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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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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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认为既然养父不要他,那不正好和了他的心意,能全身心投入西方魔术中。

    但谁能想到,几经风雨过后他最终还是无法成为一名魔术师,而选择从商,直至被仇家一记黑手打到这里。

    “有时候命该如此,强求不得啊!”董策思绪回来,看着手里的刨刀苦笑摇头。

    目光一扫草棚下,三名年过六十的老者笑眯眯的望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远处大江河畔洗衣的妇人,身边几个劳作的汉子,无一不是面黄肌瘦,一身破烂,董策不由一阵摇头,心中长叹:“帮助他们算不算强求?还是多管闲事?”

    做好人,其实也有好处,给自己积积阴德并不坏,况且白雪蛾在盯着他呢,如果他不想方设法迷惑对方,难道指望这帮亡命之徒放他一马?

    虽然没当成魔术师,不过董策却成为一个业余爱好者,之后从书中与网络上学会了许多魔术道具的制作,并且在他富裕后,一有空就喜欢自己亲手制作道具,加之他在学校时专研的美术功底,随着董策的手艺水涨船高,那一件件道具已经不像道具,更像一件件艺术品!这绝对不是董策自夸,因为他做的道具在他的圈子里很火,许多朋友都恬不知耻的来他这里淘宝,稍有不注意,他做的小件道具就被那帮损友给顺走了,更可笑的是,他一个开古玩店的损友,居然把他做的传统古彩小道具摆在店里出售,还他娘的开价三万,这可把董策气得不轻啊,之后再也没送过!

    如今想来,董策不免一阵暗叹,他来到这里,哪他的那些宝贝呢?

    虽然会制作很多道具,但董策也不可能全部做出来,只是选择两套操作简单,对于古代观众震撼力比较强的魔术,大变活人和人体分割。

    病态汉子等人看董策木工活熟练异常,都是好奇,起初他们还认为董策会请木匠,却没料到他亲自下手,而且手艺之精湛,远不是普通木匠可比,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要知道董策看上去衣着虽不光鲜,但布料工艺都乃上上等,一套下来没个百八十两,说出去绝对没人信。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干起木匠活来却得心应手,怎叫人不奇怪,不惊讶?

    董策一做便从早上做到黄昏,期间病态汉子等人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默默在旁打下手。

    天色将黑,董策看着眼前两套简单的道具,满意的点点头,便朝病态汉子叫了一声:“那个谁,叫孩子们都过来。”

    “呃…恩公啊,我叫涂平,您以后就叫咱老涂便行。”病态汉子解释一声便不敢再废话,赶紧把孩子们招呼过来。

    除了一个呆头傻脑的男孩,其余四个孩子早就把筷子玩腻了,若非他们的爹娘时不时过来督促,他们早就把筷子给扔了,感觉根本不是他们玩筷子,而是被筷子给玩了,现在是看到筷子便浑身没劲,此刻听到涂平的话,立即兴奋的一涌而来。

    “都站好了,一切听恩公调遣,懂吗。”涂平朝着这五个孩子咆哮一声,吓得孩子们个个站好了,动都不敢动,涂平这才从他们中牵出唯一的女孩,领到董策面前献媚道:“恩公,这是咱家小女,恩公叫她小果就成。”

    涂平这一举动,顿时让不少汉子回过神来,纷纷领着自己的孩子给董策介绍,生怕让老涂家抢尽风头。

    自打昨日见识过董策的本事,他们就知道若让自家孩子也能学得两手,那还愁什么啊?于是乎争相给董策推荐,弄的董策好一阵无语。

    “好了,都闭嘴,我自有安排。”董策说完,大伙顿时闭口不言,用期盼的目光盯着董策。

    董策注视五个孩子沉凝半响,便指着两个身高相近,大约八九岁的男孩道:“你们两过来,其余人在这里等着。”

    听到董策点了两个男孩,涂平不由一阵失落,暗叹果然还是男孩好啊!

    而被点到的两个孩子家长可就兴奋了,纷纷叮嘱自己儿子好好跟恩公学,否则回头少不了一顿胖揍。

    董策可不管他们什么心思,领着两个孩子到了那张八脚小床前,开启床上的柜门低声给两孩子讲解。

    这两个小孩忌惮自己老爹的淫威,哪敢有半点马虎,都是仔细凝听,奈何他们年纪尚幼,董策话中含义多有不知,若非董策解释完便指点他们如何做,否则两孩子真要哭了。

    这古代崇尚棍棒之下出孝子,惹老子不爽了照头就是一巴掌那还算轻了,若因为听不懂恩公的话,错过这次学艺的机会,那他们老爹还不得宰了他们啊!

