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政府已经没有多余的闲钱招待多余的闲人。”
说完后,撂下一句等待日后安排就跑了,气的司法部长贝尔立刻就出发去法国政府驻地反应问题。
其余大多数人只能默默的品尝耻辱。
希特勒舒了一口气,说道:“大家将就着住吧,现在天气暖和,可以睡地下,护卫队将会轮流值班,要不了多少床铺,如果还睡不下的话我们去附近开几间旅社。”
“好吧,也只好这样。”马克斯·韦伯首先点头道,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他十分疲倦。
巴黎的晚霞是迷醉的玫瑰红色,一大片渲染了整个天空,几只鸽子飞过,翅膀飞舞的声音响得很远,本来是一副浪漫的场景,但希特勒反而感觉到有些烦躁。
天黑的时候,贝尔返回了别墅中,但是大家看着贝尔黑着一个脸,就知道贝尔去法国政府的结果。
第六十二章 民国第一外交家()
雄伟的凡尔赛宫距离巴黎十五公里,是法兰西艺术的明珠,是世界文化艺术的璀璨瑰宝。
民国政府代表团五位成员之一的顾维钧却面容如水,静静地站在这个华丽的宫殿内,心中却一点没有高兴的元素,反而充斥着强烈的愤怒。
民国政府代表团此行巴黎,是因为以前山东被德国侵占,此次德国战败,民国政府作为胜利国,是理应收回山东权益的。
在关于东亚方面和平谈判的时候,中国准备向和会提出收回山东权利问题,但还没来得及,日本先发制人,率先在和平会议上提出德国在山东的权益应直接由日本继承。
大会通知中国代表在下午的会议上作陈述,代表团接到通知时已经是中午,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这对于中国代表团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难道山东就要让给日本人了吗?
耻辱!
他看到手中的怀表,心中百感交集,这块怀表是刚才在洗手间捡到的,他记得是日本外交大使牧野的怀表,可能是上厕所遗落的。
晃神间,日本外交大使牧野已经上完台讲完话,日本人的讲话获得了会议上不少人的掌声,并不是因为牧野讲得好,而是日本作为世界国家实力排行第五,现在是除主要战胜国英法美意之外的第一大国,其本身的实力获得了许多人的尊重。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牧野讲完话就该中国的外交代表顾维钧发言,顾维钧目光低垂,缓慢而沉静的一步步走上发言台,举目四望,依然是冷漠的眼神。
宽大美丽的宫殿里,摩肩接踵,有好几百人,但是能做出决定的只有英法美这几个国外的领导人,这些领导人中,民国政府代表团的希望寄托于美国总统威尔逊,因为威尔逊之前发表了著名的“公理战胜强权演说”,说对殖民地之处置,需推心置腹,以绝对的公道为判断,国无大小,一律享有同等之权利。
在弱国小国看来,威尔逊能发出这样的言论,确实是一个大好人,无论是战败的德国,还是积贫积弱的民国政府都希望威尔逊能够在此次和平谈判上主持公正。
在出使巴黎和会之前,顾维钧专程拜访了美国总统威尔逊,威尔逊许诺愿意支持和帮助中国,这让顾维钧对即将开幕的和会多了一份信心和期望。
顾维钧看了一眼威尔逊,发现威尔逊正在和旁边的法国总理克里蒙梭窃窃私语,根本没有看自己。顾维钧不再看他,而是目光注视着大会所有人,用字正腔圆的声音道:
“请允许我在正式发言之前,让大家看一样东西。”
顾维钧掏出了之前在洗手间捡到的怀表。
日本大使牧野站起来:“我的,这是我的怀表……”
顾维钧冷笑一声:“进入会场之前,牧野先生为了讨好我,争夺山东的特权,把这块金表送给了我。”
牧野左右四望了一下,大声否定道:“我抗议,这是盗窃,中国代表偷了我的怀表,这是公开的盗窃!无耻!极端的无耻!”
顾维钧抑扬顿挫地说:“牧野男爵愤怒了,他真的愤怒了,姑且算是我偷了他的金表,那么我倒想问问牧野男爵,你们日本,在全世界面前偷了整个山东省,山东省的三千六百万人民该不该愤怒,四万万中国人该不该愤怒!我想请问日本的这个行为算不算是盗窃,是不是无耻啊。”
“极端的无耻啊!”顾维钧再次大喝,声音响彻宫殿之中,震耳欲聋。
法国总理克里蒙梭问道:“这个人是谁?”
