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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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当宠-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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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卓姑娘。”覃韵施了一礼,转过身与捧着琴盒的明镜一道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将琴盒打开。

    卓湄跟着上前一瞧,也是瞬间皱紧了眉,“这床琴的底板已是损毁,怕是再难复原。”

    闻言,覃韵虽是早有预料,可仍止不住身子一颤。

    “二姐姐……”覃晴伸手扶住了覃韵的手臂。

    “卓姑娘,这是舍妹生父之遗物,还望姑娘再多想想办法。”覃子恒上前道。

    卓湄为难地皱紧了眉头,道:“这底板已完全裂开,总归是再接不回去的,便是我师父在此,怕也是无能为力。”

    卓湄一面道,一面伸手摸了摸底板断裂处的木质,又细细看了一眼,道:“这床琴若是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但底板虽是毁了,可我看着琴弦还勉强可用,若是能再寻到同样材质的底板,或还可照样仿制一床,再配这原先的琴弦……”

    覃子恒闻言,道:“如此,虽不再是原先的模样,可也算是勉强保留了一点四叔的遗物用以寄托……不知二妹妹意下如何?”

    覃韵早已是强忍了眼泪,却也只好点了点头。

    卓湄俯身凑近了琴盒细看良久,道:“可这琴原先底板的底板乃是百年的青桐木所制,只怕是不好找啊……”

    覃子懿却甚是豪气道:“不就是块木头吗?有什么难找的?不管多少银子少爷我都给得起,这就全京城去找去,只要你能把这琴弄好了,要什么都尽管开口。”

    覃子懿的话一出口,店中人都不由默了默,覃晴本是黯然于见到卓浔卓湄,闻言也不由得瞬间脸上发热。

    “三哥哥……”覃晴真是不想开口打击的,可仍是不得不道:“做底板的那青桐木必须得是百年以上的青桐才可,而且也不是整棵都适于制琴,还得由斫琴师精心取材才可。”

    真真是说出去丢死人,覃子懿那书院也是京中最好最重礼乐骑射的了,可这覃子懿却真是不学无术,安静站那儿还像个读书人的模样,一开口真是把所有在场姓覃的人的脸都丢了。

第26章 后宅之争①()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块木头么?覃子懿闻言,虽知自己言语上有失,却并不觉着有多丢人。

    “只要出得起银子,总归是找得……”

    身为宁国公府的嫡子,又不是什么雅人,覃子懿到底是有纨绔习性。倒是覃子恒,眼见着覃子懿真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不由略提高了嗓音强行插话,拱手道:“姑娘乃斫琴行家,于这些上的消息自然是比旁人灵通些,还望姑娘能替舍妹多留意,在下等人也必全力打听,待寻到底板之日,还请姑娘全力相助。”

    “那是自然,诸位乃是兄长的朋友,小女子定当尽力而为。”

    覃子恒施礼,卓湄也不由得回了一礼,道。

    兄长兄长兄长,自始至终卓湄说帮他们斫琴都是看在卓浔的面子上,可还真是情深意切。

    覃晴的唇角不由得讥诮勾起,因着幕离的遮挡也不怕被人瞧见,只冷冷地看着卓湄时不时柔情切切地瞥向卓浔的眼波。

    这般地不做掩饰,这般的明明白白,卓浔你到底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心知肚明。

    覃晴很想出声讥讽两句,可想到覃韵的古琴还得靠卓湄,只好生生忍了下去。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我等这便告辞了,这断琴……”

    覃子恒不禁看向覃韵,琴已碎成这个样子,处理起来怕也是麻烦,既已决定重造,留在琴行中才是最好,若寻到底板,也好尽快开始动手,只是这是覃韵父亲的唯一遗物……

    “便留在这里吧,劳烦卓姑娘费心了。”覃韵虽是不舍,自也是明白,咬了咬唇道。

    “好。”卓湄应了一声,是以伙计将琴盒收了。

    “舍妹出来已久,不便在外久留,待这古琴重获新生之日,必有重金相酬,告辞。”

    覃子懿本来的勉强,如今一看事情解决,拱手行了一礼,转身便率先走了。

    “告辞。”覃晴等人也纷纷告辞出了琴行,卓浔亦跟了出来。

    “哥哥你这就走了?”卓湄上前拉住卓浔的手臂,汪汪地抬眼看着,真真是清纯可爱的紧。

    “书院里还有事,我自是要回去的。”卓浔说完就要拂开卓湄的手,可又加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儿也不要在琴行里太久,斫琴之事繁杂,仔细熬坏了身子,早些回去陪陪爹娘。”

    “是。”

    卓浔的言语淡淡,却是有关心之意,卓湄听了不由心中雀跃,便放了卓浔出去。

    覃晴走得最慢,自是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画面,可你既然有了这家养的鲜花,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国公府里长的娇贵花朵,难道不知那娇花易折吗!