    身后一众人越聚越多,许多忙活着准备晚饭的妇女也走过来,不过他们因为来的较晚,等走到这里时,正好看到一个男孩躺进了一副木柜中,因为木柜过小,孩子躺进去后难免会把头脚从柜子头尾的孔洞里露出来,未等她们询问自家男人恩公到底要干什么时,突见,恩公董策高举一把锯刀,猛然朝木柜中间狠狠一劈,紧接着快速拉锯起来。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个个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董策,情景过于骇人,以至于他们都没回过神,要知道,这柜子里可是有孩子的啊,你这一翻拉锯过后,里面的孩子他……

    他们是急慌了,根本没注意到董策锯来锯去,也没锯出半点木屑,更别提血水了!

    随着众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情景突然一边,更令他们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董策突然扔下锯刀,抬起半边小床便往旁边走了几步,这一下,一床分离成两桌,而那床上木柜中的孩子,竟也一起头脚分家了啊!

    “我的娃呀!”一声惨叫,一个妇人突然晕倒在地。

    “呀,贵嫂,你怎么啦?”

    “大贵家媳妇,你醒醒啊!”

    “小贵他娘啊,你可别吓我们啊!”

    “杀人啦!”

    “你们这些男人还愣着干什么,孩子都被杀啦!”

    周边人瞬间急了,特别是那些妇人,个个是满面惊骇,惶恐无比,唧唧喳喳的叫个没完。

    “你们这些娘们都给老子闭嘴。”涂平怒吼一声,喝斥妇人们,他虽然也对董策狠毒的手段同样震惊,但是他却能看出其中定有蹊跷,毕竟大贵家的儿子还好端端的露着脑袋奇怪的望着他们呢,表情毫无痛苦,柜子里也没流出半点血水,显然恩公是用了非比寻常的手段将他分离,况且朱大山家的孩子也是进了柜子的,但却奇迹般的消失了,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果然,没等这些妇人恢复平静,董策便将床柜合并,随后打开柜门,顿时张大贵家的孩子便跳了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惊恐的大人们。

    看到张大贵家的孩子居然没事,这些妇人更加震惊了,大小眼相互对望见,突见又有一个孩子从木柜里爬出来,如此这些妇人瞬间从深渊升入云雾中,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都围在这里看什么呢?”周琮突然跑了过来,好奇的张望不停。

    孟峰与两个拧着许多酒菜的青年紧随周琮出现,见此情景,不由轻叹一声道:“看来我们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第9章 同片夜空下() 
这一夜,幽静的大江河畔,热闹的金香花船中,在白雪蛾所居的厢房里,此刻她面色难看,目光深寒的盯着眼前黑衣人。

    “黑三,昨日我才说完,今日你便违逆,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白娘子息怒!”黑三浑身一颤,单膝下跪凄苦道:“白娘子您有所不知,昨日我刚离开便被他们发现了,故此才冒险前来叫您离开啊!”

    “什么!”白雪蛾微微一惊,以至于都没听出黑三语气中的凄苦味,她蹙眉道:“绝无可能,如果你被他们发现,你怎能有机会来见我?而我更是早已陷入险境,岂会好端端坐在这里!”

    “这个属下也不知,但属下确确实实被他们发现了,而且还被他们给……”说到这,黑三语气更加凄苦了!

    “你被他们怎么了?”白雪蛾听黑三话说一半,颇为恼怒,她怎知这一问,可把黑三的眼泪给问出来了!

    “我……我……呜呜呜……”

    白雪蛾的眉梢随着黑三的哭泣一跳一跳的,她见过男人哭,但从未见过哭得如此窝囊的,简直似小娘们给老爷们强过似的,这也太娘气了点吧。

    “难道!”想到这,白雪蛾眉心瞬间挤出川字,她心中无比的骇然,忍不住就问道:“莫非,你让他们给办了?”

    黑三闻听此言,浑身颤抖不息,凄凉的擦了擦眼角,低声惨呼道:“白娘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白雪蛾顿时不知如何表述,若是以前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作呕之事,但步入红尘后,这半年里她听过太多,也见识不少,想那龚大东家手底下不就有六位容貌比之女子更为美艳的兔儿吗,特别其中一位还是今年开春时,被龚庆捧成金陵师巫的寒樱公子,这位兔儿行头如今比她白娘子的名气可大多了,金陵府是无人不晓,乃至名动江南啊。

    想到这些,再看黑三,白雪蛾语气不自觉的和蔼些许,轻轻一叹道:“唉,过去的事,便让它随风而去吧,此事我觉得甚是蹊跷,你还是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吧。”

    黑三哽咽一声,才开始讲述昨日的经过,事情很简短,几句话便可说清,但却绝不简单,至少对黑三而言!所以他不提晕倒后的事,也幸好白雪蛾没有追问这些令人作呕的事迹,否则黑三真有股撞死的冲动。

    饶是如此,听完这些的白雪蛾依然有股作呕的冲动,不觉间,她上下银牙已经严丝合缝,心里恶狠狠的念道:“这那是什么被他们发现了啊,分明是被他发现了!难怪这家伙对我无动于衷,原来是好男色啊……呸!”

