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字的‘法’字,古字‘法’是这样的灋,后来简化演变成现在的‘法’。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会意。两者合二为一,取公正不阿,取法平如水。
作为中国传统法律的象征,獬豸一直受到历朝的推崇。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楚文王曾获一獬豸,照其形制成冠戴于头上,于是上行下效,獬豸冠在楚国成为时尚。秦代执法御史带着这种冠,汉承秦制也概莫能外。到了东汉时期,皋陶像与獬豸图成了衙门中不可缺少饰品,而獬豸冠则被冠以法冠之名,执法官也因此被称为獬豸,这种习尚一直延续下来。至清代,御史和按察使等监察司法官员都一律戴獬豸冠,穿绣有“獬豸”图案的补服。
凉州州衙法曹,不是只有杨阜一人。
法曹整个是一个大衙门,有一大票人。
因为益凉律法比较多,法曹生意比较火爆,所以州衙的法曹,直接建了三个法庭。
今天,来看热闹的百姓很多。
一大早,法曹衙门前面,各种摆摊了,卖点心卖早点的,再加上瞧热闹的,早早就候在了外面。
其实,平常法曹判案,百姓根本就不怎么关心,除了当事人的亲人之外,很少有百姓跑来看热闹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从和尚被判死刑,到一百多羌人法场救人,到州牧大人与和尚刑场辩法,到和尚死刑被暂缓执行要二次开庭,再加上大汉新报的推波助澜,连篇累牍的大篇幅的报道。整个事件,早就轰动了姑臧城,整个益凉,整个关西,最近的热点话题,都是和尚杀人事件。
另外,还有传言说,有神秘人士将会出庭为胡僧辩护。
更有小道消息说,州牧大人,会亲临法庭。
到底,年轻的胡僧,最后会不会因为好心要救人,最后被判砍头,目前成为了凉州百姓最感兴趣的话题。
整个民间,总体来说,同情胡僧的居多。
管你律法是如何规定的,人家和尚是好心,人家是想要救人,又没有真正动手杀人,要命的是那个急症,又不是和尚。
这是一般凉州百姓的看法。
法曹衙门前,有三个外地汉子,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在窃窃私语。
“主公,这里戒备森严,根本就难以下手。我们也没有兵器,完全没有胜算,还是罢手吧。你看,这院内,两边厢房之上,另有四个突出的角楼,必定有弓箭手埋伏,四周还有这么多侍卫。一旦有异动,逃都难逃脱。”
“可叹,某今日竟又沦为杀手。且看看再说,实在没机会的话,也就罢了,回去也好交差。”
“未必姓刘的就会真来,这种案子,他大可不用理会。外间所传,未必就可信。”
几个人正小声说着话,突然人群一阵喧哗。
“门开了,要开庭了!”(未完待续。)
第35节 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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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
法庭两边的走廊上,一干人犯,被卫尉押着,还不断被训着话,走进法庭。
刘璋治下,益凉的律法,最有名的,其实不是那个无罪不罚、有罪必罚,而是这个‘你无权保持沉默’。
凡是嫌犯,有审问的话,就必须有问必答,必须得开口交代问题。若是咬紧牙关,拼死不说,那你完了,卫尉直接就在口供记录上,直接给你下个定语:三缄其口。那就是死不交代。这个定语,后面法曹一看,直接就会给你判个最高刑罚,你到法庭上再想喊冤,已经没用了。法曹根本就不会再听你迟到的解释了。
这个和后世那个所谓的‘你有权保持沉默’,可以说是最大的差别。
嫌犯带到,法曹、律师等也都接连入场,旁听的百姓也都纷纷入场。
各就各位以后。
杨阜法槌落下。
“开庭,原告、被告就位。”杨阜宣布正式开庭。
就见杨阜头戴獬豸法冠,在审判席就坐,而原告李婶以及被告胡僧支谦,还有原被告的辩护律师,也都各自就位。
法庭内的布局,与后世的差不多。
有审判席、原告席、被告席。
审判席有主审法曹,以及两个负责记录的主簿。
原、被告,都可以请律师。
下面是旁听席,外面的群众可以进来旁听。
益凉的司法程序,和现在大汉其他地方,都不同,更接近与后世的司法模式。但是,也不完全一样。
