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攻城接连遭遇失败,搞得他们没捞到功劳不说,心理都憋了一股子,这一伙贼兵,刚好拿来换赏银。
然而,他的兴奋很快就被惊吓所取代,因为在一阵阵金属撞击声之后,他又听到了惨叫声和战马嘶鸣声,还有什么东西摔在地面的声音。
回头一看,还骑在马上的手下,只剩下一个人了,后面三匹马上已经是空荡荡的,还有一匹马已经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冲过去,尽管不知道敌人为什么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杀他四个部下,但现在只有短短三十多丈,他不相信敌人还能再射击一轮,只要冲过去,两人对十一人他也不怕。
“全部听令,换刺刀随我冲锋!”李振大声吼道。
原本他是打算射击一轮就后撤退,再慢慢拉开距离,伺机再捞点战果的。
没想到第一轮居然干掉了敌人四个人,十一个打两个,就算新兵们再菜,三个月的训练也不是白给的,也不至于打输不是。
战斗结果毫无悬念,十一个士气高昂的天策军战士,对付两个心生恐惧的关宁军骑兵,基本上都是五六个人对付一个。
眨眼之间,两个明军就倒在了马下。
很快,战士们就把明军的尸体拖到一起,有个重伤没死的也补刀了,不过战马之缴获了四匹,其余两匹跑太快,不见了踪影,他们也不好追太远。
“这关宁军也不过如此嘛!”
“关宁军天下无敌,我看就是吹牛皮!”
“是啊,以前听那说书先生,总是把关宁军吹得很厉害,这还不是被我们干掉了!”
底下的士兵们都在兴奋的交谈着,尤其是对七个新兵来说,第一场战斗,不但能够活下来,居然还能全歼了遭遇的敌人。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已经击败了关宁军的人马,还无一伤亡,关宁军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再也不复存在了。
李振也感到高兴,只有经历过实战,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虽然交战的时间很短,但是他们的成长是巨大的。
“今天咱们的战斗结束了!撤军!”
等到这些尸体掩埋完毕,所有战利品都带好,首级也都绑在马屁股上,李振也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事实上,这样的效果正是毛承福想要看到的。
第三四五这三个师要去打莱州城,他们队伍里面的新兵能够得到有效的锻炼,而自己手底下新兵这么多,要面对的又是一向狂傲,而且实力确实不容小觑的关宁军。
他总担心,如果到时候正面交锋,底下新兵都没上过战场,对手还是关宁军这种劲敌,岂不是容易出篓子。
于是就用老办法,小规模的枪骑兵袭扰战术,让新兵们都渐渐血,顺便树立自信心。
第三营基本是他的老底子,老兵居多,所以他就让第四第五营出人执行任务。
而队伍的配置,他也是精心研究过的,关宁军的侦骑一般都是以伍为单位,也就是六个人,那他就以什为单位好了,差不多两倍的人数,既能保证遭遇敌人能够取胜,又能让新兵们认为不是靠人数优势取胜的。
所以,同样的战斗,在这一片旷野上不停地上演着。
这些骑兵小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尽管新兵比例不小,但领队都是老兵,能够随机应变。
如果遭遇到大股敌人,那么可以打一轮就撤退,敌人追上来就继续跑,等不追了他们再装填,伺机再打一轮,如果是小队敌人,尽可能的将其歼灭,不能歼灭也不。
总而言之,就是贯彻执行游击战十六字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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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戏耍吴三桂()
距离此地三十多里的一个小镇子内,一个年轻的军官正在来回的踱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此人正是吴三桂,虽然他只是个守备,但作为此次平叛的前锋将领,再加上参将祖宽是他大舅的家将,所以他的行动相当自由。
三天前曾华进攻乐安战败,本人也被俘虏,祖宽就带着他们从博兴赶过来,对乐安展开两次强攻,然而这次乐安的白莲教匪军异常顽强,又有火炮助阵,他们两次强攻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祖宽只得退回博兴,整备兵马,而吴三桂则留在了两县城之间的兴国镇,负责监视乐安的白莲教动向,同时清缴在野外的白莲教匪军。
这两天来,他们的行动很顺利,白莲教派出来侦查情况的,或者是有其他行动的人马,基本都受到了他们的攻击,现在乐安城内已经没什么人出来了。
本来他该高兴地,但今天却变得有些诡异,因为派出去的斥候,到了规定的时间,只回来了三队,其余的全都没有了动静,这就很反常了。
他也找回来的斥候询问过,确实有一些异常他们曾听到过一些火铳的声音,但距离很远,以为是其他的斥候用三眼铳攻击,他们也就没太当回事,毕竟白莲教的人在野外遇到他们就是孙子。
此时,一个亲兵进来禀报“将军,第二批斥候只回来了四队,其余十队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这都半个时辰了,才回来一队人马?”