威尔逊小声道:“顾维钧,驻美公使,民国政府总理唐绍仪的女婿。”
克里蒙梭带着赞赏,微微点头:“诸葛亮一样的人物……”
随着顾维钧精彩的演讲,整个宫殿安静下来,顾维钧继续讲道:“山东是中国文化的摇篮,中国的圣者孔子和孟子就诞生在这片土地上,孔子,孔子犹如西方的耶稣,山东是中国的,无论从经济方面还是战略上,还有宗教文化,中国不能失去山东,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他的讲话让会场所有西方人换位思考,获得了猛烈的掌声。
顾维钧转身面对协约国的主要领导人:“尊敬的主席阁下,尊敬的各位代表,我和高兴能代表中国参加这次和会,我自感责任重大,因为我是代表了占全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中国在这里发言,刚才牧野先生说中国是未出一兵一卒的战胜国,这是无视最起码的事实,大家看我手中的照片,战争期间,中国派往欧洲的劳工就达十四万,他们遍布战场的个个角落,他们和所有战胜国的军人一样在流血,在牺牲。我想让大家再看一张在法国战场上牺牲的华工墓地照片,这样的墓地在法国在欧洲就有十几处,他们大多来自中国的山东省,他们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换回自己家园的和平和安宁!
因此,中国代表团深信,会议在讨论中国山东省问题的时候,会考虑到中国基本的合法权益,也就是主权和领土完整,否则,亚洲将有无数的灵魂哭泣,世界不会得到安宁!
我的话完了,谢谢,谢谢!”
整理了发言台上的资料稿,顾维钧从容不迫的走下发言台,几百人的眼神都跟着他的身体,眼中带有浓浓的尊敬,就连日本外交大使牧野也是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
美国总统威尔逊、法国总理克里蒙梭、英国首相劳合·乔治,这三巨头一齐走到顾维钧前面,握住他的手,赞扬他是优秀的中国外交家、有见识的中国人。
随即,更多人包围了他,向他伸出友好的双手,顾维钧,乃至中国,在巴黎和会上第一次受到了世界各国的尊敬。
中国代表第一次在国际讲坛上为自己国家的主权作了一次成功的演说!
一天的大会结束后,顾维钧先是去医院看望了代表团团长陆征祥,代表团团长陆征祥生病住院,而代表团五人中的其余三人因为各种原因有的离开了巴黎去往了国外,有的代表打包回国,代表们认为外国人都瞧不起中国人,接受耻辱的条约是必然的,留下来不仅没用,反而他们这些代表将要签订耻辱的卖过条约,名声受辱,他们自然不肯,所以干脆离开法国的好。
中国有两个席位,一个席位坐的是顾维钧,另一个席位则是尴尬的空着。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本来民国代表团该外交周旋之际,却只有顾维钧一个人活跃在和会上,独自担当起了为中国作最后努力的职责。
顾维钧,不愧于“民国第一外交家”的称号。
第六十三章 桨声灯影里的塞纳河()
顾维钧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意大利因故一度要求退出和会,日本也以退出和会为要挟,胁迫和会答应其对山东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英、法因于与日本早有默契,自然成为日本的支持者。就连中国一向倚为靠山的美国也一反常态,倒向日本,以牺牲中国的利益来避免和会的破裂,他们予以更多关注的只是其关于创建国际联盟的构想。美国总统威尔逊、法国总统克雷梭、英国首相路易乔治为了平衡列强之间的利益,对山东问题竟然作出了违反公理的决定。
山东还是被卖给了日本!
不管顾维钧如何努力,都没有结果,中国的正当要求一再被拒绝。保留签字不允,附在约后不允,约外声明又不允,只能无条件接受。
“什么公理战胜强权?什么一律享同等之权利?这简直就是分赃!这是分赃和会!”