    “行了,斫琴师也找了,你们两个赶快回去。”

    出了琴行的门,覃子懿便迫不及待地要将覃晴覃韵塞上车,这两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又都是美得根多花儿似的,怎么可以带着一丫鬟就冒冒失失跑出来,想想也真是危险,也不知有多少登徒浪子想着占便宜。

    覃子懿看着自家妹子那娇娇弱弱的小身板,真真越看越不放心,“快上车,我送你们俩回去。”

    “三哥哥你不用回书院吗?”覃晴问道。

    “不着急,先送你们回去。”覃子懿自然是不着急逃课的事情,按寻常的惯例,留在书院的小厮这会儿早给他想法儿告了假,既然告了假,回去这么早反而不划算。

    “卓兄,那你便和我一道先回书院吧。”覃子恒也是看出了覃子懿不放心覃晴她们的意思,便带了卓浔往另一辆马车去。

    “告辞。”卓浔朝覃子懿拱了拱手,又朝覃晴覃韵站的方向拱了一下,自始至终都是极守礼的君子模样,而面上又不含一点对高门贵族的谄媚之意,清风傲骨,谦谦君子,若不是覃晴经历过上一世,恐怕这会儿虽不至于心生好感,也是记忆深刻了。

    “告辞。”覃子懿漫不经心地拱手回了一礼,转身就去将覃晴覃韵一个个扶上车,“快快快。”

    覃晴叫塞进车中,同覃韵一道摘了幕离,上下弯了弯嘴角,强压下心中因见到卓浔而产生的纷乱,看着覃韵面上仍旧为褪的愁色,安慰道:“终于找到了修琴的法子,虽不完美,可也是将四叔的遗物保存了下来,想必四叔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二姐姐可别再伤心了。”

    “嗯。”覃韵点了点头,却依旧是愁,“只是那百年的青桐木难寻,不知找不找得到……”

    “一定找得到的。”

    就像覃子懿说的以宁国公府如今的势力,只要出得起银子就没什么弄不到的,她早已想过,此事由她可以想法儿托二老爷覃沛帮一帮,况且她这爹爹也是个真正酷爱风雅之人,听说当年与四老爷也是兴味相投,想必此事他也是愿意帮的。

    只是二老爷有些傲骨,看不惯那些贪污收礼之事,只怕也不可能大张旗鼓拿国公府的名义去找,那这进度必是缓慢的。

    想到这个,覃晴不由得又是欣喜,又是忧愁,欣喜的是二老爷到底是这府中的一股清流,忧愁的是,没有国公府的名头在前,此事怕是要多费不知多少的周章了,唯一所幸的,也就是他们二房上到覃沛下到她覃晴都是不差钱,却也是关键。

    马车缓缓地行着,因车中狭小,挤的也都是女眷,是以覃子懿便委屈了和赶车的小厮一道坐在了外头,直到将她们送回原先溜出来的小门。

    “快些回去吧,我也要赶快走了,下回你们可不许再这样跑出来。”覃子懿将覃晴覃韵扶下马车,道。

    “知道了,谢谢三哥哥。”覃晴笑着谢了一声,但也只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便也没有多说,敲开了小门便拉着覃韵进了府,然后分头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拣了小路避人耳目而行,可方踏进自己的绣楼,覃晴便心头猛地一怔。

    “六姑娘。”

    候在绣楼中的不是浅春也不是浅夏,却是老太君身旁的大丫鬟秋心,并着两个婆子。

    “秋心姐姐。”覃晴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握起,撑住了面上的淡定,“你怎么在这儿?”

    “六姑娘,”秋心的面上的笑容有礼,却是皮笑肉不笑,“老太君叫奴婢请您去上房一趟呢。”

    “哦。”覃晴淡淡应了一声,垂下眸问道,“还请问秋心姐姐,不知我屋里的两个丫鬟哪里去了?”

    “六姑娘走吧,”秋心上前一步,连带着两个婆子亦上前一步,带着一种压迫,“过一会六姑娘就能见到她们了。”

    覃晴默然,也没有试图反抗什么,顺从地便往老太君的院子走,只是心中却已是千回百转。

    小径长长,走了大约一盏茶多一点的时间覃晴才到了老太君的院中,方进院中,便见着两个已叫打得满身是血的丫鬟趴在院中。

    “浅春浅夏!”覃晴的眸光不由一紧,跑上前去,只见浅春浅夏的面上肿的老高,身上也挨了杖刑,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姑娘……”听到覃晴的声音,浅春浅夏不由睁开了眼睛。

    “她们怎么把你们打成这样……”覃晴的心中揪心紧。

    不管前世她们随着她的命运如何起落,却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而今生却……

    “姑娘……”浅夏伸手抓住覃晴的手掌,抬眼直直地看着覃晴,手指微动。

    覃晴的眼中微颤,却听秋心已走上前来,“六姑娘快进去吧,老太君还等着呢。”