“将军,属下也觉得这事儿可以,如果只是一些意外情况,顶多也就一两队的人没回来,但现在一次十一支队伍都没消息,很有可能遭遇了什么大的变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吴三桂此时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成为未来那个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对于眼前的局势,还把握不太准。
“将军,属下是这样猜测的!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咱们可以再等等,第三批斥候已经出发半个时辰了,有什么消息他们会来禀报的!”
“你说,会不会是白莲教的匪徒,排了些精锐骑兵干的?”
“大人,绝无这种可能!那些白莲教的贼人,也就是靠着城墙和火炮有点用,在野外遇到咱们只能跑,咱们又不是关内的那些个怂兵,就算被埋伏了,也顶多也就吃些小亏罢了!”
“也只好如此了,有什么消息立马回来禀报我!”
吴三桂只能无奈的等待,他现在很是郁闷,本来一路顺风顺水,势如破竹,一天破两城乃至三城都不稀奇,偏偏在这乐安碰了个钉子,两次强攻都拿不下来。
两次强攻拿不下,现在又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白莲教的骑兵他们也交过手,充其量也就是普通明军的水平,如果不是大队人马埋伏,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这两天下来,他们已经斩杀了超过两百白莲教的骑兵,搞得他们都不敢出城了,这才让他心情好一些,结果现在却有十一个斥候小队失联,让他的心情再度糟糕起来。
他是个自傲的人,大舅是关宁总兵,父亲又是前山海关总兵,自己年纪轻轻便已有了不少战功,正是鏖战疆场,杀敌建功的时候,对于这样的挫折,他有些忍不了。
没多久,一个什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将军,我们发现了三匹马,上面都带着血迹,有一匹是我那侄儿的,恐怕我能侄儿,已经遭遇不测了!”
“在哪发现的?”
吴三桂急忙问道。
“将军,是在此地东北十二三里的位置,这三匹马看起来也受到了惊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个时候,吴三桂已经坐不住了,他知道继续等下去,估计斥候会一点一点的被消灭光。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出击,留下五十人防守,其余的人都跟我上!”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临时军营内再次忙碌起来,这个营地内暂时还有一千来人,都被调动起来。
半柱香过后,近千骑兵陆续从营盘杀出,朝着乐安县城的方向杀去。
“将军,前面发现敌人骑兵,一共十来人!服装有些诡异,不像是白莲教的,属下特地回来禀报!”
才离开营地十来里,就有一个军官回来汇报,吴三桂一看,居然是队正严实。
不由得恼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你手下一队三十人,连十来个人都对付不了?还准备让本将军亲自替你去消灭敌人?”
严实也有些羞愧,还是辩解道“将军,属下也想消灭他们啊,但那伙骑兵很机灵,看到咱们人多,直接跑掉了!属下带人追了两三里,结果距离越拉越大,属下也就放弃了!”
“什么,你们这群废物现在连敌人区区几个骑兵都追不上了?是老子没给你们吃饱饭,还是你们都胆小怕死不敢追?”
吴三桂顿时破口大骂,这家伙居然说他们追不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关宁军就是以骑兵称雄,虽然比不上鞑子的骑兵,但大明的军队当中,没有哪支兵马的骑兵比他们强。
他们不但有着充足的粮饷,还有这上等的战马,都是从蒙古交易过来的马匹,比大明的战马要威猛一些,更适合作战。
结果却没追上区区十来号贼军骑兵,这让吴三桂怎么受得了,这要说出去,丢的是他的人。
严实也羞愧的地下了头,这事儿真没法说,他自己都还纳闷,又不是自己没卖力,那么拼命的追赶,结果就是追不上,这他找谁说理去啊
“属下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他们就是跑的比咱们快,属下没什么办法啊!”
“等这事完了再收拾你,先归队!”