    所谓的他们,乃是这船的主人龚庆以及手下,而所谓的他,除了那个从高深莫测到令人作呕的董策,在白雪蛾心中还真没有第二人选了!

    这也难怪,若黑三被龚庆的人发现必然被擒,而且绝无可能轻易放他离开,自己也将陷入险境,但黑三安然无恙,不,至少活着出现了,如此证明,对方只是给她一次警告,而非决裂!

    想通这一点,白雪蛾由恶心变安心,但很快又是提心,她不明白董策究竟要干什么,但她知道有此人在,他们的行动必将处处受限,并且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谁能保证笑到最后的是自己呢?

    白雪蛾觉得不能再让董策牵着走了,否则她将前功尽弃,必须得想个主意克制董策才行!

    “你速速回去告知舵主,让他以最快速度查清董家底细,并速速告知我,记住,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此役成败!”

    听白雪蛾再次提到董家,黑三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神色一正道:“属下已将此事告知舵主,舵主已经派人回金陵了,想必三天内必将董家摸个通透,不过属下还有一事要询问白娘子,恳请白娘子务必告之!”

    “何事?”白雪蛾似乎察觉什么,胃里不由又翻涌起来。

    “昨夜偷袭属下之人,莫非就是那董策?”黑三说到最后,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了。

    果然啊!

    白雪蛾忍住胃里的翻涌,艰难的吐出四个字:“十有八九!”

    “属下明白了!”黑三语气转厉,起身便准备离开,白雪蛾突然出声道:“切莫冲动!”

    黑三头也不回道:“放心吧!”

    他黑三不是没被人欺负过,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些欺负无非打骂而已,但这次……回忆此前,历经八个时辰的磨难,虽最终被弟兄们寻到解救,然而,那场景,那处境,每每想起黑三都感觉嗅到了一股屎尿味,气得胸膛都快要炸了。

    奇耻大辱啊!

    不共戴天啊!

    若是可以,黑三定会一声长啸,冲入董策所居之处一刀斩尽烦恼。

    但为了大业,他黑三忍了!

    可他怎知,即便他忍不住,寻到董策房中,却也根本见不到董策的人!

    同样的夜,却寂静的江岸,入夜后的秋风已经凉了,董策坐在篝火旁,接过周琮递来的温酒,只杯酒下肚便寒意尽消。

    并非董策未卜先知,防范黑三下黑手,只是他想尽快解决这帮灾民的问题,故此忙到此刻完工,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想到待会儿还要训练他们,不由又是一阵郁闷。

    至于周孟二人舍弃温柔乡而选择与董策在此吹夜风,无非就是好奇心作祟,并且得知董策明日要在街头表演后,两人均是兴奋得自告奋勇啊。

    篝火对面,几个爷们中,涂平喝了一口多日未沾的温酒,浑身爽透的长呼一声,忽而盯着手中酒碗,惆怅道:“想想两月前,我老涂虽屋小田少,但也不差这点酒水钱,然而一场大水,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说着,涂平看向董策,又满面苦涩道:“恩公知道吗,我老涂虽是膝下无子,但也并非只有一个女儿啊!”

    说完这话,涂平突然泣不成声,身体颤栗。

    董策没有开口,而一旁周琮却好奇道:“咋啦?莫非你还有一个女儿让大水给冲死啦?”

    这周琮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绝对没有刻意伤人,反而,对于兄弟姐妹的事情,他周琮感触极深,因为他本应该有个弟弟小宝,可惜却没活过六岁,时至今日,周琮都难以忘记小时候,看着小宝在床上咳着咳着,突然就不咳了,之后他的眼睛被爷爷一遮,抱起他离开了房中,此后小宝再也没出现过。

    如今想来,周琮每每都忍不住抽泣几声。

    张大贵给涂平碗里斟满了酒,便替他向周琮解释道:“唉,老涂家本是有花有果,小果你们见到了,而小花虽没被大水带走,可一个月前小果病倒,为了一吊汤药钱,小花给人带走了!”

    闻及此,涂平哽咽的声音更重了。

    张大贵虽没有完全解释,但董策三人岂会听不出,周琮更是感慨,他虽生在赌坊,见过太多因赌而妻离子散的人,但对于这些人,他向来是不当人看,而涂平他们不同,他们是本本分分的耕农,但为什么老天爷要夺走他们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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