正常的案件程序,由卫尉负责接案、抓人、取证(口供、证据等),然后递交审计署审核,审核没问题的话,就提交法曹进行审定判决,判决以后,若没有上诉,而且审计署也没有驳回判决结果的话,就会执行判决。
从大的过程看,和后世基本一致。
不过,在小的地方,在很多细节上,很多重要的地方,都还是有很多不同。
比如,在后世,一个案子的真凶主谋,一般只有一个,也通常是真凶主谋重判,从犯酌情定罪。
但是,在益凉,在现在,则不一定。益凉治下,一旦涉案,必须交代。若是硬抗着不交代,不说话,则被视为默认,通常会按照本案可能的最高刑罚标准直接定罪;再有就是冒认罪行,顶罪的,也是会直接定罪,后面若是发现真凶另有他人的话,早先顶罪的,不但不会被平反,还有可能加重判决,直接按本案可能的最高标准定罪,后面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可能;还有,一个案子,即便是有死扛不说的,有冒认顶罪的,也无济于事,也不会随便结案。因为审计署会看整个案情结果的,所以,卫尉署会自己进行调查取证,来确定真凶。真凶若是被确定是前面没有老实交代,妄图蒙混过关的,将会加重判决。卫尉取证的时候,会有记录,每个人的录取口供的时候,都有记录。撒谎等,发现一次,记不良记录一次。不良记录的多少,将直接决定最后法曹量刑的轻重。
所以,整体来说,益凉现在的律法,执行标准,要比后世严厉得多得多。一旦涉案,必须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想要蒙混过关,只能罪上加罪。
像支谦在刑场遇到刘璋,直接就翻供,这就是非常严重的不良记录。
杨阜今天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已经严重挑战了杨阜法曹的威严。
“原告或原告律师,请陈述案情。”杨阜道。
接着,一个原告方一个委托律师,站起来,将案情陈述了一遍。
整个案情经过,和刘璋之前了解到的,并无多少出入。
“对于本案案情,被告方有无异议?”法曹问。
“无异议。”支谦答。
“原告起诉被告何种罪名?”法曹再问。
“我方控告被告,杀人致死罪。”
“好。现在,原被告双方,进入答辩提问环节。请被告律师先提问。”杨阜开始主持双方答辩。
刘璋站了起来,“我想问原告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这位大神,你和被告认识吗?”
“认识,那和尚就是附近传教的,经常见,也经常舍些斋饭给他,所以认识。”
“那你们在街上相遇,是被告先和你搭讪,还是你先和被告搭讪?”
“额那天急吼吼的去找郎中,哪有时间和他废话,是他先拦住了额,问额有啥子事,额就说娃儿有病了,闹腾的厉害,这不麻溜去找大夫的嘛。然后,他就说给他瞧瞧看看。结果,额娃儿就死了。”
“你知道他以前有给人看过病吗?”
“额没见过,但是额听说过,说是和尚可厉害可灵验了,好多人的病都是他治好的,所以额才把娃儿交给他治,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骗子,把额娃儿给害死了。”
“我想问被告,原告刚才说的可属实?”
“属实。不过,和尚不是骗子,和尚没有要害人。”
“你先别急着分辩,我再问你,你是哪里人氏,以何为生?”
“和尚祖籍月氏,灵帝时迁入大汉,先是挂靠在洛阳白马寺,主要在京畿一带弘扬佛法。后来京畿生乱,才来凉州。和尚皈依我佛,自然是以奉养我佛为生。”
“奉养我佛为生?我佛可有赐你衣食?说明白些,别说那乱七八糟云山雾罩的。”
“…,和尚乃游方僧人,自然是以化缘为生。”
“和尚可有习研过医术?外间所传你治病救人,灵验无比,可有此事?”
“和尚确有学习过医术,弘法世间,一些小病小灾,多也顺手为之。外间所传,想来是因为和尚助人,不求钱财,所以信众多为之宣扬,所以才口口相传。”(未完待续。)
第36节 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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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明知原告正急着去找郎中,何以还要主动为之医治?”
“和尚看那孩子,似是伤寒之症,和尚有些偏方,也曾奏效,所以才拦下救人。”
“和尚提出救人时,原告可有出言拒绝或者反对过?”