    覃晴很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缓缓站起身来,道:“不管她们两个犯了什么错,可到底是二房的家生子,还望秋心姐姐能手下留情才是。”

    娇丽的面容的清清淡淡,看不出一丝的波澜来,哪怕心中有万般的情绪,可覃晴知道,此时不可以露出哪怕一点,狠了狠心,不再看浅春浅夏,覃晴转身便进了屋中。

    “禀老太君,六姑娘带来了。”

    檀香的味道沉沉,粉彩描金的落地赏瓶光泽耀眼,覃晴站在屋中,眸光飞快自前头围站着的人身上扫过,大房二房三房四房,这宁国公府后院里算得上主子的女眷都在了,连着向来闭门不出的四夫人都被喊了过来。

    覃晴的眸光再一转,只见一旁的地上,覃韵已是跪在了哪里,身后还站着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想必也是刚回院子就被抓了过来。

    “六儿给祖母请安。”

    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覃晴面色如常地给上首的老太君福身行礼请安,眸光划过覃依覃涵覃瑜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老太君的手中捻着一串沉香佛珠,缓缓抬起眼皮看向覃晴,冰冷的眸光中已是没了往常的慈爱。

    “还不跪下!”老太君厉声喝道:“覃晴,你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竟然私自出府,叫旁人知道了,莫不是以为是我纵的你!枉我从小将你亲自教导,你竟做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来!”

    覃晴依言跪在地上,任由老太君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也不忙着辩解。

    “老太君息怒……”倒是一旁站着的温氏忍不住道,又暗暗怨怪地瞥了四夫人一眼。

    “老太君恕罪。”覃晴垂着头暗暗给覃韵使了个眼色,一起老实地磕了一头。

第27章 后宅之争·杖责() 
厉声训斥过后,老太君的肘支在引枕上靠着,缓了两口气,然后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覃晴,沉声问道:“私自出府,有违家规,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覃晴暗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直起身来,不卑不亢道:“回祖母的话,六儿此次私自出府是有不当,但也是事出有因。”

    “哦?”老太君看着覃晴,眸中阴阴沉沉,叫人猜不出意思来。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先回了老太君,非要偷偷出去,六儿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莫不都是白费了?”

    覃晴尚未开口,却是一旁的三夫人先插了话,含笑的面上瞧着覃晴的眼中却是透着不怀好意。

    “恐怕是姑娘大了,所以心思未免活络了些……”清脆的嗓音婉转如莺,乃是大房的杨姨娘,站在大夫人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来,说话时的眼神却是看在覃韵的身上。

    “杨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怀疑祖母对宁国公府姑娘们从小的教诲么?”覃晴的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凉凉质问,不仅是对杨姨娘,更是对三夫人。

    她的规矩是老太君教的,三夫人就这么急着打老太君的脸么?至于杨姨娘,怕是因为诗会上覃韵压覃依一头的事情仍在记恨着,既然她想诬陷覃韵的名声,那她索性也把所有的姑娘都拉下水去。

    “都闭嘴,老太君问话,叫你们插嘴了?”瞧了老太君更加阴沉的脸色,大夫人这才回头,淡淡地训斥了一句。

    覃晴的心中冷笑,看向老太君道:“回祖母的话,只因前几日三叔叔在梧桐院里出了事情,也不知为何,四姐姐就带人砸了二姐姐的屋子,还砸了二姐姐的古琴。虽说二姐姐向来深居简出,不同众姊妹在一起玩,可到底也是姐姐,是以这回六儿与二姐姐出府,正是为了修那张琴。”

    “不过是张琴罢了,府中库房多得是,领一张新的就是,何必要偷出府去?”老太君问道。

    “回祖母的话,只因那张琴乃是四叔留下的唯一遗物,意义重大,若就叫四姐姐这么毁了,岂非显得二姐姐不孝……”覃晴倏然转过头去,逼视上覃瑜的眼睛,厉声质问道:“四姐姐,二姐姐到底也是你的姐姐,不管姊妹们私下怎么闹,你怎么可以故意砸了四叔留下的遗物?你可是想置二姐姐与不孝?可是想叫四叔叔在阴间不宁!”

    “我……”三老爷在四房做了那档子事,覃瑜本是迁怒覃韵找覃韵出气,哪里知道什么遗物不遗物的,反正以四房的地位,将整座院子都砸了又如何?却不想今日却叫覃晴抓住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摊出来,还说的这么严重,可她覃瑜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叫捏扁的!

    “老太君,”覃瑜忙出来跪在地上,眼睛刹那就红了,道:“您也知道,那日爹爹出了那样的事情,爹和娘在院子里争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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