,却也是自小受宁国公府的教养长大,也是与你一道长大的姐妹,以后进府既填补了王府后宅的冷静,也能让你多一个知心的平日里也不寂寞。”

    呵。覃晴简直要禁不住大笑一场,老太君是凭什么以为她会听话让覃涵进府继而居高临下地端着长辈的架子同她说出这一句话的?就凭宁国公府如今的景象,怕就算言朔真着急娶侧妃拉拢势力,也轮不到覃涵这个庶女的头上。

    覃晴的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变,“老太君是想我与五姐姐效仿娥皇女英再谱一段佳话么?”

    老太君沉声道:“你与五儿乃是姐妹,如今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可不知祖母有没有问过王爷的意思?”

    覃晴淡淡反问,看着老太君缓缓凌厉的双眼,道:“王府侧妃自有皇上赐婚,想必也是要千挑万选才能入眼,至于其他王府的妾室,我既为王府的正妃,自是能替王爷做了个这个主——”

    覃晴的眸光对着老太君的眼睛,勾起的唇角略略往上提高,“不收。”

    “你!”老太君的面色霎时阴沉。

    “祖母大寿,想必外边还有不少人等着拜谒,本王妃……”覃晴有意顿了一下,“便先去喝茶了。”

    语毕,转过身便施施然往屋门而去,踏出房门的时候,只听着屋里头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

    “王妃……”浅夏抬眸看向覃晴,都已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老太君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真真不是是仗着什么。

    “攀龙附凤,想法钻王爷的门路我是管不着,却偏偏要来撞我的手里。”

    明明她还是新婚燕尔,却是偏往她的面前来说纳妾的事情,试问天底下有多少妇人能够忍下这样一口气!

    一旁的浅秋见状,神色顿了顿,道:“王妃不必忧心,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王爷都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覃晴笑了一声

    便就是因了言朔这一个身份,她才会在外头叫人缕缕提起纳妾的事情,真真是同吃了一个苍蝇似的恶心,若是她当初能嫁个寻常的丈夫,何来这一份堵心!

    老太君既然把人往她这里引荐,而不去直接送道言朔的衙门口去堵着,想必也是知晓言朔的路子不好走,以如今宁国公府的面子,怕连面都见不上,单寻了她了,合着就是觉着她好欺负!

    王妃息怒。一句请罪的话就在浅秋的喉咙里,转了几转却没敢往外吐。

    “王妃咱们现在去哪儿?”

    一路走出正院的院子,浅春不由问道。

    “还能去哪儿,去休息的暖阁。”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回家的时间偶尔会晚,昨天九点才回的家,弄好就十点了,实在太困只码了二百来字,没法办就给断更了,对不起等待的亲们……而且感觉再这么下去要完蛋,本周榜单的字数要求感觉会有点危险……累累累累累】

第123章 ·() 
东厢暖阁,向来是宁国公府摆宴时招待来访女客的地方,老太君大寿,宁国公府虽已不如当年的煊赫,可说来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请不来大的皇亲贵胄,卖着老太君的面子,一般高官权贵府邸却是不在话下,人来人往,倒也勉强撑起一场鲜花鼎盛的寿宴来。

    覃晴到暖阁,原意是想寻覃韵来说话作伴,可到了暖阁门口叫人一问才知道,念哥儿病了,沈厉要往衙门去,覃韵拖着两个孩子着实走不开身,只转托了寿礼过来,并未到场。

    覃晴不由觉着有些失望,便连着暖阁的门都懒怠进了,自打她的婚事定下到现在成亲,忙于一些琐事,已是有些日子没有见着覃韵了。

    “不如等一会寿宴散了,王妃顺道去沈府上看看?”浅春看着覃晴的面色黯然,不由道。

    覃晴道:“念哥儿病了,想必沈府中如今也乱着,二姐姐那里抽得开身,我过去岂非是添乱?还是回府后派人过去问问念哥儿的病情如何,顺便问问二姐姐何时有空,好带着婉姐儿和念哥儿一道出来吃茶。”

    浅春点头,“是,还是王妃想的周到。”

    “王妃。”浅夏低低喊了一声,“三少奶奶在那里。”

    “嗯?”覃晴微顿,循着浅夏的视线看去,只见陶惠然带着婢女立在不远处荷池边的柳树之下,眼睫低垂,眉目之间萦绕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愁绪。

    覃晴的眸光微闪,便往陶惠然处走去。

    已是深秋初冬的时节,荷池残败,柳枝萧条,偶尔一阵凉风拂过,已微微染上了冬日的萧瑟,覃晴从小径处绕至荷池边上,脚步的声音引得荷池边上的人回过身来。

    “参见王妃。”

    武英先是行了礼下去,陶惠然亦跟着要行礼。

    覃晴忙上去就托住了陶惠然的手,笑道:“三嫂嫂何必多礼呢。”

    陶惠然的唇边扯出一个笑容来,没有说话。

    “三哥哥呢。”覃晴问道。

    陶惠然道:“在前头男宾的园子里呢。”顿了顿,又道:“唐大夫之事,还未当面对王妃道谢。”

    “三嫂嫂何必这样客气,倒是显得见外了。”覃晴握着陶惠然的手,手上是常年抓握兵器的茧子,那是多年在军营里头滚打留下。

    覃晴看着陶惠然眉宇间的黯然,径直问道:“嫂嫂可是在为母亲要给三哥哥纳妾一事烦恼?”

    陶惠然摇了摇头,“想必你三哥哥的所作所为王妃也是有所耳闻,婆母已有些日子没有再提此事了,应当已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怕在边关吹了三年的冷风锻炼了覃子懿身上男人的沉稳,可到底本质里还是个混世魔王的性子,耍横起来随便镇住个温氏绝对不在话下,只是经此,温氏虽还不至于迁怒陶惠然,可难免心中会有怨怼。

    “那不就成了。”覃晴却笑着宽慰,“犹记当年,第一次见到嫂嫂的时候嫂嫂一席红衣娇艳明媚,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巾帼,为何如今却这般愁绪满面,若是三哥哥见了,想必是要心疼的。”

    开枝散叶之事虽然至关重要,可到底一切还是要看丈夫的态度不是?只要覃子懿咬定不肯纳妾,覃沛也不是个会管这事的人,只有温氏一人总是能够打发过去的。陶惠然如今要做的,绝不是日日满脸愁云惨雾地对着覃子懿来消耗覃子懿的心。

    虽说是样手段,可从一个妻子私心的角度来看也是无可奈何的,抓住自己丈夫的心。

    “唐大夫的医术高超,三嫂嫂只管放宽心就是。”

    提点的话点到为止,到底是人家夫妻关起门来的事情,覃晴也是不能够往明里去说的。

    陶惠然的眼睫微垂,心中升起难掩的苦涩。

    “王妃,寿宴要开始了。”

    正是这时,浅夏在覃晴的身后提醒道。

    覃晴和陶惠然闻言,皆抬头往荷池对面的暖阁处望去,只见暖阁里头陆陆续续有结伴的贵妇出来望摆宴的园子而去。

    “嫂嫂咱们也走吧。”覃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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