“未曾有过。”
“和尚是如何诊治的,急症发作时,和尚又是如何应对的,原告当此时又是如何反应的?”
“和尚看那孩子,脸红目赤,呼吸短促,于是除去他身上衣物,以湿巾擦拭身子多次,并颂经祈福,祈祷佛祖保佑。等到急症发作,和尚回天无力,唯有祈福。当时这位女施主,也有与和尚一起,祈福。”
“原告,和尚说的可属实?”
“属实。”
“那就是说,和尚提出要给孩子诊治,你未曾反对?”
“民妇是不曾反对,因为他说他能治好额娃儿,所以才信了他的话。”
“你不会是贪图和尚治病不要钱吧?”
“怎么会。那可是额儿,性命攸关。”
“他说他能治好,你就信了?”
“额当然信了,不是都说和尚不打诳语吗,再说了,都说和尚治病非常灵验的,有佛祖保佑的。所以民妇才让他治的,结果他把额娃儿给害死了。”
“也就是说,和尚开始救治之后,你再没提出去找别的郎中,或者去医院?”
“。。。,没有。”
问到这里,刘璋觉得问的差不多了。
“法曹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现在由原告律师开始提问。”
于是原告的律师开始发问。
原告方的律师,可以由原告自己花钱请,也可以由官府指派。一般性的案件,都是由官府指派律师,提出公诉。
“谢大人。请问和尚,当时救治地点,离本城新建的医院有多远距离?”
“…,约有两条街,数百丈远吧。”
“急步速行多久能到?”
“大概要一刻钟吧。”
“请问和尚,是故意在医院附近游弋,还是确实是恰好路过?”
“…,和尚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你最近是一直在这医院附近传教,还是刚好就是那天路过那里?”
“和尚弘扬佛法,自然不是蜻蜓点水,最近几天都在姑臧城,没有说故意要在医院附近。”
“那你前一天,是不是在医院附近?”
“…,是。”
“再前一天呢?”
“…,是。”
“和尚觉得,你的医术,比之专门从医的医生来说,何者更为高明?你的医术比之医生郎中何如?”
“…,不如。”
“请问原告,你同意和尚被你儿子看病,是因为不舍得花钱,还是因为相信和尚能治好你儿子?”
“当然是相信和尚能治好额娃儿。”
“你知不知道,和尚不是医生,替人看病其实是违法的?”
“额也是刚刚才知道,额以前可不知道。”
“孩子病故以后,和尚是直接离开了,还是做了些什么?”
“额娃儿咽气后,那和尚说,额娃儿去侍奉佛祖去了,让我不要悲伤,然后念了一会经就走了。”
“和尚,原告说的可属实?”
“…,属实。”
“法曹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好。本庭第一轮辩论结束,休息一炷香时间,接下来将进行第二轮。现在控辩双方,可以到前面来,进行庭前合议,其他人等,可以休息,但不得随意走动,不得喧哗。”
第一轮辩论结束,刘璋表现平平。
其实刘璋没干过这活,要真论起来,未必比专业干这行的律师出色。
“主公,你看,接下来该…”
“你是法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过,法庭还是要注意到判案结果可能造成的影响,如果能促成和解的话,那是最好。”
“控方有什么意见?原告有没有什么特殊诉求?”
“回主公,回法曹大人,原告当然是想法庭尽快判决嫌犯罪行,尽快执行,好消除心里的怨恨。刚才主公说想要和解,被告是个和尚,能拿出什么东西出来和解?我看很难。”
原告律师说的没错,被告是个和尚,身无长物,想要和别人和解,也拿不出任何赔偿出来,别人如何肯与他和解。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法庭继续进行审判。
“控辩双方还有问题没,没有的话,本庭将进入第二个环节,结案陈述。”
“法曹大人,我方有话说。”刘璋急忙举手要求。
“被告方有何话说?”
“我方当事人,支谦和尚,愿意向原告表示忏悔,请法庭准许。”
“准!”
这个忏悔也是原来刘璋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一个是期望能获得原告的谅解,一个是希望能获得观众的同情,再有就是,希望瓦解一部分信徒们的信念。
获得了法庭准许以后,刘璋示意支谦,可以开始了。
“尊敬的法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