严实的小队,回到大部队中,队伍继续向前出发,周围的斥候小队也都没有停下脚步,不断地搜索敌人的踪迹。
离乐安县城还有七八里的时候,前方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十余骑,一个个横刀立马,就挡在官道的中央,东张西望,就像是来游玩一般,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吴三桂的上千骑兵一样。
仅仅这样,倒还没什么,偏偏那队骑兵头目稍微上前一些,朝着吴三桂他们大喊道“前面的人听好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每人十两银子过路费,不然别想过去!”
看到关宁军不为所动,又大喊道“怎么,你们太穷没这么多钱啊?那也好,我看你们人多,给你们打个八折,每人八两银子就好,交银子就能过去!”
尽管吴三桂很愤怒,但他仍旧保持着理智,他知道敌人这是故意激怒他,要是真的全军压上,恐怕就着了敌人的道了。
敌人只有区区十来人,一小队骑兵就能解决他们,他下令道“严实,上去给我灭了他们,再不办不成,你也不用回来了!”
“属下领命!”严实无奈的答道。
严实只能无奈的接下这个苦差事,他知道这次多半又是追不上的结果,估计又挨骂,但如果现在不上去,估计吴三桂当场就活劈了他。
吴三桂也率军缓慢的前进,现在敌情不明,不宜轻举妄动,还是按部就班的前进,免得遇到情况战马没体力了。
不一会,严实就带着他的人马消失在了视野之内,与此同时,前方也传来了火铳开火的声音。
作为关宁军的将领,吴三桂对火器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声音明显不是三眼铳,有些像是鸟铳,但比起鸟铳更加的清脆和响亮,给人的感觉是威力更大,明显不是严实他们开火的。
火铳的声音很密集,但只响了一阵子,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吴三桂也有些疑惑,结果看到一个士兵策马快速跑回来,一脸的焦急和惊骇,仿佛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到了吴三桂跟前立马下马跪地道“将军,不好啦!严队正被敌人打死啦!”
吴三桂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他被打死了?”
虽然他嘴上骂着严实是废物,但主要还是他心情不好,加上严实这次表现确实不如意,并不是他真的没本事。
对于这个家丁出身的小军官,吴三桂还是很了解的,严实作战一向勇猛,而且弓马娴熟,那箭法出神入化,鞑子的白甲兵有的一拼,三十丈内百发百中,这个时候居然给敌人给杀了,如何能让他不吃惊。
“回将军,敌人的骑兵很是诡异,先是拉开和我们的距离,然后又停下来列阵,他们是用火铳攻击我们的,那火铳我们都没见过,不需要点火就能发射,隔着四十来丈他们就射击了!
我们队正不知怎的就摔下马,还有其他两个弟兄也摔了下来,敌人射击之后根本不和我们纠缠,远远的跑开了,我们也只能停下来!回来报告此事!”
听到这里,吴三桂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些敌人不是白莲教的人,多半是天策军的人。
出发之前,他就曾听大舅祖大寿提起过,天策军不但火炮众多,而且有一种极为犀利的火铳,比普通鸟铳射程还能个远一倍不止,而且极为精准,通常利用骑兵进行袭扰。
原本他还没当回事,以为这些只是第一次平叛的那些军队吹牛皮,为了自己战败开脱罪责,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
现在看来这是都真的,天策军的火铳果然是犀利,这还没接战,就损失了三个人,估计之前消失的那六十多个斥候,也是这么折损在天策军的骑兵手里。
如果在不做点什么,他手底下的骑兵,恐怕就要这么一点一点的被天策军给消磨干净了。
想到这,吴三桂脸色阴沉道“前面带路!”
很快大部队就来到了严实被打死的地方,严实手下剩余的二十多个骑兵,有几个在警戒,其余的都围在严实的尸体旁边,窃窃私语,不难看出他们的惊恐。
来到三具尸体旁边,吴三桂冷酷的下令道“把他们的衣服盔甲都扒开,验伤!”
很快,三具尸体被扒的干干净净,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后,才能看到他的伤口位于胸口左上方,是一个不大的窟窿,此事仍旧在汩汩的冒着血。
其余两人也差不多,一个在脑袋,一个在腹部,后者应该是掉下战马摔死的。
但这三具尸体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光是前面又伤口,背后也有,也就是说,敌人射出来的弹丸,不但飞跃三四十丈击中这三人,还击穿了他们的盔甲和身体,从身后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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