顾维钧心中失望至极,望着坐上的和约,手中,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钢笔冰冷的存在。
顾维钧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外交礼节,把钢笔扔在桌子上,缓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尊敬的主席阁下,尊敬的各位代表,我……我……我很失望,最高委员会无视中国人民的存在,出卖了作为战胜国的中国,我很愤怒,我很愤怒。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把中国的山东省送给日本人?中国人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了,我想问问,这样一份丧权辱国的和约,谁能接受?所以……我们拒绝签字。
请你们记住,请你们记住!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这沉痛的一天……”
说完,不顾他人的目光,昂首挺胸离开了会场。
这是中国第一次坚决地对列强说“不”,终于打破了“始争终让”的外交局面,最后没有退让,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中国,也是战胜国中唯一没有签字的国家。
汽车缓缓行驶在黎明的晨曦中,顾维钧觉得一切都是那样黯淡——那天色,那树影,那沉寂的街道。他想,这一天必将被视为一个悲惨的日子,留存于中国历史上。同时,暗自想象着和会闭幕典礼的盛况,想象着当出席和会的代表们看到为中国全权代表留着的两把座椅上一直空荡无人时,将会怎样地惊异、激动。这对顾维钧、对代表团全体、对中国都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中国的缺席必将使和会,必将使法国外交界,甚至使整个世界为之愕然。
沿着塞纳河,汽车进入巴黎,他此行是要去德国代表团驻地,商议关于此次战争赔款事宜,战争赔款要不了多少钱,中国政府还欠德国政府一些钱,这些欠款来作为战争赔款,中国政府自然就不会还给德国政府了。
战争赔款都是小事,关键还是山东权益问题。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趁中国代表团和德国代表团都没有签字,做最后的努力,在签署协议的时候如果德国人支持主张把山东权益交还给中国,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因为巴黎和会上精彩的演讲,顾维钧已经成为整个巴黎的明星,德国代表团对于他的到来格外重视。
德国外交部长米勒说道:“青岛交还给中国我们是支持的,青岛本来就是中国的,以前我们占领青岛不过是我国传教士被杀,我国皇帝报复而出兵,再加上我们在东亚需要一个舰队基地,因此才侵占中国青岛,青岛本来应当归还中国。从我个人感情上来说,世界大战开始后,日本人落井下石,偷袭青岛,杀我德国同胞,我更不想让日本这个卑劣的国家得到好处。”
丢失青岛已经是必然的了,最后给中国还是日本,对于德国人而言,都无所谓。
顾维钧真诚的感谢道:“多谢米勒先生了,我代表中国四万万同胞感谢您,希望您如果有机会在和会上说一声,建议委员会把山东权益交还给中国。”
“有机会我一定支持你。”米勒承诺道。
“是的,我们都不支持把山东权益交还给日本这个卑劣的国家。”希特勒在旁说道:“日本侵占中国辽东半岛、台湾、澎湖列岛、朝鲜还不满足,胃口大的很,还在垂涎更多土地,骨子里面就渗透着侵略的野心。”
顾维钧点头道:“虽然我们中国积弱积贫,没赶上工业革命的步伐,会被一个小小的岛国日本欺负,不过我坚信,我们国家的人民勤奋善良,我们国家的领土地大物博,我们中国总会有一天成为日本只能仰望的存在。”
“会有那么一天的。”希特勒微笑道。
和德国代表团商议一番后,希特勒送顾维钧离开。
酒红色的晚霞下,不知哪个窗户里传来了悠扬的风笛,顾维钧心中万般念头闪过,有些失神了。
春风拂过,来自遥远的大西洋暖流在这浪漫的季节登陆了法国北部,冬天的萧瑟完全褪去,迷醉的玫瑰色铺满了整个巴黎,在傍晚中偶尔出现的火烧云像是一朵朵绽放飘扬的鲜花,映入人心,温润的城市,花香四溢。
“希特勒先生,你认为我们中国会崛起吗?”
顾维钧和希特勒走在巴黎的街道上,两人正好都没事,随处走走逛逛。
希特勒用汉语肯定地说:“中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诞生了无数伟大的人,创造了无数的奇迹,在满清入关之前,中国不比列强差,这几十年被列强欺压不过是因为某些人的错误,并不能说明中国本应该就会遭到列强欺压的。一个伟大的民族,或许会因为几次重大的错误而坠入深渊,但经过几十年或几百年的隐忍积累,总会有一天会猛烈的爆发,再次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你会说汉语?”顾维钧讶异道,他还没见过哪一个德国人会说汉语。
“我有个朋友是中国人,我又比较喜欢中国文化,这样一来我就会说汉语了。”希特勒找了个理由说道。
巴黎已经快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傍晚的塞纳河畔依然有不少游客,两人坐上游船,在桨声之中,领略巴黎自中世纪以来,一千多年的古都历史风光。
碧绿的塞纳河水,桨夫优雅的挥着船桨,漾起恬静委婉的柔波,穿越了千百年来的光阴,轮回不变。河岸两边柔黄的灯光、远处暮霭中埃菲尔铁塔厚重的身影,偶尔出现在耳边的音乐,像是梦一样,引人沉醉。
不时钻过的石桥,如同张开的深渊巨口,要将游船吞下去,微微嘈杂的声音,又是一番不同寻常的光景,许多法国人在岸上摆着摊位,游着夜市,灯火辉煌。
月亮高挂在天空中,衬着蔚蓝的天,皎洁的月